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糊弄鬼
“啊！”
我无法形容我当时的感受，除了尖叫，我想不到其他方式来宣泄我的恐惧。
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被吓疯了。
翟菲立刻捂我的嘴：“他的魂魄已经离体了……”
“报警，报警！”
我连忙翻出手机。
警察来的时候，楼下那个前台小伙子才慢慢悠悠地跟上来。
对于这家宾馆出事儿，警察似乎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他们给我做了一个简单的笔录，又采集了现场的痕迹就让我和翟菲离开了。
我被吓得不轻，只觉得的脸上发烫，身上发冷。
翟菲说这个是正常现象，要是搁在普通人身上，肯定会被吓掉魂儿的。
我再次在心里骂了翟菲一万遍。
我俩打车回到了之前住的酒店，翟菲把我安置在她套间的而客厅。
说实话，事情进展到这里，我已经有点生气了。
“咱们不是去找屠凤鹰的吗？你那个什么黄快跑不是说屠凤鹰在老福宾馆吗？屠凤鹰呢？他人呢？我遭了这么一通罪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刚开始，我还能愤怒的吼叫出来，可是越说到后面，我就越委屈，直到最后，我竟然哭出来。
翟菲低着头，她无从安慰。
可能她也想不通问题到底出在哪儿了，只能用沉默应对我的愤怒。
片刻之后，我听到翟菲小声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所有的委屈与愤怒又似乎在这一刻全部泄气了。我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像是一个找不到金主爸爸的鸭子。
半晌，翟菲才又开口：“要不然……咱们还干你的老本行。”
我腾地一下站起来：“怎么着，还想把我送给进去是吧？”
翟菲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说，用你诈骗的本事，骗过那些孤魂野鬼，说不定就能找到凤鹰了呢。”
“骗鬼？那不如干脆上焚烧报纸啊！”
翟菲立刻表示赞同：“上坟烧报纸也是骗鬼的一种啊，只要能让它们相信，我才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呢。”
我叹了口气，这种事情，总还是要谋划一下的。
可是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屠凤鹰等不起了。
我窝在沙发上，睡得不甚安稳。
等到天亮的时候，警察那边传来消息，基本可以确定，昨天晚上的那个男人属于自杀。
我整个人都惊呆了，以那种方式自杀？
翟菲却表示理解：“我曾经还见到过一个上吊的女人。她把脖子卡在了不锈钢晾衣架里面，然后抬起腿，就那么吊死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男人的自杀，也不是他的本意？”
翟菲点了点头：“其实昨天晚上看见尸体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后来黄快跑和我说，它看见了那个男人死的全过程。”
翟菲说，黄快跑到隔壁的时候，正听见那个男人嘟嘟囔囔地在说什么他不想死。
再听下去，这个男人好像是生意失败了，到这里来躲债的。
后来，这个男人像是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走进厕所，一脚踹断了拖布杆，跪在马桶上，插穿了自己的脑袋。
“生意失败了？”
“确切的说，是遇到诈骗的了。有人和他说，在东南亚那边有一个种植园的生意，让他投资。他信了，可那个种植园根本就不存在，最后赔的血本无归。”
我笑了笑，好家伙，这是遇上同行了啊！
“所以我才想到，咱们先骗过那些孤魂野鬼，说不定就能找到屠凤鹰了呢？”
我稍稍制定了一个不太成熟的计划：“孤魂野鬼都喜欢些什么呢？”
“无非就是些香烛纸钱，还有一些是心愿未了的……”
“那可真是众口难调。”
翟菲耸了耸肩膀：“所以就得你出马了。”
既然是我的主场，那翟菲就少不了听我指挥了。
我承认我有公报私仇的嫌疑，但我确实也想出一口恶气。
我指挥着翟菲买了一后备箱的元宝蜡烛，我们俩又回到了老福宾馆。
宾馆已经恢复营业了，只有昨天的那个房间还拉着警戒线。
那个前台小伙子还在打王者荣耀，对于我们俩的到来，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
“押金200。”
翟菲迅速付了钱。
上楼的时候，我回头看了那个小伙子好几眼，他的比分仍然停留在0-7-0，和昨天的一模一样。
“你觉不觉得这个小伙子有问题？”我问道。
“有什么问题？”
“宾馆昨天刚死了人，对于咱们俩这个目击证人，还要住在这儿，他居然没有一丁点儿怀疑？没有八卦心的人，那还是人吗？”
翟菲也反应过来：“说的是啊。他身上一点人气儿都没有……不过话说回来，他身上也没有鬼气啊。”
“所以……你说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说着话的时候，我和翟菲已经到达房间门口了。
还是昨天的那间房。
我更疑惑了。
按理来说，这些做生意的，特别是开旅馆的，最忌讳的就是出租凶宅。
澳门的那几家发生过凶杀案的酒店，都是把房间号打乱了再对外租的。
这么明目张胆租凶宅的行为，我也是有点看不懂。
进了屋，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屋里没开空调，但是阴冷阴冷的，不知道从哪儿吹来的阴风，直往我脖子里面钻。
翟菲坐在一旁，看着我糊弄鬼。
我找了一个炭盆，将那些元宝一股脑地倒进炭盆里点燃，一边烧，一边哭：“屠凤鹰啊，我的兄弟啊，你死的好惨啊！”
翟菲看傻了，根本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兄弟啊！你要是泉下有知，头七的时候记得来看看我啊！”
屋里烟雾缭绕，翟菲被呛得直咳嗽。
我也被呛得眼泪横流。
“你这么烧有啥用啊？生辰八字，收钱地址都没有，最后肯定是让那些孤魂野鬼瓜分了啊。”翟菲说到。
我通红着眼睛：“嘘，别让它们听见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细细簌簌的响动。
我示意翟菲不要出声，自己则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
一开门，那个前台小伙子，竟然正蹲在我的门口，贪婪地吸着那些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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