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浓烈的妖气

可张津的父母能提供的只有这么多了，两人之前举办婚礼的酒楼倒闭，原先住的那个房子，因为之前生意亏空，变卖掉了。可是两人记得，搬家的时候，特意收拾过，确定没有遗漏才离开的，若是手套还在那个房子里，怎么可能找不到。

这点倒不稀奇，如果真的是小栖所说的子母祭，那么手套应当是被妖怪拿走了。高天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打字让小栖询问关于张津小时候，遇见那个老太太的事情。可这次，答案更加失望了。张津父母毕竟是将儿子丢到乡下的，刚刚接来城市时，大人和孩子之间有些生分，直到张津小学毕业，才稍微好些。

也是因为之间关系比较生分，张津自然没有提起老太太的事情，等到长大之后，就忘了这一码事儿。若不是高乐乐也开始梦游，那张津可能也不会将此事说出来。好在昨天不知道白泽做了什么，今天整个家里除了高天病了，其他人都是好好的，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高天思考片刻，不知道下一步该从哪儿下手。

倒是坐在一旁，一脸兴奋积极的玉儿姐问起了，张津是什么时候开始梦游的。这点张津父母记得非常清楚，大概就是两人将他接来城里的第二天。从张津住进来算起，一连五天夜里，二老都听见屋外传来各种声音，但是白天太忙，加上那个时候张津刚来，不怎么肯吃饭，二老只当是张津起来找吃的。

直到张津父亲起夜，发现张津在厨房打扫卫生，还有些感慨，出言让对方不要太累，等第二天阿姨来打扫就好了。可是对方并没有回应，张津父亲还觉得奇怪，走进厨房，发现张津闭着眼睛在干活，手上正有条不紊地收拾，一连喊几声对方都没有回应。收拾完后，还去卫生间洗了手，洗了脸，又回房间睡觉了。

后来二老问了家里常年雇佣的阿姨，对方还特别奇怪。一般，这个阿姨做了晚饭就会离开，等到第二天来时再收拾，可是自从张津来了后，发现前一晚留下的碗筷都被收拾干净了，还夸奖夫妻二人生了个好儿子。

那时候，张津父亲已经将此事告诉了自己妻子，两人觉得，可能是张津从小跟着外婆生活，觉得厨房没收拾干净睡不好，才会梦游起来打扫卫生的，于是让阿姨以后留下来吃饭，打扫卫生再离开。二老本以为这样张津就不需要梦游了，可是更过分了，张津晚上起床开始扫地。

不过，不管是梦游洗碗，还是没有扫地，这么多年，张津从来没有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逐渐地二老便心大，忽略了这件事情。但秉持着诚实的原则，二老还是会跟张津的女朋友说明这件事情，如果对方不能接受，二老也会请求对方用温和一点的方式分手。当然，很多女生都是不能接受的，只有高乐乐觉得这件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还和对方结了婚。

说到此，高天忍不住吐槽了一下自己堂姐，跟张津父母一样心大，估计都没细问张津到底是为什么梦游，持续了多久，只是听说不会做危险的事情，便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高乐乐什么了。

话到此处，高天房间的窗户突然被从外拉开，消失一晚上加小半天的白泽，便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从窗户外面跨了进来。看着一脸惊恐又带着一点小欣喜的玉儿姐，高天还是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当然，这点奇怪的事情被小栖强行解释为，除妖师有一点自己的小特长，不足为奇，就看玉儿姐能不能被糊弄过去了。

“发现了什么？”小栖也顾不得玉儿姐信不信了，忙问白泽探查得如何。白泽具体去了哪里，高天和小栖都没有对外说，小栖只跟大姑姑一家说，白泽家里有事情，需要他去处理一下，而跟玉儿姐坦白身份后，也只是说白泽出去调查了，具体去了哪里？怎么调查的？都没有透露。

“有些奇怪。”白泽用一句话总结了自己多番调查。首先，可以肯定的一点，那个被村民称之为巫婆的老太太，并没有离开，而是死了，高天一进屋子就闻到了浓重的死人味儿。也还好现在去调查了，再过不多会儿，那间土屋就要被推倒了。

那位老太太孤生一人，应该是没有后代，孤苦伶仃地生活在村子里。白泽对她的谋生方法很感兴趣，因为白泽问过周围的老人，还记得老太太的人都说，老太太其实腿脚有些问题，按道理是无法下田干活的，倒是有不少村民常见她上山，山里有不少不知名的草药，兴许是依靠那个过活。

“可是，一个老妇人，村里人都说不出名字的草药，她是怎么认识的？”小栖有些疑惑，那个年代，通信并不发达，书本什么的也没有普及，老太太不能像现在这样，拿着手机对照采草药。“不止如此，县城里的药店没有她出售药材的记录，即便是老中医也不记得在她手里买过草药。”白泽如此说道，还给小栖看了他拍摄的照片，昏暗的屋子里还有不少风干发霉的药草。

种种证据都说明，老太太是依靠这个谋生的，可是对于草药去向，仍然是个迷。不过光看白泽调查的这些，高天已经觉得欣慰了，换做以前，白泽是不会管这么多的，可是相处了这么久，白泽终于学会了调查的基本准则。但是这样有些片面，老太太既然被称之为巫婆，在一些落后村子里，不少巫婆也是承担医生职能的，这些药材可能是老太太自己用的。

至于一个孤寡老人如何得知草药的信息，很可能是之前家里人有医生，从小耳濡目染。一般调查时都会将其上下三代都尽量问清楚，排除种种可能，最后得到一个比较容易让人信服的答案。

不等高天将自己所想的给打出来，白泽的第二个消息就蹦了出来。其次，老太太是个非常普通的人，白泽在老太太屋子后面，一个小土包里找到了一副尸骨，根据屋内气息对比，能够肯定这就是屋子主人的尸骨。

就现在而论，那位被称之为“巫婆”的老太太，或因为疾病，或因为意外，或因为寿终正寝，反正是处于死亡状态了。白泽也仔细调查了对方的尸骨，确认对方并非修行者，不仅如此，灵力可能在普通人之中也是非常微弱的。这是正常现象，人类灵力最为强盛的时期，反倒是在幼年时期，所以还会有孩子总能看见众人看不见的东西，这一说法，若不好好修行，年老的时候就是灵力最为枯竭的时期。

而且，也要考虑到，很多咒术需要施咒者存活，才能保持咒术的活性，一旦死亡，咒术的威力就削弱了一半。如果张津的梦游症真的是因为咒术，而老太太真的是施展咒术的人，那他梦游的行为应该是偶发事件，而且不会波及关系亲密的高乐乐。小栖将上述话语简单转述给了玉儿姐，就在玉儿姐还在消化这些话的时候，白泽紧接着说出了第三个发现。

最后，老太太屋子里有非常浓烈的妖气，主要集中在屋顶上。说到这里，白泽才想起来接触鼻子上的禁锢，刚进老太太的屋子时，他就被一股腐臭味混合着恶心的妖气给劝退，不得不封住自己的嗅觉，才能进屋勘察。

“那个妖怪现在还在？”小栖也没想到妖怪居然和老太太同住一个屋檐，但考虑到老太太常年进山采药，没有卖出药材的记录，又被称之为“巫婆”。有妖怪的介入，这一切都合理了很多，如何采药、需要采什么药材，可能都是这个妖怪告诉老太太的，而药材的流向很可能是妖市，而老太太之所以被称之为“巫婆”，可能是有谁招惹了老太太，被妖怪报复。

“目前不在了，离开有一段时间了。”白泽抿着嘴，很显然那个味道不好闻，难为白泽忍着恶心上房梁上搜查了一遍。“药材带回来了吗？”小栖又问，这个白泽倒是带了回来，拿卫生纸包了一个。

摊开来，白泽手掌上躺着一朵紫色的花朵，花蕊是血红色的，因为晒干时间过长，有些褪色。一共五片花瓣，每片花瓣都像是人的手指，有长有短，且都有肉眼可见的，类似树年轮的纹路。高天只能拍下来，问问全月认不认得这个东西，小栖也拍了下来，想来是要发给杜老板看。

调查暂时就告一段落了，小栖强行让高天休息，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她和白泽来处理好了，再不济还有个半吊子的玉儿姐，让高天别担心。高天也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紧了，仿佛烧得头皮紧紧箍着头盖骨，只能将手机和解锁密码告诉小栖，说如果全月打电话或是发短信，让小栖切记要接，没准她这样的世家子弟知道的多呢。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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