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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曾经,过往


花不语没吃饭,强撑着身子上楼回屋,刚进屋关上门,她的肩膀就塌了下去,佝偻着腰靠着门坐在地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从头发丝到脚底板哪儿哪儿都透着一股疲意。

  一般这种程度的疲惫,只有在练了一整天的钢琴后才会出现,而每当这个时候,段千翼都会帮她揉揉肩按按手,帮她消解一些疲惫。

  段千翼?

  花不语下意识地想伸手掏口袋里的手机给段千翼发消息,但手指碰到的,却只是空荡荡的一个布袋。

  花不语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无声地笑了笑,才明白过来,他和她已经分开了啊,已经见不到了,她现在连能联系他的方式都没有,只能她一个人……只有她一个人。

  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无声地啜泣,她捂着嘴,尽力不想发出一丝的声响,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能如此脆弱,即使她知道,自己再怎么刚强也无济于事。

  刚才在父母面前硬装出来的那层铠甲在此刻悉数掉落,被她自己从内到外地瓦解掉,一层层地剥落,露出里面那个最单纯最柔弱,只是渴望能有一场顺顺利利的爱情的女孩子。

  她只是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即便他曾经抛弃过她,即便她曾经差点因此而亡,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相信他,这一次,他不会再抛弃她了。

  她哭着,浑身微微抽搐,后背将门板顶的声声作响。

  门外蓦地传来一阵敲门声,花铭凡说话了:“这是,他让我交给你的,他说,他很期待你能想起来,还说……。”

  他怔了怔,停下话,听到了从里面传出来的,很小声很小声的抽噎声。

  哭吧,哭一会,心里好受一些,等哭累了,就睡了,睡了,就忘了,就能做个好梦。

  花铭凡又敲了敲门:“他还说,总有一天,你们一定能一辈子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

  说完,他把手中的箱子放到地上,转身离开。

  片刻之后,房门的门把手扭动起来,花不语打开一条门缝,用那双已经哭的通红满是泪水的眼睛往外张望着。

  门外是那个箱子,箱子上放着一张纸,皱皱巴巴的看起来被水泡过。

  等确认门外没有人之后,她打开门,抖着手把箱子拖进屋里。

  她依偎在窗边,借着楼外路灯照进来的灯光打开了那封信。

  信有一大半都被水泡过了,翻起来硬邦邦的清脆有声,和上面浑浊难辨的字迹正好相反,不过好在花不语见过这种字迹。

  上面只有三个字,潦草不堪,看起来是在极为慌乱中写下的,最后的一个字似乎就是一笔带过,只有那么一条弯弯曲曲的杠——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能留住你。

  我明明说过要和你一辈子在一起,却让你被人从我身边带走,我明明曾那么信誓旦旦地说过一旦我们被人发现,那我们就一起私奔,可到最后我连拉你一把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对不起,我们可能真的要先分开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

  刚停下没多久地泪腺又开始分泌了,大把大把的泪珠又从眼里洒出来掉到那张纸上,把本还勉强能看清的字迹浸得黑白一片,彻底模糊了。

  花不语把信放到窗台上,开始拆那个箱子,她没找到刀,就用指甲,用指甲划开用来封口的胶带。平日里被她看得极重的指甲在现在也不再重要了,她只想看看这个箱子里都盛着自己的哪些过往。

  一个一个的指甲接连劈开,鲜血从断口处流淌出来,淡淡的血腥味被屋里的暖气烘着,味道越来越浓,指尖不断传来的刺痛更加刺激着花不语,直到她把整个箱子打开。

  她忙不迭的打开箱盖,把第一层的那些沐浴露掏出来扔到地上,掀开了第二层。

  一张张照片映入眼帘,它们看起来都已经拍了很久了,边缘发黄,像素也不是很清晰,还有些卷边,花不语把它们都拿了出来,一张张地摆在地板上,黯淡的路灯光下,这些照片是那么的有年代感,就像她尘封的记忆那样,破旧又苍老。

  本来都已经摆好的,但花不语无意中掀开了一张照片的背面,发现每一张照片在背面都标明了日期,花不语又只好按照这些日期把照片按照时间顺序排了起来,从头到尾一张张的看起来。

  照片的间隔时间很短很短,平均一天一张,甚至还有一天好几张的情况,花不语看着照片后面日期的字迹,都明白了。

  照片里,都是高中时的她,她穿着高中时的校服,瘦瘦小小的,在照片里显得是那么的突兀又显眼,有的是她的背影,有的是她的侧面,有的在教室里,有的在外面,有时她在笑,有时又在哭丧着脸,但无一例外,这些照片都是从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偷偷拍的。

  但当花不语看到一张照片时,上面的人物变了,变得不只有她一个了,她旁边,站着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第一次上镜的他还有些腼腆,摆的姿势也有些僵硬,他看起来有些病态,浑身上下白得好像营养不良,丹凤眼狭长,上下眼皮把浓黑色的瞳仁遮住了三分之一,他柔情似水,眸子最深处是无论如何也散不尽的忧愁。

  花不语自己抱着这个少年,嘟着嘴侧视着他,他显得有些尴尬,笑得不自然,就这么被定格在了照片之中。

  和自己想的一模一样,他爱她,她爱他,从高中时便已经开始了。

  这张照片旁边还粘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是两种不同的笔迹,一种清丽隽秀,一种狂放不羁,但都是那么的青涩,那么的情窦初开,那么的爱意初现。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偷拍我啊?”

  “我喜欢你,拍你怎么了?”

  “你偷拍我就要对我负责,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啊。”

  “你!”

  “我是说,以前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

  下面的字迹因为长期的磨损已经看不清了,但花不语仍能想象出来都是些什么:“所以,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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