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洒泪作别

　　“慢！”小武吃饱喝足又恢复了体力，有了昔日的神气，他摆着圣天使的架子，飞身拦下萧奕，从她手中夺过剑。

　　“看我的。看谁敢动你一根汗毛试试。”

　　小武执剑拉开院门，门前刷刷摆出了一个架势，没想到出来的是着民装的圣天使，身穿短褐直裰，扎着青布绦，扎着绑腿，挽着短袖，手执宝剑，神毅显得孔武有力，大声喝道：“本天使在此，不必惊慌。哦，我的带刀侍卫可在？”

　　江底蛟龙纪川、飞天神鹰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谢罪：“圣天使受惊了。没保护好圣天使是奴才该死。请圣天使降罪。”

　　虎贲将军昊明也跪地谢罪：“末将该死，圣天使受惊了。请圣天使降罪。”

　　“都起来吧。本圣天使已经脱离险境，你们星夜奔驰，有劳各位了。”

　　马上的六名护法，也接连翻身下马，躬身见驾，为首的上元大护法趋向前启奏：“圣天使洪福齐天，真是天大之喜。我等奉道长之命前来接驾。不知妖女现在何处？我等奉命要捉她归案受审，否则她还会祸害人间，涂炭生灵。请圣天使恩准。”

　　“本圣天使已经与她达成和解，她已经兑现她的诺言，确本圣天使的平安，本圣天使就不能出尔反尔，失却民心，我承诺要保她平安。尔等不要再为难她，让她去吧，有实现本圣天使对她的承诺。”圣天使仗剑门前，言词激切。

　　上元大护法与身边的二师弟天一护法、三师弟长真护法交换了一个神色，稽首道：“无量天尊，请圣天使上马先行，这里的事交给我们师兄弟办吧。”

　　“谁敢？”圣天使厉声道，“谁要是敢轻举妄动，就是置本圣天使不仁不义之地，就是置本圣天使于死地。谁敢过了这个门槛，本圣天使先处决他！”

　　六大护法面面相觑，没想到圣天使如此强硬，他们虽奉了道长法旨，但圣天使是天之骄子，谁敢忤逆他，就是大不敬之罪，罪非同小可，轻则脊杖，重则押上祭天台。他们怔在哪里不知可否。

　　圣天使仗剑直指：“上马！谁敢不遵旨。虎贲将军昊明。”

　　“末将在。”

　　“就地给我拿下正法。”

　　“是，属下照办。”

　　“听本圣天使号令：大护法上元，二护法天一上马探路，确保本圣天使一路平安！虎贲将军昊明率队，四大护法给我抬一滑杆，抬稳了；两名带刀贴身侍卫不离我左右扈从。谁不遵调令，就地正法。”

　　“是。”两大护法没法，被圣天使的威严震得抬不起头来，只得上马前面引路，后面四大护法抬了一个滑杆，圣天使稳稳地坐进躺椅，听凭他们抬着走进了夜色之中。

　　小武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农家庭院，萧奕一身民女打扮，却显得更加清纯如水，妩媚窈窕。她也看到了小武回眸的眼神，不禁汪满了泪花，突然失声痛哭出了起来，手擦着泪转过身，这一路的生杀之交，早成就了他们的莫逆之交。小武也觉得鼻子一酸，不由也动情了。回想刚才还坐在一起吃喝玩笑，倾刻间又要音容渺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想到这，孤苦伶仃的她怎么不愁肠寸断，多情总被无情恼。萧奕真想冲出去，杀光这些无情之人。

　　老丈一家唬得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哪里敢抬起头来。

　　小武坐着滑杆在马灯的簇拥下，一行人疾步如飞，走进了苍茫夜色之中。

　　大约行了一个时辰，滑杆直入贝阙宫，浩浩天师、渺渺道长率众弟子都守在宫院内。浩浩天师见一彪人马抬了圣天使回宫，板结的脸上刚有了一丝松动，他闭上眼，伸出鸡爪子，掐指算了一会儿，启目趋向前：“圣天使大安，是桃花源之福。圣天使仁慈宽厚更是万民之福。”

　　圣天使懒洋洋地下了滑杆，伸了一个懒腰，随口应承，也像宣抚大家：“托天师的福，才得化险为夷，真是不幸的万幸。如此夜深，还劳各位牵挂，有劳大家。请天师、道长、各位兄弟，早点回家安歇吧。有事明天再议。”

　　“请圣天使也早点安歇。明天还有重大仪式，还得圣天使主持。圣在使洪福齐天，圣天使，我等归安了。”

　　“叩安吧。”圣天使甩袖就上了他的步辇，摆手起驾回内宫。

　　众人看着这个穿着便服的圣天使觉得面孔熟悉但行事举止相当陌生，天师捻着自己的胡须，琢磨了好一阵子才摆手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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