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阴阳考场案
次日朝会,皇帝果真大发雷霆。
这次春闱是春科新政后的第一次科考,皇帝必然重视。此次出了问题,头一个就将怀疑的视线投向了世家。
而查清此事的任务,就落到了华向手中,间接的交给了一漫。
走出含元殿,华向疑惑,“大公主,您说陛下将案子交给微臣,就知道微臣会向您禀报,这是什么意思?”
一漫挑衅的看了目送皇帝一派的人离开,“这有何难解的?此案一看就是针对春科新政的,而春科新政一直是我在推进。这是让我带着东宫旧属,为他冲锋陷阵,冲击世家呢。”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属下会刑部安排一番。”
“行啊,你去安排吧,我直接带人去贡院看看。毕竟我在民间文人学子之间的名声还算过得去,他们在里头条件艰苦,我带些东西进去看看。”
及至到了贡院,一股压抑的气氛笼罩而来。
只见贡院四周都是官兵,地上只有些许柳絮。
一漫带着仪驾浩浩荡荡的到了贡院门口,京城驻守的袁将军收到消息出来迎接。
“参见大公主。”
一漫应了一声,抬了抬手,后头小慎子带着人将一应吃用物品抬了出来。
这袁将军曾是金家麾下,军纪严明,在边疆作战,回来述职不久,刚刚听完大公主在京中的传闻。
“大公主,贡院封闭,除非圣旨,不容进出。”
一漫瞥了他一眼,“本宫不过送些用度,以表爱民之心。况且本宫的老师米大人还在里面,他年老,本宫要尽孝。”
贡院学子多,袁将军也是从小吏口中知道了大公主的传闻。只是军令如山,虽知道大公主仁民爱物,但确实不能违背圣旨。
一漫微微蹙眉,似笑非笑的看着袁将军,“这里不是军中,望你清楚。陛下既然将查清此案的权利交给华向,就是暗中允本宫插手。我念你刚从边关回来述职,不予追究,让开。”
袁将军也是有些犹豫,拧紧眉头,想到边关的情景,咬紧牙关,侧身让开。
一漫疑惑的多看了袁将军一眼,这种人一看就是遇到军令圣旨半点都不会退让的人,原以为要动粗,怎么就这么轻易让开了。
一漫带着人走到门口,余光看了一眼袁将军,“小慎子,你带人将东西堆到门后,等我们离开后让考生自己来拿。吕帛,你跟我进去,剩下的仪驾在门口等候。”
“是。”
将东西放在门口,就免除了外人串通的风险,也给了袁将军检查这些用度的时间。
言罢,一漫带着吕帛走进贡院。
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漂浮着味道,吕帛下意识捂了捂口鼻,“公主,好大的味道。”
作为一个经历过春闱的人,一漫叹息一声,“大约是酸臭味吧,考生们七八天没有沐浴了,用的也都是恭桶。”
两人走过一道门的影壁,见米太傅正坐在太师椅上,晒着太阳喝酒。
一漫轻笑一声,“师父,你果然在贡院藏了酒。”
米太傅心态倒是好,看着一漫乐呵呵一笑,“我就知道你”
话刚说出口,米太傅就想到一漫的身份,也想到这一年发生的事,顿时笑容浅淡不少,“就知道大公主今日会来。”
一漫笑了笑,上前行了个学生礼,“师父,我来晚了,师父有没有受罪?”
见一漫依旧如往日,米太傅翻了白眼,“什么来晚了,我还没死呢。”
<div class="contentadv"> 一漫看了眼在屋中偷听声音的官吏,“师父,怎么回事?”
米太傅抬了抬下巴,“不就是这么回事吗,我都亲自问了一遍了,两伙考生,见到的考官,巡卫,甚至是我,见的都一模一样。可偏偏我对非贡院出来的考生,半点印象都没有。”
一漫抬头看了眼太阳,“这就奇怪了,就算是非贡院出来的考生一起扯谎,也必有疏漏,没道理分开问还问不出什么。”
米太傅两手一摊,“是啊,直到现在,非贡院和从贡院大门出去的考生,都是分开看守的,就是问不出纰漏来,非贡院大门出去的考生,一定科考了。”
见米太傅这么笃定,想来错不了。他参与过多少次的春闱考场,不可能分辨不出。
“不信,你就去看看。”
一漫笑了笑,“不过去了,叫两个到院子里来问问吧,怕进去被熏着。”
米太傅哈哈大笑,招了招手,立刻有小吏搬了扶手椅来,又赶忙去叫考生。
见太阳有些晒,吕帛打开伞帮一漫遮掩。
两伙考生各叫了一个,一漫扫了一眼,立刻垂下眸子,“这位大人,麻烦你去找一个姓程的考生来,此人面容俊美异常,或者你直接可以说本宫找她。”
“是,微臣这就去。”
那两个考生在来的路上就知道大公主亲自来了,此刻蓬头垢面,七八日没有沐浴,顿时面红耳赤。
“参见大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漫含笑点点头,“起来吧,知道你们被追问很多次了,还是免不了要问些细节。”
左边贡院大门出来的唐书生拱手道:“大公主请问。”
“收对策文章的时候,你们应该近距离看到过收卷官吏的手或者衣袖,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两日眉头紧皱,俱是摇了摇头。
“程幼萍参见大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一出,在场的除了一漫和吕帛俱是大吃一惊。
这考生竟是个女子?
“这——”
米太傅哈哈大笑,“大公主,这是不是你搞的鬼?”
一漫垂眸一笑,“吕帛,去给她搬个椅子来。幼萍,给你拿了干净的衣服和用具,等会去收拾一下换上。”
“是,多谢公主。”
见程幼萍的神色,已经完全区别于离宫时的情状。
人晒黑了不少,看着清瘦了,气势昂扬,不说气宇轩昂,却也多了一分精气神,能与普通考生区别开来。
更重要的是已经有了为官的经验,行动气势之间,已经有了改变。
“这,她竟是女子,这成何体统,我们竟然跟一个女子一同参加春闱?”
一漫哂笑一声,“确实,杀鸡焉用牛刀?她一个已经为官一年的人,跟你们考试,真是自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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