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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你不觉得很残忍吗?”


薄情男人去而复返,心灰意冷的新娘一瞬欣喜。

  却发现他完全无视她的存在,注意力全集中在美女化妆师身上。

  他目不转睛盯视她的眼神,新娘很熟悉。

  是那种“对甜美猎物势在必得”的征服者的眼神。

  直白,狂野,充满占有欲。

  “致命危险”近在咫尺,“甜美猎物”浑然未觉。

  “姐姐,我想喝水,麻烦你倒一杯,谢谢。”新娘鼓起勇气,出声提醒。

  “好,稍等。”

  忙着熨烫敬酒服,孟子陶挂回手持熨烫机,一转身看见几步之遥的于靳。

  双手揣兜,嘴角噙笑。

  她吓一跳,很快稳定情绪,尽量客气,“新娘要换装了,麻烦你先出去。”

  于靳纹丝不动。

  眸光锐利,神情却松散,轻慢道:“你可以问问她,介不介意当我面换衣服。”

  “你!”孟子陶手里但凡有刀,一定把他大卸八块。

  没等她发脾气轰人,先听新娘喏喏:“我,我不介意。”

  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孟子陶不奉陪了,“你帮她换吧,我十分钟后进来。”

  话一出口,于靳抬腿迈步走了出去。

  “有病!”孟子陶无名火起,望着他背影怒目低嗔。

  千人千面,性格有异,各有优缺。

  孟子陶从不轻易看轻任何人,尤其是女性。

  新娘出身富贵,明明可以比普通女孩活得更洒脱自由,却宁愿践踏自尊,去迎合一个对她弃之如敝履的渣男。

  孟子陶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沉默不语,摆出公事公办的表情,完成最后的工作。

  妆台前更换发饰时,新娘看向镜子里的孟子陶:“姐姐,你要小心于靳。”

  不用她提醒,孟子陶自然会敬而远之。

  微微一笑,仍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会小心。”

  “姐姐,我是不是很没用?”新娘弱弱问。

  “看你问的哪方面。”孟子陶避重就轻道,“至少你有勇气结婚,有勇气生小孩。”

  新娘低敛眼睫,哽咽,“是意外怀孕,男孩。”

  孟子陶不想说话了。

  先有苏婷知,再有富家千金,似乎只要有男人存在,女人就永远逃不掉被沦为生育工具的命运。

  照惯例完成全部工作,孟子陶总会对新娘说一句,祝你幸福。

  可面对眼前这位,她无论如何都讲不出口,最后只道,希望你能学会爱自己。

  新娘一下放声大哭,抱住了她。

  搞得孟子陶情绪低落,和俞洄吃饭,一反常态格外沉默。

  搛块鱼肉进她餐盘,俞洄关切,“你怎么了?”

  孟子陶叹气,摇了摇头,夹起油亮肥美的鱼肉,喂进嘴里。

  偏爱的美味似乎也无法带来快乐,机械性地咀嚼,吞咽。

  隔着桌子,俞洄握住她的手,“跟我说说吧。”

  孟子陶反握住他,挺起腰与他平视,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知道我很自私,有些话你也许很难接受,但我必须说在前头。”深吸口气,她缓缓道,“就算我很爱你,和你在一起,我也不会和你结婚,给你生孩子。”

  俞洄闻言一怔。

  早晓得她每年的生日愿望是不婚不育,可那时她并没有给他任何希望。

  在看到曙光后又突然给他迎头一击,杀伤力太强,他两眼抹黑,根本无从反应。

  只觉得疼,揪心的疼。

  等这阵疼痛缓过去,他硬挤出一句,“好好的,你提这些干什么?”

  孟子陶也疼,手被他攥得生疼。

  低了低头,“不想你陷得太深。”

  “哪怕你是个火坑,我也会闷着头往里跳。”

  颈间青筋盘亘,俞洄生气了,仍凭着极强的自制力将声音碾平,“你连跳的机会都还没给我,有必要先把话讲这么绝吗?你不觉得你的提醒很像未经审判的死刑吗?”

  “你冷静点。”孟子陶轻呼。

  “好,我冷静。”

  他向来听的她话,静默沉思,很快敏锐洞察,“我不相信你客户里没有一对家庭生活幸福的。”

  “有。”孟子陶坦诚相告,“我服务过金婚夫妇,每一对老人都很恩爱,做到了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俞洄急道:“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们做不到?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

  孟子陶轻摇一下头,“这不是你我的问题,是——”

  “这就是你我的问题!”俞洄飞快打断。

  她为什么不能编织美丽谎言欺骗他?

  她应该知道,他真的很自欺欺人,已经无可救药到愿意相信她每一句话。

  既然孟子陶非要往他心口捅刀子,他也不想再妥协忍耐了。

  铁青着脸,冷冷控诉,“我们还没在一起,你就先用条条框框限制我,然后告诉我,到最后我会落得一场空欢喜。”

  蓦地想起句歌词——让我感激你,赠我空欢喜。

  俞洄惨淡一笑,终于收回了手,很受伤地看着心爱的女人,“就好像参加一场比赛,你是规则的制定者,你是决定输赢的裁判,你也是调解争议的仲裁者。而我是唯一的参赛者,生杀大权掌握在你的手里,我没有任何话语权。所以你可以完全不必在乎我的感受,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样就怎样。用你的自私,肆无忌惮伤害我。”

  俞洄站起来,再是凄凉笑笑,“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孟子陶。”

  语毕转身,愤慨而去。

  心很痛,也很想哭。

  可他不能当着孟子陶的面掉眼泪,不愿再听她嘲他是爱哭包,男版林黛玉。

  孟子陶没有挽留,也没有回头,面无表情盯着满桌子她爱的菜肴,出了神。

  半晌,她唤来服务生买单。

  小伙子告诉他,已经有人买过了,并伸手引她看向吧台。

  于靳慵懒斜靠吧台边,手里擎着杯红酒。

  四目相对,含笑举杯向她致意。

  孟子陶面上情绪没有丝毫变化,冷漠收回视线,起身离开。

  乘摆渡车到“听泉”,上楼回房间,她栽进大床,和衣而睡。

  这一天刚刚过半,已觉无尽漫长,身心俱疲。

  她提醒自己从不会失眠,心理暗示立竿见影,来不及胡思乱想,已陷入混沌睡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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