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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不择手段


  先帝曾颁下律令,教坊司乐伎只需缴纳重金,便能买籍还良。

  但律令是一回事,实际执行时,又是一番说法了。

  毕竟,最终解释权在礼部嘛!

  人家随便找个理由,便能将律令绕过。

  就比如这次,如烟屡次前往礼部,寻求脱籍。

  人家一招拖字诀,就能将你卡住。

  你想说理?且等着吧!

  你如烟姑娘青春正茂,又能等得几时?

  这并非是大梁特色,自古以来,哪一朝哪一代,不是这般道理?

  想要破局,就只有一个办法……

  托关系,找门路!

  就像如烟一般,找户部李侍郎不成,就找更有权有势的赵怀洲。

  身为天子近侍,赵怀洲是有“话语权”的,他能将此事闹大,闹至天子近前。

  在天子面前,礼部这些“弯弯绕绕”,就再无施展空间。

  所以,当赵怀洲找上门,秦侍郎只能强作应付,再跑来找魏炎寻求对策。

  酒桌上的气氛沉闷下来。

  先前咬牙切齿,用怒骂发泄恨意的魏炎和钱四友,都已沉下眉头,陷入思虑。

  “魏兄,此事说到底,还要看那如烟姑娘的态度……”

  钱四友想了片刻,忽然抬头,似已理清头绪。

  “哼,她的态度?”

  “她卖力为赵怀洲等人张罗买卖,又称病推辞你我宴席,这态度还不够明显吗?”

  魏炎这声冷笑,略有几分无奈。

  似乎他也想不出破解之策。

  但这冷笑很快变得决绝,近乎阴戾。

  “我得不到的东西,即便是毁掉,也不会留给任何人!”

  魏炎将拳头攥起,眼中已是凶光毕露。

  那秦侍郎和钱四友二人,原是一筹莫展,此刻见魏炎如此狠绝赌咒,立刻贴了上去。

  “你俩听好,速去……”

  魏炎邀过二人,附耳一番叮嘱。

  听完嘱托,秦侍郎和钱四友二人,脸上已露出惊鄂。

  “如此行事……魏兄就不怕将如烟姑娘陷至万劫不复?”

  钱四友眼眸一转,略有担忧道。

  面对他的疑虑,魏炎的眼神格外坚定:

  “本公子所图,不过她这个人罢了……”

  “若非将她陷入万劫不复,她又岂肯就范?”

  ……

  自将脱籍之事交托于郑郎中,赵怀洲就一直未曾回宫。

  他料想郑郎中不敢怠慢,无论如何也该给个说法,便一直在锦衣卫衙司住下,等候回复。

  顺道,趁这空闲,对那火铳图纸做一番精进修改,好为锦衣卫扩充军备。

  但心中有了记挂,做什么都不安心。

  又涂废一张图纸,正是心里烦闷之际,他将纸笔甩开:

  “这礼部办事当真拖沓,都三天了,还不给个答复!”

  “当真要逼我再去闹一趟?”

  正气呼呼整理衣容,前去礼部“说理”之时,他却又瞧见外面院子里,有人正张头探脑。

  “谁?进来!”

  来人当然不是自己期盼的郑郎中,那一身锦衣卫袍服再明显不过。

  “督公……您……您都知道了?”

  小五缩着脑袋挪步进来,说话间垂首斜眼上瞟,一副鬼头鬼脑的嘴脸。

  “知道什么?有什么事快说!”

  赵怀洲没好气骂道。

  “就那……那舞伎的事儿啊!”

  “听说您为了个舞伎大闹礼部,还要将那小娘儿们抢回咱锦衣卫衙司来,要……要养她作……作禁……禁……”

  小五嘴脸带着憨笑,支支吾吾说道起来。

  只可惜他识字不多,“禁”了半天仍是没有下文。

  赵怀洲眉头一皱:“禁脔是吧?”

  “对对对!”

  “就是这般说法……兄弟们都是这般说的……”

  小五又连连点头,又是憨憨一笑。

  人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这道理显然不能在他身上应验。

  就在小五憨笑之际,赵怀洲已快步上去,劈头盖脸就是一个暴栗:

  “你从哪里听来的混账话?”

  “你督公我是个太监,太监懂吗?”

  赵怀洲原还叮嘱他莫传闲话,可小五立马又道:

  “可外头的风言风语传得厉害着哩!”

  “有说督公身残志坚的,又有骂督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

  赵怀洲听来一惊:

  “哪里来的风言风语?”

  虽说自己从未刻意隐瞒,但出行一向隐秘,不曾张扬。

  况且此事是自己和如烟私下商定,除了在礼部说过,从未向外人提起。

  为何这事传了出去,还闹街闻巷议?

  锦衣卫近来多关在衙署里训练,甚少上街走动,连他们都知道了,足可说明这消息已经传开。

  “那酒楼茶摊,街头巷尾,到处都在说哩!”

  “我今日去烟花工坊整点轰天雷,在半道上也听人说起哩!”

  “据说还有不少读书人正在闹哩!”

  小五说得有鼻子有眼。

  “闹?闹什么闹?”

  赵怀洲已出离愤怒。

  这事于自己而言,倒不算什么,反正我也不在乎这点名声。

  可那如烟姑娘是个女子,又过的是看人脸色讨赏银的日子,她若名声受损,只怕不会好过……

  “具体的……卑职也不知道了……”

  “要不……卑职听您去打听打听?”

  许是见赵怀洲脸色有变,小五也收起了玩笑嘴脸,规矩起来。

  “不用,我自己去瞧瞧!”

  赵怀洲已解下领头衣扣,很快将身上袍服扯下,换了身不显眼的常服。

  他又让人备了架朴素马车,隐去名头,坐车赶往街市。

  ……

  城东一家酒楼,这时正人声鼎沸。

  作为一家酒楼,这里位置极佳——毗邻皇城根上,又靠近教坊司和周边诸多秦楼楚馆。

  更重要的,是这附近又有太学院和贡院。

  借着学院和科考场地之便,这里自然有诸多学仕流连。

  而仕子们,又是整个大梁最舍得花钱的那一批人——家里没权没势,谁能进太学院读书,又有谁能进贡院科考?

  正占着这优越的位置,酒楼的生意红火,也是可想而知了。

  即便如此,但像今日这般人声鼎沸的红火局面,却也是极少见的。

  此刻这酒楼之中挤满了人:大厅里自是满满当当,每一桌都围坐方圆;甚至那二楼的雅间,此刻也都宾客满座,门窗大开。

  众人聚在一起,可并非只来饮酒品茶的。

  众人正吵嚷议论,激辩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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