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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计划


叶裁衣早晨醒来之后听到外面一阵响动,打开门探出头去见常无咎和一群平陵蛇族的人往内院走。

        他们身后跟着许多不曾见过的人,个个脚步轻飘,一路谈笑风生,一看就都是灵修界来的。

        想来这些人是受邀参观姚阳李氏的弟子试炼的,如今姚阳李氏因彭州刘氏和丰原张氏的事情深受灵修界怀疑,可是各派调查的弟子又从李氏调查不出什么。

        姚阳李氏家主李怀信在任何公开场合都是对刘家和张家背叛灵修界深感痛惜,坚称李家绝对没有私藏封魔场禁物,也是绝对与姜宴这个试图打开封魔场的旧主划清界限,大加批判。

        李怀信要彰显自身的正当正义和立身清白,便借此次弟子试炼邀请各门派前来观摩指点,大大方方地将李家向所有人敞开,并且设置了各家弟子相互比拼修为的环节,一时倒激起了各门派出山一游的兴致。

        这等消息传到叶慎言的耳朵里,即便他一直并不欣赏灵修界这些人,也还是为之推迟了回京计划,将时间定在了十日之后,李氏试炼的第二天。

        叶裁衣记得原书中李怀信的下场是死在卫疏风手中,这也是卫疏风杀了原主暴露反派属性之后全书开始正面描写他如何利用各种手段残杀各门派家主、掌门以及一些门派弟子,却还能丝毫不露疑点,不被怀疑。

        可是如今他伤重,根本没有去杀人的可能性,因此才会有这次不在原书描写中的试炼大会。

        卫疏风越病,她越安心,如果他一直病得做不了恶,但不至于死,这种程度是最好的。

        她或许可以趁此机会去看一看自来到这灵修界之后还未曾见过的大会,看一看同辈的修为都到了何种地步,以及,有没有可能发现一些善于炼器、制造以及精通钢铁冶炼和植物生长的能人。

        叶裁衣同乔烟儿一起用了早饭之后,自己坐在窗边画符,乔烟儿则捧着叶裁衣自己昨夜回来后写的一篇未来纲领,一篇思想解放论述默默地看着,看完便需要动手抄录一遍帮叶裁衣保存下来。

        乔烟儿作为官家乐户,每月有陪衬官员宴饮的义务,因此认过几年的字,也写得一手簪花小楷,只是以往字印得再好的书她都不喜欢看,可叶裁衣一手大小不一,结构不和谐,浓淡不相宜的字,她却这些字构建起来的内容深深吸引住了。

        抄到兴奋处,乔烟儿一把扔下笔,问道:“叶姑娘,我们何时实施?”

        叶裁衣用朱砂笔在黄符上不急不缓地勾画着,一张符画就,与她的灵力毫无牵连,又失败了。

        她并没有气馁,推开那张画废了的符纸,又拿了一张黄符,“论述里面有说过,在展开计划之前需要对现实世界做详细的调查,最好深入到田间乡里,这是急不得的,急了就容易做出空中楼阁一样的计划,一头热血地往错误的方向冲。”

        “那我们何时去调查?”

        “等我能摆出封魔场的聚灵阵或者是能找到可以摆出聚灵阵的符篆大能。”

        “为什么?”

        叶裁衣重新蘸取了一些朱砂,将灵力汇聚笔尖,“因为这个世界还存在一个隐患,所以需要先控制住他。”

        落笔后一气呵成,一张驭风符扶摇而上在空中蹁跹许久,又落回她案上。

        乔烟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重新埋首于书案前。

        接近晌午时有人在外面轻轻叩门,叶裁衣听到声音后便放下手中的朱笔,让乔烟儿将她抄的东西都遮盖住,自己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英俊的青年,身后跟着一个束着高髻,颇为英气的少女,少女手中还捧着一个锦匣。

        那青年见了她便拱手说道:“是太元山叶道友吧?在下是李氏族人李俊行,这位是家主之女李飘萍,叶道友这里可有想要带去试炼大会却没有请帖的朋友?”

        叶裁衣答道:“两人,对了,一会若是去问舒遥师姐或者关清衡道友时,请告知一下他们我已经拿了叶公子和乔姑娘的请帖。”

        “好。”李俊行回身从锦匣中取出两份请帖交给她,并耐心地叮嘱道:“若是在姚阳遇到什么问题,尽可以找李家帮忙。”

        叶裁衣觉得李氏目前表现出来的样子是极为大方坦荡的,就是不知到底有没有私藏禁物,只笑道:“多谢多谢。”

        跟在李俊行身后的李飘萍一言不发,只按李俊行的示意办事,似乎李俊行的一举一动她都能做出符合其心意的反应。

        她长得虽然英气,看着倒是个内向腼腆不善言辞的性子,只在最后离开时对叶裁衣轻轻笑了一下,格外朴实可亲。

        他们刚走了没一会儿,叶裁衣门还没有来得及关,李飘萍便自己回转过来,将一枚小木牌双手奉给叶裁衣,“叶道友,俊行哥哥让我把这个令牌给你,你身怀有孕,若需要丹药或者药材,可以直接拿着令牌去李氏的任何一家药铺取。”

        叶裁衣觉得不好拿别人东西,便推拒道:“多谢,只是我这里已经备了许多,拿着令牌也是占着不用,倒不如给有用的人。”

        见她真的拒绝,李飘萍也并不多做勉强,拱手道:“那就不打扰了,道友若有任何需要,尽可以找我们。”

        李飘萍走后,叶裁衣给了乔烟儿一份请帖,又出门去找叶慎言,将一份请帖给了他。

        回房途中恰好远远看见身着孝服的司徒澜身边跟着一位同样一身孝的美貌女子,想来应该就是那夜她遥遥瞥了一眼,又差点将她困死在三千界中的许玉楼。

        那母女二人边走边低声说着什么,许玉楼双手握拳,浑身僵直,看似情绪渐渐激动起来,司徒澜抚着她的后背,耐着性子低低地安慰着。

        逍遥殿近来并未再找过卫疏风,常无咎也已到了姚阳,想来他们应该已经同常无咎了解过当日的情形了,这次来,恐怕也是为了李氏的试炼大会。

        叶裁衣转身欲回房去,却见关清衡身后跟着风尘仆仆的孟阔往她这边走来,孟阔远远见了她,便激动地喊道:“师娘,师娘。”

        叶裁衣当场尬住。

        关清衡冷着脸说道:“不许胡说!她不是你师娘。”

        孟阔执拗地说道:“就是的,我师父说的。”

        关清衡回首看着他,神色有些深沉,“他如何说的?”

        孟阔回想了一下,说道:“当日师父说是他夫人心善,他才来管了我的事。”

        关清衡了然,又看了一眼叶裁衣僵在原地,便向孟阔说道:“这是你师叔,不是师娘,当时应该是在路上,卫道友为了掩人耳目才那般说的。”

        孟阔不知其中缘故,见关清衡那么认真,加之叶裁衣显而易见地有些尴尬,便向叶裁衣拱手道歉,“师叔,是我错了。”

        叶裁衣扯出一个笑意,摇了摇头,“没事,全是因为卫师兄胡言乱语的,既然你来了,就去见他吧,他当日答应教你剑法,只是如今他重伤,恐怕暂时教不了你了。”

        孟阔闻言并不失望,反而坦然道:“那我就侍奉好师父,等他康复了便是。”

        叶裁衣知道这孟阔虽看着魁梧壮硕到有些吓人,却是个高义之士,卫疏风不过就是口头胡乱应了一句,还不知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孟阔却已然将卫疏风当做师父尊敬了。

        叶裁衣与二人告辞之后回了房间又画了半日的符,晚上提笔整理了一些未来的工作计划,在聚灵阵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而后抱着书继续钻研着书中关于聚灵阵的一些信息。

        符篆之术虽看似平常,可是若能精通,便可驾驭天地阴阳,号令风火雷云,比仅仅驾驭灵气要高出许多,而符篆阵法,只要结成,便不需要像各门派的护法大阵那样需要无情道者坐阵融通,便可以存续久远。

        只是符篆之术大都是驱使天地之间的元素达到某些目的,很难拔高个人自身修为,而大多数人踏上仙途都为了修炼自己,得道飞升,因此众人即便觉醒符篆之力,也大多会选择别的仙途,符篆之术便渐渐没落了。

        而最厉害的符篆阵法,就是千百年前灵修界符篆天师九还真人布下的封魔场,也叫聚灵阵,将嗜杀残暴的魔族全数封印在封魔场之下。

        只是书中提到魔族,可叶裁衣却未曾查到真正关于魔族曾作乱人间的记录,若是真的有魔族作乱,那么不论是凡人还是灵修界都应该有相应的记载。

        至于为什么找到,她想着应该是自己查找到的方向不对,也曾请教关清衡和张舒遥,他们虽知封魔场之事,却也不曾了解过魔族,更是不知道千年之前的魔族是如何祸乱人间的。

        或许是曾经有过记载,但是因为怕人效仿便将那些记录的书籍全销毁了,叶裁衣索性不想了,毕竟她的目的是聚灵阵。

        聚灵阵能封印那么多禁物和一整个魔族,没道理封印不住卫疏风,若是他将来仍是走上肆意杀戮的路,那么用聚灵阵困住他或许才能救他一命,失去自由,也算是一种的惩治吧。

        往后几日有原来越多的灵修界人士来到姚阳,甚至连苏真言都跑来凑热闹。

        张舒遥和关清衡几乎每天都带着苏真言出去,苏真言心里记挂卫疏风这个病号,时常抱一堆好玩的东西回来,玩得没意思了就在探病时全扔到卫疏风房里。

        于是卫疏风房里没几日就堆了许多小泥人、竹编蚂蚱、竹编蝈蝈罐儿等他根本不会碰的东西。

        孟阔把房里的东西都一规整,整整齐齐地摆在博物架上,倒显得卫疏风这里十分地童真童趣,富有生活气息。

        叶慎言每次来遛弯就顺一样小玩意儿,卫疏风身体条件限制,没办法教孟阔练剑,便是叶慎言在教,两人把卫疏风房间里的桌椅都挪到西墙下,空出空间来比划,卫疏风躺在床上观看,不时指导几句。

        叶慎言自小习武,深觉卫疏风每一次指点都极其精妙,因而越加愿意过来陪孟阔练习。

        叶慎言见孟阔身材魁梧又性情直率,便私下问他有没有想从军的念头,他亲哥叶禀言最近刚刚从边境凯旋,孟阔这样的人一定能得叶禀言青眼,放到叶禀言麾下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助力。

        孟阔把环大的眼睛一瞪,拒绝道:“不去,我还要侍奉我师父呢。”

        叶慎言咂了一下嘴,叹道:“你这不是给他负担呢吗?他那伤太重,恐怕怎么也得养上半年,而且功力还不一定能恢复,你就天天在他面前晃,提醒他还未曾真的教过你剑法,他心里能舒坦吗?”

        孟阔一愣,老实巴交地说道:“这倒不曾想过。”

        叶慎言笑道:“这我不是替你想了吗?这样,我去帮你问一句,他如果同意,你就跟我去京都。”

        一会儿叶慎言从卫疏风房里出来,志得意满地说道:“他叫你到了京都好好表现,说怎么也比跟着他强一些。”

        孟阔听了直皱眉,不再理他,自己大步走进卫疏风房中,屈膝跪在卫疏风床下,耿直地问道:“师父要赶我走吗?”

        卫疏风躺在锦被之中,更显得苍白清瘦,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如今还不知能否恢复修为,耽误你在这里做什么?你若去叶将军麾下其实也算是你的造化。”

        孟阔并不赞同,执拗地说道:“弟子不去,弟子只认师父,师父要是康复不了,只指导弟子就好了,以后师父若是难以恢复,正好弟子可以照顾你。”

        卫疏风目不斜视,看着床顶上的百戏雕花,轻笑了一下,眼底光华熠熠,“那好,你留下来,先帮我办一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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