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何书言被马金莲打破了头, 卢云上去帮忙,三人扭打在一起,远远村长带着一大帮人赶来, 直接把何书言捆上绳子扣了。
村长家里的灯亮了一宿,一直到天亮都没消停。
“天啊天啊这么精彩的时刻我竟然不在村里,恨死我了!!!”
卜晓星跟钟翠翠声情并茂地描述村里发生的这出大戏,给钟翠翠听的一惊一乍, 直拍大腿恨自己怎么不在现场,错过了这千载难逢的大场面。
“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何知青还在村长家扣着呢吗?村长打算咋处置他啊?”钟翠翠两眼放光抓着卜晓星追问。
卜晓星:“还扣着呢!村长亲自带人抓了何知青,卢知青放回知青所了, 金莲在家哭天抢地,何知青押在她家里,具体是把人送去蹲大牢还是当女婿暂时还不知道。”
钟翠翠怪叫, “还当女婿??他干了那么不要脸的事当然是送去蹲大牢啊!就那样的还招他当女婿干啥?”
卜晓星叹气, “好像是金莲不同意报警,就哎”
钟翠翠无语:“金莲够傻的, 这种男人还留着干嘛啊, 白给都不能要, 她还舍不得了,真不理解。”
“金莲其实人挺好的, 没什么坏心眼, 很单纯的一个姑娘, 她是被何书言骗了。”
“城里的知青就是坏!我都替金莲着急了, 她可千万别糊涂啊!”
“我也是,希望她能快点想开吧,别为何书言那种人钻死胡同。”
“就是!不过我看后面还有的闹呢。”
俩人嘀嘀咕咕聊了好半天,半是唏嘘半是感慨, 然后一起把何书言那个坏蛋臭骂了一遍。
钟翠翠想到这事儿一开始还扯上了卜晓星,关心问:“这里面没有你的事了吧?”
卜晓星摇头,“没有了,本来跟我也没关系,是张晓燕在外面造我的谣,而且我还打了张晓燕!”
钟翠翠拍手称快,“可以啊晓星,你支棱起来了!”
卜晓星挺起胸膛,小脸骄傲。
两人在一起时间飞速而过,钟翠翠要回厂里继续去上班了。
她不舍的拉着卜晓星,“等周天我放假了回去村儿里找你哦。你记得好好看着那事儿,回去跟我说。”
卜晓星点头:“嗯,我给你记着等你回来跟你说,快回去吧,别耽误了你工作。”
钟翠翠一步三回头地回去厂里,卜晓星挥挥手,看着她进去后转身准备回家。
一转身,不远处的树荫下一个人影也站了出来。
是贺青山。
两人远远一望,卜晓星细细的手抓着身前的书包袋子。
知道自己今天要来县城找翠翠,他就一路跟着。她和翠翠说话时他就背着树后面。
卜晓星迈开步子,脚下青灰色的水泥路缝冒出小小的青草尖儿。
她目不斜视的从贺青山面前走过去。
男人的目光一路追随她,隔着几米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
从县城水泥路拐上乡间细窄的黄土道。
身后的人跟了上来。
“唦唦——”
鞋子踩在沙土上摩擦出细细的声响,两人并着排,在细长的土道上一左一右,一高一矮,田野的风从右边吹过来,带起她白色的衣角,还有她清甜的发香。
“诶。”
贺青山偏着头叫了一声。
卜晓星转头,黑润的眼睛看过来。
男人高眉深目,眼里含光,双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脚下踢飞一块碎石子儿。
“我明天要出去了。”
“哦。”
石子划着圆润的抛物线消失在田野的草地里,男人摸头从路的另一头嗖地蹭到了她身边。
脑袋一低,发光的眼睛盯着她。
“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身边突然靠近的身体把空隙都挤走,卜晓星顿了步子微微抬起头,贺青山的脸悬在她额心上方,目光灼灼,身上温热的气息带来一点微妙的压迫感。
卜晓星抿了抿唇,绕开一旁小声说:“那你路上小心,一路平安。”
贺青山不满,追着她问,“还有呢?”
还有什么啊。
卜晓星:“好好赚钱。”
贺青山左右前后看了一圈,见哪哪都没有人,终于憋不住开始耍无赖,拉住卜晓星的胳膊不让她走了。
“不行,我马上要出门了,你不给我点表示别想走。”
又开始耍无赖!
卜晓星往外抽自己的胳膊,贺青山的手顺着她小肘滑下干脆顺势直接牵上手,大掌撑开五指来了个十指紧扣,卜晓星再甩就死活甩不开。
“你干嘛啦!”
她一甩贺青山的胳膊也跟着晃,最后弄的反倒是像两人在手拉着手晃胳膊玩似的。
卜晓星不甩了,一只手被他牵着,一只手抓着自己的挎包带子,漂亮的眼睛鼓圆了瞪他。
贺青山翘着嘴唇笑眯眯,“快说,给我说满意了我就放手。”
乡外的小路没什么人,四处不是旷野的草地就是小树林。
卜晓星眯了下眼睛。
“那你过来点。”
贺青山眼睛一亮,立马舔着脸凑过去,耳侧和半面脸颊几乎贴到她的鼻尖,“快说,我听听满不满意。”
卜晓星翘着下巴凑了过去。
贺青山内心突然一阵激动,甚至还微微阖上眼睛。
操她不会直接亲老子一口吧!
就在贺青山期待着某些事发生时——
“啪!”
卜晓星抬手在他的大脸上轻轻拍了一巴掌。
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着贺青山扣着她的那只手咬了一口,转头就跑!
贺青山懵了,迈腿就追。
卜晓星哪里跑的过他啊,贺青山两步就撵上了,一只手握住卜晓星的两个手腕攥在身前,脸上故意装的凶巴巴:“好啊你打我!”
卜晓星蠕动着身子,一点都不怕:“我打你怎么了!难不成你还想打回来?”说完就把脸凑过去,“你打,你敢打一个试试。”
贺青山眯着眼睛,呲出犬牙,“我不打你,我咬你。”说完对着她凑过来的嫩脸蛋就咬。
“啊啊啊疼!”
贺青山压根就没咬,他说是咬,牙齿碰过去就收起来了,不如说是在怼着脸舔。
卜晓星含着脖子躲,结果躲着躲着就躲到人怀里去了。
贺青山挤着她脸颊上坏笑,死活就不挪开,俩人舞舞旋旋闹了一会儿,某一个时刻,可能是彼此的眼神,也可能是她转头时与他的那一下擦唇而过,也可能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两人不约而同的停止了打闹,目光交汇,眼底潮浪涌动,贺青山突然拉着卜晓星迈下路边到一旁的小树林里。
她被他推着抵在一颗大树后的树干上,男人的手臂撑在脸颊边,如星的眼睛贴到她面前。
“我亲亲你好不好。”
呼吸吐到脸上,卜晓星心头一触,咚咚咚起跳。
贺青山很认真的看着她,“我都要出门了,又好几天看不见你,我想亲亲你,给我留个念想,好不好?”
卜晓星瞳孔里的碎光闪烁不停,受不了他灼热的目光垂下睫毛,嘴唇一开一合,始终说不出话来。
贺青山看着她,从她的眼睛,到鼻尖,再到那柔嫩的嘴唇。
眼底情潮汹涌,喉间干涩不止。
他尝过,他知道是什么味儿,所以他更加食之味髓。
从他第一次跑车回来后到现在过去一个礼拜,这期间俩人见面其实不多,一来不方便,二来不是他叫卜晓星她就愿意出来的,叫五次里能出来一次就不错了,而出来的那一次,卜晓星还不让他碰。
他真的要疯了。
他试探性地凑过去,下巴轻昂,侧着脸贴上她的嘴唇。
一开始只是轻轻的蹭,浅浅的舔,卜晓星睫毛飞颤,见她没有拒绝,他开始慢慢加重力度,撬开齿内,一探香檀。
卜晓星被逐渐加深的亲吻被迫昂起脸,男人已经置身在她上方,她的后颈被人控在手中,脸颊被人托着向前,唇齿香舌都被占有。
这是一个非常缠绵的吻,不同于两人之前几次的意乱情迷和强势进攻,这里面带着一种温柔,温柔的向往,温柔的迷恋,温柔的欲望,搅拌在一起成为一张悱恻缠绵的网。
卜晓星承认她心动了,她在缠绵中体会到了相濡以沫的美妙。
她忍不住蠕动唇瓣,手指勾着他胸前的衣襟,舌尖轻轻探出,慢慢开始给予微弱的回应。
贺青山太幸福了。
他体会到了从没有过的奇妙美好,原来女人主动和不主动的差别这么大,他陶醉其中,喘息缠绵,带着压抑和颤栗的声线从鼻腔溢出,带着股催情的沙哑,他比卜晓星先一步申吟出声。
“嗯”
他含着她的舌头,吞咽蠕动,喉结一上一下蜿蜒起伏,鼻腔里吸纳吞吐出撩人的喘音。
卜晓星被他喘的人都软了。
她觉得自己面前的其实不是人而是一只男狐狸。
谁说男人不会勾引人的?
贺青山可太会勾引人了——
贺青山又出去跑车了。他走的时候天都没亮,披星戴月怀揣着满腔热忱。等卜晓星从梦中醒来,卡车已经在长路上卷起漫长尘埃,头顶蓝天白云飞鸟轻盈,又是一个明媚的好天气。
贺青山离开,卜晓星的生活还是和以前一样,其实他就是她平凡生活中最不平凡的那一个啊,少了他,她的生活又恢复了波澜不惊。
因为何知青的事,现在家里晚上不让她出门,当然卜晓星本来也不咋爱出门,如今更是,在家里做做家务、看看书,和家人一起吃饭聊天,天黑睡觉,勤勤恳恳又平平凡凡的一天。
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独自一人时会放肆的想起某个人。
卜晓星侧躺在炕上,窗外的月光照的她肤如凝脂,满身星辉,睫毛长长的卷起弯。
她在心里想,他已经走了两天了,他说这次要去的是隔壁省。
隔壁省是什么样呢?
他在路上会看见什么?
他现在休息了吗?还是还在路上呢?
胸腔里吐出一口气。
卜晓星昂头看向窗外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贺青山和运输队的人在半路的休息站休息。
这次他们去隔壁省,中途因为要沿路送货,一天到不了地方,晚上要轮班开车。
这会儿在休息站吃点东西上上厕所,休息半小时后又要上路了。
贺青山坐在驾驶座大口大口就着罐头吃馒头,腮帮子鼓鼓的,咽下最后一口,他拧开一旁的水瓶昂头喝水,修长的脖颈上喉结滚起性感的弧度。
晚上他开车,他学东西特别快,也就跟着学了一个月的时间就不到,就能开大车了。但他只在没人查的路上开,因为他还没拿到票儿(驾驶证)。
王哥从外面上厕所回来,攀着座椅坐上副驾驶,“等咱们这次回来,你去考个票,下次再出来让你开车,就不用躲那些查车的了。”
贺青山点头,“嗯,回去我就考,一定一次性把车票儿拿下来。”
王哥满意点头,跟贺青山相处这段时间他愈发的喜欢这个小伙子,聪明,能干,有狠劲儿,是个能干大事的人。跟他一起办事特别放心。
他侧头瞧着贺青山眼睛亮晶晶的样子,忍不住笑呵呵问:“你小子这两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啊,和你媳妇儿和好了?”
贺青山点头,嘴角好悬没翘到天上去,“好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大前门递给王哥,王哥眉毛一抬,伸手接了烟,“哟,大前门。”当即拆开倒出来一根在鼻子下闻,一脸陶醉“香啊。”
“多亏哥你之前指点我我才把媳妇儿哄好的。谢了哥。”
“哈哈哈!听你王哥我的没错儿吧?你哥我过来人,对女人比你小子了解多了。”王哥抽出一根儿递给贺青山,月色下男人们叼着烟,烟雾迷眼,月光烂漫。
王哥怼了怼贺青山,“和你对象咋好的,说说?”表情贱兮兮的男人都懂。
贺青山也笑,表情神秘满足,嘴角勾翘,烟卷红星卷出勾缠的烟雾,眯着眼,噙着笑,瞧着车窗外的月亮,透着股撩人的狂野浪荡摇摇头,
“那可不能说。”——
卜晓星爬起来,悄悄点了灯。
左右睡不着,她抽开抽屉拿出针线盒,然后回到炕边从枕头下摸出来一个很小的平安符。
她轻轻吹了吹平安符上不存在的灰,手指抚平,轻软的发丝从鬓角滑落。
她抬手掖好头发,抽出针线,攥着小小的红符包凑到灯光下认认真真的绣了起来。
灯光下,红色的护身符染上一层昏黄,上面绣着平安两字。
朴素,秀气,满怀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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