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胜利
GTT和雷霆的这场比赛由于战队双方同意而推迟了四天, 给足了粉丝以及一众网友在网上众说纷坛的时间。
从GTT和雷霆跟JCG双双结束比赛后，大家就已经开始期待这场国内预选赛的收官之赛，两家粉丝给足了排面, 让这最后一场比赛的热度天天在热搜尾巴上挂着, 就连不明所以从不接触游戏的路人见了都要进来问一句“啥比赛啊？打这么多天啊？打完没？谁赢了？”
费劲将热度吵到顶峰后，这场比赛终于拉开了帷幕。
比赛当天的天气确实算不上好，天空灰蒙蒙的, 像是春雨将下不下, 等着给今天比赛的结果来一场洗礼。
但这一点没影响今天到场的选手和粉丝，天色跟在场的各位脸色成反比, 除了江喜。
粉丝们举着应援牌和横幅, 在大门口有秩序的分做两列检票入场, 而今天的主角们则都从后门低调地走了进去。
工作人员领着GTT众人, 略过了上次纪睿辞带江喜来的那间休息室，走到走廊尽头的一件更大的休息室停下, 江喜抬头, 刚好看见门框旁边镶在墙里的GTT的队标和队名, 入墙三分, 资本家的气息扑面而来。
看来是GTT在这的固定休息室。
TC注意到江喜的停顿, 指着那几块铁骄傲道：“这是之前他们经理跟池经理打麻将输了，愿赌服输送我们的, 这个休息室也是经理赢来的，我说他们经理也真是的，我们池经理是什么人！重庆人好不好！从小摸着麻将长大的！人周岁抓阄说不定抓的就是麻将和算盘, 跟他打麻将, 那不是白送吗？！”
教练在后面打了他一下：“小声点！！揭人短处说这么大声！你有没有脑子！”
TC抱头跑了, 教练随后跟上, 几人进到休息室轮番检查完自己的外设包后，开始坐下来听教练说着最后的叮嘱，“雷霆我们不怕的，好好打，经理第一次没跟着出来比赛，别给他留下把柄说什么没他不行，我可不想听他念叨。”
“教练，冲你这句话，必须好好打。”十一说，“我也不想听他念叨。”
由于是今年国内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又恰逢周末，观赛的票几乎一抢而空，很多不是双方战队的粉丝都来凑了热闹。
双方战队一脸正经的走上舞台，在坐下后都绷不住弯下腰用屏幕挡住自己笑了起来。
十一笑得最大声，就连一向以面瘫示人的Fond表情都有点奇怪，原因是看到了江喜的硬核应援。
“我的天啊！喜蛋！你的粉丝太牛了！”十一笑得锤桌，“人才！”
江喜也看到了，他上台前就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要看观众席不要看观众席，可顶不住雷霆太实在了，给付了大价钱买VIP座位的观众坐席就安排在了舞台前面，距离舞台也就几米，怕是连女主持手上的美甲都要看得清了，他们也是不怕有极端份子越过栏杆直接往前冲发生什么危险。
江喜的富豪粉丝们照例占据了贵宾席最佳位置，那一排人面前放着一行排列整齐的人形立牌，是江喜的照片，按照真人一比一定制的，人形立牌旁边堆满了喜羊羊玩偶，各种各样的喜羊羊周边，后面有一块应援牌用荧光笔写着几个大字，“喜蛋，赢了我帮你去给美羊羊提亲！”
江喜眯起眼睛想看清举着那傻逼应援牌的人长什么样子，舞台亮观众席黑，想要看清观众的脸难免有些困难，江喜仔仔细细看了好一会，没看清，放弃了。
队友戴上耳机后还在笑，笑声顺着质量极好的耳机振动着江喜的耳膜，将外界的声音阻隔后显得格外清晰。
就连Glory都忍不住问了句，“Like喜欢……喜羊羊？”
江喜咬着嘴唇没说话，他用头发丝想想都能知道现在直播间的弹幕有多精彩，已经他马上就断定，这场面绝对跟于子愿跑不了关系，有他微信的人没几个，能搞出这种东西的，百分之八十是于子愿的锅。
这人很闲吗，不是因为实习忙的满地找头？
开赛前短暂的欢愉很快结束，双方队员在解说介绍战队的时候就进入了比赛的状态，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
第一局，双方只花了一分钟就定下了阵容，GTT是风水地风雷，雷霆是水地雨雨雷。
跟之前无数场练习赛一样，GTT两位猎手风水，牧师拿地可以有效保命，辅助型法师TC拿风，刺客型法师江喜拿雷。
开局前，雷霆队内元素进行了一点小调整，江喜瞄了一眼，原本捏着雷的猎手还是把雷给了Scorpion，看来他虽然有手伤在身，但雷霆教练还是同意让他打主力并指挥。
在解说的激情愤慨中，这场普通却又暗藏涌波的比赛终于开始，十名选手被随机投放到了地图的某一角。
电脑屏幕亮起来的时候，江喜花了两秒的时间移动鼠标熟悉环境，这是一个他经常待的出生地——办公大楼。
他其实不太喜欢这种地方，虽不像在原始森林那样移动就会发出声音行踪容易被人发现，但办公楼灵兽实在是少得可怜，几乎绝种，没有哪个灵兽愿意把窝点设置在一堆废弃的钢筋水泥里。
江喜警惕地翻了翻自己所在的楼层，找到了100枚金币，收入囊中后破窗从53楼滑步二下，少用了一半的时间到达Glory指定的地点。
“开一台车就行，其他的销毁。”Glory吩咐，“手动销毁，别去商店。”
“好。”江喜想着去商店花10金买个大锤一辆锤一下完事，但Glory开口，他将手指从商店的按键上移开，花一秒选了车辆后伸出手，跳起来将其他的车用雷劈炸了。
声音巨大，直接把周遭藏着没被扫描到的灵兽吓了出来。
江喜没停下，美滋滋地捡了个现成，双生雷灵兽，行动点瞬间就满了。
开局三分钟，GTT这边几乎将整张地图的首发灵兽打劫一空，雷霆拿到的灵兽数量只有GTT的一半。
比赛进行到20分钟，雷霆这边德尔失利已经非常明显了。
解说算是半个圈内人，列表也有不少职业选手，多多少少了解了一点雷霆这边的情况，他们的牧师本就是这个赛季新换上的成员，目前跟老队员配合还略显生疏，结果现在又面临主力带伤上场并且即将退役，队长的更换还未定，这些无形中都给其余的四名成员很大压力，跟GTT这边清一色的面无表情不同，雷霆这边的表情都略显凝重，特别是队长Scorpion。
解说捏了捏手心，讪讪地开口：“看来我们GTT的小将们今天状态特别好，很生猛，特别是第三次出现在大家面前的Like，今天这一局他已经拿下第七个人头了！当然雷霆也是宝刀未老，刚才Scorpion在Like和TC双人的夹攻下，还能利用地形保命，看得出来操作也非常极限！”
两位解说在台上不停地说着话，在游戏进行到37分钟的时候，雷霆的最后一个队员原地石化，GTT这边五个人都还在，立在石像旁边没有动。
37分钟，GTT拿下第一局。
观众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十名成员起身往后台走，江喜在起身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往对手的座位看了过去，刚好看到Scorpion也停了下来，他和Glory靠得近，江喜看见双方微不可查地朝对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江喜顺着Scorpion的手往下看，看到他的舒缓小绷带都缠到手掌上来了，即使隔着好几个人，江喜还是能看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江喜抬眼，突然跟Scorpion来了个对视，对方没有过多的动作和表情，但江喜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友好，还带了点对后辈的鼓励。
TC踹了一下他的脚跟打断了他的思绪，“赶紧走，愣着干嘛呢？赢一局就想要那一车喜羊羊？你问问你粉丝同不同意呗。”
“滚。”江喜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冷着脸往后台走去。
中场休息半小时，江喜有25分钟用来给纪睿辞发信息，剩下5分钟用在了上下舞台的路上，信息纪睿辞一条没回，估计是在忙，江喜也没觉得失落，到了比赛继续的时间久放下手机跟着走了出去。
经过第一场比赛，大家多多少少都看出了雷霆的不对劲，虽然他们消息瞒得死，但世上无不透风的墙，经过这点时间加上上一句雷霆的表现，大家都隐约知道了今天要发生些什么，所以第二局开场的时候，许多粉丝情绪都有些低落，呼声没有一开始高。
但是当雷霆五名队员上场的时候，大家发现他们的状态跟上一局完全不一样，先前的凝重荡然无存，五个人脸上清一色的士气满满，走到电脑前坐下的气势宛如初登大宝，作势要指点江山，一统山河，特别是Scorpion，他将外套脱了，只穿着一件队服短袖，露出布满纹身的右臂，肌肉线条凛冽，看着单手扛起100斤重物绝对没问题，任谁都看不出就是这样一条手臂劳损严重要打40分钟的游戏就抖得不行。。
GTT几人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他们的变化，Glory戴上耳机，没废话，“他们状态被点起来了，这局拿出百分之两百的注意力。”
“是！”
一支有士气的队伍的战斗力往往体现在开场上，下马威有多狠，就能看出他们接下来的压榨会有多狠。
游戏开始，十人的电脑屏幕渐渐亮起来，正式进入游戏。
解说一：“30秒，雷霆拿下一只灵兽，又拿下一只！这才一分钟不到！士气起来了！”
解说二：“是啊！！非常不错的！两分钟！雷霆拿下6只了，一半没了，他们是怎么做到这么快的！切实地让我们体会到了他们的战队名，如雷霆一样的速度！”
“TC，刚才怎么回事？”Glory开口道，刚才TC手里已经被连抢两只灵兽了，导致他到现在一只都没吃到。
“靠！我看是他们牧师来了，就打算先拿了灵兽再出来，反正我不怕他，结果他一上来就抢东西，抢了比谁都跑得快，队长你知道我不擅长抓人的！喜蛋！我的喜蛋！你在哪！有人抢我东西！”TC哭诉道，手下功夫没听，嘴上说着要江喜帮忙，其实自己已经又找到一处灵兽的窝点了。
“先别动！”Glory知道他在干嘛，“等Like，把灵兽看好了，Like你还要多久？”
江喜手起刀落收下雷霆一位法师的人头，“20秒。”
“卧槽别20秒了！快点！！5秒！！Scorpion怎么突然出现了！刚才没看到他啊！”TC大喊，“卧槽他开抢了！卧槽我撑不住啊！好的我打回去了！不错不错我抓着灵兽了！卧槽他控住我了！我！喜蛋！灵兽被抢走了！我抢回来！啊！我没了……”
江喜：“？？？”
他距离TC在的地方还有70米，最多两秒就可以到达，但他突然停了下来，远处刚好爆发了一阵刚战斗过得光芒，光芒一秒散去，TC已经没了。
见证了TC从蹲点到没了的语言历程，江喜在原地足足耽误了三秒才起身赶往下一个地方，既然这边已经被打劫了，那留着也没用。
江喜往东边移动了数百米，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极其不易察觉的窸窣声，江喜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到，但他的战斗察觉意识向来非常敏感，下一秒就趴了下来，一颗炸弹擦着他的头皮而过，声音通过3D环绕的耳机也在他头顶过了一边。下一秒江喜翻了个身，一排小刃倒插入他刚刚躺过得地方的泥土里，整齐得不得了，有一把要插的地方有一块石头，刀刃无法面对石头的坚硬，在石头表面来了个反弹，反弹后的刀刃狠狠地扎进了江喜的手臂里。
江喜看着自己的血条少了一点，不构成生命威胁，但也直接将一层防御非物理伤害的保护领域破坏了，一时半会也搞不出来了。
江喜拔出匕首，迅速爬起来寻找攻击对象，可他动着鼠标将四周看了个遍，一个人影都没有，根本没有攻击他的人。
江喜自有办法，在周围的树丛边上走了一遭，距离控制地很好，不会惊动“草后面的羊”，也不会被“草后面的狼”一把拉进去。
准备完毕后，江喜跳起来，在空中往这些地方分别甩了雷。
果然，下一秒，耳边就传来一声夹杂着狠劲的掌风。
AME游戏的制作非常精美，听说最近还把女生玩的某换装游戏的建模师挖了去，立志要讲今年的冠军限定皮肤做得美轮美奂一雪耻辱，让网上再也找不出骂AME建模师找个厂上班的话。
除了画面，还有一个是游戏的声效。
太逼真了。
江喜瞬间就以为真的有人要打自己。
他巧妙地躲开了攻击，站定一看，果然是Scorpion。
两人交锋了两下，互相挂了对方两层血皮，随后退开，停了几秒。
“Scorpion在我这，去杀他们牧师。”江喜在队内语音说。
“了解。”TC回复。
江喜以为Scorpion拎着灵兽是要去给队里的牧师，马上出手讲他拦住了，但是没想到，两个回合下来，江喜发现Scorpion并没有着急赶路要走的样子，反而留下来跟江喜对招。
江喜：“……”
两人打了一分钟，互相都吃了对方的一点伤害，但是并不严重，江喜微微皱起眉头，Scorpion手伤严重，而且还牵制着一头灵兽，居然跟现在的他打的平手，他吃的伤害看似比Scorpion少，现在血条也看似比Scorpion多，但只有正在交手中的人才知道，他一点好处都没吃到。
现在他俩的局势看似一个在凶狠地进攻，死死地压制着对方，可只有进攻的那一方才知道，对方只是看着被自己压制，但一旦到了底线，他就再无法前进半分，打了这么久，效果几乎没有。
江喜捏紧鼠标，冲上去打了一整套的伤害，Scorpion从容地应对，回击。
四分钟，已经到了两人游戏solo的极限时间，江喜估算了一下自己的血量，应该是比Scorpion要多的，他没停顿，被甩回原点后接着回旋的力腾空跃起，在最短时间内突到了Scorpion的脸上，手里早就捏好了雷劈，就这一击，绝对可以讲Scorpion拿下。
千钧一发之际，Scorpion举起手里的灵兽，灵兽在刚才两人的打斗中负伤累累，现在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Scorpion将灵兽举起来，弥留之际的灵兽感受到了强烈的敌意，拼死最后一口气要发动攻击。
“hong！”
江喜在空中，避无可避，攻击狠狠地落到了他的身上，血条瞬间发出警告。
灵兽死亡，消失，被挡在后面的Scorpion露了出来，显然还灭来得及躲，江喜手速飞快，按下键盘。
“hong！”
又是一声。
攻击落到了Scorpion身上。
两人血条都被清空，同归于尽。
屏幕变成黑白后江喜手还死死地摁在空格键上没松开，仿佛要将这个键摁碎，掌心微微冒汗，上牙用力地咬住下唇，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里自己和Scorpion地尸体。
太强了。
这是他此时唯一的念头。
他跟JCG这种顶尖的队伍打过，并不是说雷霆一支没打出过世界八强的队伍比JCG还要强，而是——
意志，太强了。
士气，太强了。
想赢的决心，想要痛快淋漓地打一场的狠心，都太强了。
就单单跟他交手就能感觉到，甚至能影响到队友和对手。
短短地几分钟，江喜有种初到赛场大汗淋漓地感觉，不知不觉，自己的斗志也被点了起来。
有什么东西好像发生了变化，从成为职业选手以来心里一直灰蒙蒙的一片地带好像突然破开乌云见日。
是心境，心境变了。
好像突然懂得了从电竞灰暗期一直坚持到现在的老人们信仰的东西。
很多退役的老选手在退役的时候或许不那么光彩，带伤上场，最后被后辈碾压，打得不尽人意，在嫌弃和辱骂中黯淡收场，被人们忘记曾经的光辉战绩，就连自己提起来，用的也是自嘲的语气。
他们大概不会想要在这里留点什么。
但Scorpion不是，他并非像当年的SK那样在巅峰时突然解散，退役，留下一个只能道听途说的神秘传说，他现在也不是在世界级的舞台上，甚至连洲际赛都不是，只是一个无关最终出线成绩的国内预选常规赛，但是他拿出了世界赛的意志。
他想在这里留点什么。
点燃大家的斗志，玩最纯粹的电竞，就算知道这把椅子只留强者不迁就老弱病残，但我不怨恨不可惜，坐在上面的每一场比赛，我都酣畅淋漓，心满意足。
或许练Scorpion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想要给这个职业生涯画上怎样的句号，但有些精神和感受，又共同理想的人对上了那个暗号，他们自己便懂了，无需多言。
热血沸腾的雷霆带动了江喜，带动了GTT，场上的十人也带动了场下的观众。
比赛场从未如此热闹过，选手们的每一次交手都能带动一部分人的心弦。
十分钟，十二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三十七分钟。
同样来到三十七分钟，GTT最后一个人倒下，雷霆还有三人屹立在场上。
雷霆取得了这场比赛第二局的胜利。
来到决胜局是大家意料之中的事，前面的几年，GTT和雷霆的比赛都必然打满三局，今年也不例外。
三十分钟的中场休息结束后，双方队员再次上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敏锐的注意到，刚才露着花臂的Scorpion，此时手上的花臂被一圈圈的绷带缠绕着。
江喜看了一眼。
又缠上了。
刚才打第二局的时候，摘下来了一段时间，是受不了了吗？
观众席爆发出一阵嘘声，解说们都被提前打点过，迅速控场，场上的十位选手也早就知道了，面色如常，坐下开始比赛。
第三局，大家的状态依旧，打到20分钟的时候，还是看不出哪方是劣势。
原本控制Scorpion应该交给Glory和Fond，现在被江喜有意抢了去，Glory知道他没问题，也就随他去了。
游戏进行到28分钟，江喜已经跟Scorpion交手不下7次了，两人都很冲，像是两个暴脾气的人在打架，不是同归于尽就是你死一次我死一次，7次下来，最后竟然是江喜占的便宜多，身上的行动点比Scorpion多了整整三个。
复活倒计时一结束，马上迎来了第八次的交手，江喜将自己的招数都已经交代干净了，到底姜还是老的辣，Scorpion在交锋三次后突然换了个攻击方向，打了江喜一个措手不及。
江喜有点上头，微微恼怒后要上去找人，等他冲上去后，Glory突然在耳机里厉声说，“回来！陷阱！”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江喜进去了，就连TC和Fond也一起搭了进去，Fond操作极限，侥幸躲过一茬，丝血逃生，可是半路被后面追上来的Scorpion抓了，轻轻一个基招，就将Fond的血皮点碎了。
游戏进行到35分钟，观赛的人几乎都看出，这已经是接近尾声了。
江喜在一分钟前被雷霆四个人围了，现在人已经没了，场上GTT还剩下Glory和Fond，两人都只剩下一个行动点，雷霆还剩下Scorpion一个。
他身上也只剩下一个行动点。
江喜死死地盯着屏幕，他有预感，Scorpion可能会赢。
导播的镜头给了Scorpion，弹幕里，有的紧张，有的开始恭喜GTT又拿下雷霆，有的说比赛还没结束还不一定呢，大家语气都很冲，火药味比赛场上还要浓。
江喜此时也紧张地不行，扪心自问，他当然是希望GTT赢，他有些恶毒地想，要是现在他的手出什么篓子，队长和Fond绝对是可以拿下这场比赛的。
但他的目光忍不住被Scorpion吸引过去，如果……
双方突然交手，打断了江喜的思绪。
仅仅一瞬间，比赛时间再次停止在了三十七分钟上。
江喜看见，Glory裆下了Scorpion的攻击，并且在极限的时间里，在要以毫秒来计算的时间里，将伤害打到了他身上。
三十七分钟。
Glory和Scorpion倒下。
Fond还在。
GTT险胜，赢得了最后一局的胜利，并以2:1的成绩，拿下了今年国内预选常规赛最后一场比赛的胜利，以14胜1负的战绩，出线洲际赛。
全场瞬间都站了起来，歇斯底里地呐喊，大声地喊自己选手的名字。
江喜慢慢地站起来，看着Glory走向对手的位置，等Scorpion站起来后，抓住他的手举了起来。
全场观众会意，开始整齐划一地呐喊。
“大年！！大年！！！大年！！！！”
“Scorpion！Scorpion！Scorpion！”
虽然输了，但光芒还在。
这里是雷霆的主场，他们经理和教练在比赛结束后从后台出来，给Scorpion披上了队服，场上五名选手加上两个教练一个替补一个经理，八个大男人眼眶通红的眼眶通红，已经泪眼朦胧的泪眼朦胧，早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抬起T恤就擦。
画面感人的不行。
结果，经理要后台给从上空撒些彩带下来，那个彩带的东西没弄好，移动到Scorpion头上的时候就突然打开了，一桶彩带急剧下落，给Scorpion一个人淋了个满身。
戏剧性的一幕反而成了有意的设计，特别是经理还安排了感人的BGM后，场面差点感动到失控。
江喜从未见过这种选手退役的场面，他看不到场下粉丝的表情，只能听见声音，在一片不舍和感动中，夹杂着几句“喜蛋来拿你的喜羊羊。”
和Scorpion握手的时候，对方松开手后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温厚：“战斗意识估计就连Glory都斗不过你，但是操作还是要提升，需要积累多一些比赛的经验，才不会毛燥，好好发挥自己的天赋。”
江喜没想到从不认识的Scorpion会跟自己说这么多话，连忙说了声“谢谢”，发音太过着急声音有些干涩，江喜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几声，扭头看向一边。
TC他们跟雷霆的人很熟，私下感情也不错，是能经常约着出门一起撸串喝酒的兄弟，现在早就抱在一起哭成一片了。
江喜看着TC那比当事人还要哭天喊地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无从适应。
退役仪式就在比赛结束后，没耽误多少时间，一直到后台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江喜都还没缓过神来。
这就打完了？这就赢了？这就结束了？下一次比赛，就是四个月之后的洲际赛了？
TC看江喜动作慢吞吞地，忍不住催促道：“干什么呢！训练练傻了？快收拾东西出去下馆子呢！赢了比赛老大报销，老大已经订好位置了，我们直接去，听说是一家叫什么龙韵酒庄的会所！距离洲际赛还远，我们能在那个会所高消费3天！”
擦干眼泪和鼻涕又是一条好汉，刚才的人仿佛从未存在过，说的就是TC，江喜撇撇嘴：“……哦。”
TC卡壳了一秒，看着江喜摸着下巴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果然是老大的人，经常高消费吧？这点凡物估计都入不了你的眼。”
江喜：“？”
“你经常去会所吧，我就问一下，真的就问一下，不是我想怎么干哈，我就是纯粹地好奇，问问，那个……叫那个服务的话……是……”
“？”江喜的眼神像机l关l枪似的扫过来，TC马上闭嘴了，“我什么都没说。”
十一从门外破门而入，抓着两人就往外跑，“你俩磨叽什么！快点，大家都在车上了！”
“靠！你他妈别扯我手！我手七位数保险呢！”
结束比赛的时间刚好是黄昏，载着几位千金般的选手的GTT队车缓缓行驶在浅州的城郊公路上，一路上除江喜之外的人都显得兴致满满，常年生活在钢筋水泥大楼里的少年们大多都没见过乡村田野，偶然捡到，难免稀奇。
黄昏落日洒在公路上，周边是越来越少的高楼，粉紫色的天空越来越多，田野也越来越多，阳春三四月，刚好是踏青的季节，油菜花开的正好，田野上有几头老黄牛，等着带着草帽的农人来牵它们回家。
江喜的目光在这些风景上淡淡地扫过，平静的眼波，澎湃的心情。
大自然果然神奇。
江喜将车窗按了下来，将柔柔的春风放了进来，夹着乡村特有的气味，闻着竟然叫人满满平静了下来。
会所坐落在一个山沟里，很好地藏在了这一片大自然中，只有这个季节才开房的料理餐厅竟然在一块竹筏上，下面是春天融雪留下来的溪水，水尤清冽，俯身细看，能见到特有的小鱼，场面与《小石潭记》中“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描写的一模一样。
倒是个会享受的好地方。
一行人进到大厅，领班马上迎了上来，对着大家一鞠躬，“您好，请稍等片刻，一会儿会有人来领大家到房间休息。”说完，他面向一转，目标明确地对着江喜说，“江先生，请您跟我来。”
江喜长这么大，除了中国移动客服之外没人喊过他江先生，差点没反应过来，脸色僵硬道：“啊？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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