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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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班班群内。
【宋玫】:同学们,期末成绩已经汇总在群文件里,请各位注意查看!全体成员
【周炳炎】:我早该知道,在我从夏令营回来的那天起,我就不会再快乐了[再见]
【陆撰】:……我刚睡醒就给我来个大的?
【席姝】:毫无疑问,今天将是我人生最痛苦的一天。
这是夏令营回来几天后,唯一一个能让人不寒而栗的消息,原本安静的班群里顿时炸开了锅,姜槐放在桌上的手机一直在叮叮的响。
“……”他将手机拿起来,简单看了眼消息,便气定神闲地点开了群文件,页面稍微一跳转,就是这学期四班所有人的期末考试成绩和排名。
姜槐只看了几秒,确定自己各科成绩后,便拿笔将文件转发给了孟月。
不一会儿,孟月回复了消息,只有一个字:好。
他盯着屏幕看了会儿,然后拨通了任颖的号码。
那边响了两声就提醒对方正在通话,于是索性将电话挂断了。几分钟后,手机又突然响起来,是任颖把电话回拨了过来,姜槐不多想,滑动屏幕接起,“喂。”
“姜槐,找我有什么事吗?”任颖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
姜槐愣了愣,“任老师,我已经参加完夏令营回来了,但是家教课还没上,是不是时间……”
他想问是不是孟月私底下跟她调换过时间,但是话没说完,便听任颖笑道,“没有,不是时间问题,是你妈妈之前打电话给我,说把你这段假期的课程取消了。”
“我本来想找机会给你说的,但一直没找到机会,怕影响你学习。”任颖在那边抱歉道。
“啊……没事,”姜槐一时间说不出话,甚至好久都没回过神来,“……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嘟嘟响了两声就停止了。
姜槐不明白,便又转打给孟月,但是那边接电话的并不是她,而是她助理,“您是孟总儿子是吗?抱歉,她现在还在会议室里开会,可能要等会儿才能回电话……”
话没说完,那边像是悄悄嘀咕两句,便换了孟月的声音,“喂,是我。”
“妈,”姜槐先叫她一声,“你……把我在任老师那儿的课取消了?”
“对,”孟月点头,“你这次假期只有十几天,马上又要开学了,没必要再补。”
“那以后……”姜槐不敢随意猜测。
孟月道:“以后还是要补,后面我会再跟你任老师商量,”顿了顿,“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好……”
姜槐从恍惚中转醒,愣了愣神,才慢慢走出房间。
客厅里没人,倒是张姨正在院子里忙着打理花草,忙碌的背影一下子就印在姜槐瞳孔里。
以前听张姨说,这些花草都是孟月让人摆进来的,起初还在自己花时间和精力照顾,后来工作忙起来就没空,张姨又不想让这些植物死,就帮着养育起来。
“……”姜槐走出大门,转身来到院子里,对张姨道,“需要我帮忙吗?”
张姨见着姜槐还有些惊讶,忙不跌摆手,“不用了,都是比较麻烦的活,我来就好,可别耽误了待会儿上课。”
“我不用上课了。”姜槐立刻接话道。
张姨一愣,显然没太听懂,“什么意思?”
姜槐舒一口气,“我妈把这个假期的课取消了,应该是让我自己安排。”
“这样啊。”张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水管交到姜槐手里,又伸手把水闸押紧点,避免水开太大弄湿他的衣裳。
两人都没有说话,各忙各的。姜槐拿着水管四处走动,但确实没怎么干过这种事,像上次浇水都是心血来潮。而张姨就显得游刃有余,一边把荫蔽处的植物摆出来,一边又把长的杂乱的进行修剪。
“张姨,”姜槐突然开口,“我爸妈刚结婚的时候,感情怎么样?”
“挺好的,”张姨蹲在地上,正在拿着裁剪工具修花,“那个时候先生还没有这么忙,每天都按时回家,遇见高兴的事还会主动下厨给夫人做饭,尽管第一次做的不那么好吃,甚至调味料都没放对,但是夫人也不嫌弃,就着吃完了。”
“那他们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姜槐追问。
张姨顿了顿,叹了口气,“小少爷,我也不太清楚啊,就好像是一瞬间的事,突然某天他们就不再像以前一样好了,”顿了顿,“奇怪,真的很奇怪,谁能想到呢?”
“是因为我吗?”姜槐的语气听起来很平淡,就像在问出来之前,自己就已经在心里肯定过很多次,“可能是我爸妈有理由不想要孩子,可我偏偏又在肚子里打不掉了……”
“不可能,”张姨否定他,“哪有父母不想要孩子的,就算不想,那有都有了,也不至于因为这个吵架啊,况且有句话不是叫‘床头吵架床尾和’吗?”
“……”姜槐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水管不出声。
叮。
【你是不是假期不用补课?】
姜槐一看,是闻逐发的消息,便将水闸压到底,腾出手回复道:【是。】
【那你现在能出来吗?咱们去许愿池。】
“……”姜槐看着屏幕不知道该如何回复,静默半晌,方才道:【我要先打电话问我妈。】
【行。】闻逐回的很快。
“张姨,”姜槐作势要将水管交还给张姨,“我有点事,要上楼给我妈打个电话。”
“行。”张姨二话不说,立马接过。
姜槐匆匆回到屋里,一边上楼梯一边给孟月打电话。
“喂,”是孟月,“怎么一大早这么多事?”
姜槐想了想措辞,希望能尽量让孟月答应,但想的太多,一下子也没记住,索性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妈,朋友约我出门,可以吗?”
“……”那头的孟月沉默了,姜槐忽地心上一空,紧接着那边道,“……什么时候回来?”
“六点,”姜槐兴冲冲地进了自己屋,“晚上六点前肯定回来。”
“行,自己把钥匙带上。”孟月难得没有拒绝,但也不多说,迅速挂了电话。
姜槐从衣柜里随便翻了件外套穿上,将手机往衣兜里一塞,拿着书柜上的几枚硬币就又走了。
“我已经出门了。”姜槐在电话里那头对闻逐说道。
闻逐正巧还在穿鞋,于是调笑道,“动作这么快,上赶着来找你哥?”
原本只是一句逗他的话,甚至闻逐都开始想象此刻当事人的表情,肯定各种扭捏,但他没想到,电话那头竟然一点都不含糊,毫不避讳地道,“对,我有点想见你。”
“……”闻逐暗骂一声“操”,然后干咳一声,“行,那咱们就在许愿池那儿碰面。”
“好。”姜槐回答道。
闻逐穿好了鞋,正准备要出门,却见闻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在了二楼栏杆上,正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道:“要去广场的破池子那儿?跟谁啊?你以前都没带我去过。”
“那不一样。”闻逐自顾自地套上外套。
闻棠撇撇嘴,“有什么不一样,你不是不信吗?”
“现在信了,”闻逐突然笑了,“这池子还真是个好东西。”
闻棠更疑惑了,但没来得及再问,就见闻逐大步出去了。
“……”闻棠叹一口气,一转头,又见池越也不知什么时候从屋里出来了,脸上同样茫然,“你哥他……是不是真遇上胸大无脑很好骗的姑娘了?”
“他不喜欢别的,”闻棠纠正他,“他喜欢林志玲。”
池越:“……”
这头,闻逐已经快步走到了广场上,大白天的人确实少,就连许愿池旁边负责看守的大哥都快睡着了。
闻逐四下寻找,还没看到姜槐的人影,刚要给他发消息,却听身后突然有人喊,“闻逐!”
“……”他闻声转头,就见姜槐正站在自己面前,穿着件薄薄的格子外衫和及膝短裤,白皙的手臂和小腿透露在阳光下,更是白得发光。
闻逐瞧着他,心里有些打鼓,心想,上次在他家楼下接着的时候,是觉得轻,但也没想到这么瘦,而且看起来骨骼也小,像是能被他一把提起来似的。
“哥?”姜槐抬头盯着他,眼中有些不解。
“啊,”闻逐回过神来,“没事,我刚才就突然在想事情。”
“什么事?”姜槐问道。
“……”闻逐编不下去,“你以前可没这么多话。”
姜槐一愣,“这样也算话多吗?”
“唔,”闻逐抬手摸了摸笔尖,“反正你就别问了,问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说着,闻逐将他往许愿池旁边领,那位看守的大哥仿佛是睁着眼睛睡觉似的,稳住刚一走近,他立马就站起来,冲稳住嚷嚷着,“干什么的,拿钱买币没有就往这儿走?”
“……”闻逐不说话,只是将手里的硬币在大哥面前颠了颠,微微笑了笑。
大哥说不出话,只能放两个人过去。
闻逐将硬币全捏在手里,一挥手,就全部丢了进去,然后低头、闭眼、睁开,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姜槐学着他的样子,大手一挥,手里的硬币便接二连三落进水池里。
闻逐见他还把眼睛闭着的,“许什么愿呢要这么久。”
姜槐睁开眼睛,颇为有理地看着他,“你许这么快,一点诚意也没有。”
闻逐觉得被这小孩儿说教,感觉还挺奇妙的,“那你诚心诚意许了什么愿?”
“不能——”
“不能说?”闻逐抬手摸了摸下巴,“你这可没意思了啊,好歹是未来知识分子,封建迷信要不得。”
姜槐看着他,忍不住道:“你话才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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