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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杂草间微燥的风


  云乱山脉外围洼地。

  神湖之中,牧云盘坐,浑身冒着丝丝白雾,皮肤之上有些污垢,是他体内一些杂质正在通过神湖的奇异力量缓缓排出。

  周围变得雾蒙蒙起来,云雾缭绕,当真有一丝仙境的感觉。

  “聚集不了内力么……”

  他的手在晶莹七彩的湖水之中微微搅动着,微小的浪花翻涌,但很快便沉了下去,消失不见。

  连续两位似乎是高不可攀的人都这般说法,牧云就算心中万般无奈,也得接受了。他不能习武,看来只能去大城市里碰运气了。

  这般想着,牧云的神色渐渐黯淡了下去,不能像江湖人那般逍遥自在,而去往城市朝廷中甘愿拘束,实则是一件不衬心意的事。但牧云没有办法……

  忽然间,他漆黑如夜的眸子一亮。

  不知这片世界最为神秘的那一角,可否有自己容身之处?

  牧云在书上曾见到过肤浅的透露过一些神奇的信息,仿佛这个世界中除了武功以外还有可以让人垂涎三尺的东西。

  不过究竟是什么,牧云也不知道,只能怀着一丝没有目的的期望在这里胡思乱想着。

  他在心中已经做出决定,先去城里转一圈看看能否找到一些关于世界中更特殊的一角的存在,而走之前也至少学一些拳脚功夫,这样不至于去了那鱼龙混杂的地方手无缚鸡之力,被人勒索欺负。

  两个时辰一过,牧云的疲惫感一扫而空,从水中一跃而起,烈阳穿透水雾形成了一道彩虹,七彩斑斓,缭绕在上空。他活动着筋骨,眼中有憧憬的光芒闪动,这片世界神秘无比,未来的一切都会成为变数,值得一搏!

  当牧云再次背上篮筐以及石块之后,走在骄阳下,竟感觉轻松了几分,浑身涌动着说不出的力量感,身板似乎也增高了些许。

  “这就是神湖的力量?”

  牧云咧嘴笑了笑,心中亦是有些激动,神湖这般奇异的存在,就完全可以证明世界中那些不可知之地的真实性。

  ……

  嘭!

  在石屋前重重的放下了一筐石块,牧云这回虽然依旧上气不接下气,汗流浃背,但眼神清明,还算是有着朝气,不像第一次回来如同死鱼一般。

  对于这种变化,楚天涯也是惊讶了好一阵,然后得意的将之可能性归于自己所配置的药浴上。

  牧云座进早已冒着白雾的木桶之中,习惯性的将两条纤细的胳膊荡在外面,随后看向欲言又止的楚天涯。

  “童秋那丫头说,你的那帮密友找上门来了。”感受到牧云的目光,楚天涯方才开口说道,随后指了指庭院,那里有一些热闹的声音传来。

  牧云眼角抽了抽:“竟然能够找到这里。”

  “童秋将他们带过来的。”

  “好吧。”

  牧云挠了挠头,他现在还在泡药浴,只能等一会儿再去见面了。

  顾北等人此时正在院子中与童秋热火朝天的讨论着,虽说是热火朝天,不过就是一问一答的形式,而且顾北激动无比,童秋却有些面无表情。

  王虎朝站在一旁,时不时的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楚天涯以及泡在木桶里的少年,眉头意味莫名的向上挑动着。他不会去在意面前小辈们的谈话,但却会注意这石屋之中唯一的成年人。

  这个异客在他的眼中极为神秘,一般人根本不会来到银杏村这种地方,更何况是一位大胡子剑客这种本应该在江湖里游荡的人。

  没人烟的地方就没有江湖,所以王虎朝不明白楚天涯来这里干甚。

  而且看起来牧云与这剑客关系不错,这也令他有些不服,不明白自己极力相邀为何都比不过这个邋遢剑客。

  王虎朝心中一动,无聊之下,便暗中推波助澜的让顾北等少年找到了此处,他想让少年们切磋一二,同时也是直指楚天涯,想要看看谁的教导有方。

  他在军队中生活二十余年,擒拿术最为出色,只要不是修为过高的强者,都可以在数十招之内将其制住。王虎朝暗笑,顾北等人已经习得了擒拿术的些许真本事,又岂是一个邋遢剑客所教能够比得上的?

  正当王虎朝心中冷笑之际,屋中水花声响起,药水似乎卷起了涟漪,拍发出一串空灵的声音,不过片刻牧云已经穿好了衣裳,与楚天涯嘀咕了几句后缓步走了出来。

  他一抬头变看到了眼神狡黠的王虎朝,心中认同了方才楚天涯对他说的话,这个王军防的确是看他师父不爽,跑这里来让他们这些小辈决斗一番了。

  不等王虎朝有任何的嘲弄言语出口,牧云先一步走到了他们面前,目光却与顾北等玩伴的目光对着,其中交织着一些道不出的意味,仿佛是一些兴奋,又仿佛是建立在友情上的挑衅。

  双方都是感觉到了,也都是一笑。

  “几天下来了,就算是不听那老头子的话,我们也该比试比试了。”

  顾北最先开口,亮出了洁白的牙齿,眼眸如星般璀璨,如今他身材有所小成,曲线自然,显然是锻炼的效果。

  牧云点头,知晓同伴心中浅浅的渴望,随后便走到院中的空地上。

  那里有微燥的风拂动,穿梭于寒冬中依旧立直的草间,转而带了些许潮气。此时正午,冬日亦有烈阳,灿烂光辉洒在村子中,将一切化为黑洞洞的阴影,映在地上或者人的肩膀上。

  既然是顾北先开口提出的,那么自然是他先动手,走上前去,站在了阴影与草丛之中,眼眸却映着烈阳。

  他没有笔直站立,而是双腿微微弯曲,手臂也半抬着,处于一种即将有力量爆发出来的姿态。

  牧云见状,笑容更盛,看来王虎朝王军防的训练也挺有成效,这样一来就放心了。

  不过他也不会轻视,摆出了长拳开门式,双掌握拳在胸前一立,前后微微错开,攻守兼备。

  一旁东方风几人坐在庭院中,托腮看着,眼中也有些兴奋,不过时不时的看向楚天涯的位置,他们也希望教导牧云的人有些不凡之处。

  不知何时的刹那,楚天涯手指点落在木桌,王虎朝眼中闪出了一道微不可道的光,东方风也不自觉的将眉毛挑起了一道弧度。

  就在那一刹那,顾北动了。

  不动则已,一动惊人。

  他忽然探出钢筋般的右手手抓,带起微弱劲风直奔牧云的胸口,左手伺机待发,形成了一个陷阱。这步简单的动作犹如擒拿,且行云流水。

  微微愣了愣,牧云也惊异于顾北出手的迅捷与狠辣,瞥了一眼一旁冷笑的王虎朝和同样在冷笑的楚天涯,听着那扑面而来的风声,他当即放弃了利用反制直接致胜的想法,全面放手,护住了胸口以及面门。

  这是他刹那间的想法,动作也在同一时间做出。

  顾北一惊,自己左手构成的对于对方面门的突击被识破,只好中途变招,改抓为拳。

  擒拿术在大永王朝这般尚武的国家中广为流传,也因此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如今攻守兼备,出奇制胜,令人很难防御。

  只是可惜,顾北也同样不会内力内功,牧云唯一的弱势便不复存在,而武当拳法又是武道宗师的心得,可不是寻常家常拳脚就能够抵御的。

  两手交织缠绕,动作忽然变得缓慢了起来,一举一动都似乎是在把酒言欢,可唯有场中的两人额头上冷汗直冒,正在力量对拼。

  牧云不可能下重手,顾北亦是如此,但却也使出了劲道,即使没有内力加持,依然是有凶险隐藏。

  “好慢。”童秋小嘴巴撇了撇,黑脸蛋上写出了莫名的轻视。

  她指的是拳脚的速度,好慢。

  闻言,楚天涯咧了咧嘴,这丫头练了几天武当长拳,基本上可以脱离单一的柔意,从而加之速度于其中了,那等天赋不得不让人艳羡。

  庭院中央,原本的微风被拳脚划动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几分,其中的燥意却不减反增,减少在阴影与杂草之间。

  顾北一直在皱眉,他现在基本处于被压制的状态,王虎朝教的擒拿手在武当长拳面前被轻而易举自然而然的化解,没有一丝回转的余地。即使他能够在空隙之间占得一些小便宜,但结局并不会改变。

  因此他放轻了动作,以此暗示牧云。

  后者自然明了,但他参加比试就是为了挫一挫王虎朝的威风与傲气,当下微笑示意的同时,忽然加大了力道,“砰”的一声将顾北按倒在地。

  然后地上扬起了尘土,随着微风卷上半空,没有挡住阳光,却令庭院染上了一层暗色。

  顾北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脸皮贴着地面怪叫着:“牧云你太不够意思了!”

  东方风几步走到了近前,蹲在地上盯着顾北轻声道:“是你傻,牧哥看王军防不顺眼,此番是故意拿你打他的脸。”

  “哦?”顾北一呲牙,随后又瞪了一眼还按着他脑袋的牧云,说道:“牧哥这人也太阴了!”

  他们在这边低声言语,王虎朝自然不知道,但他忽然感觉左脸颊有些火辣的疼痛,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做出动作的同时眼睛也不自觉的向左侧撇了撇,楚天涯那似笑非笑的大胡子面孔便趁机映入眼帘。

  王虎朝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但也不敢对着楚天涯发作,只好指点着顾北:“你这小子学艺不精,还他妈的赖床,真是朽木不可教!”

  闻言,顾北眼角都在抽搐,气的不行,大叫着指点道:“你这老梆子教导无方,还他妈赖皮推脱责任,真是臭不要脸!”

  张宝看了看两人,与东方风一齐哈哈大笑,完全不顾王虎朝发青的脸颊。

  看着这些小家伙放荡不羁的模样,又看了看牧云那副从容不迫却又一直在瞥自己的可恨嘴脸,忽然心中一紧,下个月便是入城的时间,似乎容不得他宽容这些孩子了。

  “啪。”

  一只大手拍上了王虎朝雄壮的双肩,令得他一惊,往旁边看去,只见楚天涯黑色胡子中露出灿白色的牙齿,笑道:“别放养了,到时候进城了你可没地方哭去。”

  出奇的,王虎朝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披上了军大衣,一脸严肃的走上前去,一手一个将顾北和东方风直接揪了起来,拖在地上行走出了石屋,身后那几位少年也跟了上去。

  “打一下就走了?”

  童秋看了一眼王虎朝走的背影,喃喃道:“天底下还有这么便宜的事?”

  “没有。”其余两人异口同声,都在害怕如果不去除这个观念,以后的丫头会变成多么可怕的魔头。

  闻言,童秋又是小声嘀咕了几句,便走进屋去了。

  庭院之中再没有风吹过,地面犹如冰封的荒土,其中不过是零零散散的杂草,映着生机澎湃的阳光匆匆忙忙的长着。

  牧云与楚天涯也如同杂草一般不修边幅,坐在草地之中,他二人互相对视一眼,还是楚天涯率先打破沉寂,他知道不得不如此,不然这个少年会选择一直这样耗下去。

  “你做好进城的选择了吗?”楚天涯深吸了口气,问出这个两人都很敏感的问题。

  听罢,牧云摇了摇头,但话语中反透露着一些坚定:“至少我肯定不会去做官。”

  “其实做官挺好。”

  “官场就像另一个监狱,我的目的和志向是做一只飘在空中的鱼,而不是一朵落在池中的花。”

  楚天涯听得眼神都一滞,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牧云,随后叹道:“这估计便是你当孤儿后所获得一辈子的好处吧。”

  牧云耸了耸肩:“我也这么认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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