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故人重逢不喜逢
却说逆天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逐渐平静：“听说四年一次的四帝盟谈最近也要开始了，而且选定的国家便是安长所在的西国。安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四帝自然会亲自处理”
淼淼却不向他这般冷静，反而担心地摇摇头：“人间四帝除了东帝，其他三帝不过普通人物。能一夜间屠杀五十万人，那凶手太可怕了，不行，我得去帮助东帝”
“东帝可是活了两百年的女娲后人，你不过花拳绣腿，能帮上……”逆天说着忽的顿住了，双眉一皱，凝视着淼淼，良久没有说话。
“没错，东帝就是我的母亲，所以我更不能不管”淼淼说着朝若水嘿嘿一笑，若水却是神情淡淡，不发一言。
逆天听闻却是不屑地冷哼一声，显得极为轻蔑：“百姓对东帝早已失去信心，这么多年来，神仙在地界胡作非为，巧取豪夺，滥杀无辜，东帝却无力阻止，如今百姓怨声载道……”
“住口！”淼淼突然吼断了他的话，脸色因为愤怒而涨红，一双眼睛内如万里燎原，熊熊烈火一般，愤恨的目光像是尖锐的剑，在看向他时似乎要将人千刀万剐，一只手因为愤懑而不停地颤抖，指着逆天的脸面，咆哮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今后我跟你恩断义绝，再无瓜葛”说完她便御剑而去，不肯再听逆天一句话。
逆天笑着摇摇头：“可真是绝情！”
“你说话太直接了”若水突然道。
“我在东国生活了这么多年，亲耳所闻，亲眼所见，亲身体验。百姓不满怨声沸腾亦是事实”
“东国比起其他三国如何？”
逆天经若水提醒，回想四国旅程，苦笑摇头：“倒是我一叶障目了。此次四帝盟谈，我们不妨也凑个热闹”
“随你”
“我去告诉云神一声，他现在应该在照顾风神，这次就让他留下，风神初愈，他也不放心”
“随你”
逆天点头，加快脚步，前往风神所在。却看到了一个陌生面孔，确切的说是一个神。
“为了人类，跟雷神雨神对抗，几乎散尽灵力，失去了神位，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值得吗？”
“灵力失去了，再度修炼便是。现在你比我更有资格成为风神，恭喜你”风神此刻躺在床上，温润如玉，面上淡淡含笑，令人如沐春风。
新风神则满是惋惜：“十八万年的灵力，经过了岁月漫长的积累，好不容易修炼到此，一朝失去，便要从头再来。你何以如此轻描淡写，风轻云淡地说出这样一番话？”
“我虽失去神位，但依旧是神体，神体修炼比仙体修炼要容易的多。如今你修炼成神体，登上神位，神界的事便仰仗你了”
“这个自然”
逆天终于听明白了，风神换人了。
新风神向旧风神道别，不再停留，逆天这才走进门去。
“你都听到了？”风神似乎一点都不奇怪。
“是的，你知道我在外面？”逆天还以为他没有觉察到。
“不仅我知道，他也知道，你小心”风神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让逆天十分不解。
“小心什么？难道是新风神……”
风神没有回答，而是转了话题：“云神出去了，你再等一会儿”
“无妨，你告诉云神，我们要离开一趟，到时再见”
“好”
逆天随后便在若水的帮助下追上了淼淼，淼淼早已经累的不行，躺在草地上休息。她一见到逆天，便起身欲要离开。
“我道歉，真诚地道歉”逆天加快了脚步，在后面追着喊道。
“你没有诚意”淼淼气鼓鼓地回头，回道。
逆天心中一笑，果然是小孩心性，他嬉皮笑脸说道：“你看我都亲自追上来了，还不算诚意？”
淼淼讨价还价：“你把我送到安长，才算诚意”
逆天一听看向若水，若水竟然罕见地点头，轮起以往，她绝对是袖手旁观的。
逆天跟淼淼两人一喜，便随着若水前往安长。不过眨眼的功夫，他们便到了。淼淼惊呼：“太快了，前所未有，师父就是给力”
“求求你们，为他们超度，他们太可怜了”淼淼还在感叹若水的速度之时，前方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哀求之声。
她循声看去，却见一行和尚路过此地，行色匆匆，绕过了安长，打算前往他处。
“来过这里的人都莫名其妙地死了，如今谁还敢进入这里？你也不用求了，我劝你也赶快离开这里”一个粗陋的声音，显然是男音，时而夹杂着敲击木鱼的声音，定是一个和尚在劝那女子。
她缓步走了过去，年轻女子正在烧着冥纸，边烧边流泪。
“这里这么危险，你为什么还在这里逗留？”淼淼走过来，看到女子峨眉杏眼，雪腮琼鼻，整张脸透着一股惨白，似乎是身体不适。
女子闷头烧纸，并不抬头，低声回道：“五十万人一夜离奇死去，凡是进入这座城的人也会在夜间死去，他们真可怜，如今已经没有人敢进入这座城了，连官府对此也不闻不问”
“可知道凶手是谁？”淼淼继续追问。
“并不知道，只知道非常厉害。你们也赶快走吧，不要待在这里了”
“我可以超度他们”淼淼蹲下身去，也将冥纸烧了一些。
女子依旧是低着头，苦涩一笑：“方圆百里的庙宇我都去过了，但是没有一人肯为他么超度。算了，你也不用安慰我了”
“我没有安慰你，我真的可以超度他们”淼淼真诚地回应，“你若不信，我晚上再来，我只能晚上超度他们”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死，你可知道那些人都是晚上被杀的，你晚上再来，简直是自取灭亡。我劝你一句，不要多管闲事”
淼淼奇怪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方才求着那群和尚为那些死人超度，如今自己可以超度亡魂，她又不停地要赶她走。
“我们进去看看吧”逆天对着不知所措地淼淼道。
“嗯”
风声入耳，冷风刮着酒肆的旗子，猎猎作响。成群的乌鸦散步在房顶上，街路旁，树枝上，叽叽喳喳作响。没有了其他城市的车水马龙，也没有人来人往，街道上除了乌鸦便是兀鹫，显得有点渗人。
家家户户开着门，他们缓步进入，看到穿着睡衣的一男一女躺在床上，整张脸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
他们再进入另一家，都是一样的死状，然而身上却完好无损。
他们不死心地再走入一家，都是一样，并无不同。逆天检查了所有，他们既不是被利器所伤，也不是被下毒而死。
“奇怪，我却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死去？”
“我听娘提起过，在这个世上有一种幻术，让人在幻境之中经历此生最痛苦的事情，一遍又一遍重演，直到那人承受不住，在幻境中自动结束自己。我想他们便是如此死去的”
逆天神色一凛：“这简直是诛心，再没有一种惩罚比这个更狠的了”
“你快过来看，这家跟其他家完全不同，家中什物东倒西歪，鲜血溅到墙上，流到地上，每个人都被菜刀砍了数十刀，脑浆都……哎”淼淼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看来凶手与这家有关系”
“可惜，整座城的人都死了，我们根本无从问起，那个人连老人和孩子都不肯放过”淼淼气愤地一拳锤向了一旁的墙壁。
“这里只有一对夫妻和他们孩子三人的血脚印，凶手对他们恨之入骨，一定会亲自进入这里。凶手能一夜间杀死整座城的人，显然没有必要隐瞒自己的踪迹。如此可以猜测，凶手不是人”
“灵，神，人，鬼，念，妖，这世上六大生物，鬼无法害人，凶手又不是人，灵族向来对人类之事不闻不问，自然不会与人类产生争执，那剩下的只可能是神、妖、念。”
逆天锁眉思忖着，摇摇头：“神族杀人必带着自然现象，雨神杀人必下雨，风神作法必起风，火神为乱必然烈火，而这里风平浪静，显然不是神族。方才和尚说过人都是在夜间被杀死的，若是妖族，灵力已经如此强大，为何要分白天夜晚？”
“可是念千年难得一见，可能性也不大”
“花妖也说过念虽罕见，一旦出现，便是极为强大的”
“若果真是念，那我们此行危险至极了”淼淼说着脸色煞白，她朝着死去的人鞠了三躬，“不是我不肯为你们洗冤，实在是我也无能为力”说完她拉着逆天就要离开这里。
“胆小如鼠，跟以前一样，懦弱无能，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一些？”忽的面前闪出一个人形，对着淼淼便是一顿冷嘲热讽，满脸的鄙视与不屑，似乎十分看不起淼淼。
逆天满含怒气，愤然道：“你是何人，如此出言不逊？”
那人眉梢一扬，鼻孔朝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一个小小的人类，有资格知道我是谁吗？我动动脚趾，就能杀了你”
淼淼连忙从逆天身后走出来，冷言提醒道：“别忘了，你也是女娲后人，擅自杀人，可是明令禁止的”
那人已经是冷哼不屑：“终于站出来了，终于有点儿骨气了。出去这么久，就让我这个做哥哥的看看拿着轩灵剑的你到底长进了多少”
“这是我的家事，你不要管”淼淼拔出剑来看了逆天一眼，嘱咐道。
还未等淼淼出招，那人便闪到淼淼面前，一脚踹中淼淼的胸部，淼淼的身体顿时被踹飞，后背重重地撞在墙壁上，猛地吐了一口血。
那人不等淼淼起身，一脚踩到淼淼的脸上：“长进了，竟然敢拔剑对着我，不过，无能就是无能，你到现在都无法觉醒仙体，连御剑都不熟练，枉费了母亲将至尊宝剑轩灵剑给你护身”
“她是你妹妹，你这是将她朝死里打”逆天气不过，拔剑刺向那人后背。那人手中的剑如明镜一般，瞬间闪过强烈的太阳光，照到逆天眼上，逆天感到双眼一黑，那人的剑随之刺来。
淼淼见状一脚踢向他的腿间，哥哥一时吃痛，跳开几步。
“我看你是找死”哥哥发了狠，咬牙切齿，淼淼的身体瞬间一颤，想起以前他们这般的样子，自己条件反射般的害怕到不知所措，连逆天喊她她都没有听到。
说时迟那时快，逆天夺过她手中的轩灵剑，与那人正面对抗，只是他灵力不及，那人压着轩灵剑就割向了他的脖子。
“就你还敢强出头，不自量力”那人说着手上一用力，轩灵剑便与他两厢接吻了。
只是逆天头一歪，剑被迫压向他的肩膀，趁那人轻敌之际，逆天使出另一把剑刺向了那人的背后。
直到那人感到疼痛，方闪身跳开，摸向后背，竟然流出了血，那人开始变得暴怒起来，暴跳如雷：“一个小小的人类，怎么可能伤到我？”
“我要让你为此付出代价”那人充满了怨恨地吼道。
方才那城外的女子不知不觉来到这里：“你们在这里打斗不止，可真是不要命了，难道不知道所有进入这城的人都会死吗？即使是女娲后人，也不例外。听我的一句劝，马上离开这里”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老子？”那人看到又一个人多管闲事，心中不乐。
“你是这女孩的哥哥，竟然如此对待自己的亲妹妹，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似乎很怕你，你应该不止一次欺负她了”女子说着一巴掌朝着那人扇了过去，而那人竟来不及还手。黝黑的脸上瞬间起了一个血手印，看来那个女子一点都没有留情。
“方才是我大意，这次老子一定杀了你”说着那人风驰电掣般地朝着女子奔去，狂风暴雨似的一刻不停地攻击，手中的剑不断地反射太阳的光，女子迫于形势，只能勉强防守。
“你们还不快走？”那女子见逆天跟淼淼两人依旧在这里，连忙喊道。
“我这便来帮你”逆天持着轩灵剑，便刺向那人后背。
“不必管我，你们赶快离开”女子见逆天来帮，再次喊道。
“说什么傻话”逆天此时引起了那人注意，那人开始了一边放手一边攻击，女子则与逆天一同夹击那人。
“勇敢，勇敢”淼淼一遍又一遍地给自己心里暗示，可是当她看到哥哥那张脸，想起孩时的一切，她所有的勇气刹那间消失不见，只剩下恐惧与害怕，自责与自怨。
在逆天与女子双方合击的情况下，那人终于抵受不住，愤愤然道：“下次再收拾你们”
看着哥哥离开的身影，淼淼神色漠然，沉默不语。
“好了，他走了，不要害怕了”逆天为她擦擦脸上的尘，温柔说道。
淼淼则不发一言，缓缓地朝着城外走去，一路上没有说一句话。旁边忽的窜出一只流浪猫，她蹲下身子抱起猫咪，继续走着。喵咪挠她的脸，不一会儿功夫，整张脸都被爪子刮花了，她也仿佛不关心。见猫咪挣扎地厉害，她放了猫咪，自己则继续一声不吭地往前走。
那女子则掏出馒头，放在猫咪面前，猫咪朝着女子鼻子哼哼几声，身子则依偎着她的脚。
女子走到淼淼面前，浅浅一笑：“你说帮我超度亡灵，此话是否还作数？”
“作数！”淼淼终于开口回了一句。
那女子听完又是一笑：“我等你”
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搅的人心神狂乱，淼淼的心烦乱地很，眉头紧紧皱着。旁边溪水潺潺作响，拍打在鹅卵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此刻的淼淼看来，吵闹地很。
忽的她顿住了脚步，逆天随之一停，只见她双腿跪下，重重磕头，神色严肃，道：“求您收我为徒，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
若水依旧是神色淡淡，不发一言，很明显这是拒绝。
逆天尴尬不已，扶着淼淼起身，淼淼却硬是撒开他的手，他僵硬一笑：“淼淼饿了吧，我去打些野味”
走远了，逆天看着若水的神色，声音放轻放柔，试探道：“要不你就收她为徒，反正教我一个是教，两个也一样教”
“你不要让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若水瞬间换了一个人，变成了之前的那个男子，那男子继续道，“若不是你前世用了十万年陪她，最后又为她而死，并掏出自己的心要挟，你以为她会答应护你百年吗？这漫长的岁月，生灵何止百亿，即使是神，想要见她一面都难如登天。你不要得寸进尺”
逆天听他提起自己的前世，那是他问过多少次若水都不肯说的前世，如今被这男子一一说了出来：“我前世是什么？”
那男子忽的捂住嘴，知道自己多嘴了，给了自己一巴掌：“前生今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知道了又怎么样？她一次次为你破例，你若再强迫她做她不愿意的事情，我就拧断你的头，我可不像她那般心善”
逆天有些失望，好不容易知道点前世的事情，此人又忽然住口不说了。不过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忽的灵机一现：“既然她不愿，那你教好了”
“我才不教，人类又笨又短命，还没有教多少本事，还没有积累多少灵力，就死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逆天仔细凝视着眼前的男子，心中胜算已有七成，他故作烦恼，一声三叹：“哎，我担心淼淼死缠烂打，尊上会很麻烦”
“那个女娃娃若是敢缠着她，我就拧断她的头”
“你还是不懂，尊上何等心善，你若拧断淼淼的头，尊上必会怪罪于你。若你不肯拧断她的头，她又会一直骚扰尊上。真是令人头疼”逆天一边说一边偷看那男子的反应。
“那现在怎么办？”
逆天心中偷笑，面上却显得十分为难：“为今之计，就是你去教她好了”
“哎，只能如此了”男子虽是这样说着，但是想到淼淼今晚去那鬼城，如今死了，那不就皆大欢喜了。
逆天并不知道他此时心中所想，只知道淼淼若是能拜他为师，也是极有助益的。
他们打了野味回去，淼淼依旧跪在地上，逆天冲着淼淼一笑：“还不快叫师父”
淼淼看到眼前的男子，乃是当初救鲲的人，如此厉害的人物，拜为师父，日后成就必不在话下。她一喜，连忙磕了三个响头，喊了声：“师父”
男子直截了当地说道：“你乃是女娲后人，女娲后人世世代代与人类婚姻，虽然能力一代不如一代，但是一旦觉醒仙体，对付小妖小仙还是绰绰有余的”
“女娲后人延续了这么多年，觉醒仙体的少之又少，娘就是因为无法觉醒仙体，以至于修炼禁术，获得力量。而他自小天资禀赋，很早就觉醒了仙体。请师父明示，徒儿如何才能觉醒仙体？”
“哪有速成的东西？我修炼了这么多年，也是一步一个脚印过来的。觉醒的方式方法各不相同，就要看你的机缘了。既然你喊我一声师父，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能不能觉醒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男子说着用手化掌，施加灵力在淼淼头的上空。逆天看到他的灵力是土黄色的，而不是若水那般是青蓝色的。两人果然不是同一人，但是他为何会寄居在若水体内？
不一会儿，男子收手，淼淼伸了一下手：“感觉体内的灵力畅通无阻地在流淌，而不是像之前那般凝滞了，多谢师父”
而他则关心另外一个问题：“淼淼，东帝为何要为你取这个名字？”
“娘说我五行缺水，所以就起了淼淼叠名”
“缺水？哼，看来这是天意了”
淼淼兴奋地围着他：“师父什么时候传授徒儿本事？”
“等你活过今晚再说”男子觉得有点心虚，顿时消失，换成了若水。
“师父，我什么时候能打败他？”她追着问，可是此时已经是若水了。
逆天连忙过来，将采摘的野果用袖子擦了擦，递给她吃。
她朝着逆天摇了摇头，目光看向那烤鸡，逆天一笑：“等一下，很快就好了”
若水见他去忙，转头看向淼淼，轻声问道：“他指的是你哥哥？”
“是的”
“即使你觉醒了仙体，日夜不停地修炼，也需要至少五十年。除非你能觉醒神体，可是女娲后人并非女娲，要想觉醒神体，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淼淼一愣，她只听说过女娲后人机缘巧合能觉醒仙体，还从未听说过女娲后人可以觉醒神体：“也就是说觉醒神体，虽然希望渺茫，但是也并非绝无可能，是也不是？”
“的确如此，虽然觉醒仙体神体让修炼事半功倍，但是一旦觉醒，灵魂便超出轮回，死后便是形灭魂消，再无法入轮回，此同天上神仙一般，并无二致”
“觉醒了仙体，便可以杀仙，那觉醒了神体，是否就可以杀神了？”淼淼再次问道。
“你要杀神？”
“为什么不？风雨雷电本是自然现象，然而神族利用自己的灵力加以控制，让人类为其输送粮食、花草、树木、猪羊狗牛等等，还有不少让百姓献出自己的女儿，满足他们的任何愿望，否则他们就不下雨，不刮风，要不然就是乌云滚滚，大雨倾盆，动辄便是雷电交加，天火燎原。百姓苦不堪言，即使风神对人类友好，耐不住手下风仙为谋私利，对人类巧取豪夺，生杀予夺。神族已经不满足以前的供奉，他们变得越来越贪婪”
若水看着淼淼义愤填膺凛然正气的样子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淡淡回道：“神比你想象的强大的多”
“都饿了，来吃饭”逆天特地将两根鸡腿递给若水，淼淼一脸苦笑地看着他，他则装作没有看到。
若水吃东西时只是放在手上，不用嘴吃，刹那间鸡腿便消失不见。其实若水的饭量可以吃下地球上的所有的鸡，这两根鸡腿实在是九牛一毛。只是逆天小时候见她好几天不吃饭，以为她会饿着，所以才催着她吃人类的食物。她虽用不着吃，但逆天见她不吃，自己也不吃，不知不觉地她都会象征性地吃一些，也渐渐喜欢上了一些人类的食物。
不知不觉间，眼见得天渐渐黑了，逆天担心淼淼危险，再次问道：“你真的决定去超度？”
淼淼耸了耸肩：“我若是一开始知道那是念所为，或许我不会去，但是我已经答应了，便不能反悔”
“你会死的，明知送死，也要去，那是疯子”
“死就死吧，死了还可以进轮回，只是有点对不起娘。亡魂虽然最后都会进入冥界，但是如果不超度，化成念的几率也会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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