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反咬一口
使臣入朝阳国的前一夜，沈闻靖正在书房独自对弈，直到书房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进。”
过了片刻，并无人推门而入，沈闻靖起身查看，打开门并没有任何人影，沈闻靖以为自己听错了，便转身返回，棋盘旁赫然多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
沈闻靖并没有着急拆开：“扶舟。”
一道悄无声息的黑影抱拳跪下：“属下在。”
刚刚你可看见什么人，扶舟恭敬回答“并无。”
“退下吧。”
扶舟隐身退去。
能在扶舟的眼皮底下送信，想必内力在扶舟之上，沈闻靖边想边打开了信封，入目字迹遒劲有力，似乎出自男人之手：“君行多谨慎，防范未然危。”
此时沈闻靖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为何莫名送来这么一句话。
到底是入了心，第二日出行时，沈闻靖时刻关注着身边动静，竟发现有人跟踪，对方很是小心，不用心根本察觉不到。
回忆至此，沈闻靖敛去信件的事情从头开始说起：“我本想在热闹街市体验民情，却不曾想有人跟踪，于是我便将计就计想看看对方到底要做什么，不出一炷香，一个小乞丐模样的小孩儿也就是小石头抢过我的钱袋，似乎是为了引我去驿站，追了不出两个街头，我发现身后尾随的人似乎害怕我发现，没多久就撤退了，见状我不再装作抓不到人，我施展轻功抓住小石头并威逼利诱一番，他才告诉我有一个蒙面人让他这么做的，我想就是跟踪我的那个人。”
小石头点了点头。
沈闻靖又继续说道：“之后我也确实按照四皇子刚刚所说遇到了鸿胪大人并小酌几杯，但我并没有在酒里下毒。”
“空口白话，你可有证据？”苏瑾然看着大皇子带着一丝质问。
“当然有，首先酒壶和酒杯都是驿站置办的，在鸿胪大人眼皮底下我如何能下毒，其次小石头和他的娘亲为何在审讯后遭人劫杀。”
皇帝眉头紧皱：“你的意思是说审讯完后就有人想除之而后快，是你救了他们？”
“没错，我询问过小石头知道他有一位生病的母亲，我怕出现意外，所以提前让我身边人去保护，不曾想收获良多。”
沈泽川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大骇，难怪无名一直不回来，附带的情报难道是假的。
“追杀的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活的，本想服毒自尽，被扶舟卸了下巴，严刑拷打嘴巴硬得很，愣是一个字也没吐出来。”沈闻靖甚至有些佩服无名的骨气，是个忠诚的人却跟错了主子。
“桌上的茯苓粥你怎么解释，你依旧没摆脱嫌疑。”苏瑾然问到了刚刚从始至终没有出现的这一点。
“摄政王殿下刚刚提出的问题很关键，并不是姜大人一人搜查，四皇子也在。”
“你的意思是本殿故意冤枉你？”沈泽川咬牙切齿掩饰慌乱。
沈闻靖没理他接着说“最主要是小石头看见了蒙面人身上的特征。”
“是什么？”
“手腕处有一颗黑痣。”
沈泽川身边的李归远不自觉掀开自己的衣袖，这一举动让沈闻靖捕捉到，“四弟你可敢让你身边的李归远站出来，让我们看看他的手腕。”
众人的目光一下聚集在李归远身上，沈泽川心跳如战鼓般急促， 但他强迫自己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就像一座风平浪静的湖面下隐藏着暗流涌动。
“有何不敢，李归远你出来让他们看看。”沈泽川保持语气平静，只是注视李归远的眼睛目光如毒蛇，阴冷湿滑，落在身上令人毛骨悚然。
李归远内心一沉，刹那间李归远已然做好决定，拔出匕首，身形如鬼魅，眨眼之间便抵上沈泽川的脖子：“都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
一边警告手中的匕首更加逼近沈泽川的脖子，沈清辞将姜寒兮护在身后，姜寒兮眯了眯眼。
“你这是不打自招？”
李归远冷哼一声：“本以为天衣无缝，却不想被摆了一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本殿对你不好吗？” 沈泽川“一脸震怒不可置信”。
“我呸，我乃北辰人沦为你的走狗是我此生之耻，我就是要让你们兄弟相残，和皓月国离心，我北辰国日后便可一国独大哈哈哈！”李归远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
“我说呢，能在四皇子眼皮底下为所欲为，原来是四皇子的亲信啊。”苏韵在这种关头不忘阴阳怪气一番。
姜寒兮思绪漂浮，没记错的话前世李归远可是土生土长的朝阳人，被沈泽川所赏识，一路陪伴到沈泽川登基，好一条忠心的狗，不惜将所有罪责揽于己身，还谎称是北辰人，北辰国表示就像是大冷天好心人吐了一口，暖暖的，很恶心。
“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朝阳国四皇子给我陪葬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正欲动手，沈清辞找准时机石子打落匕首，沈泽川一记肘击抓住匕首刺进李归远的心口，一场大戏就此落幕。
一种说不出来的酸痛，从沈泽川的心底翻滚、汹涌地冲到了他的咽喉处，耳边还会响着李归远死前低声说：“殿下，杀了我。”
“主谋李归已就地处决。”沈泽川强压心中悲愤，从牙缝中挤出。
“四弟下手可真是利落。”沈闻靖一脸讥讽。
皇帝见事情明了便对皓月国一行人说道：“主谋已伏法，还请各位使臣安心，没想到北辰国竟然狼子野心，一心搅乱他国，朕会修书一封让皓月国国主多加防范。三日后的皇家涉猎定不会在出现此等差错，请各位使臣赏面前往。”
“多谢陛下，我们一定准时到。”
“既如此，各位大人先行休息，朕还要处理点自家事。”
皓月国一行人走后，皇帝愤怒将镇尺扔向四皇子脚边，沈泽川顺势跪下：“父皇恕罪，是儿臣识人不清险些酿成大祸，请父皇责罚。”
“朕本想给你个机会让你戴罪立功，你看看你都办的些什么事，涉猎的事你也不用插手了，交给你大皇兄，让你三皇兄一旁协助。”
宫外的三皇子：还有这好事。
继而又对沈闻靖说：“抓到的刺客处死吧”皇帝疲惫揉揉眉心。
“父皇…”
“不用多说了，都退下朕乏了。”
“是。”
“等等，姜令安留下，你整理好卷宗再回去。”
姜令安欲哭无泪正打算拐着兔子妹妹回家不让饿狼接触
“遵旨。(˘̩̩̩ε˘̩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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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御书房沈闻靖似笑非笑对上沈泽川“四弟，父皇没对你多加处罚已是格外开恩，莫要再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大皇兄慎言。”
沈闻靖忽的压低声音：“能在四弟你眼皮底下动手，你当真毫无察觉吗，四皇子你好自为之。”
说完扬长而去。
沈泽川阴色沉沉盯着大皇子远去的背影，
“下一次，不会让你这么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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