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病重的女孩
“等一下!”月华不想放弃,既然无法从金仙这里得到药材的消息,她便从仙女羽衣上找突破口,直接问对方对仙女羽衣的看法。“你说那个法器?那是个祸害。”金仙说到此,还颇为惆怅地低下头,沉吟片刻,装作思考的样子,但他飞舞的眉毛出卖了他。
“那是罪恶的源头。”金仙双手环胸,不屑的说道。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有个性的妖仆。月华微微垂着头,刘海遮盖住挑高的眉头,这话连白泽这样桀骜的都没说出来过,在月华的认知里,妖仆应当是维护主人家的,即便是白泽这样少有个性的,也不会说主人家的坏话,至少不会像眼前的金仙,说得这般直白。
“说说理由,方便吗?”月华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没有一丝要挪动的想法。没想到金仙不愿意跟人分享药材的事情,却乐意说仙女羽衣的事情。“那就是件冥器,你们看见就知道了,上门布满了纯纯的怨气,不知道为什么穆家要供奉它。”金仙脸上尽是不屑,但综合他之前的表现,房间里另外两人都不太相信。
可是金仙已经说到兴头上,无视两人不信任的目光,说道:“这种冥器本来是陪葬品,要拿出来使用肯定是要见血的,就像新刀要开刃一样。”金仙挠了挠头,似乎在想什么措辞,继续说:“对,就像冤孽!也不知道穆家的老祖先从哪里偷来的。”用的是“偷”这个词,可是白泽和月华听到的版本,仙女羽衣是神仙送的。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谁不想给自己家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东西找个好名头。”金仙起身,不知道是否是故意,居然当着两人的面换起衣服,正面对着两人,露出了光洁的上半身。白泽对这个不感兴趣,别过头,月华却看得专注,与其说她在欣赏对方的美色,不如说在找什么东西。“现在算是镇压在祠堂里,丢了也好。”说着转身去拿屏风上挂着的衣服。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一整张遍体鳞伤的美背出现在两人眼前,有的伤痕从肩头向下蔓延,直至裤腰带里面,所有伤口皆是皮肤向外翻卷,有的深可见骨。纵是白泽这样的,看见这种伤痕,也觉得生理不适。
这不应该是妖怪身上该有的伤痕,依照妖怪自身的愈合速度,无论多久之前的伤害,都能够自己愈合,可是金仙背上这些伤痕丝毫没有愈合的迹象,甚至像要溃烂一般。最后,连月华都不敢偷瞄了,而对方也毫不掩饰自己的用意,就是用这种方式将两人赶走,看着是在找衣服,可是找了半晌,衣服就是没找到,倒是白泽和月华两人受不了,出了房间。
“他说的冥器是什么意思?”月华还不懂对方的意思,可是门外没有人等着两人,只能顺着原路回去。白泽并没有跟在月华身后,而是站在门口等了会儿,金仙此时也穿好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没有离开的白泽,还有些惊讶。“你不是真的金仙。”白泽眯着双眼,对眼前这个冒牌货不屑一顾,对方也笑着说道:“你也不是真的白泽。”
说完,金仙就反身回到自己屋里,白泽也就此离开了。这边的调查暂时告一段落,只能等着高天那边,看有什么收获了。而被妖仆领带着去其它院落的高天和全月,简直可以说是苦不堪言,已经来回走了几家,数不清跟多少人打个招呼对过话,即便是全月这样的社交达人也觉得口干舌燥,就别提高天这种有轻微社恐的人了。
就在两人路过一个药香四溢的院落时停下了。“这里面,住着谁?”全月指着院墙,问道。走在前头的领停下脚步,看向院子里,说道:“里头是位生病的小姐。”全月舔了舔嘴唇,她现在就想找个地方喝口茶水,于是问是否方便进去,妖仆领有些迟疑,缓缓说道:“既然小姐同意客人进所有院子,是没问题的。”
于是,妖仆领便敲响了院门,从里面屋子走出来一位看着十分沧桑憔悴的母亲,穿得没有穆瑾华那般贵气,却也是雍容华贵的,脸上虽然保养得很好,可是那双手苍老得像是个常年捞沙子的。领说明了来意,这位母亲本来不想让两人进来的,可听见两人之中有全家的女孩,又改口让两人进来了。妖仆领依旧站在门口等两人。
这位母亲自我介绍说自己姓张,具体名姓不便告诉。“方便问一下,您女儿得了什么病吗?”全月舔着上颚,看对方没有给自己倒水的意思,自己走到茶杯前,给自己和高天各倒了一杯茶。
整个房间里全是大火烹药的味道,致使手里的这杯茶都失去了香味。张太太挽着鬓角的碎发,收拾着屋子里的药壶。那些原本摆在炉火上的药壶,张太太居然不需要湿布包着,就能直接端起来,全月由此判断出对方女儿应该是常年生病,对方的手也应该是这样弄得如此苍老,而且肯放两人进来,应该是看在全家的面子上。
全月跟高天窃窃私语一阵,等张太太收拾好药壶,见全月还站着,倒是高天已经坐下了。“方便看看吗?”全月问道,不知道是不是被药熏迟钝了,片刻才点点头,带着全月往里走,高天则留在外面,等两人离开后,高天确认房间里没有其他妖仆或者人后,起身靠近张太太收拾好的药壶,全月说她进去看看那个女孩,让高天去偷点药渣子。
都说老医生能够通过药渣判断患者的病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这点肯定不适用全月,高天知道对方是被严格培养出来的除妖师,而不是医生,应该只是想通过药渣来找是否有香囊里的几味药材。
跟着张太太进去的全月,从这位有些呆萌的母亲口中得知,她女儿是去年过年时祭祖后病了的,一开始只是小病,丈夫也只说是没有通过仙女羽衣选拔留下的副作用,让她不要担心,后来这个病就越来越重,最后不得不休学留在家里治疗。“穆大姑娘,还是对我们很照顾的。”张太太说的应该是穆瑾华,看来医生和药都是穆瑾华请来的。
但这不是什么稀奇事,作为二当家她本来就是负责家族里琐事的人。全月一直没有开口,她可看不了什么疑难杂症,顶多是个半吊子,小时候跟着母亲学习调制药丹的时候学过一点,若不是什么大病,可能有法子,若是难以治愈的,全月还是会建议这位母亲带着女儿去大医院就医的。
进到闺房,更浓郁的药味儿扑面而来,全月甚至闻到了两味药性相冲的药材,居然都会出现在这么一间房里,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的人身患绝症,在用药吊着命儿。可当全月看见这位病重的小姑娘时,发现对方跟得绝症不差多久了。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虽然睁着眼睛,眼眶却是凹陷的,眼睛里也看不见丝毫光亮,眼眶周围那都不是黑眼圈了,可以说是瘀青了。整个人瘦得皮包骨,脸颊两侧紧贴着颧骨。而张太太说,眼前这个小女孩,跟全月同岁,本该是个大学生。
“她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这都不需要医生诊断,女孩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精魄,导致身材萎缩,然后变成了这样。全月拿出自己的法器,绕着女孩的天灵盖绕了几圈,发现得太晚了,眼前这个女孩已经没救了。
张太太是个普通人,她不知道很正常,他丈夫应该也没有经过专业培训,看来也不知道,可是穆家大当家和穆瑾华可是除妖师出身,怎么可能这都看不出来。全月看着放在女孩床头柜的药碗,鬼使神差的用小拇指沾了一点,送到嘴巴里。
这是全家续命药丸的配方,只不过药丸是应急用的,药效最好的自然还是汤药。“去年,去年祭奠先人,大老爷说让我女儿去试试,她就去试试了。”张太太说话有些迟钝,但思路明了,全月能够听清楚。“回来后,她就肚子痛,我老公说,丈夫说是没有被选中的后遗症,过几天自然会好的。”
果然,过几天就好了,女孩也去上了大学,结果在学校里吐血病发,被紧急送了回来,那会儿张太太的丈夫还在广州那边忙家族生意,穆瑾华给女孩请了医生,开了药,说是暂时不要说出去。
“为什么不带她去正规医院?”全月抿着嘴,虽然送去正规医院一样没有,但若是能在医院遇见同行,总比在宅子里等死要好,张太太垂着头,有些羞愧地表示,自己没有钱,日常用度都是穆瑾华分配资金,即便是出去购物也是从穆瑾华那儿拿卡,丈夫常年不在家,自己想联系对方只能通过穆大当家。
很显然,穆大当家没有帮她联系,而穆瑾华也不知为何,没有将女孩的真实情况告诉张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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