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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开局4


“圣上,老身告浔阳公主私德不检,和他人苟且。”

  老夫人腰杆挺直跪在地上,口气中充斥着愤懑不满。

  皇帝早听府衙官吏将事情说了个大概,虽然惊讶,但仍是镇定自若。

  “此事当真?可有人证?”

  皇帝问完,老夫人就应答干脆,像是有备而来。

  “有!”

  “臣女二人亲眼目睹,公主殿下同镇国公府的小将军行苟且事。”

  褚杏林和褚珺林齐齐跪下。

  “魏策,她们所言你怎么说?”

  皇帝转而问一旁的魏策。

  姜梒目光灼灼地看向他,若他能帮忙解释清楚,替她洗清冤屈。

  魏策往中间走了几步,举止有度地跪地行礼,答道:“臣知罪,确有其事!”

  “魏策,你莫胡说八道。”

  姜梒怒吼一声,眼圈刹时发红。

  皇帝一个怒目瞪向姜梒,她紧抿着嘴,咬牙切齿地看向魏策。

  “圣上,魏将军已然承认,那便是他二人之错,请圣上秉公执法!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老夫人闻声叩首,铿锵有力地说。

  “好啊!原来你们是串通好了的。只凭两个夜半三更跑出来的姑娘和一个莫须有的男人,便能将我钉死在耻辱柱上,给我扣上淫荡的罪名!”

  “我不服!我所见之人,明明就是褚丞。”

  皇帝疑问:“褚丞回来了?”

  “是!世子殿下不仅无缘无故回来了,还趁着四下无人时,去看了两个有孕的姨娘。圣上不若问问她们,是也不是!”

  姜梒怒指两个姨娘。

  她们瑟缩在一块,弱弱地否认。

  “嫂嫂怕是发了疯,哥哥可是在边疆。”褚杏林不满地睨她一眼。

  “可还有别的证据,只此恐怕难能服众。”徐昌得皇帝准许,特此一问。

  “有!”

  褚杏林抢着应声,随后扯了扯褚珺林的衣摆,示意她出声。

  褚珺林先是叩首后,才缓缓的说:“民女听母亲说起,她与老夫人一同回陇州祭祖时,中途碰上了流寇。幸得魏将军相助,才逃过一劫。”

  “而魏将军在得知嫂嫂被掳走时,瞬间失神,紧接着便不顾下属拦阻,只身前去相救。”

  “他二人一同待了许久,天快亮时才回来。”

  她说完,悄悄抬头看了看皇帝,见他并未说什么,就又补充道:“只此恐怕也说明不了什么。”

  “但是!”

  话锋一转。

  “上元节我央求嫂嫂同我去墨玉楼时,正巧碰到了魏将军,他和嫂嫂在楼上单独说了许久的话——”

  她就轻避重,没提及墨玉楼是什么地方,更没有说樱桃的事。

  “民女看见嫂嫂在捧着将军的手,含情脉脉地写字……”

  姜梒脸上冷笑更甚,她突然便静了下来。

  “那倒不如,请来你母亲当堂对峙!”

  圣上正怀疑之时,王妃幽幽开口,“圣上明鉴,公主和世子成婚的聘礼和嫁妆,皆由我手过,妾身记得仔细,里面并没有一个雕刻精美,镶嵌铭牌的玉佩。”

  “若没记错,那玉佩应该是镇国公府的传家玉佩,现在正好传到魏将军这一代吧!”

  王妃转头问魏策。

  魏策神情淡漠,听不出什么语气,“确实如此,那是微臣的玉佩,现已送给了公主殿下。”

  姜梒嗤笑抬眼,“那是魏将军和褚丞打赌输了后,褚丞转送给我的。”

  圣上看向魏策,魏策想了想,“微臣一向不爱与人打赌,公主怕是记错了。”

  果然如此,姜梒眼角噙着泪,颓丧着脸看着他。

  老夫人思前想后像是鼓足勇气般,终于开口,“老身不怕圣上笑话,其实时至今日,丞儿都未曾与姜梒行周公之礼!”

  见他不信,老夫人继续补充。

  “起先两人胡闹,在国寺娶亲,当日拜过堂便被罚跪祠堂。后陆陆续续两人矛盾不断,更没有同房的可能。这一点可由贴身伺候的婢子们作证。”

  在最远处的新月彩月,这才盈盈上前,叩拜后回话,“世子妃和世子确实一直都未行夫妻之礼。我二人日日负责清扫床榻,并无落红。”

  “所以,若是公主殿下的守宫砂,尚且还在,那便是我们冤枉了她。”

  否之,则亦然。

  魏策初闻此消息,呼吸一滞,心跳都快了几分,倒不是他心虚,而是突然有些欣喜。

  “不若请嬷嬷查看一番。”

  老夫人沉声道。

  皇帝指派了身边伺候的嬷嬷上前查看,姜梒艰难地跪着,终是支撑不住,瘫坐下去。

  随后她的一截手臂露出,除了一块有些发红狰狞的伤疤外,确实没有守宫砂的影子。

  另一个手臂,更是如此。

  嬷嬷顾及姜梒面子,回话时只是凑近皇帝压低了声音,并没有宣之于众。

  可大家心照不宣,早已看的清清楚楚。

  魏策陡然凝眉,忽一下便想起她手臂上的疤痕和形状为何那般熟悉。

  姜梒百口莫辩,自暴自弃地瘫坐在地,等着被这些人口诛笔伐。

  “为示公正仔细,老身还派人探查一番。一日姜梒来府上寻丞儿,后不知道因为什么,被魏将军抱着回了府。”

  “三皇子成婚那日,姜梒和魏将军一齐在后院待了良久,后来还特意各换了衣裳。”

  “甚至,世子和公主在街头大闹那回,也是魏将军将晕过去的公主抱回自己的私宅……”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将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抖搂干净,专往不好的方面提,目的就是置她们于死地。

  姜梒不知道魏策是在图谋什么,但是这样下去,下场最惨的恐怕就只有她自己。

  “不若劳烦嬷嬷同我去内室验身…”

  姜梒的反击如蚊蝇,并没有人放在心上。

  皇帝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

  “此事事关重大,需所有人证到场才可,徐昌,立刻派人去陇州接证人。”

  “本不是什么大事,何必闹得这么难看!”

  老夫人一见皇帝有包庇姜梒之意,又马上说:“这只是其一,其二老身要告公主草菅人命!”

  “这两个姨娘乃丞儿房中人,因公主嫉妒,派身边的陈嬷嬷给她们的吃食中下药,致使二人全部丧子。”

  “圣上,丞儿一脉单传,如今已经老大不小,身下一子半女都无,这简直是要老身去死啊!”

  原来冷静条理清晰的老夫人,提起此事,皱纹纵横的脸上满是委屈,丝毫顾及不了形象,嚎啕大哭。

  “好了,朕都知道了!”

  皇帝听得头疼,不满地打断她,“宫中侍卫出马,快马加鞭最多三日便能将陇州之人接来,不妨静下心来等上一等啊!”

  此话一出,无人敢反驳,皆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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