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不孝女,给我跪下
就在众人之中,唯有那位少年,眼中闪烁着犹如狼牙般的桀骜光芒,始终保持着沉静。
面对这位特立独行的少年,陆知鸢并未采取任何强制措施,只是轻柔地将契约放置在他的掌心,随即贴近他的耳畔,以一种只有彼此能闻声的低语,透露出一个震撼心灵的秘密:“宋绾绾,她就隐藏在平阳侯府之内!”
少年的眼神瞬间被希望之光点亮,那是一种绝境逢生的激动,也是对未知前路的期许。
“我愿意跟你回去,但是,我心中所求之事,你不可干预。”
少年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陆知鸢回报以一抹慵懒却意味深长的微笑,“你大可放心,倘若我有半分阻止之意,又怎会告诉你她的藏身之处。”
这几句简短的对话,宛如魔咒,不仅令那些本不易驯服的奴隶心悦诚服,自愿跟随其左右,就连一旁,那位手持折扇、风姿绰约、精明老练的女市奴管事,也不由自主地对陆知鸢投去了复杂而又充满兴趣的目光。
人们口中的平阳侯府的陆知鸢,难道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娇贵千金吗?
若真如此,那北凉皇城里所谓的聪明才俊,恐怕也要重新定义了。
至于谢浩轩、谢黎川两兄弟,略懂些拳脚功夫,将他们送回谢家,在家族长辈的悉心调教之下,定能成长为家族中坚的护卫。
而宋家姐妹的坚韧不拔与清漪的文化修养相结合,在灵薇的进一步培养下,她们无疑将成为脂粉铺不可或缺的力量。
至于那位狼牙少年,初时是为了解开宋绾绾之谜而来,而清漪的加入,却成了一个令人惊喜的插曲。
原著未曾披露的她父亲的遭遇,似乎在暗示,即使是那些看似边缘的人物,也各自承载着不为人知的命运波折。
少年身上散发出的原始野性,唯有陆知鸢能够掌控,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正如当初对待陆君一样,她决定将他留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至于那个提供情报的豆腐小贩,已被秘密转移至二舅家,其真实身份还需进一步查证。
一旦证实为敌方的密探,必当除之后快;如若不然,则利用谢家的权势,助其寻找失散的亲人,修补那因战乱而支离破碎的家庭梦想。
当一行人辗转返回侯府,夜色已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
府门前,管家背着手来回踱步,面容上难掩焦虑之色。
“哎呀,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老夫人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急于见您呢。”
管家急切地说着。
陆知鸢借着侍女雨棠的搀扶走下马车,敏锐地捕捉到管家投向狼牙少年那好奇又复杂的目光,于是轻描淡写道:“这位是叶凡,雨棠和我在市集中遇到的,相貌是不是很出众?”
言语间带有一丝炫耀的意味。
管家表面上敷衍地点点头,内心却波澜起伏:“不如先跟我去见老夫人吧,有关这位奴隶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议。南汐小姐醒了,说是因为您受到了惊吓,还提到老夫人指派给她的侍女,名字一时想不起来,只说那人被您严惩了。如今老夫人正在气头上,不仅宋夫人被训斥了一顿,连侯爷和夫人都没能幸免。”
“她终究还是向祖母告状了。”
陆知鸢打了个哈欠,似乎并不在意,“既如此,便去怡景院看看吧。”
正欲前行,她忽地停住脚步,回头说道:“叶凡就不必跟去了。”
随着夜色的加深,侯府内点点灯火渐次亮起,未及进门,陆知鸢已能隐约听见祖母严厉的责骂声。
知芮的母亲原是崔家陪嫁过来的侍女,多年来不仅是陆老夫人的贴身侍从,更是她的知己姐妹,彼此间既有姐妹般的亲昵,又不失主仆之礼的界限。
知芮的婚事全由陆老夫人一手包办,却不料这桩婚姻竟是个错误的抉择,使得知芮婚后的日子苦不堪言,既要忍受婆婆的苛刻,还要面对丈夫的暴行。
作为遗腹子,知芮在母亲去世后,由陆老夫人亲自接回抚养,两人之间的情感深厚,难以割舍。
也正因这份特殊的感情,陆老夫人对知芮宠爱有加,让她在府中享有几乎等同于小姐的地位,就连管家也要礼让几分。
让知芮伴于陆南汐左右,陆老夫人一是希望她能够守护南汐,同时也借此昭示陆南汐才是老夫人眼中的真正陆家继承人;二是为知芮的未来考量,一旦陆南汐出嫁,知芮将以陪嫁的身份一同前往,根据北凉的风俗,极有可能成为姑爷的侧室。
然而,陆知鸢的介入打乱了这精心布局的一切,老夫人自是愤慨难平。
“你这不孝之女,还不快给我跪下!”
老夫人的呵斥声在厅堂内回荡。
“母亲!”
谢昭云出声制止:“知芮的事情尚未查明真相,怎能轻易让知鸢下跪?万一我们错怪了知鸢,母亲又该如何自处呢?”
“南汐就在眼前,我何来冤枉之说?”
陆老夫人倚着拐杖,语气强硬:“小小年纪,心思与手段竟如此狠辣。”
“祖母若仅凭一面之词便对知鸢下此定论,那就大错特错了。知鸢心地纯良,从未有过狠辣之意,更不会做出残忍之事。”
陆知鸢不慌不忙地呈上一叠证据:“惩罚知芮,实则是为了维护我们侯府的尊严与声誉。”
就在这紧张对峙之际,一声清脆的拍掌声——啪——打破了室内的凝重气氛,预示着更激烈的交锋即将上演。
茶碗猛然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破裂声,热腾腾的茶水仿佛失控的野马,四处飞溅,不偏不倚地沾染上陆知鸢精致裙摆,留下一片片不规则的水渍痕迹。
“知鸢!”
一旁的谢昭云迅速上前,担忧地环顾着陆知鸢全身,仔细检查确认她未受丝毫损伤后,方才缓缓呼出一口气,转而对着陆老夫人语带责备地说道:“娘亲年岁渐增,却似乎对自家的骨肉疏忽了关怀,反而对外姓之人偏信无疑!”
陆南汐闻言,眼圈不禁泛起一圈红晕,双手紧攥着衣襟,满目委屈地投向陆老夫人,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随时都能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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