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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chapter12


梨礼已经很累了,不再想和他提起所见到的种种,奈何季家景像审犯人一样,目光沉沉望着她。

        “过来。”他像个发号施令者似的的下巴一指,“坐过来。”

        “我先去换衣服。”梨礼重复着说,压抑地做了一个深呼吸,将脱掉的呢子大衣挂在玄关,然后弯下腰换上自己的拖鞋。她故意低着头,不去看季亦景探究的表情,她实在是无法做到亲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刚从别人家离开,回来依旧不做解释地和她交谈别的。

        她是有情绪的,不是没有情感的充电机器人在二十四个小时内从一而终地扮演着贤惠妻子的角色。她办不到不去计较,不去思考,如果一个人为了爱情就可以任劳任怨甚至去委屈自己的底线,那么她不允许自己小心翼翼经营的自尊心沦落为不值钱的样子。

        所以梨礼并不想在自己还没被情绪冲破表面,就手无缚鸡之力般地最先失控。

        偏偏季亦景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迈开长腿,几下就走到了她的身后,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穿插过她挽起的头发,梨礼不太自然地别过了头,没想到他无名指随意一勾,梨礼“嘶”地一声到吸了口冷气,半截青丝像是把柄一样被他捏在手心里。

        “躲什么,不疼吗?”他语气不太严肃,甚至带着几分轻挑的笑意。忽得爬在她的耳边,吊儿郎当地吹了声口哨,俩指手指灵活的绕在内衣后面,夹开纽扣探了过去。

        一簇温热像烙铁一样使她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梨礼微微侧身,眉头久久未能舒展,即使她不开口,但是一些细致入微的动作还是想去拒绝季亦景。

        季亦景意犹未尽,嘴角极淡地上扬,他舔了下自己的牙齿,笑了笑露出森森白牙。他怎么可能不会知道结婚这么几年,她的身体以及敏感点自己早已熟悉到如何引她颤栗。

        尽管事态已经在他的控制下不可理喻地动了情,但梨礼今天特没劲儿,总是坏了他的兴致。

        季亦景惩罚似的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力度不大,但显而易见瞬间变得痛红的。

        “我今天不想。”梨礼挣扎着想逃出被他挤压的怀里,像一只鱼垂死挣扎地使劲扑腾着,然而力度不相上下,一个女人又怎么可以抵抗过一个成熟男性,于是俩人无意对抗中,梨礼失手指甲划过了季亦景的眼角。

        “嗯?学会抵抗我了,”他气息不稳,呼气灼热地迎面扑来。

        梨礼紧紧抿着唇,手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男人五官深邃的触感,在她的手掌上烙下了沉重的印记。

        梨礼茫然地看着季亦景那道明显的伤痕,觉得今天的自己一定是疯了。

        “我…我没有…对不起…”她低着头,身子紧贴着后面的墙壁,莫名声音都再发颤。

        “又没说你什么,害怕成这样,我凶吗?”他不急不慢地追问着,修长的食指漫不经心地触摸着自己的眼角,只见一抹鲜红的血色出现在了他的指腹。

        梨礼直摇头,声音细小如蚊子,闭着眼睛不停道歉。

        “不敢看我,嗯?”

        “没…没有。”

        “把眼睛睁开,”他耐心又温柔的哄着她睁开眼睛,一字不提她出手划伤他的眼角,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有心事儿,梨礼。”

        这是他为数不多正经的称呼着她的名字,语调上扬,慵懒地拉着腔调。

        “没有,就是…”

        她还未说完,只见他手指一探,那个沾着血迹的食指按压在她的红唇上面,本就愈发失去了血色的唇瓣,沾着血迹后带着几分妖冶的奇异。

        梨礼彻底不敢说话了,她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股铁锈味的血腥味弥漫她的五脏六腑,呛得她眼里蒙着一层水雾。

        季亦景亦正亦邪地笑笑,手指捏着她的下巴,细细打量着她淡化过后的脸庞,“啧啧”几声,见梨礼没有什么反应,一把将她抗在肩上,大步迈入二楼。

        梨礼真的是毫无份量,轻飘飘的一个人仿佛随时可以在别人的拉扯下被折断了胳膊。季亦景松了松手掌,只见肩膀上的姑娘下意识紧紧揪住了她的衣物,他嘴角弧度越发扩大似乎以此为乐。

        梨礼不明所以地心跳加快,脚底一阵一阵的钻心的凉意横冲直撞地袭来,转眼间天旋地转,她反手就被他压卧在自己的梳妆台上。

        梨礼平时不甚喜欢浓颜,自然不太喜欢用化妆品捯饬自己,可日子久了,诺大的梳妆台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化妆品。梨礼这才想起来,以往的生日,季父总会提前几天告诉季亦景好给自己一个惊喜,而季亦景总是工作很忙,常常等到当天被季父忍不住催促,这才抽空让助理按照他的要求去买各式各样的化妆品,可无奈梨礼对浓妆并不是很感兴趣,越积越多的同时偏偏又原封不动的摆在上面,差点就成了某品牌的专柜了。

        季亦景拧开盖冒,认真挑选着口红忽然看到颜色很深的复古红,深深凝视了片刻,一手托起梨礼的下巴,一手拨开她额前垂下的几捋碎发。

        梨礼没能躲过,口红均匀地涂抹在她的上下唇上,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张扬又明艳。

        不知怎地,她疑惑的盯着镜子里的女人瞧,女人同样不甘示弱地回望着她,渐渐的画面中居然浮现出班若的脸庞,班若的眉眼,班若的一颦一笑。

        不,这不是她。

        梨礼推开季亦景,尽量躲开与季亦景在空气中接触的视线,趁季亦景没有反应过来,她拼命地往空出来的间隙努力地挣扎出去,甚至都没有拿自己的睡衣就急着赶往浴室。

        她不舒服,莫名很不舒服。

        而班若就像是一块疙瘩,即使是看不见也会堵在她的世界里,随时随地的破坏她平静的心态。

        夜晚,雪越下越厚,屋内的温度与外面的世界恰恰相反。

        季亦景不依不饶拉过她的小身板,狠狠碾压。身下的小女人嘴唇通红,仔细看又像是把刚才抹上去的口红重新涂了一遍,季亦景简直变态的喜欢这个颜色,尤其是抹在她的嘴唇上。眼睛里的痴迷,不像是在演的。

        梨礼挺着脖子,细汗渗在她的皮肤上,不知是热的还是累的。她一直在想,季亦景之所以这么病态般地折磨着她,究竟是不是她在洗澡前使劲擦掉了他为她涂抹的口红,而逆了他本人强烈想看到的意愿。

        “嗯?都怪平时太纵容你了,这才开胃小菜就不行了,梨梨。”他附在她的耳边,眼神描摹着她的红唇,“没什么要说的?”

        “我…不想再来了,不舒服,”梨礼指了指心脏,她想今晚上应该是有史以来拒绝季亦景最多的一个夜晚,她到底也是胆子大了。

        “不舒服?”他慢慢念道,故意咬了咬她的唇珠,而另一边有意无意地抵着她厮磨,动作从来都没有间断,“没有记错的话,明天要去看望伯父伯母,啧,哭什么。”

        梨礼泪花翻涌,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可季亦景又提及了这件事,世界上没有不劳而获的午餐,季亦景这是在交代自己要想达到什么目的,就要付出相应的努力吗?

        梨礼抿紧了唇,一声不吭,也不说话啦,像个布偶娃娃一样乖乖顺顺的。果然,季亦景满足的低叹一声,重新将她翻个身子禁锢在怀里。

        可能这个时候季亦景还不知道,有些人,不只是身体上的契合,就连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子都因为有了她,在无形中教会了他怎样在意一个人,却没有人来告诉他,他偏执到了极点的在意,就是导致他一步步将梨礼送到那个没有一个叫季亦景的世界中。

        身边的呼吸声逐渐平稳,梨礼动了动眼皮,想睁开但有不想睁开,她在想睁开的意义是什么?

        是无论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一如既往空洞无限地黑暗,没有任何意义。

        月亮本就不该发光,而是它看到了高高在上的太阳就是自己世界里的唯一光束,所以奢求似的追随着它,贪婪地抓住那么薄弱的光明,假象自己已经获得了光。

        黄天果然不负有心人,老人们常言,不怕盼不来日子,就怕不惦记。

        第二天醒来后,季亦景已经不在了,梨礼失望地拢着眉眼,犹豫了一会儿打算下楼用餐。

        简单洗漱过后,却在客厅看到一身黑色裁剪合体的西装安然的穿在季亦景身上。一袭全黑,看来他早就有所准备,所以一直在等着梨礼用餐,自己在桌子上处理早上的文件。

        梨礼几分拘谨不太自然,毕竟她无法做到像厘瑜那样的没心没肺,她就是骨子里的敏感细腻,所以她一边不断浮现出昨天季亦景的霸道不松手,另一边想着他早起就是为了让她有多余的时间去做准备。

        “怎么?感动哭了。”他掀着嘴角,有意无意,“昨天也没记得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把爷伺候舒坦。”

        “……”

        他居然能将这么轻挑的话说得理所应当甚至像是某一刻有模有样的的答辩现场,梨礼突然的舌头打结,闭口不言。

        管他怎么犯浑,她不搭理便是了。

        快要十点半的时候,正是一天当中最佳的温度,梨礼将买来的花束包裹好放在后备箱中,然后拉开副驾驶坐了上去。

        这个时候,季亦景还在和董事会商议一个项目,一个人立在凉亭里握着手机比平时多了几分严谨。

        梨礼支着脑袋,回想着非比寻常日子的这一天,年年今日,今日似年年。

        突然她身子不稳,膝盖磕在了车门上,她弯下腰准备揉一揉受伤的膝盖,眼睛无意间瞟到了季亦景的车抽屉里,完好无损地放着一根口红。

        出于好奇,她打开了盖帽,而如出一辙的口红颜色,不禁让她当下一愣。如果昨天不是被季亦景一遍遍涂抹在嘴唇上,她可能还记不太清这个颜色。可印象太过深刻,不是她睡一觉就不记得的事儿。

        梨礼轻咬着手指,无言地透过窗户去看季亦景。她很快想问问他,当真是和班若是普通的大学同学。

        就在这个时候,季亦景手机弹出来班若的来电通知。

        他下意识想挂断,最后却停留几秒,和董事会交代完毕后,接了电话。

        梨礼坐在车子内,看到季亦景面色沉沉过来敲车窗户,她没有一点果断地按了下去,接踵而来的却听到他要离开一会儿的消息。

        他说,班若出了意外,就在附近,只能他开车送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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