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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国师,你就是怀德太子对吗?


陈伏离开后,陆念锦细想今日大慈恩寺后山突然发生的火灾,总觉得不同寻常,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张铺天盖地的巨网朝她和无羡公子的罩来,把他们逼出竹楼只是第一步。

且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的,她心里并不觉得这场火灾是陆赫的人做的。

陆赫忌惮博野侯府,他应该不敢明着对受皇上庇佑的大慈恩寺下手,所以之前遇到的几次劫杀,他选的都是大慈恩寺之外的地方。

除了陆赫,还有谁跟她和无羡公子有仇呢?

陆念锦闭上眼睛,孟清庭的脸浮现在她的眼前。

经过上次的试探,她已经确定,她不是穿书,而是重生,不然她不会不知道那些菜名的由来。至于改革记账法,开调料铺子和酒楼,她也是从前世抄袭来的……

如果她没有猜错,那些应该都是她前世做过的事。

孟清庭重生后,觉得有利可图,便想据为己有。

只是她不知道,有些东西是可以抢夺的,但有些东西却是怎么也无法抢夺的,比如记账法,比如厨艺。

在试探出这些之前,她从未想过要与她为敌,毕竟那些东西不是她的,她之所以知道,也是从别人手里学习来的。

可紫藤府酒楼不同,那是她外公一辈子的心血,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座一模一样的酒楼,那副一模一样的招牌被人糟蹋了,她想将其收回来。

所以,那日回到竹楼后,他才会让蔡浥将菜谱公布出去,将孟清庭的紫藤府打压的没有生意。

可她万万没想到,那个女人一怒之下竟然会对大慈恩寺动手,放火烧了大慈恩寺。

不,不止紫藤府酒楼的事,还有上次,无羡公子被下药,她献身不成反遭侮辱,这件事,无羡公子是当事人,而她是目击者。

加上这件事,她更有斩草除根的理由了。

陆念锦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

若孟清庭只是有杀心,没有别的本事,她自然不会过分担忧,不管是她还是无羡公子都能轻易避过她的招数。可现在的问题是,她有重生这个外挂,那就厉害了,要是她真的非要他们两人的命不可,那总能找到能钻的漏洞。

不,不能放任她再胡作非为下去。

陆念锦脸上闪过一抹凝重,她起身走到窗户边,叫了声“蔡浥”。

蔡浥一直守在暗处,听见陆念锦的声音,他立刻现身道,“不知太子妃有何吩咐?”

陆念锦看了他一眼,掀唇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国师说,你能不能安排我们见一面?”

蔡浥闻言,沉吟道,“见面这件事……属下得和主子商量一下,才能给您答复。”

“嗯,你快去快回。”陆念锦吩咐。

蔡浥答应了一声,转身便如一阵风似的消失不见。

一个时辰后,他再回来,三长两短的敲了下窗户,下一刻,窗户从里面打了开来,陆念锦沉着脸问,“怎么样?”

“国师请您入夜后,前往国师府一见。”

“我知道了。”陆念锦点了点头,然后关上了窗户。

焦灼不安的等待中,今日的夜幕降临的异常缓慢。

终于,到了酉时末,天色暗了下来。

陆念锦披着黑色的披风,跟着蔡浥抄小道,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太子府。

后门处,马车已经准备好,陆念锦看了一眼,不远处停着的,却是国师府的马车。

她瞧着那辆黑色的马车,眼神微微软了软。

蔡浥察觉到,忙低声解释,“主子担心您的安全,特意派了人来接您,您放心,这一路必定平安。”

陆念锦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上了马车,她坐稳后,马车就飞快的跑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国师府外停下。

陆念锦在蔡浥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国师府的后门。

国师府的宅子极大,却没有小径、花园,假山一应景观,甚至连一尺以上的草木都没有,她一眼看过去,就能看见亮着灯火的书房和主居。

沿着甬道直行,半刻钟后,两人到了书房门口,陆念锦正要拐弯,朝书房走去。

却被蔡浥给拦住了,他追上上道,“太子妃,主子不在书房,他在寝房里等您。”

“寝房?”陆念锦皱眉。她要说的是事关性命的要事,他这态度怎么这么随便!

蔡浥点了点头,昧着良心道,“主子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早早的便歇下了。”

“哦。”陆念锦淡淡的道了一声,又跟着他往寝房而去。

寝房中,无羡公子确实已经歇下,他在外间见陆念锦的时候,身上只着了一件雪白的中衣。

两人分别落座后,他看向对面的陆念锦,面容清冷,眉眼却熠熠生辉道,“听蔡浥说,太子妃有很是要紧的事要与本座说?”

陆念锦听他询问,却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大慈恩寺火灾一事,国师可有查出什么来?”

无羡公子闻言,轻磕了下眼皮,道,“并无。”

“那您觉得会是谁做的?”

“在证据确凿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无羡公子沉吟了片刻说道。

陆念锦挑眉,“孟清庭呢?”

“……她?”无羡公子听到这个名字,脸上有一瞬间的恍神,“和她有什么关系?”

陆念锦曾辅修过一学期的心理学,看到无羡公子方才那个明显维护的微表情,她心里顿时堵了起来,冷哼道,“当日你当着我和蔡浥的面,那般折辱于她,她现在成了四皇子的未婚妻,难保不会想要杀人灭口。”

“你有证据吗?”无羡公子问,他语气平淡,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她的心情。

陆念锦用力的抿着唇摇了摇头,“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不能证明什么。”无羡公子看着他的眼睛,沉声道。

“……那就当我没说好了。”

“国师告辞!”陆念锦冷冷甩下一句再见,起身就要离开。

无羡公子见她要走,忙又起身拦道,“太子妃且慢。”

陆念锦当没听到,仍继续朝前走着。

无羡公子无奈,只好运起轻功,两步追上她,将她拦在门边,道,“太子妃你先别走,本座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陆念锦一脸冷漠。

无羡公子试图牵起她的手,带她回到桌边坐下,却被她用力甩开,她漂亮的杏核眼一瞪,冷冷的看着他道,“说话就说话,你动手动脚做什么!”

无羡公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收回手,看向一旁的案几,道,“太子妃请!”

陆念锦在他压迫的目光下,又回到了桌边坐下。

无羡公子在她坐下后,也落了座。

“说罢,到底是什么事?”她开口催道。

无羡公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沉吟了片刻,才道,“……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先太子并没有死,你会如何?”

陆念锦听到这个问题,瞳孔突然一缩,狐疑的朝他看去。直觉告诉她,以他的秉性,这个问题他肯定不是随口问的,而是深思熟虑了之后才选择开口的。

而他既然问了这个问题,那就说明这个问题有其存在的必要。

她这般想着,突然,一个很可怕的猜想出现在她的脑海——莫非,先太子并没有死?他还活着。

而无羡公子刚好认识这位先太子。

不,不是……

他不是认识这位先太子,倘若他自己就是先太子呢?

这一瞬间,许多之前不解的事,都一股脑的涌进了陆念锦的脑海中,像潮水一样,冲击着她的心。

为什么他的身体里会有十七八年前种下的毒?

为什么他的身边会有那么多对他死忠的死士!

为什么皇上对他那般宠爱!

为什么皇后对他的喜好那般了解!

为什么陆赫一定要他死!

……

现在这些疑惑统统有了解释,她也终于明白,孟清庭当初为什么非要对他献身,现在为什么又非要杀他!

因为,他是先太子,是皇上最宠爱的皇长子啊!

而孟清庭,她想当皇后。

无羡公子看着陆念锦不停变换的脸色,还有什么不明白。

“你都……猜出来了是吗?”良久后,他哑了嗓子,压低声音看着她问道。

陆念锦目光聚焦,朝他看去,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陌生。

“国师您就是怀德太子,对吗?”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

无羡公子轻轻的点头,“是。”

“我知道了,”陆念锦隐在宽袖中的指尖颤抖着,但说出口的话却是平静至极,“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说着,她慢慢的站起身来。

无羡公子隔着案几,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深沉的凝望着她的眼睛,不安道,“锦儿,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陆念锦目光微移,又看了他一眼,还是那种让人刺痛的平静,“没有,”她说。那语气,好似心都死了一般。

无羡公子听着,只觉得心口都要窒息了,他心里焦急,忍不住将她抓的更紧,低声解释道,“我不是有意骗你的。”

“我知道,”陆念锦轻声说道,“你不是有意的,只是事关重大,不能为外人道罢了,我都理解的,不会怪你。”

“那……”无羡公子还想继续问些什么,不过却被陆念锦给打断了,她十分疲惫的看着他道,“国师,夜深了,我很困了,能先回去休息吗?”

“也好。”无羡公子盯着她苍白的脸色看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妥协了,慢慢的松开手,放过了她。

陆念锦挣脱他后,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吱呀一声,寝房的门被拉了开来。

她没有一点留恋,一抬脚就跨了出去。

很快,她的身影消失在深夜里。

蔡浥凭空出现,带着她朝后门走去,路上,看见她脸色着实差的厉害,忍不住关心道,“太子妃哪里不舒服吗?”

陆念锦听到太子妃三个字,只觉得一阵可笑,她转过头,凉凉的朝蔡浥看去,冷声道,“以后,请不要再叫我太子妃。”

“不叫太子妃,那属下叫您什么?”

“先太子妃。”陆念锦道。

蔡浥:“……”

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太子妃看起来有点怪,但主仆有别,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问啊。

出了国师府,陆念锦一上车就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她狠狠的握紧了手,嘴角挑起一丝嘲讽,觉得自己就是个二傻子。

这么久以来,竟然一直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再想想自己当时同意这门婚事的初衷,她更是觉得自己可笑。

是,国师骗她,皇后骗她,蔡浥骗她……她都能理解。

但是理解,并不代表可以原谅。

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原谅他对他的欺骗。

“太子妃,太子府到了!”半个时辰后,马车突然停下,蔡浥跳下车,在外说道。

陆念锦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朝外走去。

下了车,蔡浥又安静陪着她往太子府走去。

一路回到回心楼,陆念锦关窗户前,才蓦地想到,最重要的事情她还没跟无羡公子说。

这个大猪蹄子虽然惹得她极为不痛快,但是她还没恨他恨到要他死的程度。

“蔡浥!”重新打开了窗户,她朝着外面叫道。

蔡浥听到声音,很快再次现身,“太子妃还有事吗?”

陆念锦冷声道,“进来!”

“这不太好吧,毕竟是您的闺房。”蔡浥犹豫。

陆念锦一个眼刀甩过去。

蔡浥立刻改口,“太子妃您让让,属下这就进来!”

说着,他身形微微一掠动,就翻进了窗户里边。

“跟我来!”陆念锦吩咐了一声,她径直朝前走去,将他带到了书桌边,然后提笔在铺好的宣纸上写道:刚才气的狠了,忘了说,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一声,随他信或不信,孟清庭她就是能看到未来许多事情的走向,他的身份,也早就暴露在了孟清庭的眼皮子底下。

写完后,她确定蔡浥都记下了,便将宣纸卷起来,投进了一旁的香炉中。

又看着香炉里的宣纸被烧成一堆灰烬,她看向蔡浥道,“去吧,跟你家主子说一声,我也算尽人事了。”

“是,太子妃,属下这就去。”

陆念锦看着他翻窗离开,消失不见,她又在窗边站了一会儿,等着屋子里的灰烬味道散去,才回身往床榻走去。

这边,陆念锦强逼着自己睡了过去。

而另一边,无羡公子在书房中再次见了蔡浥。

听完蔡浥的禀报,他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原本,他以为陆念锦怀疑孟清庭,只是因为不喜欢她。可没想到,她心里还藏着这么一个怀疑。

他眼底一片幽深,突然想起了在孟家保护孟清庭的死士,曾经跟他提到过的一些事:孟大小姐从假山上摔下来苏醒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要属下暗中出手才能避过的危险,现在全都不用了,好像在那些危险发生前,她就能提前预知似的。

以前,他没有在意过这件事,只以为她吃尽苦头,性格大变,可现在却不得不放在心上。

如果死士和陆念锦猜测的都是正确的,那孟清庭确实不得不防。

毕竟,她现在是未来的四皇子妃,若是她真知道他的身份,那么为了萧泽和她自己的未来,她肯定是会劝萧泽和景妃在他恢复身份之前,对他下手的。

这一刻,无羡公子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暗沉。

再加上大慈恩寺那一把狗急跳墙的火,他心里清楚的明白,他的身份,不能再隐瞒了,必须得立刻恢复。

这般想着,他再不犹豫,径直朝外喊了声“来臣”。

来臣听到声音,立刻从外入内,拱手问道,“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无羡公子道,“你亲自走一趟皇宫,告诉皇上,明日在早朝上,请他下旨恢复本座的身份。”

“主子怎么突然就要恢复身份?”来臣不解。

无羡公子看向他,沉声道,“已经暴露了,再不恢复,反而更加麻烦!”

来臣听了主子解释,这才答应,连夜就往宫里而去。

这一夜,有许多人安眠,也有许多人不眠。

但是不管怎么样,次日早朝过后,怀德太子还在世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般,飞到了京城每一个角落。

太子府,回心楼。

陆念锦恹恹的倚在迎枕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可她身边的秦嬷嬷和浣溪却是欢喜极了,秦嬷嬷欢喜的是陆念锦终于能名正言顺的生下腹中的孩子,浣溪欢喜的则是自家主子再也不用寂寞空闺,独守余生了。

东暖阁中,主仆三人各有各的心思。

就在秦嬷嬷终于忍不住,打算劝劝陆念锦时,外面,芸姜突然走了进来,上前福身道,“启禀太子妃,宫里福公公来了,奉皇上之命请您进宫赴宴。”

陆念锦一听要进宫,心里更烦了,她不高兴的命抿了抿唇,正要称病拒绝,可秦嬷嬷却在旁边捏了她一下,然后看向芸姜道,“辛苦芸姜姑娘传话,这事太子妃知道了,你立刻去前厅回话,请福公公稍等片刻,太子妃换过衣裳就过去。”

“是,秦嬷嬷。”芸姜答应了一声,朝外退去。

陆念锦在她走后,看向秦嬷嬷的目光却是不悦极了,她生气的质问,“嬷嬷,你到底是向着我,还是向着旁人的!”

秦嬷嬷宽厚一笑,宠溺的看着她,“老奴自然是向着姑娘的。”

“那你明知道我不想进宫赴什么宴!为什么还要替我答应下来!”

“老奴之所以这样,还不是为了姑娘腹中的小主子。退一万步来讲,您若是不曾怀孕,等国师回来了,你们两个商量得宜,那还有几分和离的可能,国师能重娶,您也能自由。可现在的问题是,您怀了小主子,这皇室嫡长孙的生母自然是不可能被和离的,小主子他必须长于宫廷。以后若是运势再好些,说不得还要继承她父亲的位置……如此,他又怎么能有一个不得皇上和皇后喜欢的生母呢!”

陆念锦听秦嬷嬷这般分析着,才渐渐明白过来。

皇上和皇后的疼爱喜欢,她不稀罕,但是她腹中的骨肉必须稀罕。

不然,到时候肯定连累她的孩子不得皇祖父和皇祖母喜欢。

一来二去,届时再被庶出的兄弟姐妹爬到头上,那不是拿刀子在戳她的心窝子。

陆念锦明白过来后,对于进宫也不再抗拒,她看向秦嬷嬷道,“嬷嬷,请帮我更衣吧,既然决定赴宴,那总不能最后一个才到。”

秦嬷嬷见她终于想通,也是松了口气,然后和浣溪一起,用最快的速度帮她换了衣服,又帮她重新梳头化妆。

一切收拾妥当,陆念锦扶着秦嬷嬷的手朝外走去。

福公公已经在前厅等了有一阵子,他看见陆念锦款款露面,立刻站起身来,上前行礼道,“老奴见过太子妃,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福公公免礼。”陆念锦笑言着,虚扶了福公公一把。

福公公一脸受宠若惊的站起身,甩了下手里的拂尘道,“老奴先在这里恭喜太子妃,您的好日子要来了。”

陆念锦客气的笑笑,“借公公吉言。”

话落,两人一起朝外走去。

外面,是正儿八经的太子妃所用的金辂车。

福公公亲自陪着她走到车梯前,躬身道,“请太子妃上车。”

陆念锦踩着铺了锦垫的车梯,和秦嬷嬷、芸姜一起,一步一步的上了金辂车。

她坐好后,只听一声绵长的“太子妃起驾”,下一刻,金辂车便汩汩的朝前行去。

身份变了,陆念锦能感觉到,不管是芸姜和外面赶车的那些侍卫,态度都变了。

他们看向她的目光,不再是轻视中带着几分悲悯,而是变成满满的敬畏。

是了,在这个世道,女子总是要依附男子而活的。

就算她是太子妃也不例外。

太子在,她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贵荣耀的太子妃,太子不在,那她就是一个惹人同情的寡妇,谁都能在暗地里踩一脚。

金辂车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在宫门口停下。

“太子妃请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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