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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陶都惊惧不已,若不是在车上,小陶怕是立马要给他跪下去磕一个。
老头叹口气:“老夫年幼时,与师傅和她有过一面之缘,大概也是命数。”
说着说着,车就到了村口。
再次见到这一村人,却和过年时的心情截然不同。
小陶他二叔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将她拉到一边。
“你咋回事,都说了要小心,你还把人带回来!”
我心里一暖:这二叔说话虽不讲究,但也是个良善人。
小陶抿着嘴,将我这边发生的、和老头车上说的,又给讲了一遍。
众人却似信非信,有人直接问了出来:“可张神婆说,这、这女子是聻。”
我又听到一个新词。
小陶小声和我说:“人死后为鬼,鬼死则为聻。”
看不出这小丫头片子,懂得还挺多。
“张神婆?你是说张淑芬?”
老头转头看向那人,胡子都气歪了:“这个背叛师门的东西,还有脸胡说八道!”
这又是哪出戏?
所有人都愣住。
老头颤巍巍地,从怀里摸出一张旧照片,展示给我们看。
我们凑上去看,是一对男女的背影。
两人正跪在一处香炉前,手中举着高香,似乎在进行某种仪式。
老头抚摸着照片的边角,似是感慨、又似是愤怒。
“张淑芬为了得到师傅的传承,将他老人家打伤后叛出师门。”
“可惜师傅找了她一辈子!”
见老头说出了张神婆名字,还拿出了拜师照。
这下再也没有人敢怀疑了。
我凑近了看,照片年代久远,已不很清晰。
但那女子脖子上有一处莲花样的胎记,格外惹眼。
我看着那处胎记,眯起了眼睛。
却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路上闹哄哄的,是村长来了。
想必已经有人给他说了这里发生的事。
村长来到老头跟前,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大师救命!”
老头扶起他:“张淑芬助纣为虐,帮着旱魃残害生命。如今虽已遭反噬,但她惹下的事端,作为师哥,我没法袖手旁观。”
他细细吩咐着村长。
去准备十只大公鸡、两条没有配过种的黑狗、十袋子糯米、四条百米长的红绳,还有数百枚长钉。
“一刻都不能耽搁,快!”
村长带着人,屁滚尿流地跑去准备了。
我问老头这是要干嘛。
老头说他要做一个阵。一个能让旱魃出世便牢牢困在里面的阵!
我有些害怕,想先溜一步。
老头却似笑非笑看着我。
他说,我与旱魃已有夫妻之实。我的阳气和她的阴气纠缠一团,早已命运相连。
不管我在哪儿,旱魃都能感知到我的存在。
跑。我能跑到哪儿去?
这下没辙了。
我只能和老头一起,等着今晚旱魃出世。
老头说,今晚所有人都在村口集合,一个也不能少。
谁若是出了他这阵,怕是生死难料!
时间已经接近下午,非常紧迫。
待到村长将准备好的东西送过来,已经是五点半了。
老头当即动手。
他让人将公鸡放在一旁,让公鸡亲眼看着黑狗被杀死。
再将黑狗的狗牙都拔下,泡在黑狗血里。
糯米和红绳同样在黑狗血中泡过。
紧接着,用红绳在村口圈起一个足以包围全村人的方形阵,以长钉将红绳固定住。
红绳的连接处,拴上了黑狗牙。
最后将糯米在这一个方阵的地上,细细铺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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