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论道：纯粹的，是人，还是魔？
“有门！”
见眼前这个怪物退缩了，孙圣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一喜。
在虎头狼脸山珺出现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他才在一边暗暗炼化体内的灵药准备，一边调动“神气”，说出了易经卦辞，想要对抗和影响山珺的气势。
“神气”可是孙圣以自身精气神为基础，融入了“黑圣”特殊的“神蕴”，而产生的独有的一种气。
其玄妙远超妖鬼们的阴气鬼气尸气妖气，有着一种超脱于这些气的道韵在里面。
“若是能够以易经加上神气的力量，压制住这怪物身上的不详之气，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即便是不能战胜他，也能有机会逃跑！”
怪物山珺身上的灰色不详之气带给孙圣的危险太大了。
孙圣在其中感觉到了一种死亡的威胁。
可惜！
虎头狼脸的怪物山珺活得太久，也太聪明了。
“不对！”
只是一瞬间，山珺就发现了孙圣的虚张声势。
“那四灵神兽不是来保护你的，只是，因为你说的话，你说的那四个字，蕴含天地大道，它们才应道而显！”
怪物山珺松了一口气，随即就是暴怒。
“天命人，你真无耻！”
“你竟然敢欺骗我？”
孙圣的心一动，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以昂首挺胸说道：“我何曾骗过你？我所说的话，只不过是对你的话，你的道的回应而已！”
“对我的道的回应？哈哈哈，你可真狂妄啊！”
怪物山珺大声质问着：
“我的道，是天无黑白、世间灰暗！”
“这是真正的现实之道！”
“你的那四个字，怎么对我的道进行回应了？”
这很重要！
传闻之中，金仙以上的存在，早就不能以单纯的武力来比拼输赢了。
他们的战斗，是要靠“道”来论胜败的。
论道之中，我的道胜了你的道，那就是我赢了，我生，你死。
当然，这只是传闻。
毕竟，论道，还分为“文”和“武”。
论道，动嘴不行的话，很多时候，还要靠武力解决。
谁赢了，谁的道就强。
谁活着，谁就有道理。
谁死了，那明显就是道不行了。
山珺是天地邪气所生的怪物。
他虽然境界不能和那些大罗金仙相比，但是，他的战力却是与自己的道绑定的。
道强，则他强。
道弱，则他弱。
“天命人，天地不是非黑即白，世界最多的是灰色！”
“这一点，你难道能够否认吗？”
山珺的声音，如雷鸣般，震撼人心，充满了一种难以反驳的气势。
孙圣也没有去反驳，而是，看着山珺浑身不黑、不白的灰暗气息，以最为充足的“神气”为力量，说出了一句话：
“大哉乾乎，刚健中正，纯粹精也！”
这一句话，孙圣说的很淡然，但却不失坚韧，散发的不是那种张扬霸道的邪气，而是一种娓娓道来的正气！
这一刻，孙圣与天地产生了共鸣，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固，所有的喧嚣与浮躁在这一刻都归于平静！
是啊！
天地不是非黑即白，可也不是灰色的啊！
天地有黑暗的阴，也有光明的阳！
阴阳本就存在，这不必否认！
孙圣所追求的道，是坚强有力、不偏不倚的“刚健”，是行为得当、不偏不倚的“中正”，是纯正不杂，精纯完美的？“纯粹”，是隐微奥妙的“精”。
孙圣知道，能力有大小、力量有强弱！
但无论如何，都可以追求去成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的人，一个有利于他人、有益于自己的人。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山珺不愧是天地之灰气所生成的怪物！
他一下子就体会到了孙圣的道心之所在，忍不住感叹道：
“天命人，不曾想，你看起来那样弱小却如此坚韧、那样丑陋不像人却心中充满了智慧与慈悲啊！”
这一句评价，让孙圣喜也不是、怒也不是。
他抿了抿嘴，才说道：“有你这样夸人的吗？你说我弱，就算了，你说我丑得不像人，我可不答应哈！”
“哈哈哈，哈哈哈！”
见孙圣喜怒形于色，怪物山珺反而大笑了起来。
“天命人，你确实有点意思！”
“我只是有点意思吗？我可是一个纯粹的人啊，难道不是更有趣？”
孙圣消化完了自己体内的灵药，在说话的功夫已经将自身状态调整到现在能调整的最好了。
“纯粹的人？”
“什么是纯粹？”
“非黑即白，是纯粹吗？”
“这世界那么灰暗，存在纯粹吗？”
怪物山珺也将天空之中所有的灰色不详之气，全都吸进了肚子里。
他也变成了自己最强的状态。
“纯者，不杂于阴柔；粹者，不杂于邪恶。”
孙圣活动了一下身子，手持血鳞棒，走了上来。
“‘不杂’就是一，就是不二！”
“抱元守一，一实不二！”
“本立道生，一以贯之！”
“万法归一，美在其中！”
他一边走，一边说，血鳞棒绽放出了耀眼纯粹的光芒！
“你所说的，在上不在下，在虚不在实，我却不能同意！”
山珺也手持着鬼头杵，迎了上来：
“佛说，清净自性，又说，本体圆融，无有分别。天地无黑白，万物皆是灰。天命人，世间的纷杂，天地的现实，你不能视而不见啊！”
“你信偏了！”
孙圣的脸色越发坚毅，看着那一团团的不详灰气，说道：
“山珺，你的道，是蠢道；你的行，是笨行！”
“即便世事纷杂，却也不能用模糊的坏心、糊涂的恶意，去面对！”
“而应该，以纯粹的好心、简约的姿态，行走在这纷繁的红尘之中！”
“山珺，善意行事，不忘初心，才是大慈悲、大觉悟、大智慧！”
“是吗？”山珺有所触动，却完全不认同。
他的脸上带着浓浓的讥笑，说道：“你知道吗？我在被镇压在这里之前，曾行走世间无数年，见了无数的生灵，没看到过几个纯粹的人！”
“相反！”
“这个实际上最纯粹的，不是人，不是鬼，不是妖，不是怪，不是神，不是仙，不是佛菩萨，而是魔！”
孙圣一愣：
“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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