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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可可想,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了父母很多债,所以他们这辈子才轮流来折磨她的。
老妈跟傅先生那边过得花好月圆。老爸洛桂生这边回了小渔村,洛可可心里真的平展得像一日近似一日的春景,每天陪着宝宝,盼着老公回来,阿姨哄着宝宝,晚饭是两个人难得的休闲时光。
洛可可的生活圈子没那么大,她喜欢看电视上的真人秀,所有的明星都如同是她的朋友一样,她眉飞色舞的跟姜苏讲讲这个讲讲那个。
她讲:“那个沈梦辰知道吧?哎呀,就是快乐大本营杜海涛的未婚妻啊!”
姜苏终于“哦“了一声,给了一点反应。
洛可可说:“那眼睛小小的,人不说嘛,肉皮子不合,肉皮子合就长一块了!”说完,自己乐半天。姜苏也跟着乐,找话说:“你看我眼睛够大吗?”
“那个,也还行,反正我瞪你一眼,你得瞪两三眼才能还回来!别打岔儿。”
可可继续说:“我之前一直以为他俩结婚结不成,是沈梦辰嫌弃杜海涛,结果,恰好相反,你说女孩在一份爱情里有多卑微啊。”
“为啥结不成?”
“不知道啊,恋爱八年了,人姑娘哗哗如流水一样的好年华啊,不结婚,是个人吗?”可可愤愤不平。
姜苏吃饱饭,站起身摸了摸老婆的头:“看把我老婆急的,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沈梦辰的表姐呢!”
“你们男人啊,都是大猪蹄子!”
“为啥不是猪头或者肘子,是大猪蹄子?”姜苏不懂这些网上热词。
可可说:“你不是干游戏出身吗?怎么变成2G中年了?完,老公,咱俩有代沟了!”
说是这样说,洛可可还是感觉到了失落,她说的那些事,姜苏压根就不懂,不过是带着一只耳朵应付她。而他工作上的事,也很少听他讲。渐渐的,他们夫妻之间的话题不会就只剩下了宝宝吧?自己做家庭主妇,成了黄脸婆,像《我的前半生》里的罗子君一样,就算打扮得光鲜靓丽,就算把家把孩子照顾得妥妥当当又有什么用呢?并不是每个女人离婚后都能遇到贺涵那样的优质男……老妈不就是应该引以为鉴的例子吗?居安思危,男人好时什么都好,不好时,变了脸,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也是真。
这样想着,洛可可真有些焦虑了。
她不再关心杜海涛娶不娶沈梦辰了。她想着自己能做些什么呢?
她把自己想干点事的话说给姜苏听,姜苏说:“你是在家里闲的,这段忍冬忙,简清儿不在家呢吗?闲着没事,约她逛逛街,喝喝下午茶。”
男人永远不懂女人焦虑的是什么。
可没容可可继续焦虑自己究竟该干点啥这事,老爸又出事了。
大半夜,渔村里打来的电话,是跟洛桂生一起住的一个远房表叔打来的,他说:“可可,你可快来吧,你爸病了,送到镇上的医院,说是脑血栓!”
可可的心猛地一阵跳,急忙起身穿衣,姜苏有应酬还没回来。可可打电话给他,他已经喝得有点醉了,舌头硬硬地说:“我这就找人送我去,宝宝在家,你就别去了!”
可可这才想起宝宝,总不能两夫妻都不在家,把宝宝扔给家里的阿姨吧?
也只好这样。
可可千叮咛万嘱咐:“把他带回来,城里的医疗条件好!”
两天后,120把洛桂生拉了回来。
在医院里,可可第一次见到了那样无助的父亲。
他的嘴咧向右边的耳朵,口水不自觉地淌下来。他努力地说些什么,没人能听得清。
姜苏说他一边身子没知觉。
可可也不知怎么,眼泪哗地就淌了下来。
这许多年,她恨他,真是恨是咬牙切齿。她想着自己的人生都毁了,都怪他。他怎么就那么没脸没皮,从一个女人的床上滚到另一个女人的床上,他都让女儿看到了他那么丑的样子,他怎么还能做人家爸爸做得理直气壮?
可他老了,病了,从前死活不离开他的妻子有了第二春,而他呢?那个把青春都搭进来的杨梅呢?
医生说:“恢复是个很漫长的过程,身边一定得有人照顾,不能让他独自生活,再犯一次,就越来越重,不可逆!”
洛桂生在床上听到了,努力地用好使的那只手向上抓着,呜噜呜噜地说着什么。
洛可可凑上去仔细听,听了好半天,他把脸都憋紫了,可可揣度着他的话试探着问:“不跟我们住?”
洛桂生使劲点头。
“你还要回渔村?”
洛桂生又使劲点头。
医生说:“最好不去那样的地方。他年纪大了,久居城市,海边潮湿阴冷的气候,他已经不适应了。否则也不会……”
可可觉得医生说得对,洛桂生一向身体都还不错。
从医院出来,可可无比悔恨地跟姜苏说:“那时,不拆散他跟杨梅就好了,他们爱怎么过怎么过去,让老妈离了婚,也许……”
姜苏搂了可可的肩膀:“人生的事,都是没办法回头望的。没谁知道哪一步对哪一步错。”
可可想也是的,当初以为赶走了杨梅,让爸妈出国去,两个人也许会有个不错的晚年,不想……
可可又恨恨地说:“这也是活该,他自找的。他年轻时做下那些事,现在不受些惩罚,还有天理吗?”
姜苏知道可可也是难过的,躺床上的人毕意是她父亲,血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不管怎么样,我做不到不管他,可怎么管呢?”
“要不,咱们单独给他买个房子,给他雇保姆?”
可可默不作声。
好半天,她说:“医院雇2个护工轮流吧,出院的事,我再想想!”
那一刻,可可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钱的事都不是事,很多人家,卡就卡在钱上了。
第二天,可可给洛桂生送饭时,问:“你跟杨梅还有联系吗?”
洛桂生垂着的眼皮抬起来,迅速地看了女儿一眼,又迅速地放下了。
“如果她愿意,我们可以花钱让她来照顾你。”
洛桂生再抬起头时,眼睛里有了泪水,他说:“你妈,你妈,别……告……告诉她!”
这是这个自私的男人,唯一一次为他曾经的老婆着想。
杨梅进了那家咖啡馆时,洛可可根本就没认出她来。
她完全不像能进得起这间咖啡店的人,以至于服务生迅速地跑到门前问了她一句什么话,她的目光在店里四处撒么了一圈,锁定在洛可可身上。
服务生把杨梅带到洛可可面前。
洛可可心里“咯噔”一下,后悔自己找这样的地方见面,这会让她很不自在吧?
不过,杨梅倒也没洛可可想的那么玻璃心,觉得自己不配来这种地方。
她坦然坐下,对服务生说:“来杯热橙汁!”
服务生表情尴尬,这家咖啡馆并不做那些。
杨梅说:“那就来那种加糖加奶多的!”
“摩卡吧!”
服务生领命而去。
洛可可暗自打量着面前的杨梅。
已经是春天,城中很多时髦的姑娘已经抢先换上了花红柳绿的春装。可是杨梅还穿着一件大红色的羽绒服。
咖啡馆里热,杨梅把羽绒服脱了下来,里面是件穿起球了的黑毛衣。
杨梅的头发很潦草地用根皮筋扎在脑后,脸上可以看出是擦了粉的,但粉的质量……呃,可以看出皮肤很缺水了。跟之前见到她时,那种大鸣大放的穿衣风格完全不同了。
人啊,还真很让人唏嘘的。
“怎么,看到我这样,很开心吗?”
杨梅扬起眉问洛可可。她们俩谁都没想到有一天,还会有这样的会面。
那次杨梅找人伤害洛可可,当时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的。
一转眼,事过境迁。
洛可可很怕她下一秒就抽出根烟来点上。
“我没想到你还呆在这城里,我以为你会回老家嫁人!”
“哧”,杨梅冷笑了一声。
“我这个年纪,回老家能嫁个什么样的?给人孩子当后妈,我伺候你爸都伺候够了,再伺候小崽子?再说了,男人也没钱,还不得花我的钱?”
现实总是那么赤裸裸,明晃晃地让人绝望。
“可可,我知道你一直都瞧不起我。可有什么办法呢?我没你命好,生在有钱人的家里,如果能有尊严地活着,谁愿意看别人脸色活着!”
“这也并不是命好不好的问题。是你更贪心!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理,事情过去了,不提也罢。”
洛可可收住了话题,她是有求于杨梅的,她并不想对这个女人做小三破坏了别人家庭的社会背景跟她做什么探讨。
服务生把那杯摩卡端了上来。
“你现在在做什么?”可可问。
“我这样的,说老不老,说年轻不年轻,又有一点姿色,当保姆,月嫂,人家还都防着!”
洛可可差点笑出来,防着不对吗?人还不知道你有前科呢!
“我在医院做护工。”
“我爸不是给过你四十万……这些年,你多少总会攒下点吧?”
杨梅咬了咬唇,很艰难地说:“要不说报应呢!这些年我赚的钱都拿回娘家了,都填了我哥那个大坑。你爸给我的这四十万,我想着是我的养老钱,我得好好捂着。听我一个同乡说买个什么宝,有利息赚,我开始还只买了十万,一个月就有二千块的利息,我想,这要是都放进去……”
“结果呢?”
“爆雷了!血本无归。连个人影都找不着。”杨梅的脸上浮现出跟她实际年龄不符的镇定。
她比洛可可只大一两岁而已,看着却像是两辈人了。
“我爸病了,脑血栓。需要人照顾。”
杨梅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这时想起我了?”
“不白让你干,我每个月会给你六千块,包吃包住!”
“当保姆?”
“不然呢?”
“如果我不同意呢?”
洛可可耸了耸肩:“保姆并不难找。”
“每月八千!”
六千的确是个很低的价格,洛可可心里清楚。
“成交!”
“房子的地址我会发到你的手机上。明天你过来就可以。我爸还在医院里,下周一就出院了!”
洛可可站起身,并不想跟这个女人再多说什么。
“那个……你妈真的跟他离婚了?”
洛可可盯住杨梅的眼睛:“离了。所以,你如果愿意跟他结婚,一点问题都没有。只不过,他除了每个月不到七千的养老金之外,一穷二白。你跟他结了婚之后,就是他的妻子,我不会出钱让你照顾他的!”
洛可可说得斩钉截铁。
“他都这样了,你以为我愿意嫁他吗?你不会以为我真的爱你爸吧?”
杨梅笑得很开,眼睛乌溜溜的,很漂亮,也很邪门。
简清儿的孕期反应很严重,吃什么都吐,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
楚放慌得不行,打电话把老妈给叫了过来。
楚妈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户口本掏了出来,她说:“清儿,这都怀孕了,还没能办婚礼,委屈你了。小放这孩子不懂事,怎么也得先把证领了,不能让我们家宝宝不合法啊!”
楚放挠着头笑。
隔天,简清儿跟楚放去民政局把证领了。
回来的路上,楚放问简清儿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简清儿想了半天说:“如果可能,带我去个花很多的地方,就我们俩!”
楚放惊愕:“女孩不都想要很盛大的婚礼吗?穿婚纱,切蛋糕,开香槟……”
“我不想在婚礼上看到我爸妈,他们给我的心理阴影太深了。”
“可是,你怀着孕……”
“那就回你老家去住住,家里的亲友请上几桌,我不喜欢大操大办!”
楚放跟老妈讲了简清儿的话,楚妈说:“我支持清儿,婚礼不过是个形式,咱们怎么舒服怎么来!”
简清儿轻轻地抱住楚妈,她说:“妈,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亲女儿了!”
说着,说出眼泪来。
04
投资收购是个在刀尖上舔血的行业,一个不小心就会满盘皆输。这许多年,一苇一直向前冲,每一次都是满载而归,让他放松了警惕,太过志得意满了。
这次这个公司原本就有下属提过质疑,说一切看起来过于完美的报表意味着公司运转状况良好,可是,一家公司运转状况良好的公司怎么会给猎手机会呢?
一苇新婚燕尔,事业成功,抱得美娇娘,人生正在顶峰,完全听不进任何逆耳忠言。于是一脚踩了进去。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乐极生悲,古话都是有一定道理的。
原本这家公司就算全亏了,也不至于牵一发动全身,偏偏资金又出了问题,后续资金周转不了,问题就很大了。
一苇焦头烂额,但这些事,他不想让忍冬知道跟着焦心。
他跟姜苏商量着要去纽约见一位投资大佬,看能融进来一部分钱,以解燃眉之急。
事情定下来后,一苇整理了一下慌乱的心情,他在心里复盘着整件事,还是后背发凉,自己还真是太自信了。
从深圳出差回来,忍冬并不知道,一苇想制造个惊喜。
定束花约老婆吃个烛光晚餐。他叫秘书定了那家可以看到海景的餐厅。
忍冬给他打电话时,他告诉忍冬他要从深圳直接飞纽约,忍冬略略有些失望,说:“你早告诉我,我嫁的是个不着家的丈夫,不在一丈之内,我就不选你了!”
一苇朗声大笑,说:“江忍冬,现在晚了!”
一苇想象着自己突然抱着花出现在忍冬面前时她的样子,忍不住 笑。他还给她准备了个礼物,一只限量版的包。他托朋友在香港买到的。
忍冬某看看朋友圈,指着可可发的消息大笑着跟一苇分享:“你看可可这死鬼,写得太好玩了,她说,男人就应该像蚊子,时不时给女人一个包!”
“包?为啥?”直男问出问题也就想出了答案。
“这句是说给姜苏听的吧?”一苇问。
“说给天下男人听的!”忍冬仍忍不住笑。
一苇从公司电梯下来,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配牛油果色包臀裙的女人笑盈盈地冲一苇走来。
“李总,您好!”
一苇并不认识这个女人。
他指了指自己。
女人伸过手来:“您不认识我,我却对您高山仰止,崇拜已久!”
一苇不想跟她寒暄,直奔主题:“找我有事?”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江忍冬的前同事,我叫邵丽丽。”
“哦!”
“可以找个地方坐坐吗?我想跟你说说江忍冬的事!”
电梯口人来人往,的确不适合谈话。但李一苇也不觉得她会跟他谈出有并忍冬的什么有价值的事。
他向大厅的窗走了几步,躲开进出电梯的人,他说:“我赶时间,你有话直说!”
邵丽丽犹豫了一下,下定了某种决心似地说:“你知道陶总,宗陶喜欢江忍冬。”
她停下了话头,飞快地看了一眼李一苇,试图从他的表情里得到些信息。
但李一苇那张极具雕塑感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继续!”他说。
“江忍冬不是个一般的女人,虽然我知道当着您的面说评论您妻子不礼貌……”她又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一眼李一苇。
“你已经很不礼貌了,如果您是来告诉我,我老婆可能跟宗陶有什么的话,那你可以回去了。”
李一苇往门口走了一步,转回头。
“你觉得我跟宗陶谁更优秀呢?”
“当然是您。但是,李总,女人的心跟男人是不一样的。您可能是江忍冬权衡后选择的结婚对象,她的心……”
李一苇转过身,他倒是想教训教训这个专程来说他老婆坏话的女人。
他盯住她问:“邵小姐是吧?那我可以问问你的目的吗?”
“我?”邵丽丽的目光突然坚定了起来。
“我想跟宗陶结婚!”
“结就好了,干嘛来这里诋毁我老婆?怕她破坏你们?你别告诉我,你根本就没搞定宗陶,你就怨天尤人……”
李一苇嘴角挂着招牌的嘲讽的笑。
“李总果然自信,别忘了自信过了头就是自负!”邵丽丽有些气急败坏。
“能把自己老婆安排到前情人身边去的男人,已经不能算自信,是自大吧?”邵丽丽挑了眉挑衅地看着李一苇。
李一苇微微一笑:“友情提醒一句,一个职场人,背地里说人坏话,是个极坏的品质。哦,错了,不仅是职场人,就算是个人,你这也算很大的缺点!”
李一苇转身往门口走。
邵丽丽迅速跟了上来:“你可能还不知道,宗陶的每一任下属都是他的情人!”
“讲老板坏话,也是职场大忌!你没想过,我会把这些话转给宗陶吗?”
李一苇侧过头,最后看了邵丽丽一眼,嘴里轻飘出一句话:“你还真别说,你跟宗陶的人品很相配,别放弃!”
说完,大步走出公司大厅,走向自己的车子。
打电话给忍冬,电话没人接,再打公司电话,忍冬的助理说江总正在开会。
李一苇买了大束的红玫瑰开车去忍冬的公司接她下班。
想起刚刚的一幕,李一苇嘴角挂了笑。那个女人应该是掉进宗陶的坑里了。
忍冬一直是清醒理智的,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自己做什么。情人?去他妈的狗屁情人。
车子停到忍冬公司外的街边。
下班的人流车流,川流不息。
李一苇闭着眼睛小憩一会,想着明天一大早还要赶飞机,想着跟忍冬小别……
人忽悠一下跌进梦里,人再忽悠一下醒过来,目光看向忍冬的公司,突然看到忍冬跟宗陶一前一后走出来。
有些匆忙。距离太远,李一苇看不清忍冬脸上的表情。
原来是跟宗陶开会。
李一苇刚想推开车门下车,却看到忍冬跟着宗陶后面快跑几步,像是被人发现似的,她……上了宗陶的车。
李一苇的心再次忽悠了一下,摸到手机,打电话给忍冬。
依旧是无人接听。
宗陶的那辆奔驰开了出去,李一苇也赶紧启动车子,他是有些慌的,这么巧,这个时间明明都下班了,他们俩去哪儿?
李一苇突然想到,忍冬不知道自己回来,难道她跟宗陶真的有事?
十字路口,堵车,海滨小城地势高低不平,宗陶的车子开得飞快,一转眼,李一苇竟然把车跟丢了。
李一苇又打电话,电话是空寂的嘟嘟声。
李一苇从没觉得这样溃败过。
他的手狠狠地砸向了方向盘,他想,人生若有低谷,现在就是了吧?
但只停顿那么一会,他就清醒了过来,他相信忍冬。
那个心思百转千回的女人,理智清醒比他更甚,怎么会做这种苟且之事?
他为自己怀疑自己的妻子感到愧疚。
别是她遇到了什么事吧?
李一苇给宗陶打电话,宗陶的电话也不通。
李一苇心里的疑团更大了。宗陶再是色中鬼,对工作也还是尽心尽力的。做他们这行,手机24小时开机,他怎么可能不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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