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上赶着当妾
淮子琢感觉一双微颤的手正缓缓抚上自己身体,她惶恐,绝望,顷刻眼底蓄满了雾气。
“那条春天桃花铺地的长生殿梧桐树下鹓动鸾飞,女孩第一次看见男孩,他身量纤纤虽是跪态可气度不凡,女孩便留意上他。打听后才知他跟自己一样,自幼丧母生活凄苦。命运的交集让他们再次缠绕在多年以后的南方小镇,女孩自见少年第一面时便将他认出。女孩很心疼他也很珍惜他,女孩是真的觉得的,两个命运相同的人若能并肩而走,那他们便会增加更多的勇气,可以从容面对更多的未知。三皇子,你当真要在今日这么寒冷的日子里抹去恙恙存在心底多年的温情吗?”
一句三皇子让时廓顿住。他难以置信看着她。
“时哥哥虽然常笑,可我知道你的心有多冰冷。你问我为什么一遍又一遍把你推给广姐姐,难道你真不知道吗?广姐姐对于我们来说就像炙热的太阳,靠近她就会被温暖…”
时廓眸色柔了柔,直愣愣看着她:“那你喜欢过他吗?”
她说了这么多,是真的心疼,还是替自己找…出口。
淮子琢一愣:“谁?”
她有些懵,只见时廓的手缓慢探入她的胸口,于双峰间停顿,抚上了她视若绝世珍宝的骨哨,“我的叔伯,这暗哨的主人。”
淮子琢眼神倏的暗下,慌乱中脱口而出:“没有!”
时廓一顿,眸色亮了亮:“当真?”
淮子琢死命点头,这衷心此时不表何时表?电动马达都没她头鼓动的快!
“必须当真!”
时廓莞尔,这时眼底才涌上了真正的笑意:“那恙恙可敢起个誓?”
淮子琢脸色五味杂陈,拿捏不准的问了句:“什么誓?那…若我撒谎天打雷劈,上刀山下油锅…”脑海中所有最可怕最恶毒的话,她能想的都表述了出来。
时廓却堵住了她的嘴,眼神锃亮道:“倒也不必,你只说,若有一日违背今日所言那便心甘情愿臣服于我即可!”
淮子琢脸色黑了黑:“…若我有一日违背今日所言,那便心甘情愿臣服…于你…”
这誓言委实古怪,可情况紧迫,就是叫她起誓将脑袋割下与他她也是不得不说…
时廓爽快大笑起来,夜风袭来,淮子琢打了声喷嚏,时廓忙又帮她把衣服系好。连同自己的披风一起挂在她的身上。
黑暗中他的眼睛像星星一样闪亮,“恙恙还是听老先生话去寒玗避一避吧,眼下情势复杂,我也怕累及你。”
淮子琢脸色愈黑,她也不太明白,怎么刚刚听闻她要去寒玗就横眉怒目的人怎么一下就转变了态度。
“今日你与我敞开心扉我才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只是那种荒谬的念头不准再有。我答应你,以后我绝不逼迫你,可你也不能乱点鸳鸯谱。广艺很好,我没说过她哪里不好,可世间很好的人很多,我还能个个把她们娶了不成?我要娶的人只有一个…”
时廓背着不熟悉路形的淮子琢,走的缓慢而沉稳,一颠一颠中淮子琢逐渐睡了过去。
背上轻盈的呼吸声传来,时廓的心被填的充盈。
十日后,王立新给淮子琢送来批示,画娘一事已经交由大理寺调查,人已经押送回京。
淮子琢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在张妈热情款待下,王立新留下来吃了饭喝了酒才走。
淮子琢正要去书院,出门却发现广艺马车正驶来,她愣了愣,硬着头皮上前:“广姐姐来了。”
“看来你也是不欢迎我了,也是我天生最笨到哪儿都不招人喜欢。时公子那儿这样,来你这也这样…你们不会约好了不待见我吧?”广艺说着又开始擦泪。
淮子琢哭笑不得,领着广艺想说去小阁楼喝喝酒,谁知广艺早有准备,马车里带着满满俩大罐。
“就在你家吧,喝醉了我就睡你家,反正我爹只放心我跟你在一起!”广艺进了门,这势头就是奔着撒酒疯来的吧…
“二宝哥哥找两个人把大门看好了,别叫人进来。”淮子琢跟刘二宝说了句,刘二宝忙下去安排找两个得力的侍卫守着门,另外又把内院男的换成女的。
广艺二话不多说,开了酒罐子就大口大口喝了起来:“来,为我们干一杯!”
“我求而不得,你被婚书禁锢,说起来我们也算同病相怜。最近我也知道你家事情多,也总忍着不来打扰你,可我实在难受憋不住。前几日我爹收到京里朋友来的消息,我又去找了时公子,可他对我比从前冷淡了很多。话里话外都跟我生分,我也知道我没有恙恙活泼,可我,可我是真心喜欢他…我有什么错,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淮子琢长喟:“这个…人心不古啊,我也很纳闷…”她一直以为时廓喜欢广艺,临了临了竟然闹出这么一通大乌龙。
眼下她里外不是人。
“我爹一直逼我加快进展,他根本就不体谅我,反反复复同我说让我主动一些,甚至还…让我勾引他,我,我怎么能做那种侮辱时公子的事呢,岂不天理难容!”
广艺一把鼻涕一把泪,淮子琢这边一个头两个大。
“等明年恙恙走了,在临潺我就更没朋友了…到时候我可怎么办啊!”广艺想到伤心处更是嚎啕大哭。
守院子的两个侍卫神色黑了黑,人家路过的不知道还以为谁家里出了什么事在哭丧…
淮子琢轻咳一声:“要不广姐姐跟我一起走?我让我的便宜叔叔给你找个条件好的男人,咱们不要时公子了好不好?”
广艺‘噗嗤’一笑,点着淮子琢额头:“说你不开窍你还真不开窍,喜欢这种事哪能说放下就放下?时公子不喜欢我,那我可以退而求此次,嫁给他当妾我也心甘情愿的。”
淮子琢一口酒喷出,忙掏出手绢给广艺擦了擦:“广姐姐有没有听说传闻?”
广艺一愣,虽说喝了许多酒,可提起正事她还是警醒了起来:“怎么没听说,实话告诉你一件事…外头都在传这件事跟时公子有关。可我相信他,他不是那种人!”
这时,广艺神秘兮兮凑近淮子琢,小声道:“实话告诉你,时公子他身份不简单,他可是皇帝的三子,三殿下!因为自幼身体不好四处求医,后来因为白竹他长久留在了临潺。你肯定觉得我上赶着给他当妾肯定是我疯了,眼下你知道了他的身份,怎么,能体谅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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