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死亡倒计时
“你……简直不是人！！！”
原告席，曲靖拍案而起，他双拳紧握，恶毒的盯着顾正义。
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爷爷真的是病死的，突然脑梗死的。
万万想不到，爷爷是喝了农药，还死在顾正义面前。
而顾正义，竟然就在一边眼睁睁的看着。
自己不救人，还不让别人救。
郭雷的那句问话，显然是想施以援手，只是他太小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当时，只要顾正义点点头，告诉郭雷去村里喊人来，自然有人相救。
或许，曲靖的爷爷还有一线生机。
最起码，顾正义做了一件人事！
谁能想到，顾正义非但不救人，还在一旁看着曲靖的爷爷生命逐渐消逝。
网络上，前一刻还对顾正义大加赞扬的人们风向一转，立即展开对顾正义的攻势。
“泯灭人性，不能称之为人。”
“心理扭曲，绝对的扭曲。这或许跟顾正义的成长环境有关，或许很多人不知道，福利院里，总是压抑着那么一种古怪的氛围。”
“冷血动物，顾正义绝对属于这一类。他好像没有情感。”
曲靖浑身都在颤抖，他从小就跟着爷爷相依为命，那是他最亲的人啊。
可是，他的爷爷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啊。
从画面中能看得出，曲靖的爷爷临终之前有很多话要说，只是他已经说不出来了。
他后悔了，他想活，或许，那一刻他想到的是自己的孙子，他如果死了，孙子就无依无靠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顾正义，是他冷眼旁观，让爷爷含恨而死。
曲靖连最后一面都没看上。
“顾正义，你骗了我十几年呐，十几年啊。”
“你告诉我爷爷是病死的，你他么的骗我！”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不能救救他，为什么不能啊……”
曲靖泪如雨下，痛苦的浑身都在颤抖。
此刻，他对顾正义的恨达到了顶峰。
“曲靖，你是个医生！”
顾正义抬起头，淡淡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所有人茫然不解，顾正义为什么会说这样一句话。庭审现场，看直播的网友，不知多少人知道这个面容冷峻剑眉星目的男人有多厉害。
曲靖是医生，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心脑血管首屈一指的专家，曾创造过手术室里连续工作五十个小时做十台心脑血管手术的记录。
就是这样一个医生，却并非白发苍苍，看起来非常年轻。
他只有二十八岁！十九岁的医学博士，与顾正义一样，属于科研类的狠人！
“我是医生，我还是一个好医生！”
曲靖大吼道：“正因为我做医生，我才知道，救人于水火的高尚，而不是你这种冷眼旁观的下贱！”
“我是医生，我太知道生老病死的意义，我非常明白一个人在弥留之际对亲情的难以割舍。”
“我爷爷就是在这种无助绝望中去世的，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你！”
“顾正义，我恨你！”
网络上，热议不断。
绝大多数人都在骂顾正义，太冷血了，简直不配为人。
而也有网友心思缜密，他们发现了秘密。
“瓶子，是那个瓶子……”
“理智的说，顾正义做得对啊！”
“瓶子？”
“什么瓶子？”
……
几个人的对话，很快就被各种谩骂刷屏冲散了。
庭审现场，一边倒的骂顾正义，旁听席无不义愤填膺，恨不得生吃了顾正义。
“顾正义是孤儿，他没有亲情，他的情感是缺失的，或许，这就是他冷血的原因。”
“别为他洗了，孤儿就没有同情心吗？孤儿就没有正常人所应该有的情感吗？孤儿也是人好不好？是人就应该伸出援手。”
“尼玛，谁能帮我扇他俩耳刮子，气死我了。”
……
曲靖深呼一口气，强行平复心情。他哽咽道：“顾正义，你知道吗？就在前一刻，我还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原谅你，我是不是应该学苏珊，学郭雷，学他们原谅你。毕竟是你把我们养大了。”
“可我现在，决定不那么做了。因为你不配！”
“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顾正义低垂着头，说过那句话之后再不发一言。
苏珊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从人性的角度来说，的确应该救。
无论从哪想，都不应该像顾正义那样站在一边看，等着老汉咽气，替他收尸。
郭雷把头别到一边去，他想劝两句，可怎么劝？
正如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郭雷想救人的。顾正义却没同意。
非但不救人，还站在一边看。
到今天，郭雷仍旧记得那天老汉是怎么咽气的。
一个人的死亡，真的可以那样无声无息。
另一边，陈玉宁微微叹息。
他同样不理解，但她也没法说什么，他做不到像其他人一样指责顾正义。
或许，顾正义有自己的理由吧。
画面仍在继续……
漆黑的夜色中，麦田里漆黑一片，将近一尺长的麦苗随着微风舞动，吟诵着生命的赞歌。
而在另一边，老汉痛苦的蜷着身体，嘴里冒着白沫子，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响。
死亡的过程是缓慢的，痛苦之极。
五分钟后，老汉身体开始抽搐，但意识却很清醒，他仍旧望着顾正义，眼神中有不解与绝望。
现场，曲靖把头扭到一边不忍直视，他已哭成泪人。
十分钟……
十五分钟……
二十分钟……
“爸爸……我怕……”苏珊躲到顾正义身后，抱着他的腰，把头脸埋在腰间。
郭雷倒是很平静，他一会看看将死的老汉，一会看看冷漠的顾正义。
“那天，我很疑惑……其实，到今天我也不理解，这是为什么。”
郭雷叹了口气。
现场，网上，所有人，没有一个能理解顾正义为什么会这样做。
将近三十分钟，老汉不动了，就像刷牙刷到一半，嘴上脸上脖子上，全是白沫子，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老汉没了呼吸……
“哈哈哈……哈哈……”
曲靖狂笑，笑的极为狰狞，一边狂飙眼泪，一边歇斯底里的发笑。
“爷爷就这么没了，你满意了？”
“当时你是不是很过瘾？变态心理是不是得到了满足？”
“顾正义，我现在才发现，当年你对我做的那些事，都不算事，看到你心狠的样子，我明白了，你是一个十恶不赦，永远不能被原谅的一个人。”
“因为你，没长人心！”
“看到的，不一定都是对的……你是医生！！！”
顾正义淡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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