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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夜袭5


  四十挺机枪同时开火,密集的弹雨带着咻咻的破空声撞向密集的人群,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带走了成百上千条活生生的人命,

  第一波子弹出膛,速度超越了音速,冲锋在最前的降卒,只看得到枪管喷射出的火舌,就被子弹的巨大冲力撞倒,若是有幸没有立时毙命,或许他们在弥留之际还能听到那哒哒哒,亦或是突突突的声响在耳边回荡。

    时间太快,攻破城墙的欢呼声响彻震天,城外的人根本就不知道瓮城中的情形,依旧疯狂地涌向城门,推搡着门洞里的人向前冲锋,而那些冲入了校场中的降卒,已经看不到瓮城城门亲卫营的机枪阵营,硝烟混合着蒸腾的水汽,将亲卫营的所有人都笼罩在内,呐喊着冲锋的降卒们,只能看到一排整齐的火花,在化不开的浓雾中闪烁。

  前面的人成片成片的倒下,后面的人依旧如海浪一样朝前奔涌,恐惧与惊惶只在死亡的瞬间出现,还没来得及蔓延就随着生命的结束而消散。

  “城下是不是有枪声?”

  东面与北面城墙相连的角楼上,两支亲卫营队伍的小旗蓦然起身,伸长了脖子朝两边城门望去。

  早在大战开始之前,太子殿下便传令各部,除非贼军攻入城,或是东直门枪声响起,亲卫营各部不得随意开枪,而此刻东直门枪声不断,那便是亲卫营全体出击的号角。

  这两队亲卫在角楼猫了近两个时辰,手里握着威力无穷的新式武器,却只能看着城上的袍泽与人厮杀,那感觉就好似后世某些痴迷于电子游戏的宅男刚刚入手了一款新游戏,自己不能玩还要看着别人打俄罗斯方块,心中就如百爪挠心一样难耐。

  “还愣着干什么,给咱爷们狠狠的打。”

  两个小旗几乎在同一时间把住了机枪扳机,无比娴熟地调整方位,瞄准,上膛,发射,若是朱光明见到这一幕,绝对会对他们挑出大拇指。

  哒哒哒哒……

  从箭窗探出的枪口,对准了西直门那人头攒动的城门口喷吐出一道绚烂的火舌,一梭梭子弹飞射,毫无征兆地钻透一群犹自呐喊欢叫的倒霉蛋,瞬息之间带走了他们的生命,可怜那一副副洋溢着狂热笑容的表情还没敛去,就变成了一具具无知无觉的尸体。

  “打,不必吝惜子弹。”宋千宝对着城下降卒挥出佩刀,这一声命令出口,带着他憋闷在胸前的那口恶气,声音中尽显豪迈。

  他奉命太子之命镇守齐化门,敌军不间断地猛攻,几次都差点攻破城头,他麾下的亲卫营却丝毫不为所动,仍旧冷眼旁观,使得城上的许多兵将都几位不满,几位副将多次建言,请亲卫营协助防守,也都被他硬生生的挡了回去,闹得两边人马都心怀怨怼。

  现在,亲卫营终于可以大显身手了……

  ……

  “那个声音!”

  李岩的心脏猛然一缩,冷汗顿时浸透了后背的里衣,那个让他心惊肉跳的声音果然还是出现了。

  说什么虚张声势,说什么黔驴技穷,错了,都错了。

  他颤抖着双手举起千里镜,向城头上望去,那些看似失去了抵抗之力的敌楼箭窗之中,一道道火花喷溅,在那火花所指的城下,便是无数新附军卒无声扑倒。

  然而,他此时所看到的不过仅只是亲卫营枪下最温和的一幕,更惨烈的大戏才刚刚在东直门外的城门口上演。

  十数丈方圆的城门楼下,已经乱成了一片,进去的人想要往外逃,而城外的人却在拼命地往里面冲,两股同属于顺军一方的力量相互交缠,相互角力,最终挤成一团,谁也奈何不了谁,而他们的僵持却让城上亲卫营抓到了机会,四挺机枪从相邻马面垛口上探出枪管,机枪手根本无需瞄准,只从容地扣动扳机,瞬间就能看到血花飞溅,残肢断骸乱舞。

  “败了……”李岩低声轻喃,但在这静谧的帅帐之中,他的声音却格外清晰。

  不久之前,还在因为不能出战而心生不满的这群顺军将领,就好像被人抽走了全身的气力,一个个软倒在身后的椅背上,他们庆幸没有一时冲动,同时也在深深地后怕。

  明眼人都看得出,战场上的形势已经无法逆转,那些明军降卒的败亡已成既定的事实,区别是在于或早一些或晚一些。

  看着满帐一言不发地诸位将领,当了半天吉祥物的李国祯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他对李岩拱了拱手,说道:“城内明军狡诈,我军新附士卒也不知其军械之威,才中了奸计,非是部署有失,将军切莫自责过甚。”

  这话说的也是事实,李岩此人也并非无名之辈,他父亲曾是山东巡抚加兵部尚书衔,可谓家学渊源,他自己也是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文采斐然自不用说,投奔李自成后更是建树不断,被李自成奉为左膀右臂,甚至独领一营,也足见他的武略并不输于文采,可他的眼光在怎么长远,谋略再怎么谨慎,又如何看得透几百年的差距。

  就是在枪炮普及的几百年后,马克沁重机枪依然有着步兵天敌的美誉,别说是在这个冷兵器为主的时代,在马克沁的面前,人数已然不再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因素。

  “退兵吧。”李岩没有去理会李国祯的安慰,那些话语听在他耳中,有种说不出的讽刺,就好像他跟宋献策安慰李国祯时所说的非战之罪一样,李国祯战败能推说朱家天子不得民心,他身为此战的主将,又能将过失退给谁。

  李岩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帅帐,宋献策默不作声地跟在他的身后,两人心中都很清楚,所谓的退兵,指的是顺军老营的撤退,他们只是远远缀在明军降卒身后充当督战的作用,建制并未打散。

  而那些已经上了战场的降卒已经无法再受掌控,即便逃离了战场,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也无法将他们一一收拢,反倒会冲击己方军阵,造成无可估量的后患。

  ……

  李岩走了,领着本部的顺军老营兵卒撤回了永定门下,而内城的战斗却还在继续。

  实际上,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战斗了,战场上的形势从亲卫营打响第一枪开始,就演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而这场屠杀从亥时开始,一直持续到了第二日的寅时初刻,直到最后一名亲卫营将士撤离城墙,才算彻底结束。

  当张伯鲸带着从各处达官显贵府中募集到的青壮来到东直门时,竟惊讶地发现东直门的守军全都在营房内呼呼大睡,城上城下无一人值守,甚至连破损的城门都没有修葺,就那样堂而皇之的敞开着。

  他不知道的是,除了南面三门之外,其余几个城门的情形都差不多,只不过那几个城门并没有像东直门这样敞开着,可就算是这样,恐怕一时半会之间,贼军也再不敢轻易的对内城发起攻击了。

  张伯鲸指挥着青壮搬开了堵住城门的那些尸体,独自一人走到城外,顿时就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得说不出话来,瓮城之中虽说也是满地尸骸,但毕竟空间有限,对视觉的冲击远远不及一墙之隔的城外。

  张伯鲸强忍着作呕的冲动,走到了城门桥上的尸堆之中,一阵清风拂过,让他感觉浑身发寒,就像是置身于九幽之下的修罗地狱,女墙之下,死尸遍布,层层叠叠摞在一起,鲜血不光浸透了他们身下的泥土,还汇集成一条条溪流流向旁边的护城河,护城河中,河水已经是通红一片,腥味冲天,放眼看去,那数不清的尸体,几乎堵塞了整条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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