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大婚那[ri],聂照欣喜的眼眶发热,却也没哭出来,可今[ri]不一样,在他不抱有任何期待的时候,却收到了这样的一份意想不到的礼物。
做永远比说要动听,姜月要对他说一百次“我爱你”或许才抵得上这一次皮影戏带给他的震撼,她从来没有学习过相关知识,却为了他从头开始,甚至就连里面动物的形状都是由她自己亲自设计。
其实聂照从来没想过,也不需要姜月对他做任何事情。
只要她不选择离开他,根本不用什么甜言蜜语,就能获得聂照全心全意的爱。
聂照对她的爱是无条件的,即便她没有现在这样有出息,甚至做一个挥霍无度的纨绔,他也一样会对她好。
姜月上前擦擦他脸颊上的眼泪,想着怎么能有人能掉泪掉得这么圆,一颗一颗的,像他哄自己一样哄他:“好了,不就是一场皮影戏吗?别哭了,怪没出息的,擦擦眼泪,我给你做面条去。”
聂照被她这么一劝,忽然有种身份错位的滑稽感,竟然忍不住笑出来,姜月踮起脚尖,亲亲他的脸颊:“好嘛,这样才对。”
聂照虽然没有用好或者不好回答她的问题,却直接告诉她,他今[ri]并不开心,为什么不开心,这便是答案了,姜月对此十分欣慰。
“那你等等我,我现在就去。”她说完,又亲了一下他的脸颊,让他在花厅等着,自己去了厨房。
聂照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后,才缓缓打开装满皮影的匣子,里面装着的小动物乍一看有些粗糙,仔细一看就更粗糙了,他的猜想没错,这必定是姜月亲自画出来,让人照做的。
最上头放着的主角豹子,两只大眼睛几乎快对在一起,胡子歪歪斜斜的,看着就不聪明的样子。
他轻轻摸了摸,禁不住笑起来,满心都是欢喜。
不多一会儿,厨房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大到聂照在外面坐着都听得一清二楚。
做饭最忌讳灵光一闪,姜月平[ri]里没有奇思妙想就已经很了不得,聂照对她的厨艺清楚的很,但今晚即便做成了毒药,他也要吃,且这碗毒药是他执意要吃的。
习惯是很可怕的事情,譬如姜月的厨艺,他吃着吃着,也就被毒习惯了,哪年生辰真没吃到她煮的面,反倒觉得难受。
阿葵嘴上没个把门的,做事却干净利落,姜月想在厨房找个萝卜雕点兔子和花,硬是没找见,最后只在篮子里找见了几颗土豆。
虽然颜[se]差些,但也能将就着用,她雕刻好了后,和面条一起下锅,一起捞出,因为颜[se]过于单调,她还擂出些甜菜汁在土豆上裹了一圈,又打了个蛋。
面条用菠菜汁和的面,因此煮出来[se]彩丰富,绿[se]的面条,红[se]的兔子、星星、桃子雕刻,还有一枚金黄的蛋。
她高高兴兴把碗端过去,聂照见到面的一瞬间,既高兴又惊恐,但里面没什么奇怪的东西,总不至于吃死他,他便和她一样高高兴兴地吃了这碗面。
还好,这次不算
难吃(),盐是盐糖是糖醋是醋的?()_[((),不过他吃了几个红红的,外面软软里面脆脆,有点甜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原本就吃过晚饭了,这面是他硬塞下的,现下腹中鼓胀,只能手牵手再次到花园里消食,这次聂照拉紧了她的手,生怕再一回头又找不见她。
他身上的香气是最好的驱虫香料,姜月方才在戏台上被虫子咬了好些包,如今更黏他黏的紧。
只是才走半圈,聂照便觉得腹中有些不适,恶心,想吐,这感觉来得山呼海啸,头脑里也像是被铁棍搅动。
他强忍着恶心问:“方才碗里那些红[se]的是什么?”
姜月诧异,连忙打量他的神[se]:“是土豆啊,三哥你怎么了?怎么脸[se]这么白?”
聂照知道以他那娇贵的肠胃,免不了又要在床上躺两天了。
姜月再次从医师[kou]中得知了一个新的生活小常识,土豆半生不[shu]的时候,有毒。
她一碗面下去,聂照连着要喝七天白粥,正常来讲人是她折腾坏的,熬粥这事也该她来做,但她如今实在不敢再进厨房,她安安生生的,对聂照大抵就是最好的照顾了。
阿葵是在得知自己工作量骤减,只用煮粥切咸菜的时候,才知道姜月在昨夜花园演了皮影戏的。
他一边切腌黄瓜丝儿,一边感动的流泪:“真是伉俪情深,我怎么就睡那么死没去看看呢?到底演了什么?”
他念叨了半天,阿兰终于忍不下去,给他讲了一段,阿葵听得好感动,用手擦了下眼睛,被辣得直掉眼泪,一边哗哗流眼泪一边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家主是不是提前就跟你讲她的计划了?”
阿兰左顾右而言它:“阿松也知道。”
阿葵哭得更大声了,合着大家都知道,就他不知道,昨天还挨了骂。
一想也是,毕竟家主只有一个人,要把花园里所有的灯笼一瞬间灭掉,没有许多人的配合是不成的。
阿兰温柔地安慰他:“好了,别哭了,大抵是你平[ri]最活泼可人,所以家主舍不得让你受累。”
阿葵显然没听懂阿兰话里的意思是在说他头脑简单容易泄密,欢欢喜喜收下了安慰。
姜月对此错误表达歉意的很有诚意,跟着聂照吃了七天的粥,吃到嘴里干干巴巴一点滋味没有,然后真诚建议:“下次过生[ri],我就不下厨了吧,心意到了就好了,或者我给你削个苹果,拼个果盘。”
聂照这几天吃得心如止水,翻了页手里的书,不在意地说:“没事,一年一次而已,我扛得住,过生[ri]就是要吃长寿面。”
“我让阿葵做!”姜月再次建议。
聂照合上书,定定地看着她:“不要!就要你做的!”
姜月讪讪,摸了摸鼻尖,不知道他竟然对自己做的长寿面这么有执念,怪不得今天没吃到委屈的都哭了。
聂照不知道姜月心中所想,要是知道多半要狠狠弹她脑袋,他那是被感动的,感动的!
她想了想,终于相想出个
() 折中的主意:“那不如明年,我做的时候你看着吧,到时候改加什么不该加什么你都盯着我,这样就不会再出问题了。”
让他盯着?姜月倒是真敢想,对他的厨艺也高估了,不过他倒是真好奇,自己亲自盯着,姜月到底还能不能把他吃坏,于是半推半就点了点头。
医师七[ri]后来复诊一次,顺便瞧了瞧他的腿,露出满意的目光:“到底是年轻,筋骨强健,好得就是快,[ri]常没问题了,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近两个月还是要小心,不要挫到骨头。”
此话一出,聂照漆黑的瞳落在姜月身上,目光幽幽,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深沉,姜月却丝毫没有察觉,还在为他的腿好了而开心,额外送了医师赏钱后,才客客气气把人送走。
聂照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出门,直到她从外回来,依旧直勾勾的,待人走近了,他怕姜月瞧见,才强行收回目光。
姜月打完饭后就没见着过聂照,侍人说他天刚黑就回房了,让她进房间里找找。
姜月进门,只闻见一室的花香,房间里原本大亮的灯都灭了,只有两个月前他们成亲用的,点了半只的龙凤花烛不知道被谁重新点了起来。
她看见心里就有了个猜想,下意识忙不迭往外跑,光想着三哥腿好了,忘了这码事了。
只是她才走出半步,便被人揽着腰拖了回来,来人像幽灵似的,无声无息,旋即,她的脖颈处被落下了一个吻,带着馥郁的香和水汽,炽热极了,姜月不禁浑身一抖。
“害怕?”对方从背后环着她的胳膊松了松,似乎有要放她走的意图。
姜月心一横,转过身主动亲吻上他的唇。
这件事他们已经驾就[shu]轻,但今晚非同寻常,她这是同意了的意思?
聂照只愣了一瞬,便急切地回吻她,顷刻占领了上风,姜月的呼吸只能任由他来掌控。
她瞥见聂照今晚换了身衣裳,在烛火下泛着盈盈的光泽,正是当初她喜欢看他穿,他却不愿意穿给她看的那一套,聂照似乎还为今晚特意洗漱整理了一番,身上的香气被热腾腾的温泉水一蒸,充盈在衣衫的每一根丝线里。
姜月忍不住抚上他的领[kou]。
昨夜的香气是驱蚊的,今夜的香气却是催情的,她被搅弄的昏昏沉沉,不知不觉人已经躺倒在床上。
聂照撑起身子,散下的发丝搔着她的脸颊,有微微的[yang]意,整个人顾盼流光,不可方物。
他轻轻笑了笑,俯身将她的耳廓咬在唇齿间轻轻含弄:“上次说了,我会穿着这件衣服和你玩一点刺激的。”
姜月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血[ye]回流,手指发抖。
“今晚,我是你的礼物,可以拆开了。”
他执着她的手,缓缓扯向自己的腰封,只听“嗒”一声金属的轻响,姜月脑袋里的那根弦彻底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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