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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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许愿池回去的路上,两人慢悠悠地往前走。
走到商业街时,正好碰见街边小贩在卖气球。气球不好看,是小丑形状的,但会闪光、一个二十几块钱。
有个女人带着小孩儿路过,小孩儿便非拉着她给买,不买就不走。女人没办法,只好掏钱买了一个,小孩儿拿到气球后,立马笑嘻嘻地乖乖听话了。
闻逐看眼身旁的姜槐,见他也是看着那一把气球,索性伸手拍拍他的背,领到卖气球的人面前,问道:“哎,这气球多少钱啊?”
卖气球的人说:“二十八。”
不等闻逐说话,姜槐抢先一步拉过他,略显惊讶地道:“你干什么?你要买吗?”
“不然呢?”闻逐说话间,已经打开了微信扫码,只听“叮”的一声,面面自动跳转到付款界面。他飞快地付了钱,从卖家手里接过气球,递给姜槐,“别家小孩儿有的,我家小孩儿也得有。”
“……什么别家你家的,”姜槐迟迟不接,耳朵倒是红了,“我才不要,丑死了。”
“害什么羞啊,拿着。”闻逐非扯过他的手,把气球塞他手里,“拿稳了啊,至少咱俩散伙之前我得看见它在你手里。”
塞的过程中,他看见对方手臂上的伤,分明已经结痂了,但偏就是不敢太用力。
姜槐不听他的,手一松,气球眼看就要飞上天,闻逐眼疾手快将其扯回来,“嘿,你跟我犟是吧,别人想要都不一定给买呢,上赶着送你还给放跑了。”
“我是小孩儿吗,”姜槐回答得理直气壮,“我都多大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闻言,闻逐露出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随后又去买了一个。
姜槐愣了,“你……你干什么?”
“你不是嫌丢人吗,”闻逐道,“那我也买一个,陪你一起。”
“我不是……”他想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但想了想,就闻逐这个理解能力,可能越说越难懂,干脆把其中一个气球拿过来,拉着他赶紧走。
姜槐走得飞快,而闻逐像是刻意跟他作对一样,整个人往后仰,故意走得很慢。
姜槐气极了,恰逢此时,迎面走来一对情侣,两人手上拿着跟他俩一样的小丑气球——大概找不到比闻逐更不会看情况的人了,见状,立马对姜槐道:“哎你看到没,那两个人跟咱俩拿的一模一样。”
“看到了看到了……”
简直不想跟这人说话了。
两人暂且算是相安无事地回了家,闻逐将手里的气球拿给闻棠的时候,对方显然不明白这又是哪门子的品味,但想到好歹也算礼物,便勉强收下了。
而姜槐那边,他拿着气球进屋,迎面就见孟月站在沙发旁,道:“你这个气球哪儿来的?”
“……朋友给送的。”姜槐一边换鞋,一边说。
“太丑了,”孟月慢慢坐下来,“丢了吧。”
说着,张姨已经先一步上来,伸手要来拿气球,却见姜槐一个侧身躲过去,继而道:“留着吧……等过段时间我不想要了再说。”
这虽然是姜槐自己做的决定,却是对着孟月说的,语气听上去更像是在商量。孟月不明白他的用意,但难得没有阻拦,只看了气球一眼,“……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高二到高三的假期很短,大概两周不到,应届高三便被要求返校。
返校是在下午四点,高三学生除了需要搬教室外,还需要打扫之前学姐学长留下来的一些教材、辅导资料、课外读物等等。
老徐过了一个暑假,脱发迹象更加明显,站在讲台上安排完其他事宜,便将指挥大权交给了班长宋玫、还有清洁委员许强,“大家动作快一点,已经高三了,一分一秒都非常宝贵!”
搬教室的过程非常繁琐,学生们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才终于把原教室东西都清空。
大概是新教室比之前的更大、更宽敞,陆撰拖地时热情极高,杵着拖把拖了好几次。
周炳炎站在旁边看不下去,忍不住道:“差不多得了!你要实在觉得不满足,干脆去把隔壁三班的地也拖干净!”
“炎哥,”陆撰终于停下来,“你不觉得踏进这里,就有种使命感吗?”
“所以?”
陆撰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我要好好学习,我要冲击清华北大!”
周炳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好家伙,老徐听到可要感动死。”
一通大扫除后,班内上下几乎都累倒了,但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依旧没停。老徐拿着不锈钢茶杯走进来,腋下夹着一沓试卷,不用想也知道是随堂考。
老徐将试卷和随身背着的包放到讲桌上,慢慢在椅子上坐下,拧开杯盖喝了一口,“新的学期,大家就该有新的面貌,已经是高三了,学习任务重、时间紧,一点都浪费不得。”
“所以啊,趁着前面两节晚修课的时间,我们来做一套选择题专项汇总。”老徐凭手感将试卷分成几叠,递给第一排的同学,“都认真做啊,争取查漏补缺,为月底到来的全市一模做准备。”
同学们很快传递完试卷,开始埋头做题。
教室内很安静,老徐坐在讲台上看着他们,偶尔起身转一圈,看眼学生的做题情况。
两节课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当铃声打响,老徐让最后一排的学生收卷时,周炳炎路过陆撰,低头看眼他的试卷,不免感叹道:“……说好的清华北大,就这?”
陆撰活像是被掏空身体,整个人抬头望着天花板,“我明天就去打听一下北大青鸟的招生情况,问他们收不收废物……”
“……”周炳炎收走他的试卷,无比同情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递到了老徐手里。
随堂考完,还剩最后一节课自习。
说是自习,其实主要是用来对答案。
陆撰主动跟何栗换了位置,坐到姜槐旁边,拿着方才考试间隙誊抄下来的答案,乖乖地递到面前,“姜哥,我这次是生是死、死得有多惨,就全看你的答案和我有几个一样的了。”
姜槐并不能保证自己的正确率,只能说:“我记不清了。”
“那你能记得几个?”
“嗯……”姜槐盯着那张字条上的答案看了几秒,“第六题和第十题,我都选的b。”
陆撰一激灵,低头一看,哦豁,没有b。
“……”陆撰心里一凉,觉得自己差不多可以洗干净脖子待宰了。
姜槐看他一眼,“……还要说吗?”
陆撰:“别说了,我回去自闭。”
头天一早,第一节和第二节都是物理课。
老徐拿着昨天那叠试卷,慢慢悠悠地走到讲台上,将茶杯往旁边一放,“等会儿我把卷子发下去,第一组跟第二组换,第三组跟第四组换,大家相互之间帮着改。”他抬手扶了扶眼睛,“都给我认真改,看别人的错是不是自己也在犯。”
试卷很快由课代表发给大家,再由大家递交给隔壁组的成员。
老徐刚在讲台椅子上坐下,陆撰就趁着班里骚乱的间隙,从座位上支起半个身子,看着三组的人,“哎,我试卷在谁那儿!”
三组人面面相觑一番,最后见课代表微微举了手,“在我这呢!”
陆撰一看是女生,那肯定比较好说话,于是指了指试卷,“陈佳星,你记得帮我改几个答案啊,就把原来的图掉写旁边!”
陈佳星显然有些为难,“我看着办吧,要是你错太多就没办法了!”
“行行行!”
如此一来,陆撰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大半,才认认真真地听老徐念答案。
“……好,最后十道题,aabca,bdcab,”老徐讲答案放回到坐上,“但对完了就把分数算出来,都是单选,按高考标准来,一道五分。”
学生们正闷头算分,老徐撑着膝盖站起来,要去台下巡视一圈。他随便看了几个学生手里的试卷,结果参差不齐、有好有坏,“分数算完就把试卷交给课代表,课代表收好了就放讲台去,剩下的时间你们自习,下节课我们来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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