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伙的
见我开门，那个小伙子先是吓了一跳，紧接着就转头想跑。
翟菲冲出来，一把抓住那个小伙子的胳膊：“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说！”
那个小伙子挣扎了两下，竟然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紧接着，小伙子的身体开始迅速腐烂恶臭味儿弥漫开来。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脸上烂出一个血窟窿，眼球已经化成水了，啪嗒一下从眼眶掉出来。
尸水顺着他全身的毛孔渗出来，滑腻腻地。
翟菲一个没站稳，竟然被那个小伙子带着趴下了。
翟菲正压在那个小伙子的尸体上。
噗叽一声，一口混着浓稠尸水，黑色血液的脓状物顺着小伙子的嘴喷了出来。
而这些东西不偏不倚的，正喷在翟菲的嘴里。
“呕！”
翟菲没忍住，连带着那些脏东西和早饭一起吐了出来。
现场一片狼藉。
我连忙将翟菲拉起来，推着她去洗澡。
自己则又打电话报警。
接警的警察很快就赶到了。
警察赶到的时候，翟菲还一边干呕，一边刷牙。
我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当然，我隐藏了糊弄鬼的那一段，直说我昨天看见死人，心里不安，所以今天来烧个纸，祭奠一下。
“见鬼了，这具尸体至少死亡三个月以上了。”
跟着一起出警的法医说到：“初步检查，应该是窒息死亡的。”
警察也蒙了，毕竟昨天他们出警的时候，这个小伙子还活蹦乱跳的呢。
“你们，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和翟菲被带到了局子里，一个女警给翟菲找了一套衣服换上。
“太恶心了，我嘴里现在还有一股味儿呢，你闻闻，你闻闻！”翟菲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我哈气。
我总觉得这股腐臭的味道是从她肚子里传来的：“讲真，你刚刚是不是把尸水咽下去了？”
“老娘连早饭都吐出去了，还咽下去？”翟菲作势要打我。
只是这是在公安局，她不好动手，只能悻悻地将手放回去。
过了十几分钟，才有一个年轻的警察找到我们：“你们可以走了，但是今天的事情，不可以往外说。”
“我懂我懂，封口！”
我毕竟是有前科的人，在这种地方，怎么都不太安心，只求能快点离开。
等我和翟菲离开的时候，车子正路过老福宾馆。
那里已经全部戒严，拉起警戒线了。
“奇怪。”翟菲小声嘟囔了一句。
“咋了？”我问道。
翟菲看了看老福宾馆：“那里面的阴气……散了……”
那个小伙子一现原形，阴气就散了，说明这个小伙子才是阴气聚集的根源。
翟菲也很认同我的这种看法。
折腾了一天，我已经累坏了，还是回到了我们最开始住的那个酒店。
翟菲又去洗了个澡，我已经累瘫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了。
梦里，我看到了老福宾馆那个前台小伙子。
他满身是水，两只胳膊向前抬着，像僵尸。
“哥们儿，你可不是被我害死的，谁害死你你就找谁去，千万别找我啊。”
我实在有些害怕，嘴里念念叨叨的，希望他不要缠着我。
可是根本没有用，他非但不走，甚至还一步一步地朝我走过来。
我无路可退，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样，一动也动不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觉得背后有人推了我一下，我一个趔趄，差点扑到那个小伙子怀里。
回头一看，竟然是屠凤鹰。
我当即就哭出来了：“你他妈跑哪儿去了？要不是为了找你，我能摊上这破事儿吗？”
我大声骂着。
屠凤鹰却没有回话，只是看着我笑着。
随后，他抬起胳膊，指了指那个前台小伙子。
“你是说，你的失踪和他有关？”
屠凤鹰仍旧没有回话。他放下手，就这么消失在我眼前。
我原以为我会挣扎着从梦里醒来。
可是并没有，我只觉得肩膀上一沉，一个冰凉冰凉的脑袋贴在了我的脸上。
我缓缓回头，是那个前台小伙子！
他整个人趴在了我的背上，和我脸贴着脸呢！
“啊！”
我发出一声嚎叫，从梦中惊醒过来。
翟菲也被我这一声嚎叫惊醒，她披着一件睡衣，从屋里走出来：“怎么了？”
我试图从沙发上爬起来，可是背后太沉了，我只能弓着腰站起来。
脸上凉的像是含了一口冰。
“别动！”翟菲看到我的样子，脸色也变了。
“有东西在你背上，是那个前台小伙子！”
“我知道！”我艰难地说出这三个字，“我梦见他了，我还梦见屠凤鹰了，屠凤鹰说，他的失踪就和这个小伙子有关系！”
翟菲警惕地看着我的背后：“我先看看，怎么帮你把他清走。”
“赶紧吧，我要被压死了！”
翟菲抽出一张黄符纸，火苗顿时窜起来。
可就是这么一个火苗，竟然引燃了烟雾报警器。
水从天棚像是天女散花一样洒下来。
我后背上那个，见了水就像是狗见到了屎。
我只觉得背上更沉，脸上更凉。
黄符纸的火苗被水浇灭了，酒店的服务员砰砰地砸着门：
“女士，女士！”
“先解决那个服务员！”我对翟菲吼道。
翟菲开了门，两个服务员冲进来检查火种。
当然，她们什么也没查到。
“女士，我们房间内是禁止使用打火机禁止吸烟的。”
翟菲连忙说到：“我可什么都没干，你赶紧检查一下，是不是你们烟雾报警器出故障了！”
“那您不要离开，我去联系技术部门！”
我被压得喘不过气，连嘴唇都紫了。
“救我，翟菲你救救我！”
翟菲也急得团团转。
那个东西趴在我的背上，她的赶仙鞭和铜钱剑都不能用，稍不留神就会误伤我。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见门口袅袅婷婷地飘来一个身影。
是弯弯！
她对着那个前台小伙子招了招手。
那个前台小伙子就像是失了神智一样，竟然缓慢地从我背上爬下来，朝着弯弯的方向去了。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可翟菲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怎么了？你还不如一个女鬼了？”
翟菲摇了摇头：“他们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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