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血色爱情
男人本来说的只是一句气话, 只是想吓吓怀里的人。
结果却没想到他都没犹豫几秒就同意了。
可以?
男人更气了,什么叫有人在也可以?
男人气的快炸了,气怀里的人不知廉耻, 但更多的却是气自己。
理智告诉他,这人就是做这个的, 自然是给钱就可以。
而且他如何堕落又与他何干, 他们才见面不到一个小时。
甚至是只在电梯里擦身而过了而已, 说不定他都不知道他在为他心动。
可是男人就是控制不住怒火, 甚至是想把那些碰过少年的人都杀光。
这股怒意来的莫名其妙,却直接烧毁了男人二十多年的理智。
男人不知道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惩罚怀里的人, 就那样面无表情浑身戾气的坐着。
阮清并不知道男人在想什么, 他僵硬的坐在男人的腿上,有些举足无措的盯着男人的薄唇,沾着泪珠的睫毛止不住的微颤。
接着便颤抖着细白的双手,放到了自己工作服的衣扣上,缓慢的解着自己的衣扣。
男人见状怒气更盛,直接抓住了阮清的手, 冷冷的开口, “不用脱衣服。”
男人说完微顿,神色晦暗不明垂眸的看着被他握住的手。
少年的手并不大,但纤细修长, 温润白皙。
而且明明是指节分明, 应该很骨感才对, 但是摸起来却软软的,让人有几分舍不得放开。
可偏偏这双手不知道‘服侍’过多少男人,甚至说不定握住过那里, 只为了取悦男人。
男人握住阮清的手微微用力了几分,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压制住怒火松开了阮清的手,“继续。”
阮清抿紧了淡红色的唇,他僵硬着身体微微倾身,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靠近了男人。
大概是因为有人在,阮清的身体十分的僵硬,甚至是细微的颤抖着。
但是他此刻却没有任何选择。
为了自己的学业,为了自己的未来,他只能祈求眼前的这个男人。
阮清的手缓缓搭在男人的头上,垂眸看着男人的薄唇,低下了头,似乎是想要吻上去一般。
因为两人离的极近,怀里的人身上那淡淡的幽兰花香传来,男人微微皱了皱眉,理智稍微恢复了几分。
也察觉到了刚刚没注意到的事情。
他看着眼前动作生涩僵硬,似乎是并不经常做这种事情的人,从心底升起一丝疑惑。
这个人似乎不太像是‘身经百战’的样子。
莫非是装的?还是说因为有人在?
男人的视线落在了眼前人干净纯洁的眸子上,眉头皱的更深了。
阮清精致的脸上依旧是一副脆弱可怜的模样,泪水止不住的滑落。
让人忍不住升起怜惜。
然而仔细看的话,他的指间正夹着一根微不可见的银针。
头上的死穴很多的,伪装成突发疾病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只要在刺下去的瞬间借接吻堵住男人的嘴,就没人会发现
就在阮清快要吻下去时,办公室门口传来脚步声,以及熟悉的声音。
“楚先生,你似乎走错地方了。”经理淡淡的开口。
阮清在听到脚步声时,指间的银针就瞬间消失了,身体微微颤抖,深深的低下了头,眼泪宛如断了线的珍珠,零零落落的滑落。
仿佛是因为有人来了,让他更加的屈辱和难堪。
经理说完看向阮清,语气少见的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下来。”
阮清听到经理的话,迟疑了一下,有些无助的从男人的腿上下来了。
男人也没有阻拦阮清,甚至是在阮清差点摔了时还下意识扶了一下,扶完便立刻收回了手。
经理见阮清下来后,看向男人温和的笑了笑,“楚先生,你既然来到了我花月,就还请遵守我花月的规矩。”
“你的办公室我不能进?”男人淡淡的反问,“规则上似乎没有这一条吧。”
经理轻笑了一声,“这自然是能的。”
男人冷冷的开口,“那我违规什么了?”
“楚先生可能有所不知,穿着这类工作服的员工是不可以碰的。”经理扫了一眼阮清,慢条斯理的解释。
男人并没有理会经理,而是看向了一旁的阮清,“我碰你了吗?”
阮清低下了头,漂亮的眸子里再次蓄满了泪水,他白皙的手指微微握紧,小声的开口,“没有,是我自愿的”
似乎是生怕经理误会让男人恼羞成怒,阮清再次强调,“楚先生没有强迫我,我是自愿的”
阮清说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显然是被人欺负的狠了。
但他却还是固执的重复自己的话。
经理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那是对男人的杀意。
刚刚因为四楼有事情需要他处理,他才让少年等在他办公室的,还特意嘱咐了少年谁的话都不用听。
他的办公室向来没什么人敢进去,他以为会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在处理事情的间隙忽然想到了少年,就调出了监控看了看,结果就看到了少年被人欺负这一幕。
他甚至都不敢想自己要是没看监控会发生什么。
说不定少年会哭着在他的办公室被人给进入
经理从未有过的愤怒,还从未有过人让他如此的生气。
男人看着阮清一副可怜的模样内心再次升起烦躁,就在他准备说什么时,办公室内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是姓楚的男人的手机,男人接通了电话。
似乎是有什么急事,男人边接电话边往门口走,路过阮清时还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
但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直接越过了阮清朝门外走去。
阮清见状瞪大了眼睛,慌乱又急切的想要追上去。
然而他行动不便,根本就追不上,男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办公室门口。
阮清见状眼泪再次流了出来,眸子里浮现出害怕和绝望。
显然是在害怕男人会告诉学校那边,那样他的学业就真的完了。
经理走到阮清的面前,轻轻抚了抚阮清脸上的泪水,淡淡的笑了笑,“别担心,学校那边不会知道的。”
“相信我。”
经理温和的语气带着安抚,沉稳的让人下意识的去相信他说的话。
“真的吗?”阮清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精致的脸上全是脆弱和无助。
一副想要相信却又不敢相信的模样。
经理再次笑了笑,“嗯,我保证。”
阮清低下头避开了经理的手,小声的开口,“经理,我今天想请假。”
“我早上想回去上课”
经理明白眼前的人是不相信他,他也清楚学业对于这个人来说有多重要。
他微微的点了点头,“可以,我让人送你回去。”
经理说完淡淡的扫了一眼旁边的保镖。
保镖见状张了张口,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微微点了一下头后下去了。
而另一个保镖则立马将阮清的拐杖递给他,接着便送阮清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出租屋内并没有监控,阮清没有立刻睡觉,而是用电脑查了查那个姓楚的男人的身份。
阮清先从原主的同学查起。
男人似乎并不是物理系的学生。
衡明大学十分的大,想要查一个不知道名字的人十分的难,哪怕阮清黑入了学校的学生管理系统,也没有找到男人的信息。
更何况男人还不一定是衡明大学的人。
阮清也只能作罢。
只希望那个经理能给力一点。
毕竟衡明大学是整个副本的事发地,如果失去衡明大学学生这个身份的话,调查起来肯定就更加的困难了。
阮清查不到什么东西后就休息了。
但因为是他一人独住的原因,阮清也不敢睡的太深。
衡明大学早上第一节课是八点上课。
阮清看时间差不多了后,就戴上口罩打车去学校了。
因为原主工作的原因,实际上周三早上的课基本上都是翘掉了的。
毕竟‘花月’早上五点钟才下班,原主回到出租屋大概就已经六点多了,根本没有精力去上早上的课。
阮清到的有些早,教室里还没什么人在,阮清随便找了个角落坐着。
等待着上课。
这堂课是物理系的基础课。
在上课铃声响了后,阮清看着门口走进来的男人瞪大了眼睛。
男人的脸色有些惨白,似乎是腹部带着伤,但他依旧走的笔直挺拔,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痛苦的神色。
就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而那男人正是晚上在‘花月’遇到的姓楚的男人。
阮清终于知道为什么他黑入衡明大学的学生系统找不到人了,这人竟然是物理系的老师!
怪不得他认识原主。
怕是原主从来没有来上过课,已经被他给记住了。
也怪不得原主根本没有关于男人的记忆,因为原主从开学到现在,这节课一次都没来上过。
王清每次的班都在周三到周日,而周三早上正是这个老师的课。
阮清低下头,拿出手机查了查这节课的老师是谁。
楚逸,衡明大学物理系的院长。
院院长?
阮清沉默了,甚至已经开始思考被开除后,他该用什么正当的理由回来了。
他只是为了调查凶手,也不一定非要是学生的身份。
讲台上的男人翻开了点名册,已经开始点名了。
“李文。”
“到!”
“曾闻浩。”
“到!”
“盛嘉。”
“到。”
“王清。”
阮清听到原主的名字并没有答到,反而头低的更低了。
而阮清旁边的同学有些疑惑的看向他,似乎是在疑惑这人到底是谁,也似乎是在疑惑这人为什么不答到。
“王清。”男人点到的声音加大了几分。
这下教室里的同学都有些疑惑了。
对于王清这个名字他们所有人都十分的熟悉,院长的课一般是没人敢逃的。
但这位王清同学不一样,他自开学起就没有来上过院长的课,也是唯一一个不来上这节课的人。
楚院长显然也习惯了这人的嚣张,每次都快速点一次就略过了。
可是今天怎么点了两次?
而被点的阮清则是低着头,假装没有听见。
这个到还是不答比较好。
估计就算是原主在这里大概也是没脸答的。
而且院长这个身份甚至都不需要上报,直接就拥有开除他的权利。
他还是早做打算吧
然而讲台上的男人在没有听到‘到’时,也没有继续往下点名,而是抬头看着角落里低着头的人,淡淡的开口道,“怎么?王同学好不容易来一次,不答一下?”
教室里的同学闻言一惊,顺着老师的视线看向了角落里,不过可惜那同学头低的太低了,有些看不清楚。
阮清抿了抿唇,知道楚逸已经发现他来了。
他并没有抬起头,而是有些慌乱的出声,声音都带着一丝明显的颤抖,“到。”
阮清答完到后似乎是害怕楚逸说些什么,泪水盈满了眼眶,死死捏紧了手指,仿佛在等待着最后的死亡宣判。
最终还是坚持不住了,不愿面对现实的趴在了桌子上。
不过就算是趴着,阮清的身体也嘴微微颤抖,似乎是在哭一般,单薄纤细的背影脆弱的宛若精致的陶瓷美人,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好在楚逸并没有再说什么,收回了视线继续点到。
阮清旁边的同学见状一顿,他看了看讲台上正在讲课的院长,又看了看旁边脆弱不安的同学,默默撕下一张草稿纸,写下一句话后递了过去。
但阮清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并没有注意到有人给他递了字条。
那同学轻轻用笔戳了戳阮清。
阮清被戳的一顿,微微抬头看向戳他的同学。
那同学本来是想将纸条递过去的,结果就看到阮清长长的睫毛沾着泪珠微微颤动,湿漉漉的眸子因为泪水的缘故,光折射进去,就仿佛里面有点点流光宛转散开。
宛若夏天夜晚漫天闪耀的星光。
看起来漂亮惊人。
同学的手瞬间就僵住了,还是阮清再次低下头他才反应过来,将手中的纸条递了过去。
[你怎么了?]
[是身体不舒服吗?]
阮清看到纸上的话后微顿,没有理会,继续趴在了桌上。
那同学见状抿唇,有些不死心的再次撕下草稿纸,写上几句话后递了过去。
[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你可以告诉我。]
[我可以帮你的。]
不过这次不管他怎么戳,阮清也没有再抬头看他了。
那同学见状想了想,拿出自己包里的巧克力,就在他准备递到旁边的人手中时。
“盛嘉,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楚逸的声音从讲台传来。
拿着巧克力的同学闻言直接一僵,迟疑的站了起来,“老师,您刚刚问了什么?”
楚逸冷冷的开口,“出去。”
那同学有些不甘心的低下头,握紧了手中的巧克力,但也只能往教室外走去。
其他同学也没有丝毫惊讶,毕竟院长一向十分的严格,再则刚刚的问题再简单不过了。
“王清,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教室里所有同学微愣,下意识的朝角落里的人看了过去。
有人回想起昨晚舞台上的画面视线微顿,也有人因为没去晚会,眼底带着幸灾乐祸。
阮清听到楚逸的话后身影一顿,以趴着的姿势擦了擦眼泪,接着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他的头微微低下,似乎是怕别人发现他哭了一般。
阮清似乎是不安极了,精致的小脸泛白,长长的睫毛不停的颤抖,身体也微微发抖,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我,我不知道”
楚逸放下书,淡淡的反问,“不知道还翘课?”
阮清似乎是被吓到了一般,眼泪直接从眼眶里滑落,声音充满了哽咽,“对对不起”
“下次再翘课这门课你就别想过了。”
阮清闻言一顿,反应过来后瞪大了眼睛,抬头看向了讲台上的楚逸。
楚逸看着瞪着漂亮眸子看着他的少年,冷哼了一声,但也没有改口。
只是挂一门课就意味着并不会开除他。
阮清见状露出一个激动的笑容,直接朝讲台上的人狠狠鞠了一躬,有些哽咽的声音充满了感激,“谢谢,谢谢老师。”
楚逸视线落在阮清微红的眼尾和泪痣上,“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阮清顿了一下,立马再次开口道,“好的,老师。”
其他同学见状有些惊讶,就这?
旷课那么久,还回答不上来问题,结果就这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前一阵子不是还说因为对方旷课太多,要将人给直接开除吗?
这次阮清再也没有趴在桌上哭了,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思考着一会儿该怎么办。
楚逸不开除他不代表就放过他了。
原主在‘花月’工作这件事永远就是一个致命的把柄。
就在阮清准备收回视线时,窗外忽然砸下来一个人。
阮清瞪大了眼睛,看着窗外坠落的人瞳孔微缩。
那人似乎也察觉到阮清在看他,眼里带着痛苦和绝望,他张了张嘴。
是?
虽然阮清会读唇语,但是那人下坠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阮清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那人后面在说什么。
他立马站起身打开窗,看向坠落的人。
他们教室是在二楼,那人已经砸在了地上,身体都被摔的有些扭曲,大量血迹在他身下蔓延开来。
显然是已经死了。
并不只是阮清一个人发现了有人坠落,有人发现后直接尖叫了起来。
“啊!!!有人跳楼了!!!”
“死人了!!!”
因为昨晚看过整个物理系的学生,阮清对这人依稀有些印象,就是他们物理系的学生。
和宁沐风在同一个班级。
凶手跳过他朝下一个人动手了?
更或者凶手杀人本身就没什么顺序,没先杀了他不意味着就放过了他。
阮清现在是王清,王清绝不是那种有人跳楼会去围观的人。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也只能学着其他同学表现出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样,实际上却仔细的在观察着尸体。
好在二楼的高度算不上高,还是能清楚的看见楼下人的状态的。
尸体裸露出来的身体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没有勒痕,也没有什么痕迹。
是被人直接推下来的?
阮清想都不想就直接排除了跳楼自杀,这人刚刚那个眼神绝不是跳楼自杀会有的眼神。
因为有人坠落的缘故,哪还有同学有心思上课。
不少同学都趴在窗户面前往下看去。
就在阮清准备再仔细的看时,他忽然被人捂住了眼睛,接着便被拉入了一个怀抱中。
“不用害怕。”楚逸轻轻拍了拍阮清的头,状似是在安抚他一般。
阮清微僵,假装被吓到了一般身体微微颤抖。
因为被楚逸拉回来的缘故,现在就是余光也看不到楼下了,阮清只能作罢。
他垂眸视线随意的落在了桌上。
凶手很聪明,按照凶手的手法,尸体上应该也不会残留什么痕迹,看了应该也没什么用。
就像当初那个吊灯砸下来一般,如果砸死了他,他的尸体上肯定也不会有任何的线索。
最好是找个机会去天台看看。
还有那个会场。
……
校长办公室内。
阮清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楚逸十分的不理解。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一个院长不去处理事情就算了,为什么还有心情拉着他在办公室谈他旷课的问题。
楚逸看着眼前的少年,猝不及防的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去‘花月’工作?”
阮清微顿,漂亮的眸子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他微微低下了头,小声的开口,声音几乎快要听不见了,“我需要钱。”
楚逸眼神一暗,“你在那边工作多久了?”
阮清无助的咬了咬下唇,张了张嘴,有些难堪和羞耻的开口,“一年了。”
楚逸放下手中的钢笔,状似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王同学你应该知道,大学是绝不会容忍一个在‘花月’工作的学生。”
“把那工作给辞了。”
就在阮清准备开口时,楚逸继续开口道,“不然要是被其他人发现这件事,我也保不了你。”
阮清低下头,眼泪直接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脆弱又无助的开口,“辞不了,我签了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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