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作弊
棠云关待在玄天宗伙房干活也有三天时间了,但每次都会被田兴发欺负,要求让他做这做那的,据韩振衣所说,这是每个新来的弟子都要做的事,都会被田兴发欺负。
在棠云关还没有来玄天宗之前,田兴发所差遣则是另一名新到伙房值事的弟子,直到棠云关来了之后,这才结束,而每一位弟子在新弟子来之后,都会去附和田兴发。
这也是没有办法,毕竟田兴发是这里的值事管理者,基本由他安排值事弟子任务。
而整个伙房里,唯有一名值事弟子却不附和田兴发,就是韩振衣。
韩振衣见田兴发整天欺负新来的弟子,心中早有不快,但毕竟是伙房值事管理者,得罪了田兴发也没有好果子吃,韩振衣这才隐忍不发,但心中却早已生出了鄙夷之心。
田兴发见韩振衣并不讨好附和自己,心中更是不悦,曾三次向韩振衣暗示,但韩振衣不为所动,坚决不讨好,令田兴发大怒,派了几个值事弟子教训韩振衣。
但令田兴发万万不曾料到的是,韩振衣竟会拳脚功夫。韩振衣虽然没有习练道法,但一身拳脚功夫也是相当厉害,更何况值事弟子多是因为资质太差而被分配值事干活,加上他那粗壮的臂膀,对于韩振衣而言,显然撂倒几个值事弟子绰绰有余。
田兴发知道韩振衣会拳脚功夫之后,倒是再也没有派值事弟子来寻衅,只是每日会叫韩振衣干很多的活,厢房也是留给了韩振衣最差的一间偏厢,还给韩振衣直接取了个“憨子”的别称。
尽管田兴发处处刁难,韩振衣倒也隐忍不发,时间一久,田兴发渐渐也不再刁难了。
而棠云关被田兴发到处刁难,韩振衣是看在眼里的,如同往常新来的弟子一样,韩振衣倒也并不意外,只不过如今不同了。
韩振衣如今与棠云关结拜为祸福同受的兄弟,肯定不会愿意见到田兴发再次刁难棠云关,势必会出手阻止。
棠云关如往日几天一般,劈柴,挑水,洗菜都是必须要做的活,如果做不完还会被罚没有饭吃,前两天的时候有三餐棠云关是饿着肚子过来的。
“凿头,怎么每次让你干活做事都磨磨蹭蹭的,你是不是还想要饿肚子?”
田兴发坐在火灶上大声喊着,旁边几个值事弟子歪口低沉笑着,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表情。
棠云关连连点头称是,并不反抗,这使得田兴发越来越大胆,甚至他认为棠云关是好欺负的,而棠云关的沉默和忍让促使田兴发的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
“怎么,田鸡你又在欺负人了?”韩振衣从外面抱着一捆柴火走了进来。
“你骂谁是田鸡?”田兴发顿时火冒三丈,直大声叫道。
韩振衣一时也不答话,把柴火放到了灶厨边,这才抬头说道:“谁搭理我我说谁。”
“你……”
韩振衣的反驳引得后面许多值事弟子忍不住发笑,田兴发顿时拉下脸,一脸怒气的样子回头怒喝:“你们笑什么!”
田兴发怒不可遏的看着韩振衣,如同野兽遇到猎物一般,恨不得瞬间把韩振衣撕裂,可又想到韩振衣会拳脚功夫,所以只能怒视着韩振衣。
“我韩振衣在这里先跟你们提个醒,我和棠云关已经结拜成祸福同受的兄弟了,谁要是今后再敢欺负我哥,我绝不会让他好过,不信你们可以尽管试试,我会让你们知道欺负我哥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此言一出,田兴发由怒气转变为惊讶,后面的值事弟子也不敢笑出声来,棠云关更是吃惊。
“你……你不要太嚣张,你欺负值事弟子,我会告诉石璞长老,将你赶出玄天宗去。”
韩振衣冷哼一声,道:“你欺负新来的值事弟子,作威作福,我要是去告诉石璞长老,看看你会被怎么处理。”
石璞是执事堂最为无私的一位长老,尤其是他所管理的伙房,一旦有人仗势欺人,石璞会严厉批评处罚,严重一些,就会被直接领到执戒堂处罚。
田兴发一时之间没有回应,他在思考,石璞的为人他也是清楚的,赏罚分明,一旦要是真的被石璞知道,那么他在伙房的的地位会被瞬间换人,一想得不偿失,二想如果不出这口气,就此认乖,岂不是要让他颜面丢失,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好。
就在田兴发犹豫不决的时候,棠云关此时却站出来开口说话了。
“这样吧,我们不如来赌一把,如果我们赢了,你以后就不准刁难我们,如果你赢了,以后我们俩就跟着你,当你的手下,你认为怎么样?”
此话一出,田兴发倒是还没有表态,韩振衣确实难以理解,悄悄拉了拉棠云关的衣袖,轻声道:“哥,你怎么回事啊?我们就快赢了,你怎么反而提出跟他赌约,这不是更麻烦?而且真让他赢了,不是要让他小人得志了吗?”
棠云关同样也轻声道:“田兴发唇薄口尖,两唇掀翻,薄而色白,乃是好说是非之人,这种人定然不守信用,也容易招是惹非。”
“哥,你是怎么知道田兴发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啊,你们俩接触也不过才三天而已,没有了解的这么快吧?”
看着韩振衣一脸疑惑的样子,棠云关却只说道:“我是从面相上来推断的。”
“哥,你会相面?”
“会一点。”
“那就更不对了,你既然知道田兴发会不守信用,出口反尔,为什么你还要跟他下赌约?”
看着韩振衣一脸迷惑,棠云关悄声道:“你以为我会不清楚田兴发的为人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品行。你去告诉石璞长老,最多把他贬为值事弟子,但难免日后会引来他的忌恨,这样对你我在这里都不好了。”
“我会怕他?他要是敢害人,我就灭了他。”
“他在暗,我们在明,要害你也是防不胜防,何必引来他的忌恨呢?我之所以跟他打赌,也是想以退为进,只要他一答应,我们就是占了理,抓了把柄,即便日后不承认不守信,也不会招来他的忌恨,何况我们也未必会输,赢的机会反而更大。”
听了棠云关的解释,韩振衣不仅裂口开笑,悄悄竖起大拇指,赞道:“高,实在是高,可为什么我们就一定会赢呢?”
“现在还不可说。”棠云关故作神秘道。
二人悄悄谈话的同时,田兴发也暗自思考,本来被韩振衣搞得骑虎难下,却在此时棠云关却跟他立了一个赌约,这正好可以让自己顺利下台,能赢则让他们心服口服,如果输了,过几天推脱自己忘了便是,也无损于自己,自己两边都占了便宜,何乐不为?
这样想着,田兴发的气势陡然升高,如同自己已经赢了一般,正想着赢了之后,让他们俩准备干什么,如何折磨他们。
“赌不赌呢?”
田兴发看了一眼棠云关,冷笑道:“赌就赌,我怕什么,赌什么?”
“由你来选,免得到时候你不承认。”韩振衣一脸正经道。
田兴发冷哼一声,随即说道:“我看也不必麻烦,这里有一块切片的萝卜,一面刻有花纹,一面没有,想选哪面?”
“你先选。”
“那我就选有花纹的。”
“那我们就只能选没有花纹的了。”棠云关表现一脸无奈的样子说道。
也不知道棠云关从哪里抄来的红布,缠在韩振衣的胸口处,临时还换了朝南的位置。
“哥,你这是?”韩振衣对于棠云关的行为非常不理解,他不明白棠云关在他的胸口处缠块红布是要干什么,而且一个大男人缠块红布也不正常,看着都让人别扭。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棠云关也没有过多的解释。
田兴发也并无多少花哨的动作,径直往上一扔,随着力度的往上,萝卜片也被抛到一个高度之后,随之掉落下来。
伙房中所有弟子都在注视着这个萝卜片,它将决定棠云关、韩振衣和田兴发的输赢成败。
然而结果却令人大吃一惊。
萝卜片掉落的瞬间所有人就已经看到了结果,田兴发后面一众值事弟子倒吸一口凉气,田兴发更是面部抽搐,一脸惊呆。
萝卜片落地的一面并没有雕刻花纹!
韩振衣当场拍手叫好,棠云关倒是没有多少兴奋感,反而是让人感觉在意料之中的结果。
“怎么会这样?你们,一定是你们作弊了。”
田兴发虽然之前考虑的很好,但此时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会输。
韩振衣冷哼一声,道:“赌具是你选的,也是你经手抛的,这么多人的见证下,我们怎么从他们眼睛里作弊?”
“你……你们……”田兴发被逼问的哑口无言。
棠云关也上前一步,道:“事实胜于雄辩,还请田师兄往后不要再欺负新来的弟子,可好?”
田兴发没有说什么,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离开了伙房,棠云关也没有逼问下去,毕竟如果再逼问下去,很可能会恼羞成怒。
一天的活也干完了,棠云关和韩振衣也是疲惫不堪回到偏厢。
“哥,我有个事情想问问你?”
“你是想问白天为什么跟田兴发打赌,我会肯定我们会赢,是吗?”
“是啊,为什么你敢肯定我们会赢,万一我们输了又该怎么办?”
直到现在,韩振衣仍然是一头雾水,他猜不出为什么棠云关会肯定赢,要知道在那么多人面前想要作弊根本不可能,况且抛掷的时候全是由田兴发一人所为,即便是赢也该是田兴发,而不是自己。
“其实这个问题不难回答,还记得我在你胸口处缠了一块红布的事吗?”
“知道,当时我都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一个大男人缠块红布完全不像样子。”
棠云关哈哈笑道:“田兴发一生白云素衣,白色在五行中属金,我在你胸口处缠红布,是因为红色在五行中属火,为火克金。”
“那也不对啊,我也穿的是白云素衣啊?”
“当然,仅凭一块红布,不一定能赢田兴发,但今天流运在南方离位,大利火运,也就是我们移动位置后站的地方,而田兴发站的是西方兑位,为小凶之地,况且火来克金,地利上我们已占得先机,加上胸口又缠红布得了人和,田兴发又能如何赢得?”
“哦,是这样,哥,你这方法挺厉害的。”
棠云关笑而不语,实际上这场赌约棠云关算是作弊了,只不过作弊的方式不一样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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