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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插翅难飞


飞花被人带回到幽禁的住所。房门关上,飞花不动声色的打开了手中紧握的字条:

“不可激怒暮梧。以为孩子做衣裳为借口,找他要银针,银针越多越好。”

飞花离开的这一晚,陆暄暄显得与平日话多了不少。

夜深,陆暄暄躺在床榻上,床边的纱帐没有放下,沈朝依旧坐在床下。

角落里的一盏烛光勾勒出两个人影影绰绰的的轮廓。

陆暄暄幽幽的开了口:“你别怪师姐,如果今天换做是我伤害了你,她也一样会挺身而出。”

沈朝没有回应。

陆暄暄的唇角浮动着笑意:“今儿个见到师姐,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把一个玄令司的人打成重伤,陈其翼以同门相残欲治我死罪。你和师姐跪在陈其翼的院墙外,那天下了好大的雨,你们跪了好久好久,求陈其翼饶我死罪。”

沈朝依旧静静的坐在床下,也不知听没听见。

陆暄暄:“还有,当年我刚入玄令司时,好多人笑话我脸上的胎记,大家都不喜欢我,乃至我脸上的胎记被你治好了他们还是依旧讨厌我,他们在背地里叫我丑八怪,也时常跟我过不去,我记得我刚来时,他们给我手里拿着个果盘儿,教我走矮子功,让我这样把果盘里的果子分发到同僚的手中,还让我笑着说,您来一个,您也来一个。我那时候也不懂,不知道那是戏里的丑角,傻乎乎的照做,直到被师姐看见了,她好生气,提着剑把在我身后取笑我的人赶跑了,后来你知道了这事,还和他们动了手,你还记得吗.......”

沈朝的神情复杂,眉头轻锁,眼神里凝着忧郁,但他的嘴角却微微上翘着,  含着几分缱绻笑意。

他怎么会不记得呢,沈朝甚至能准确的说出那是哪一年的事,从前他们密不可分,却把路子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到底是谁的责任呢。

沈朝想到这里,目光渐渐沉下,唇角的笑意也消失了,只有紧紧锁住的眉心。

翌日清晨,沈朝如常替她洗漱之后,轻手轻脚得将她眼睛上的细绸摘下,陆暄暄的眼眸抬起,水润的眼中似含着些许神采。

沈朝:“能看见了?”

“能看见了。”陆暄暄轻云似的笑了笑。

沈朝肩膀松弛了不少,扶着陆暄暄坐在了妆台前,修长的手拿起了木梳,替她梳发。

木梳一梳到尾,落下了不少的发丝,沈朝抬眼凝视镜台,与陆暄暄对视:“你清瘦这么多,头发大把大把的落,身子弄成这样,再郁郁寡欢下去,师哥也搭救不了你了。”

沈朝微微俯下身,凉凉的指尖轻抚着她的脸颊:“答应师哥,不想他了,成么?”他动情的望着陆暄暄:“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师哥没有任何把柄和软肋在敌人的身上,师哥能永远好好护着你了,这就是咱们的家,永远别再想他了。”

陆暄暄没有勇气抬眼与镜台里的沈朝对视,她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微微低垂着脸,轻声道:“师哥,我做不到彻底遗忘一个在我生命之中出现过的人,但你医术高明,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那种吃过之后就能忘却一切的药物,如果有的话,我是愿意吃的。”

沈朝的神情一滞,经久之后竟微微笑了笑:“若有就好了。”

若是有的话,他便第一个先吞了那药石,那他们如今也不会走到这种局面。

陆暄暄:“昔年陆大山被小华佗治的不辨人事,行动不得自理,若你不嫌我那般拖累你,我也愿意。”

沈朝:“别说傻话了。”

陆暄暄笑了笑。

气氛难得的轻松了一些。

沈朝替陆暄暄挽好了发,道:“也该出去晒晒太阳了,待到午后阳光正暖的时候,师哥带你去御花园走走,好不好?”

“好。”

午后。

沈朝搀扶着陆暄暄漫步在御花园的小径之上,雪已经化了。经过了一场冰雪,御花园里百花凋零,唯有梅花开得正盛。

梅花清冽的香气幽幽浮动在鼻尖,陆暄暄出神的凝视着梅花,她像是在耐心的等待着什么。

慌乱的脚步声传来,余光之中有一团团矮矮的身影在晃动。

陆暄暄移目看去,见得一群扮成丑角的男女手中握着果盘,鼻梁上涂着白粉,正以矮子功向她笨拙的走来。

一瞬间,陆暄暄的脸上绽放出了笑容来。

她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她得把所有人都救出去。这不仅仅关系到了她和秦风,更多的已经关系到了一个王朝的走向。

玄令司的玉佩令牌可以直接出入皇宫,她首先必须需要玄令司的人经常入宫才能成事。

所以她昨夜故意和沈朝提起曾经在玄令司之中被侮辱过的人。

她和沈朝自小一起长大,又怎么会不了解他呢,她知道沈朝一定会这么做的。

他向来最护着她的。

那些丑角们凑到了陆暄暄的座下,默契的蹲着身子,高举着手中的果盘,咧着嘴,讨好的望着陆暄暄笑:“娘娘请尝尝我这盘。”

陆暄暄的目光逡巡于他们之间,只看到了许多双充满畏惧的眼。

她的笑容显得很欢快,前仰后合的拍打着扶手。

沈朝许久没有见过陆暄暄这般笑了,他专心致志的望着陆暄暄,唇角情不自禁也洋溢出淡淡的笑意来:“你若觉得欢喜,以后师哥常叫他们来给你解闷。”

陆暄暄笑着擦去眼角的泪花,点头说着好啊。

玄令司曾经得罪过陆暄暄的人,为了避免惨遭杀身之祸,开始变着法子的讨好着陆暄暄,他们扮丑角,甚至还穿着艳俗的衣裳男扮女装在陆暄暄面前故作丑态的舞蹈。

日子久了,陆暄暄似乎复苏了生趣,她告诉他们:“从前的恩怨不过都是小时候不懂事的玩闹,到底都是玄令司出来的,你们能常来陪我,我也不寂寞些。”

偶尔沈朝抽不开身时,陆暄暄便就让他们来在坤宁宫的花园里聚聚,陆暄暄时常总是望着连廊的尽头,那里住着皇后。

今日沈朝不在,陆暄暄很早就说了累,抚了抚额,对身畔的宫女道:“你们送我的同僚们出去吧。”

“娘娘,让小安子送他们吧,奴婢伺候着您回去。”宫女显然被沈朝提前支会过监视好她,所以无时无刻寸步不离,一刻不敢怠慢。

陆暄暄冷凝着脸:“娘娘?我哪里还像个娘娘?你是我的娘娘吧?”她看向花园中央站着的人:“这些都是我昔日的同僚,他们每日来陪我寻欢作乐,解我寂寞,我如今让你们替我尽地主之谊,送他们出院门而已,竟就支不动你了?待得师哥回来以后,我定要好好问问他,为什么要整日安排你这个小奸细在我这里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她陡然暴躁了起来,加大嗓音:“我还能跑去哪里?坤宁宫外把守着多少侍卫和太监!我插翅难飞,你们为什么还要这般监视着我!”

立在陆暄暄对面那些玄令司的人此刻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垂着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宫女跪下:“娘娘息怒,大都督没有安排奴婢,奴婢遵娘娘的命,这就送诸位出去。”

一行人泱泱下跪,和陆暄暄告了辞,所有人都出去了,花园里此刻唯有陆暄暄自己。

她艰难的撑着扶手站起身来,朝着连廊跑去,她不过才跑了三四步而已,顿觉头脑晕眩,一股窒息感袭来,她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竟然孱弱到这般地步,无奈之下只得扶着廊柱捂着胸口,艰难的向前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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