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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九章 办妥


  不知是蓝棠低估了药丸的效用,还是王太太的自制力真的太低,反正这一剂药的效用竟然长达七天。

  接下来的六天里,她天天上王建毅家去找碴,王建毅的爹叫下人拦住不让进,可是也不知为何,就是挡不住。

  不肯开门?没问题,翻墙进宅把门打开放人进宅。

  进门后,王太太是直奔王建毅爹娘所在之地,见到二人,就是一阵痛揍。

  王建毅父母不是傻子,住在正院被人打,把祸头子送走后,就立刻搬到长子夫妻的院子去暂住,他们夫妻随王华光在京城,老家的院子只有媳妇留下的陪房守着。

  主子的公婆要住进来,她们当然是无法反对,尤其现在主子和小主子们消息未明,她们哪敢得罪二老。

  王太太二度上门,下人们想帮挡着,可是也不知为何,就是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老爷太太被王太太打。

  跟着王太太过来的下人,并未参与打人,大概是因为她们和王建毅家的下人多少有着亲戚关系,王太太也不在意,反正她就是来打人的,打完了没力气就走。

  在车上养精蓄锐一番后,找上那几个常和谢氏混在一起的妯娌们,又是一番撕打,全都打一遍后,回家。

  回家后,她已经没什么精神去收拾姨娘了,直接下令把所有姨娘打包去庄子,眼不见为净。

  王老爷从天一亮就尾随在妻子身后,想要拦阻她,不过并不顺利,不是路遇丧事,就是遇着人娶亲,一堵就是小半个时辰,等到他脱困,妻子早就不见人影,知道她已返家时,王老爷方松了口气,不过这口气才松一半,立刻又提起来,他的美妾们!

  匆匆返家,正好看到妾室们被押上车离去,他气得连话都说不出口,眼一翻,晕了。

  再醒来已是天明,如此往复。

  不过第三天下晌,他已不急着赶回家,因为府里已无美妾需他做主。

  等药效完全退去,醒来的王太太只觉神轻气爽,只是双手略痛,手臂酸疼的抬不起来。

  侍候的丫鬟们并未发现她已恢复正常,忙着侍候她穿衣穿鞋洗漱。

  “太太,今儿还要去……”开口的丫鬟,正蹲在地上侍候王太太穿鞋,话还没说完,就被其他人制止了。

  “怎么了?”王太太转头看丫鬟们,几个丫鬟讪笑着,好一会儿才道,“太太,今儿族长和几位族老要过来,您恐怕是不能出门了。”

  “我也没想要出门啊!对了,金燕呢?我怎么感觉好多天没看到她了?”

  众丫鬟心说,可不是很多天了,自把金燕小姐和几位堂小姐扔在凤老庄主那儿,太太就一直没问过小姐,也没问过小少爷。

  几个丫鬟还没发现王太太和昨日有所不同,因为服用那药剂后,外表看起来根本和常人没两样,除了他们的言行会大异于前外,大概就只有食量可看出不同。

  不过王家人不知王太太被暗算,自也不知她有什么不对,她这六天,吃得不多,就只吃早上这一餐,本以为她会精神不济,所以几个丫鬟随身带着参片之类的药物,不过王太太都没用,精神却非常好,打完人回府后,倒头就睡。

  丫鬟们却怕她睡醒后,会觉得不适,所以在她睡着后,会帮她洗漱,此外还帮她按了手脚,唯恐她醒来不舒服,把气撒在她们头上。

  便是因为如此,王太太今晨醒来,只觉手掌疼手臂酸抬不起来。

  要不然,她撒泼这么多天,等药效一退,浑身酸痛到爬起不来也是有的。

  王太太和众丫鬟不知道的是,每天半夜,都有人悄悄潜入,给王太太把脉做记录,没办法,机会难得,蓝海是管炼丹不管后续的事,蓝棠在备嫁,她手里那么多她爹炼的稀奇古怪药丸,却无暇去测试丹药的效用。

  这回难得有人上赶着要找死,自告奋勇要给他们试效果,怎能辜负人家的一番好意呢?当然要把对方服药后的各种反应给详细记录下来。

  凤公子给黎浅浅的信,写的是自己对这事的看法,要给蓝棠的记录,不在他的信中,而在刘二那里。

  黎浅浅让人把刘二和蓝棠找来,刘二一来就把那些记录给黎浅浅,蓝棠还没来,她便先翻看了下,见记录得很详细就先搁到一边去。

  “那位王太太现在如何了?”

  “本来王建毅的父母要求族长做主,逼王建业的父亲把她休了,可是王建业的父亲说了,谢氏那样谋害他儿子的人都没被休,凭什么族人要求他休妻?再说了,他的妻子并非无的放矢,他们会被揍,都是有原因的。”

  王家族长便要求王建业的父亲把原因说出来,王建业的父亲冷笑,指了厅里所有人,道,“还需要我说吗?拙荆上门打人时,不就都说了吗?你们真要我再一一点名说出来?行啊!你们既不怕丢人现眼,我又有何惧?”

  说着便点了厅里的兄弟,道,“你妻子配合谢氏,怂恿拙荆对儿媳不慈,好逼她和离,还允诺我妻,会为我儿重挑一个对咱们王家有所帮助的继妻。”

  “还有你,你家那口子眼馋我家媳妇嫁妆的那些好东西,从我家老婆子手里哄了不少走,别跟我说你不晓得,上个月你家闺女儿出阁,你就在众兄弟面前夸耀,说侄女儿出阁,你没花什么钱给她备嫁,因为她那些嫁妆全是从我家老婆子那里哄过去的。”

  一桩桩一件件被点名说了出来,王太太上门找碴时,是有点疯狂,所以她说的话,并不是所有人都听得入耳。

  可是王老爷神智清明,样样说的条理分明,不止王家族人们听得面红耳臊,就是挤在外头偷听的路人们,也都听得直咋舌。

  就连族长也被点名了,无他,谁让他媳妇和儿媳、孙媳也都是贪心的。

  而且他说的也没错,谢氏那样的,王建毅都没休她了,他的父母凭什么要求族长下令,让他把妻子给休了?

  若要休,成啊!王建毅父子先把自家妻子给休了再说。

  黎浅浅轻笑,“看来王建业的父亲被惹恼了?”

  “谁不恼?好好的一个家,就是被王建毅夫妻给毁了的,王太太没一刀刺死他们,才叫人奇怪呢?”刘二对蓝海炼的药丸很感兴趣。

  黎浅浅摇头,“棠姐姐说,这颗药丸并不会让人完全丧失理智。”不过她相信,那两人在牢里,王太太想惩治他们,不用亲自动手,就能把他们整得死去活来的,还能不让外头的人晓得。

  刘二默,他忘了!回头再让人去查。

  “凤公子他们已经回凤家庄了?”黎浅浅算算时间,如果在给王太太下药当天就离开,他们应该已经到凤家庄了。

  “是。”刘二轻笑,把王金燕姐妹们扑了个空的事,说给黎浅浅听。

  黎浅浅皱眉,“她们这是看上凤公子了?”

  “是,听说那王金燕还挺霸道的,不许几个堂姐妹跟她抢,叫她们去勾引凤二公子,除此之外,侍候王小公子的人里头,也有几个心大的,想着等王家姐妹惹恼了凤公子他们,她们再去。”

  不过,她们统统都没得逞,因为当她们兴高采烈,以为顺利入住,可以近水楼台接近凤公子他们时,凤家庄的人已经先行离开,凤老庄主和两个侄儿殿后,就是为了给王太太下药。

  顺利得手后,自然就走了。

  王家姐妹们只以为他们是暂离,之后还会回来,毕竟客栈的人是这么说的。

  “客栈的人……那家客栈,不会是凤家庄在羡城的分舵吧?”

  “不算分舵,顶多算一个据点而已。”

  凤家庄除了明面上的分舵,台面下还有数不尽的据点在,和瑞瑶教不同的是,他们这些据点,并未明示是凤家庄的产业。

  因为王太太被下了药,等她药效过了,却拖着不想把媳妇的嫁妆点交,诚二老太爷被媳妇气病了,如今还躺在床上不醒人事,可以说,王老爷若不催,她就装着没这回事。

  至于族长他们,被王老爷那天一说,个个羞臊万分没脸见人,兴冲冲的来,颓败而归,临走,王老爷还在他们身后添了一句,“孩子已被他外祖父接走了,他娘的嫁妆,也要点交给人家,还请各位兄长、叔伯体谅一二,尽早把从我家老婆子那里哄走的东西还回来。”

  此话一说,围观群众纷对王家这些向来睥睨众生的族人们指指点点,他们脸皮薄,做不出反驳的举动来,被王老爷点名的几位,他们的妻子被王太太连揍了七天,现在只能躺在床上挺尸,没办法到外面来撒泼,自然也没办法反驳王老爷,那是他老婆送给她们的,凭什么要回去。

  接下来王氏族里闹纷纷,不少人暂忘了王华光的事。

  王老爷想到妻子已把女儿和几个侄女送去凤老庄主处,心里微定,若女儿能得到凤公子的青睐就好了,至于那几个侄女,家里都是倚仗他家的,就算真压倒女儿,掳获凤公子的心,飞上枝头做凤凰,有他们父母在自己掌心里,不怕她们敢不乖乖听说。

  正想派人去庄子上接妾室们归来,他身边一个管事悄声提醒,“老爷,您答应凤老庄主的事,还没做呢!”他答应凤老庄主的事?什么事?

  这几天事多,老父又病倒,他根本忘记此事,现在被提醒,才拍着额头失笑,“我怎么就忘了。”

  管事拍哄着,“老爷您是贵人,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也是应该的,只是,这凤老庄主不好惹,夫人又……您还是别再耽搁了,要是因此影响到金燕小姐可就不好。”

  “你说的是,你说的是。”说着便提脚往外走,管事眸光微闪,吩咐人去备车,他自己则亲自去请族长,要去祠堂改祖谱,定要族长出面才行。

  族长等人知道王建业父要把孙子过继去凤家,都有些不敢置信,这一过继,就不是他们王家的人了,如此一来,王家和凤家还有啥关系在?

  管事笑着把谢氏之前出的主意,和族长一说,族长这方反应过来,是了,凤乐悠本就是凤家庄的罪人,就算她死了,儿子被过继回去,也只是怕王建业再娶的妻子对他不好。

  他过继去凤家之后,他们王家可以说,不放心孩子,要求嫁一个王家女进凤家,好照顾侄儿嘛!

  凤乐悠是外嫁女,她的儿子就算过继回去,地位也不会太高,可嫁进凤家的王家女,不管是嫁那一位,地位绝对比他高。

  只不知是谁嫁进去,嫁的又是那一位呢?凤庄主已经订亲,不日就要成亲,那就剩下凤公子兄弟了,最好是嫁给凤公子,他年轻俊逸又是当家人之一,族长光是想,就觉心头热火烧得他脸发红。

  管事带着族长赶到祠堂,王老爷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本以为之前给族长他们难堪,这会儿肯定要被刁难,没想到族长倒是很痛快的把祖谱给改了。

  管事看着改好的祖谱,露出满意的笑容,恭敬的把族长送回去,王老爷不用他送,他身边带了不少人呢!

  管事把族长送回家后,带着文书直奔县衙,直接就把凤乐悠母子的户籍给改了。

  看到凤乐悠的儿子到现在还没大名,祖谱上只记凤氏所出嫡长子,管事冷哼一声,负责的小吏忽感有些冷,左右看看没发现异状,才揉着鼻子把事情办完。

  把改好户籍的文书拿好,管事向小吏作别,出了县衙,立刻有人牵着马迎上来。

  “公子。”

  “走,回去。”他利落的翻身上马,驾的一声疾驰而去,身后不知打那来了好几名骑士,紧跟其后扬长而去。

  王老爷办好事回到家,转头欲交代管事,看到那人不禁愣了下,问,“你不是送族长回去了吗?”

  管事不解的看着王老爷,道,“小的昨儿腹痛不止,直到刚刚才好些,就赶着来侍候老爷了。”

  王老爷愣住了,那刚刚送族长回去的那人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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