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坐轮椅的丑beta
看着任白延笑眯眯地伸手让他把东西[jiao]出来的模样,冬歉恍惚间生出了一种看小黄书被家长抓包的错觉。
他磨磨蹭蹭地不敢将书拿出来,含糊其辞道:“任医生,如果我说我在看《走进科学》你信吗?”
见任白延笑眯眯的,一副“你看我信吗”的表情,冬歉只好咬了咬唇,认命地将手中的书[jiao]了出去。
看着冬歉这副艰难的模样,任白延缓缓笑道:“小歉真乖。”
他随手翻了翻冬歉刚才摸过的书,被压过的折痕清晰地告诉了他冬歉刚才看得是那一页。
任白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冬歉觉得此情此景简直是公开处刑,他不敢看任白延的脸,下意识地偏开目光,心里翻江倒海。
不过,任白延倒也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发应,他只是垂下眼眸对冬歉道:“小歉,被标记这种事对你来说还太早。”
他手撑在冬歉的桌子上,微微俯下身来,呈现一个半包围的姿势:“而且,每个omega只有一次被标记的机会,所以一定要擦亮眼睛好好选择。因为一旦被标记,想要解除标记会非常痛苦,可能还会有意想不到的后遗症。”
冬歉抬起眼眸,专注地看着他。
迎着冬歉清澈的目光,任白延忽然顿住,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
是啊,他怎么忘了呢...
冬歉这辈子,可能都没有机会尝试爱一个人的感觉,也没有机会知道被标记是什么滋味。
毕竟在他成年的时候,就要被迫接受一次换脸手术,而这种手术,对他而言死亡率很高。
冬歉对于任白延在想什么一无所知,他仍旧是那副天真烂漫的样子,漂亮的桃花眼微扬,跟听故事一般,甚至还对任白延好奇道:“然后呢?”
任白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笑着收回手去,拿着书道:“这本书我暂时没收了。”
他转身离开。
任白延告诉自己,没关系。
凭借他的技术,只要他小心一点,谨慎一点,再认真一点,就算少年成人那天会跟白年换脸,他也不会死。
一定不会。
.....
夜深人静的时候,冬歉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系统:【你睡了吗?】
冬歉翻了个身。
系统:【你睡了吗?】
冬歉蒙上了被子。
系统:【没睡,就来做任务。】
冬歉:【.......】
冬歉打开了任务界面。
【根据人设面板,原主经常一个人失眠睡不着,半夜抱着枕头来到任白延的房间。】
完全符合他现在的情况。
两个人的房间挨得不远,只要经过一条走廊就能到。
冬歉本不想做,但是看到任务面板后面附带的积分数值,瞬间就拿起枕头支棱起来了。
轮椅就在他的床边,
冬歉吃力地将自己挪上去之后,
又吃力地推开门,抱着自己的小枕头,[cao]纵着轮椅朝任白延房间的方向走去。
两分钟后,他轻轻扣响了房门。
任白延晚上睡觉很晚,房内的灯光从门缝里溢了出来。
冬歉晚上喜欢开温和一点的暖光灯,但是任白延房里的灯光却一直是冷白[se],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清醒。
房门被人打开了。
门后的身影缓缓露了出来,任白延俊美的脸上带着一股冷淡疏离的气质,但看见敲门的人是冬歉后,微启的薄唇染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有这般演技,冬歉觉得他都可以收拾收拾进军演艺圈了。
冬歉眨眨眼睛,举起自己的小枕头,对任白延道:“任医生,我睡不着。”
一句话,任白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将冬歉抱在了床上,不免失笑:“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粘人。”
晚上睡觉的冬歉没有绑绷带,一双眼睛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一张勾心摄魄的美人面凑得极近,黑[se]的长发垂落在身上,格外好看。
任白延是个工作狂,一向会熬夜到很晚,但每次冬歉来找他睡觉时,他都会迁就少年睡觉的时间,早早熄灯。
窗帘被风吹开一条缝隙,清冷的月光笼在冬歉的身上,月下美人的模样愈发纯粹。
比起将孤儿院里将冬歉带回的时候,现在的他出落的愈发迷人,一颦一笑都能轻而易举地撩动任何人的心弦。
因为腿脚不好的原因,冬歉每次穿裤子的时候都格外不方便,后来因为犯懒,就干脆不穿,上面只套一件长长的上衣,刚刚好遮到大腿的位置。
任白延抿了抿唇,眸光微暗,教育道:“小歉,以后好好把衣服穿上。”
冬歉语气慵懒:“哎~可是穿那个很麻烦。”
任白延将冬歉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垂着眼眸跟他讲道理:“你自己不方便穿,就叫我来帮你。”
原本以为冬歉会乖巧说好,没想到他却干脆拒绝道:“不要。”
任白延微微蹙了蹙眉。
冬歉眼里泛着漂亮的光,看着任白延的神情宛若招摇的桃花:“任医生,AO有别,我已经长大了。”
任白延万万没想到冬歉会这样说,他不免失笑:“那小歉既然长大了,为什么睡不着的时候还要过来粘我?”
“因为....”,冬歉顿了顿,下半张脸悄悄埋进被子里,小声嘀咕着:“因为任医生...像亲人。”
那一刻,不知怎的,任白延心[kou]一阵发紧。
亲人...
倘若少年知道自己将他从孤儿院带回来的目的,恐怕就再也不会这么说了吧。
可任白延不会后悔他做过的任何决定。
他不后悔将自己的弟弟放进白家的婴儿箱,不后悔将冬歉从孤儿院里带回来,不后悔至今做过的一切。
倘若这么容易就心软了的话,那他早就死
在了那场人命被肆意践踏的战争里。
任白延轻轻抚摸着冬歉的脑袋,
没有回应刚刚他说的那句话,
只是淡声道:“睡吧,我陪着你。”
....
冬歉在白家过上了混吃等死的生活。
严格来说这个世界的任务其实并不困难,他只需要被白家圈养到成年,然后稍微挣扎一下再去死就可以了。
但其实原主有一个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的愿望。
他想去周游世界。
因为这双腿,他小时候被禁锢在孤儿院,长大后又禁锢在白家,虽然恩格尔系数显著下降,生活水平显著提升,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但是想周游世界的想法却从未停止。
他其实也想站在世界的最高处看看落[ri],在海[lang]拍打着的地方高声呐喊,也想试试在原野上撒欢的感觉。
可是他做不到,这些他都做不到。
他甚至连成年之后还能不能活着都做不到。
冬歉为了贯彻人设,每次在书上看到什么漂亮有趣的地方,都会用剪刀将那张图剪下来,贴了满满一面墙。
这[ri]他正在专心剪[cha]图,忽然就听到了自己接下来要去贵族学校上学的消息。
看来,剧情点来了。
自从冬歉从孤儿院里被收养之后,除了做“治疗”外,几乎就没有再踏出过白家的宅邸半步。
想来也是,白家收养他原本就用意不纯,自然是不希望他抛头露面。
那最近为什么转[xing]了呢。
因为近[ri],白家正在争夺星际边缘地带的一块全新的未开发的土地,因为这块土地有丰富的矿产资源和能量核,以能量核做原材料生产军火的白家对此势在必得。
但与此同时,白家的政敌为了给他们制造舆论压力,开始故意在媒体上肆意散播一些言论,说白家虐待从孤儿院抱来的养子。
其实会传出这样的言论也不奇怪,因为冬歉自从被收养之后就从来没有在社[jiao]场合出现过,也没有到帝国的任何一所学校进行就读的记录。
因为这个原因,白家决定让冬歉上学。
在孤儿院的时候,冬歉和里面的那些孤儿一起学习,被白家收养之后,就一直是由任白延来指导冬歉的学业。
任白延实在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可以从十几年的那场战争中孤身一人活下来,主动来到军方说明自己的决心,用一年的时间学会别人需要花费五年才能学会的东西,最后进入实验室,用一大堆实验成果变成一个满身功勋的人。
所以,恐怕帝国里的任何一个人听到任白延的名字都是尊敬的。
原主当年也一直用崇拜至极的目光追随着他。
他怎么会想到,那个看起来心系平民,大公无私的任公爵,居然最后将唯一的残忍留给了自己。
剥皮削骨,那得是多大的痛。
总之,因为白家人的决定,冬歉现在拿到了帝国最好的高中的入学资格。
据他所知
,白年和陆湛也在那所学校。
上学的事情不需要冬歉[cao]心,一直起来,他的起居都被任白延照顾得妥妥当当,就连上学要准备的东西都不需要他劳神费力。
怕冬歉紧张,任白延还无所谓道:“你就当上着玩,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冬歉表面上一副开心的样子,实则心里却想,当然只上着玩,自己这个早死之人又没有未来。
第二天一早,任白延给冬歉收拾书包的时候,冬歉垂眸看着他,缓声道:“其实就学习这方面,我还是比较喜欢人教版。”
任白延抬起了眼眸:“什么人教版?”
冬歉展颜笑了,笑眯眯地跟他玩谐音梗:“任医生教的我,简称任教版,所以是人教版。”
任白延弯了弯眼眸,顺着他的话笑了——他其实不常笑,但不知为何,冬歉的三言两语总能轻易地将他逗笑。
他笑着摸了摸冬歉的脑袋,看着少年干净的笑容,眼中忽然划过少年躺在手术台上,五官被剥了下来,血淋淋的鲜血淌满整个手术台的景象。
血腥的一幕涌入任白延的脑海,让他浑身一颤。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缓缓背过身去,声音忽然有些冷漠:“去吧,司机在外面等你。”
冬歉愣了愣。
怎么了,他刚才说错话了吗?
.....
冬歉是被司机从车上抱下来的。
司机先是将他的轮椅从后备箱里拿了下来,接着再将他抱在轮椅上,推着往校园内走去。
这里显然是一个贵族学校,里面的学生都穿着统一的藏青[se]贵族制服,来来往往的每一个人都打扮得体,带着一股上层[jing]英的冰冷感。
冬歉就在他们面前被推进了校园。
因为他的脸上缠着绷带,所以从他身边路过的人看着他都露出了怪异的目光,好像看见了什么古怪至极的东西似的。
一般人被这样注视着,早就胆怯想逃走了。
但是冬歉不一样。
他对万事万物都充满好奇,也丝毫不在意别人看待他的目光。
自从冬歉发现自己的腿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能走能跑之后,他就一直是这样游戏人生的态度。
要是在意每一个异样的目光,那他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冬歉心平气和地听着周围人对他的议论纷纷。
“他为什么脸上缠着绷带啊?”
“这还用说,肯定是因为他长得吓人啊。”
“这就是白家不让他出来见人的原因吧。”
“但是白家为什么会独独从孤儿院里收养一个丑八怪回来呢?”
“可能是他被收养的时候还挺正常,只是后来毁容了?”
冬歉将每个人的话都听进了心里。
司机担心冬歉会不会接受不了别人用围观动物园一样的目光看着他,对他安抚道:“他们都是说着玩的。”
冬歉露出了毫不在意的目光,
缓缓笑道:“没关系,
他们说他们的,
我活我的。”
.....
教室里,陆湛正坐在位置上想着那天遇见少年的事情。
少年浑身充满的神秘感让他念念不忘。
只是在那之后,他想问一问有关那个少年的事情,得到的却是含糊的回答。
尤其是白年,一副完全不想提及他的模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陆湛能明显的感觉到,少年在白家的处境应当没有那么简单。
虽然仅仅只有一面之缘,他不知道他的容貌,也不知道他是名字,但是不知为何,那个少年在他的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下次,要不要主动去拜访一下呢?
陆湛垂下眼眸,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
接着,老师缓缓走进教室,对着全班同学扬声道:“有请新同学给我们做一下自我介绍。”
“各位好,我叫冬歉。”
听到这[shu]悉的声音,陆湛愣了愣,抬起了眼眸,看见了讲台上的那道身影。
他的眸光颤动了一瞬。
原来是他。
原来...他叫冬歉。
冬歉没有丝毫的局促,看向自己未来的同班同学,漂亮的桃花眼微微扬起。
直到,他看见白年的身影。
白年跟陆湛同班,此刻看到冬歉,面子上不显山露水,心中却暗暗涌起一些不痛快。
他的父亲已经[jiao]代过他,既然要平息舆论,就不能将冬歉给随意打发了,他必须去帝国最好的高中,最好的班级念书。
而这个班级,就是自己的班级。
他的父亲将冬歉送到这里来还有别的原因,那就是想让白年监管着冬歉的一举一动,不能让他做出抹黑白家的行为来。
冬歉坐着轮椅往下走,静静地等待某个时刻。
果然,在经过白年的时候,他的轮子好像忽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一样,在惯[xing]的作用下,冬歉从轮椅上跌落下来,就在他快要栽向地面的时候,一双手接住了他,将他兜在了怀里。
“你没事吧。”,头上传来一道温润和煦的声音。
冬歉抬起眼眸看见了那张[shu]悉的脸。
陆湛?
陆湛将冬歉扶到椅子上,温和地笑道:“上次见到你,还没有来得及跟你好好做过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陆湛。”
他垂了垂眼睫,似乎有点不好意思道:“那天的问题,我还没有回答....其实我想说,我希望有一个你这样的朋友。”
冬歉顿在原地。
上次自己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这样一个丑八怪做朋友,在这之后,任白延就找过来了,陆湛自然也没有来得及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当初这个问题也只是随意一问,冬歉自己都快把这件事给忘记了,没想到陆湛居然还认真地记在心里,并且在见到他之后,极为妥善地回答
了自己的这个问题。
这真的是在将来会叱咤风云的顶级Alpha吗?怎么会这么懂礼貌。
陆湛看着他,
眼底似乎隐隐约约透露着紧张,
好像生怕会被他拒绝一样:“可以吗?”
冬歉弯了弯眼眸:“当然,我很荣幸。”
...
因为冬歉脸上缠着绷带,看起来十分奇怪,同学都在议论他说不定有什么传染[xing]的皮肤病,所以一直没有人愿意跟他坐在一起。
冬歉来到一个空座位上,旁边的人看见冬歉来了,搬起桌子就走,宁愿跟垃圾桶坐在一起也不愿意坐在他的旁边。
被前辈们捧在心尖尖上宠着的冬歉还是第一次体会当扫把星的感觉。
总的来说,还挺新奇的。
他想,自己如果能去鬼屋里面当npc的话,不知道能不能物尽其用。
但是他又看见了自己不能动的腿,轻轻叹了[kou]气,心想还是算了。
看着被人孤立的冬歉,白年的脸上不动声[se]地露出淡淡的笑意。
既然白家因为舆论问题不得不让冬歉来贵族学校,那么他也可以用同样的手段将他送回去。
冬歉会因为班里的排挤和舆论,主动提出退学。
如此一来,白家不用遭受舆论压力,还可以声明不是他们不想让冬歉来上学,实在是因为冬歉是一摊烂泥扶不上墙,排斥学校,无法与同学们和睦相处。
而自己也不用和冬歉成为同班同学。
一举两得。
白年欣赏着冬歉一个人孤独地坐在窗前的模样,巴不得他越难过越好。
就在这时,陆湛缓步来到了冬歉的身边:“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成为你的同桌吗?”
看着这一幕,白年缓缓睁大了眼睛。
冬歉看着陆湛主动提出邀请,心里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却也并不意外。
在原著里,善良的陆湛看见了在班级里倍受排挤的冬歉,动了恻隐之心,所以也来到了冬歉的桌前,主动提议成为他的同桌。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原主天真的以为陆湛或许也对自己有意好感,却没想到他当初这么做只是因为同情自己。
所以当原主鼓起勇气给陆湛递情书表白的时候,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而原主表白这件事,也成为了当时班里最大的笑料,无论他是上学还是放学,都有人在他的身边指指点点。
在那之后不久,原主就提出了退学。
逆境之下的伸手相助很容易成为引燃少年心中爱意的火苗。
只可惜,冬歉知道这团火苗的结局。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答应陆湛的提议。
他姝[se]眉眼微扬,缓缓笑道:“当然可以。”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陆湛眸中闪过一道亮光。
两个人就这样成为了同桌。
在星际时代,高中时期学习的东西也跟冬歉认知中的不太一样。
这里的学校不光会教一些机甲[cao]作知识,有关机甲制造的基础理论,还有[jing]神力的使用方法等等。
等到成年之后,成绩优异的人就可以去军校深造。
能够顺利从军校毕业的人,大多数都能在帝国的名利场上占据一席之地。
但是这些事对冬歉来说就不重要了,毕竟他都看不到成年之后的阳光,而且他还拖着一个这么糟糕的身体,没有什么成龙成凤的情结,能活就行。
所以大家都在认真听课的时候,冬歉一个人看着窗外默默神游。
直到他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
“冬歉,你来讲一讲两千年前[jing]神力的起源。”
冬歉愣了愣,下意识想站起来回答问题,可当他意识到无论如何也撑不起自己的身体时,才自嘲地笑了笑。
陆湛留意到了冬歉的小动作,眉宇凝I起一阵心疼。
他想要提醒冬歉,却听冬歉悠悠答道:“两千年前人类的原始星球经历了一次毁灭[xing]的打击,幸存下来的人类获得了[jing]神力,在科技快速进步的同时,首批幸存者开始移民星际。但此刻,原始星球上的非人类生物也产生了不同程度的进化,拥有了智慧和能量,其中一部分甚至还有寄生的能力,成为人类的隐藏威胁。”
冬歉忽然想起了实验室里那个有自愈能力的小怪物。
老师对冬歉的回答很满意,让他接下来好好听课。
冬歉得意地跟陆湛[jiao]换了一个眼神,眼尾微挑,眸中含着漂亮的光。
陆湛看着冬歉,眼里隐隐含着几分笑意,似是自豪。
....
下课的时候,陆湛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冬歉的侧脸,但是在冬歉快要发现他的存在时,又会不动声[se]地将目光收回,躲过他的视线。
一缕头发从冬歉的鬓角滑落,他歪着脑袋,单手撑着脸,望着陆湛轻声笑了:“躲什么,你是讨厌我吗?”
陆湛紧绷道:“...没有。”
冬歉眉梢微挑:“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陆湛也意识到自己失礼的行为,目光诚恳地跟他对视,认真道:“抱歉。”
冬歉顿了顿,眼睛微微睁大。
哎呀,好可爱。
没想到将来杀伐果断的陆上将上学的时候居然是这样的。
好像稍微逗一逗就能将他羞得满脸通红。
冬歉生了逗弄他的心思,缓缓笑道:“那你是...觉得我长的很可怕吗?”
陆湛闻到了冬歉身上淡淡的清香。
带着一股淡淡的药味,但是并不明显。
虽然不知道少年究竟是什么模样,但是陆湛直觉他不会差。
而且,就算不好看也没有关系,陆湛认为,[jiao]朋友是一种感觉,也是一种缘分,而不是依靠容颜样貌来决定。
他认认真真道:“和你的长相没关系。”
冬歉缓缓凑近他,笑道:“就算我这绷带下面满脸烂疮,你也不介意?”
这是任医生跟他说的。
他在冬歉刚来的时候曾经对他说过,你身上的东西如果不好好治疗,迟早有一天会长满烂疮。
任白延是什么人,他说B号星系的人必败,他们就真的败了。
他说三[ri]之内帝国军队一定凯旋,他就真的凯旋了。
冬歉怎么会想到,一个这么厉害的人会联合一帮坏人一起欺骗他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未成年。
所以,哪怕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有任何问题,却依然认认真真地相信了任白延的话。
他以为陆湛会因为他的话而害怕,或者疏远他。
陆湛却从始至终是那副神[se],关心道:“那,你会痛吗?”
想不到他的重点居然是这里吗...
冬歉一时之间有点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只能缓缓道:“....还好。”
陆湛看向他,认真道:“有什么是我能帮到你的吗?”
冬歉有时候真的觉得,挑逗别人的时候最怕对方是一个诚恳且容易较真的人。
陆湛很显然就是这样的人。
冬歉想了想,缓缓展开一个笑来:“别担心,已经有别的“好人”帮我治疗了。”
.....
冬歉虽然不喜欢上学,但是觉得就这么逗弄一下陆湛还是挺有意思的。
一上午倒是很快就要过去了。
每天早上的时候,任白延都会给冬歉准备一杯水,然后看着他喝完,说这样对身体好。
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快到中午的时候,冬歉的饥饿感不强,只是某种难以启齿的生理[yu]望却越来越强烈。
他现在这个身体不方便,连解决正常的生理需求都十分困难。
要是真的老老实实的等到放学,再坐上司机的车回家等着佣人帮忙解决,恐怕就要[niao]裤子了。
冬歉只能趴在桌子上,默默忍耐。
他看起来实在是不舒服,眼睫像是脆弱的蝴蝶,轻轻地颤抖着,将脸埋在手臂间,好像在努力忍耐着什么。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为什么是一个□□残疾的人。
见冬歉这么难受的样子,陆湛还以为他是生病了,紧张地伸手触上他的额头,问:“你发烧了吗?”
冬歉的眼睫颤了颤,羞耻心让他摇了摇头,没有说出来。
见他这样,陆湛更担心了:“冬歉同学,难受不必忍着的,只要你告诉我,我就立刻请假陪你去医院。”
冬歉:“......”
那股[yu]望越来越强烈,冬歉咬了咬牙,忍着巨大的羞耻感扯住了他的衣角。
“你可以.....带我去一趟卫生间吗?”
说完这句话,冬歉就不好意思地依开了目光,不敢看他的表情。
仅仅只是一瞬间,陆湛就明白了冬歉的意思,脸颊微微发烫。
“嗯,好。”,他这么说道。
在全班人惊讶的目光中,冬歉被陆湛抱起来放在了轮椅上。
整个过程,冬歉都羞得抬不起脸,恨不得自己现在立刻马上人间蒸发了。
但是重点,还是在到了卫生间之后。
冬歉之前逗陆湛玩得时候,还颇有闲情雅致地欣赏他害羞窘迫的模样。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逗他玩了。
陆湛将冬歉从轮椅上抱下来,让他站在地上,双手护着他将他抱在怀里,支撑着他站立。
“好了,可以[niao]了。”,他垂下眼眸温柔道。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冬歉的耳廓,[su][yang]难耐,让他的身体忍不住轻轻战栗,
冬歉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闭上了眼睛。
从未有过的感觉贯彻心头,让他羞耻得直哆嗦。
这...
这让他怎么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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