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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炼狱


陆暄暄张了张嘴,眸光渐渐黯了下去,她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她知道沈朝说的或许是对的,她的奶水清稀,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了。

她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鼻尖隐隐约约得嗅到了一股奶香的味道,她轻轻闻了闻,将脸颊贴着孩子的脸,又忽而想起了什么,把枕边的一双虎头鞋小心翼翼的给孩子换上。

这是师姐那时候带来的,但却是她第一次给孩子穿鞋,她又生怕弄疼了孩子,显得小心翼翼又有些无从下手。

她给孩子穿好了鞋,把孩子抱在怀里亲了又亲,轻柔的拍打着孩子的背,情不自禁的晃动着身子。

孩子在她温柔的怀抱里,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奇的打量着她的五官。

该叫他什么呢?什么都好,总之不是陵游。

陆暄暄的脑海里情不自禁的浮动着一副画面。

她和秦风躺在客栈的房间里,平平无奇的房间点着一团阑珊的灯火。

一方能睡下十个人的大通铺,横躺着秦风和陆暄暄两个人。

她枕在他的腹上,秦风忽然没头没脑的开口:“苍鹰怎么样?”

“苍蝇?哪有苍蝇?”陆暄暄抬起头左右瞧瞧:“不应该啊!还不到下苍蝇的时节呢。”

秦风:“......没事了。”

又静了一阵,秦风道:“男孩儿的话,叫金狮,女孩的话,叫珍珠,这行吗?”

陆暄暄这才反应过来他居然是在说孩子的名字:“你没事吧?这是什么名字?!秦珍珠还勉强能听,秦金狮?是什么东西呀?!狮子是大户人家守门的门神,你难道希望咱们的儿子一辈子给人守大门当班房去吗?”

秦风也被逗笑了,捏了捏陆暄暄的脸,枕着自己的另一只手笑呵呵道:“大漠人起名字译成中原话是这样的,有许多的猛禽猛兽,比如苍狼,猎鹰,飞熊,大漠人认为这是力量和英雄的象征,也有给孩子取名,吉祥,富足,比如金疙瘩,金元宝什么的,也有的认为起一个贱名好养活,有些人家还会给孩子直接起名叫马桩子呢。”

陆暄暄:“哦,在这一点上,咱们还都是相通的,因为中原也有狗剩子。”

陆暄暄抽回回忆,凝视着怀中虎头虎脑的孩子。

她突然觉得,小金狮这名字很好听的。

她没见过真正的狮子长什么样子,秦风告诉她,那和衙门口的石狮子大相径庭,更不像舞狮时所展现的那般憨态可掬。他说狮子的脖颈上生长着金灿灿的鬃毛,使得它看上去威武雄壮,它的头颅也很宽大,拥有着一双犀利而极具威严的眼睛,他说狮子是草原上的霸主。

她嘴角浮动着一丝满足的笑意,喉咙哽咽着,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小金狮。

沈朝见她咧嘴笑了起来,探出手轻柔的抚了抚她的头:“阿星,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把孩子放在这,让你照顾着。好不好?”

陆暄暄没有说话,她依旧专注的望着怀中的孩子。

她甚至都没有觉察出沈朝是几时离开的。

直至有嬷嬷轻声道:“娘娘,您坐的太久了,不利恢复,奴才服侍您歇下吧?”

她说着话要接替陆暄暄抱着怀中的孩子,她反应很大,紧紧地抱住了孩子,生怕又再失去他。

直至乳母过来,轻声道:“娘娘,奴婢该给孩子喂奶了。”

她抬眼望着乳母的神情,见得乳母凝视着她怀中的孩子,乳母的目光之中流露出几分身为人母的恻隐之心。

她将孩子轻轻交替到了乳母的手里,拽了拽她的衣角,往里挪了些许,给乳母腾出了地方,请她坐在自己身旁。

她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孩子吮吸着乳汁的急切样子。

嘴角也跟着浮动着笑意。

乳母喂完了奶水,给孩子拍过背,将孩子温柔的放在了陆暄暄的怀里。

过了许久之后,嬷嬷和宫女不知出去做什么了。值此当口,房间里只有陆暄暄抱着熟睡的孩子,身旁立着乳母。

她张了张嘴,试图说话,可她太久没说过话了,喉咙嘶哑得难受至极,艰涩的断断续续的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声音开了口:“陈洛舟,死了,对吧?”

乳母面露几分不忍,咬了咬唇,有些紧张得瞥了一眼门外,她没有回答。

无声的回答,更像是一种默认。

和她所料想的一样,如今的当权者,早已经是沈朝了。

她出不去了,更不知道会在哪一天,沈朝会将她和孩子作为要挟秦风的筹码。

陆暄暄脊背倚在床头,她并不晓得自己落了泪,直至眼泪垂在了孩子的脸颊上,她才意识到,幡然回神,小心翼翼的给孩子拭去她苦涩的泪水。

伴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流逝。

陆暄暄大概知道自己生病了。

更多的是情绪上不稳,她时常没来由的想放声大哭一场,每天所进的食物总会本能地吐出来,她时常焦虑凄惶的思考着:柳季榕呢?小华佗去哪了?皇上还活着吗?皇后呢?秦风......秦风此刻一定心急如焚吧。

这些念头一想起来她就难以自控的手心发抖,她整日整夜的想着该怎么带着她的小金狮逃出去,她的头发一把一把的掉,脑海里总是难以自控的萌生出一个念头。

那是一个很可怕的念头。

陆暄暄,你逃不出去了,谁教你傻,错信了沈朝,致使满盘皆输。

秦风会不得好死,都是被你害的。

在一个安静的午后,她垂着眼,望着怀里甜甜酣睡着的小金狮。

陆暄暄神情凄切的喃喃着:“咱们死了,你爹和珍珠才能活。”

“小金狮不怕,娘一会儿就来陪你。”

她颤抖着将手覆在了小金狮的嫩滑的脖颈之上,她浑身打着哆嗦,又难以自控的想,这种窒息痛苦会不会很难受啊。

她心如刀割似的疼。

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颤抖的手锢住了孩子的喉咙。

她下不去手。

她望着小金狮睁开了稀松的睡颜,他似乎以为娘亲像平日里似的在陪他玩耍,他勾起唇,嘴角洋溢着浑然天成的笑意,陆暄暄抖动的手,像是挠痒痒似的,渐渐地,小金狮的笑声愈发的清晰干脆。

那像是这世上最优美的旋律,刹那间把她从炼狱拉回到了人间。

脑海里那道恐怖的念头终于慢慢消散。

“啊!娘娘您在做什么!”一个宫女步入房内,见此情景,冲了过去抢夺着陆暄暄怀中的孩子:“快来人呐!快来人!皇贵妃要杀了太子!”

一片慌乱里,孩子被生生夺走了,陆暄暄拼命去抓,只抓到了一只自孩子足上坠落的鞋子。

她滚到了地上,悲愤的嘶吼着,她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力,踉跄起身冲到了桌前猛地抓住了茶盏敲碎在桌上,手里握着一片锋利的瓷片,朝着自己的咽喉欲刺。

刹那之间沈朝冲了进来。

他紧紧箍住了陆暄暄的手腕,瞪着枯瘦如柴的陆暄暄,他像是胸口被人狠命的剜了一刀。

接踵而至的是愤怒,所有人都识相的退下了。

沈朝赤红着眼,双目仿佛射出熊熊火光:“你宁愿以母子性命为代价也不肯留在我身边么?”

还不待陆暄暄的回答,沈朝像是疯了一样把陆暄暄拎起,粗鲁的将她推到了床榻之上,他欺身而上,徒手解着她的衣裳,陆暄暄拼命地抵抗,她的指甲劈了四根,渗出森森的血来,她尖叫着,挣扎着,却抵挡不住沈朝的力道。

“嘶——”

随着一声裂锦声响,陆暄暄的半边肩膀垂露出来,沈朝浑身一震,她雪白的肌肤,白的近乎于刺眼,沈朝高声质问着她:“我是个太监!我是个废人!我能把你怎么样?我能怎么毁了你的清白?我不过是想让你陪着我,不过是这么点要求你怎么就不能成全!你为什么不能听话!”

沈朝凄声大叫,将头扎进了她的肩膀,整个人泄了力:“我是废人!废人能做什么啊!”

她突然安静下来,迷茫的笑了:

“沈朝,你我的师兄妹情义,此生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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