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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树


警方也走访了附近邻居,都说对那对夫妻没啥印象。到底十几年了谁也记不清了。

警方只好继续追问房主,希望他们能想起翁玉玲葛鹏住在这里时,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能有什么特别的事,那三口人除了女娃有时候在屋子里一个人饿得不行,冲窗口伸手要吃的,我媳妇看她可怜给过两回馒头,那对不负责的父母经常不在家,早出晚归的,要么就是闭门在屋里几天不出来,谁知道干什么的。”房主回忆着。

“你们没怀疑过这对男女吗,没报警?”

“人家正经租房的,我们报什么警,他们签了租赁协议,在村长那都公证过的。

要说奇怪的地方,那女的整天包住头脸看不清人,再就是那男的整体感觉的变化,对了,有天晚上我们还听到了什么声音,对,什么声音,我正好想出来撒尿,看到那男的在他们土屋后面干什么,我出来问他干啥呢,他说他也撒尿,但当时满头大汗的。

谁知道呢,第二天看他们动了我的铁锹,我当时想这人是不是偷了我地里的萝卜,当时地里的萝卜总丢,不知道哪个缺德拿的,我就怀疑他,不过我去看了那天没丢萝卜,这事就没放在心上。”

警方说想去看看那个土屋。

结果发现土屋已经改成牛棚了,一进去两头牛,臭得要死。“从他们搬走以后就改成牛棚了。我家养牛十几年了,养大了就卖。”

警方在那牛棚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最后只能走了,只陈立上车前看着牛棚后面墙根处的那棵樱桃树,长得真是极好,比别人家的长得都好,甚至比院子前面的那颗树长得都茂盛,看大小有些年头了。

听说最初只是把樱桃子扔到那边就长出来了,“都说因为墙根靠近牛棚,土地被牛粪滋养了。”

一边的小警员打趣说着,可陈立自始至终皱眉盯着那棵树,也没开车,一直盯到小警员询问他怎么了。陈立才下车走过去,“牛棚就算在旁边也隔着墙,牛粪在里面,而且牛棚里有木板,木板下面是红砖做的地板,牛粪掉不到土地里。”

而且,陈立看向牛棚后面的位置,不远处是一座小山,村里人有风水讲究,所以这一代很荒。“靠近山这边多石头,樱桃树长这么好?知道吗,我头些年跟着师父办过一个案子。大多不该有茂盛植物的地方长了茂盛植物,很可能是下面埋着可以滋养的,就算十几二十年甚至五十年过去,那养分都在。”

旁边的警员一下明白过来,“你不会是说,他们把那个小女孩给杀了吧?”

“很大可能,要知道整个叙述中奇怪的点在哪,那就是那两人带着的始终是小兰一个女孩,没有任何关于翁玉玲儿子的踪迹,发现了吗?她把儿子放哪了?

为什么全身心的在这租几个月房子,专门陪伴那个女孩?仅仅是为了掩人耳目吗?

因为母子的设定容易被人发现,所以偷抱走了一个女孩,可是他们那么精心的布局,是怕被人认出来吧,所以先把儿子暂时送走?然后带着小兰假装一家三口在这边留下踪迹,是的,也许是故意留下痕迹呢。

看看红玲这些年的样子,查到一点痕迹了吗?没有。可现在查小兰之后发现这些,要记得之前她把小兰放在村里,自己包住头脸,却没给孩子包住,不觉得有些刻意吗?”

“葛鹏不也没包住头脸吗?”

“所以当已经不再需要掩人耳目的时候,那个痴傻的女孩子,你说红玲会如何处理?”

“所以呢?”

陈立盯着那棵樱桃树,“只能和房主说声抱歉了,今年这棵树的樱桃他吃不上了。”

只是警方挖了很久,也没挖到东西,陈立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可就当要放弃的时候,因为那牛棚年久失修,靠近樱桃树的那面墙突然塌了一半,警方一个劲和房主道歉,还说要赔偿,可就在这时有个警员指着那半面墙根,“有东西。”

陈立愣住过去拿锹顺着墙根往下挖,很快一个那种装化肥的胶丝袋子露了出来,看样子已经很多年了,几个警员把袋子拽开,里面露出一节发黄的白骨。所有人都惊住了,并不是想象到的孩子的骸骨,而是成年人的。

并且是一具男性的骸骨。

这是目前为止最大的发现了,警方非常重视,集中了所有警力把附近土地全都勘察了一遍。

袋子里除了骸骨,还有些烂的看不出来的衣服碎片和鞋子,都被转移回局里化验,首先骸骨法医推断至少十几年前了,骨头长时间在土地里已经有些钙化。

这个人身材中等,年龄应该在二十多岁,至于他袋子里发现的一些腐烂掉到鞋子和碎片也进行了化验,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骸骨手腕上的一块已经烂了的,但经过修复还是能看出来一些样貌样式的男士手表。

那手表恢复了一些样子的照片,在专案组的大屏幕上让所有人陷入了沉思,“这个和在葛鹏住过的小旅店里发现的那块手表一模一样。是他丢了以后,又买了一块一样的?为了和翁玉玲凑成一对?”

“有一点很奇怪,如果仅仅是样式一模一样,也许是又买了一块,之前那块不小心落在了小旅店,但是。”

陈立皱眉指着下一张表盘内部零件的照片,“技术科的人把这块烂了的表尽量恢复,发现里面的机芯编号,竟然和咱们之前发现的那块葛鹏的手表机芯型号一模一样,可我们了解过这种表机芯上之所以有代码,是因为当时是进口的,一个代码只有一个,不可能出现两个相同的代码。

除非一开始进口机芯的时候出错了,但这种几率非常低,另一种可能是其中有一块表是盗版的,但那个年代这种手表盗版的几乎没有吧,所以这一点非常奇怪,如果是第一种,那未免太巧合了,一个人会买到两个相同机芯编码的表,这种概率有多少。”

“先不管手表机芯的问题,所以你的意思,死者是?”小赵插话道。

陈立皱眉点头,“经过骨质dna比对,尸骨和葛杨是有血缘关系的,应该是兄弟,所以法医推断,这个死了的成年男性,很大可能就是葛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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