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马克沁重机枪
张府后院，一队士卒正忙着将一只只同样规格的大木箱子抬出地窖。
“头儿，”站在一旁监工的小头目看着那些箱子，眼珠子不住的转动，“您说太子爷一会儿会不会给咱弟兄发点赏银？”
他身旁的头领望向地窖入口，眼中带着几分疑惑，过了好半晌才开口说道：“千岁爷金口玉言，定然不会亏待我等。”
朱光明借口搜查张缙彦通敌卖国的证据，出动了足足五百士卒，而这些士卒不是别的官军，恰是驻守正阳门的五百名内操。
明代内操的出现可以追溯到正统时期，瓦剌人围攻京师时，就有内官数百人列于军阵之中，在激烈的战斗中挥舞刀枪，跑马陷阵，尽管那时候还没有内操的概念，但他们的存在却是不争的事实。
到了正德时期，武宗朱厚照在西苑设立校场，甄选精壮太监编为一营，令他们在大内之中披甲执戈，驰射追逐，这才有了内操之名，但实际上他们的番号叫做忠勇营。
此后历经数朝，忠勇营的人数有增有减，但建制却从未被废弃过。在魏忠贤当权时，内操已经转向以火器训练为主，冷兵器反而被逐渐搁置，而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崇祯十五年初。
那时，朝廷吃了一场大败，崇祯皇帝为了收拢人心，听从首辅周延儒的建议，停止了在禁宫之中操练太监中军，并将武器兵甲还给了兵部，但忠勇营的三千人马却并未遣散，而是将他们划拨到了大太监杨进朝麾下，仍归御马监统辖。
李自成发兵北伐后，杨进朝被人弹劾曾为李自成奏请招安，导致李自成诈降成功，顺利渡过了黄河，崇祯一怒之下将杨进朝一撸到底，顺带着也将忠勇营握在了手中。
朱光明处心积虑的将这支部队调到自己身边，除了看重他们对皇家的忠心之外，更重要的，还是这支内操士卒长久以来操练火器所积累下来的宝贵经验。
抄了张缙彦的府邸，能不能找到张缙彦通敌的证据，朱光明并不关心，这位兵部尚书虽然上任不满一年，却历任户部主事、翰林院检讨、兵部给事中、侍郎，这些年要说没有上下其手，谁会相信，反正朱光明是肯定不会相信的。
这不，光在这后院的地窖里，就搜出了满满一屋子的金银珠宝，他刚到地窖中的时候，那闪耀的光芒，将他两只眼睛都晃得发了花。
支走了守卫在地窖中的士卒后，朱光明当即就唤醒了商城界面，随着他的手指划过那些堆积如山的金银，一块块金砖银锭无声无息的消失在空气之中，他账户上的资金数也在飞快的增长。
按照商城的充值比例，一两白银等于一点资金点数，黄金则是十倍于白银，等到他停下来的时候，账户资金已经达到了一百三十多万，要不是为了收揽人心，刻意留了一手，这次抄家他至少能搞到一百五十万。
关闭了商城，朱光明才施施然走出地窖，迎面撞上了正兴冲冲跑过来的李喜。
“找到了，小爷，张缙彦私通闯贼的信件找到了。”
李喜年近三旬，看上去却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他自幼进宫，十几岁就跟在太子身边，没人比他更了解太子的习性，可自从长街重逢之后，太子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没有了往日的优柔寡断，更添了几分刚毅果决。
听那些侍卫们说，太子殿下还亲手砍死了一个乱兵，就连眼都没眨一下。
他将手中的几个信封奉了过去，借着机会深深打量了朱光明几眼，心中再次确认，眼前之人就是他从小伺候到大的太子殿下。
朱光明接过信封，抽出里头的信纸，看到上面的墨迹都还没有干透，心底顿时了然，随手就将信纸连同信封一起拍在了李喜的脸上。
李喜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滞，正要求饶，却发现朱光明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这才啪啪的抽了自己两个耳光，陪着笑道：“小的该死，不该自作聪明，小的再也不敢了。”
“你不是自作聪明，你是蠢。”朱光明轻哼一声，又低声道：“是个人就能看破的小手段也敢用来构陷大臣，滚下去仔细想想。”
说完，他也不再理会李喜，径直走向了堆放大木箱子的地方。
“参见太子千岁。”守在箱子旁边的几人见到太子过来，连忙停止了闲聊，躬身见礼。
“免礼。”朱光明将站在最前面的内操首领宋千宝扶了起来，环视一周，才笑着说道：“弟兄们忙活了半天，都累了吧，一会儿叫人去把张府的厨子找出来，让他给大家伙弄点好饭好菜。”
“谢殿下。”
众人又是齐齐一礼。
“谢什么谢，父皇还不差饿兵呢，总不能叫大伙儿饿着肚子干事，况且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背银子。”朱光明扫视了一圈，见到有人面露疑惑，也不再继续卖关子，说道：“传孤的命令，小旗以下，每人赏银十两，小旗二十两，总旗及百户之上另论。”
“谢殿下。”
哗的一声，后院所有内操军兵全都跪地大呼，声音比之刚才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朱光明笑着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免礼，这才踱着步子走到了最近的一只箱子跟前，转头对跟在身旁的宋千宝说道：“宋大珰想知道这箱子装着什么吗？”
“小人不敢。”宋大千进过地窖，也见过那堆积如山的金银，他被太子打发出来之后，就一直守在地窖门口，后来太子招呼他再进去的时候，却发现原先堆满了金银的地方，居然摆上了一只只整齐的箱子，他发誓没看到有人往地窖里运箱子，地窖里也不可能有其他的通道。
朱光明看出了宋千宝眼中的疑惑，却没有开口解释，反正量他也不敢质问堂堂太子，与其编造一通鬼话，还不如保持点神秘。
他伸手拿过一人手里的朴刀，将刀刃沿着木板缝隙插了进去，用力一压，木箱上面的板子被撬开，一挺泛着金属光泽的马克沁重机枪曝露在众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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