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风波初起
“妖君,你见了子妄,可发生了什么冲突?”
“没有。”
“她什么也没问便将血粥给你了?”
“嗯。”
惊蛰在回长安的路上一直在想着吾苍从天界回来之后的眼神,还有同她不冷不淡的说完这两句话,便兀自跑到莫卿卿身边。
一股捉摸不透的意味。
惊蛰看着白玉瓷碗里的血粥,心下担心,这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正欲返程回去向吾苍刨根问底的提及,却在一转身,碰见了她这一辈子都不想见的男人。
“君绝……”
这男人月白袍子泛着莹莹蓝光,瞳孔中透出的清冷比吾苍的眼神还要可怕,起码吾苍在看莫卿卿的时候的温柔的。
一个毫无缺点和软肋的人,一个胆大包天,身份可以提供给他无尽折腾的权利的人,一个永远追随自己心意活着的君绝,最为可怕。
他要什么都会有。
惊蛰见他身后还跟着人,微微歪头观瞧,心下大惊。
“狐狸?!”
小狐狸瞳孔紧缩。
“妈呀!这人怎么长得这么像狐狸啊?!
君绝大人,近来好这口哦!
真是好雅兴好雅兴!
若无要事的话,在下便告退了!”
惊了满身冷汗,转身便要走,不过刚拔步瞬间,长发被君绝拉住,这无法言喻的疼痛感使她寸步难行。
“哎哟哟哟——
君绝大人!我一江湖郎中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何苦这样糟践我……你何苦这样糟践自己这一双惊为天人的纤纤玉手呢?
松开松开,三天没洗头了!”
君绝叹了口气,自己见过的人当中,属惊蛰处事最为圆滑,虽对外说是大荒中人,实则这女子心中狭隘到装不下任何边界,又宽广到心怀天下。
这样的人,最容易说话。
“是啊,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本尊也不是为难与你。
只是,想请你帮一个举手之劳而已。”
惊蛰挑眉“哟——
大人言重了,您的忙啊,在下真是帮不了,告辞!”
“回来。”
刚走出一步便认了怂。
“大人还有何要事?”
“你手中拿的,可是血粥?”
惊蛰点头。
君绝淡淡然,从他的表面上并不能看出些什么,只觉此人有时候高深莫测的让人不觉得他是在高深莫测。
那一举一动的清冷仿佛就是他日常所做的举动。
惊蛰心里突然没底。
从君绝拂袖而走的那一瞬间,惊蛰最后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小狐狸,这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一百年前。
那个君绝甚为猖狂与肆意的当年,他也是这样,身边永远只跟着一个小狐狸,却是时时刻刻都是笑吟吟的。
若没亲眼看见过他对九蛰撒娇的样子,惊蛰真的要以为,这个男人,自生来便是冷冰冰的模样了。
又看了看手中血粥,心下没有多怀疑,也没了去找吾苍刨根问底的心思,直径向长安而去了。
————
长安皇宫。
武官比文官要难拿捏的多,都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即便是真有几个图谋造反的,那样的一介武夫,又怎么听得进别人的劝诫。
凭莫祁现在的兵力,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听,只剩独孤彧一个人头疼了。
“哎呀,你好人做到底,出个兵灭了他们好不好!”莫祁面色蜡黄,十分憔悴,只想着走捷径。
就这样纠缠了独孤彧三四天,她终于还是绷不住了。
“你他娘再用那么恶心的语气跟老子说话,老子先灭了你信不信?”莫祁乖巧,独孤彧叹了口气“若换做往常,出兵有何难?替你剿了他们有何难?
只是现在你应该清楚,兽陵大军兵临我涿郡城下,是不是你种下的恶果?是不是你让皇叔领兵灭我涿郡,兽陵才想着夺取渔翁在后之利?
我现在丢下自己的城池来护你的江山,莫祁!你搞清楚好不好,你我现在对外是仇敌关系,而且这是你的江山,我又不领你家的官银,凭什么什么事都向着你啊?”
莫祁被独孤彧这满嘴的嫌弃之音堵的哑口无言,上朝的时候显出心情不悦来,一气之下将这朝中贪污小官尽数斩首。
他言道——
净朝。
游云一边给独孤彧剥桔子,一边同她说今日莫祁在朝上的威风。
独孤彧停笔,将信纸卷成小卷绑在信鸽的左腿上。
“他终于从百无的事情里走出来了?”
“怕是没有,刚下了早朝便去冰窖守着了。”游云停顿,见独孤彧的动作,又问道“姑娘给谁送信?”
“我夫君。”独孤彧笑吟吟道“都快一月未见了,也不知涿郡城当下情形如何。”
虽独孤彧的重心还是放在了涿郡城的安危之上,可游云一听“我夫君”三字,心中便咯噔一下。
手中从昨天攥到现在的信笺早已皱巴巴的,他刚才还在考虑着要不要给独孤彧看,当下心中一狠,双手愣是不听使唤的奉上了。
独孤彧见那白色信笺心下困惑。
“这是什么?”
边说着边顺手接过来看。
“方行政家的嫡小姐要成亲冲喜,据说还跟夫人闹翻了。
请柬递到你的手里,你自己拿捏要不要去看。”
正在这时,初妆一袭桃红端着水果盘子走过来,将桌子上方才独孤彧用的笔墨推到一遍。
“要我说啊,家中有了丧事,更何况是自己的爹爹,若不守丧一年,定然不能嫁娶的。
这嫡小姐若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哪有资格让我们家独孤姑娘去看她的婚礼啊?”
独孤彧见初妆丫头这样明事理,识大体的模样无可如何的笑了笑。
看这白色请柬之上空着的“新郎”一栏,心中升起万般的好奇之意,当下便说要去看一看。
“看看又如何。”她言道“丫头,备一些礼品吧。”
初妆颇为不情愿的嘟着嘴,行礼道了声“是”便下去了。
次日,独孤彧衣着素白,带着几颗珍珠玛瑙,白银百两第三次去了方行政的府上。
早已不见前几日的丧气,如今这像是一场瑞雪过后的春意满园,无论如何也关不住了。
迎客的阿七丫头见是独孤彧来了,本就臭着的一张脸更加不好看了。
“是独孤姑娘啊,我们这儿没有请柬不让进的!”
独孤彧淡笑,也不生气,从怀中掏出白色请柬来递给阿七,大大方方的走进了方行政的府中。
她自诩有这个资格,因为这个宅子,是她保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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