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彻底放下
闻予和黎悦坐在返回御园的车中,车中一片冷寂。
黎悦还是没忍住开了口“你和她发生了什么没有?”
闻予将视线转向黎悦,不懂她问这句话的意思。
“就是那天晚上你们有没有发生什么?”黎悦紧张至极,手指使劲儿的扣着皮质座椅。
闻予无甚表情的将视线转回手中的平板,不时拨动着。
没什么情绪反问道:“你觉得我们应该发生点什么?”
“不要避重就轻,你知道我只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作为女朋友我觉得这点权益还是有的吧!”虽是质问但是语气中暗藏着一份委屈,黎悦知道闻予的脾气,他吃软不吃硬,有时候软硬都不吃,惹毛他没有好处。
闻予捏捏眉宇,一副头疼的样子,“你想让我说什么?我说没有你会信么?”
“你说没有我就信!我信你!”说着双手紧紧扒着闻予的胳膊,又偏过头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哀哀的说道,“希望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黎悦很懂见好就收,见闻予没应声,期期艾艾的挨过去勾住闻予的胳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只要你信我,我信你,胜过一切。”
闻予还是不习惯这种亲昵,但也忍着没有抽出手。
“只是闻爷爷……他现在对我意见好大,我们以后怎么办呀。”黎悦苦恼又哀伤的嗫喏着。
此时她恨极了顾南归,没有她,闻老爷子怎么会说出今天那一番话!她知道能做到闻老爷子现在这个位置的人,说话绝不是说说而已,说是金口玉言也不为过!
“爷爷做不了我的主,我想做的,我认准的没人能违背我的意愿,包括我父母。”说到这又想到什么!“相对应的,我不想做的谁也别想逼着我做,包括我爷爷。”
闻予掷地有声的承诺给了黎悦一颗定心丸,她就喜欢闻予这不可一世的模样,和那些没有主见,盲从父母,受家族长辈管束的世家子弟一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他从不沾花惹草,感情经历空白,洁身自好,为人倨傲但是又因为自身的家教待人礼貌有余却不显热络,所以哪怕你看着他平时待人温和,但也让人不敢随意接近,距离感十足。
她算是从小跟闻予一起长大,春心萌动时就喜欢了闻予,并且只有闻予,他自身优秀,样貌家世人品样样出众,几乎是他们这个圈子里面所有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也是这个圈子里面同辈人中最耀眼的存在,外面的女生虎视眈眈,内圈的女生又何尝不是觊觎已久。
所以她总是草木皆兵,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就紧张的不行,生怕有一天闻予被谁抢走了。
她第一次见到顾南归,听别人说到两人老一辈的渊源,心里就很在意,她如今走到这一步,成功当上闻予的正牌女友,没人知道她经过怎样的努力和费过多少心思。
男女朋友关系还是她开的口,想起她十八岁成人礼那天,她拉下脸向闻予当众表白心意。
她等不急了,闻予越来越出众,虎视眈眈的人越来越多,高中时还出来一个谷沐雨,他恩师的女儿,谷沐雨追的高调,闻予也没有像以往对待那些追求者一样拒绝的不留情面,她当时好怕,好怕他被谷沐雨吸引。
所以她不能再等了,两人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情分,再加上双方父母都非常乐意看到两人走到一起,这几乎是天时地利人和,她怎么能放任闻予从她身边溜走。
有时候她也讨厌罗伊,总是自作主张打着为她好的旗号赶走向闻予靠近的异性,虽然厌烦,可是有用,所以她也默许了,反正做坏人的不是她,周围的人也都看出了她的为难就够了。
长这么大,遇到这么多情敌,被她放在心上介怀的只有两个,一个是谷沐雨,一个是顾南归,谷沐雨有闻予恩师的情分,顾南归有闻老爷子的关系,要说谷沐雨是闻予碍着恩师面子不好拒绝太过,那么顾南归就是跟她一样,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唯一能让她真正忌惮的。
开始倒是没什么,但是随着大家慢慢长大,她发现了顾南归的心思,还有游一洺贺西风也慢慢的对她表露出的友好,追求一个人最要命不仅仅是能得爱慕人的另眼相看,更难得的是她不仅能引起正主的兴趣,还能打入他的朋友圈,渗透进他的生活。
与其他外在因素相比,她更在意闻予的态度,从她偶尔能看到当闻予听着顾南归的话或者看她做的事又或者听别人讲她的那些蠢事时,他经常会不经意的会心一笑,虽不明显,但是还是被她捕捉到了,而且次数越来越多,立马引起了她的警觉,危机感油然而生,而且愈演愈烈。
闻予是什么性格?能博他一笑的女生真的是凡几又凡几,况且两人还朝夕相处,她真的怕哪天在闻予这顾南归越过她去。
所以她跟谭姨委婉的装作不经意的提起男女大防,两人毕竟没有血缘,一个屋檐下,又都是血气方刚冲动的年纪,天长日久难免会日久生情之类的,谭姨什么人,一听她借人喻人,话中有话就懂了,随后就找借口让闻予搬回了御园。
她太了解闻予,只要没触及闻予自己的意志和原则底线,他凡事都是有可有无不可的,随后她慢慢温水煮青蛙的逼迫闻予选边,闻予也没让她失望选择了她,但她也知道他顾虑着两人多年的情分。
今天又经历了闻老爷子的明确反对!虽然闻予说的掷地有声,她也愿意相信他,但是他们这个圈子得不到长辈的支持别,是很艰难的,别说拥有最高话语权的长辈持反对态度,闻老爷子说一个不二,谭姨和闻叔哪怕是闻予父母,也不得不顾虑长辈的意愿。
她不知道闻予对于她的男女之情有多少,如果有一天闻老爷子强烈反对,家里因为他俩的事闹的不可开交,闻予如果觉得麻烦,闹的头疼,以他的性子肯定用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解决眼前的问题,她就会是被舍弃的那个,不行,她要增加砝码,只要她和闻予有了进一步关系,闻予这样的人就算将来两人情分转淡,他也会对她负责到底的。
想到闻予对于亲热之事甚是排斥,两人到现在,最多的就是亲亲脸,还是她强硬要求的,闻予一次主动都没有,更别提接吻了,两人根本不像正常情侣。
不行,她不能让两人关系继续停留在这个层面。
清明前后南归请了假,回到老家给父母扫墓,半个月前的那场风波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是她还是郁结在心,她在闻家本来就是一个寄居者一个借住的,要不是闻爷爷,她怕是就被扫地出门了。
终归不是自己的家啊,可是转头一想,自己也是有家的,可如今也是有家不能回?
山上雾气缭绕,草长莺飞,绵绵细雨润湿了她的头发,看着墓碑,十一年了,爸爸走了十一年了。
顶着纱笼般的细雨,踏着泥泞山路,南归又一次想回家看看。
她不受控制的悄悄地跑到老房子,在拐角处扒着偷偷看着,旁边的房子已经拆了,只剩下她家的老房子,这次大门上没有挂锁,半开着,她在细雨中等了一下午也没有人从里面有出来,雨越下越大,最后她失望回了北城。
期末考试结束,再开学她就是高三了,她一定要好好学习,学习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最好的出路。
她的想法很简单,考个好学校才能有机会找到份好工作,有个好工作才能赚到钱,赚到钱才能还闻家这么多年在她身上的花费。
不管闻家要不要,她都要还,她始终相信欠人太多,终究有一天会找回来的,她怕那时她承担不起。
这天纪律纠察组组长朗希发给她照片,游一名他们这群败家的纨绔又不知道去哪里浪了,游一洺朋友圈发的照片,调侃闻予和黎悦脱离大部队去开房了,发的两人搂抱搀扶着的背影照,之后秒删,还好被她手急眼快的截图下来。
朗希不知道她跟闻予闹崩了,还一面骂闻予不干净了一面让南归回头是岸。
南归脑子空空之后,又是一阵恶寒。
这时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是有点洁癖的,自己曾经狂热恋慕过的那轮明月,可能之前在脑子中描摹的皎皎明月太过美好且高不可攀,如今跌落凡尘,融入到世俗里面,现在细想来竟然莫名有点恶心。
还是被黎悦那种人沾染,她内心一片膈应。
也不过如此。
她甚至天马行空的猜想到闻予和黎悦是不是给她来了一手仙人跳,可是为什么呢?她又不是小说里面来抢家产的,这么害她逼迫她有什么好处么?
时间是最好的警世大锤,锤的她脑瓜子嗡嗡,仿佛警钟长鸣,提醒着莫走回头路。
暑假匆匆而过,整个假期南归奔波与各种补习班之间,偶尔浇浇花,遛遛弯,写写字,她觉得她提前过上了闻爷爷梦寐以求的退休的生活。
有时遛弯时偶尔能遇到熟人,不对盘的就无视,没纠纷的就相互颔首打个招呼,她还跟朗寻成了棋友,两人没事就在亭子里面下棋打发时间,有时围棋,有时象棋,她也是系统学过钻研过的,所以跟他五五开,他还总夸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南归承认好话谁都爱听,可是你这太夸张了,没有信服感的恭维听起来是没有多少幸福感的,她可不会绘画啊。
高三上学期朗希跟她的成绩均稳中有升,二人对明年的高考皆是信心满满。
冬日下了第一场雪,南归的18岁生日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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