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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卫阿赢,下来。


第74章  卫阿赢,下来。

        “还是虚的,”容羡一转腰间的折扇,‘唰’的打开,慵懒散漫的在身前转了转,“地是哪块地,财是什么财,权是何种权,人……又是哪一个呢。”

        “阿兄倒是认真上了,”卫挽观四周寒风飒飒,旋即凤眸落在那柄墨玉扇上,不由嫌弃万分,“这不是你我兄妹闲聊之言,何必这般锱铢必较,好无道理。”

        “自是也要看……阿兄能夺下哪块地,攒下什么财,开辟何种权,喜欢哪个人了。”她劈手夺过容羡手里的折扇,‘唰’的合上,指尖勾着容羡腰间宽衿束带,将人朝前一带,“阿挽总不好凭空捏造,”

        语毕,将那折扇别回了他那劲瘦的腰际,勾着唇淡道:“这霜气横秋的天,也就不必再扇了,”

        “要是在大军拔营前夕着了凉,还得寻人来照顾你。”

        “阿兄若觉火气太大,不如喝两贴药,更为管用些。”语毕,玉指跌落,而后将大氅盖的严丝合缝,让人寻不到一点白腻的踪迹。

        “若贪凉之时,次次有阿挽提点,”容羡的指甲落在腰际的折扇上,笑意不减,“那还真是红袖添香,附庸风雅的韵味。”

        “次次?也可行,”卫挽轻声呵笑,凤目里模棱两可的隐晦,“只不过下一次……提枪斩断可能较之利落些,”

        “且让你附庸风雅一次,如何?”

        容羡实在没忍住,笑声泄出连连不绝,而后拱手:“阿挽高义,且还肯再让阿兄附庸风雅一次,委实大度。”

        卫挽这话实在跟大度沾不上边,但……她自是不会应对坐定,惹人话柄。

        “自是如此,”卫挽转着碧玉扳指抬眸,蝉翼般的长睫上压,更似翩跹蝶翅,“阿兄可要铭记于心,感恩戴德。”

        “放心,阿兄且给你记着,”容羡闻言,含笑挑眉,“毕竟,阿挽素来心性豁达,阿兄自当牢记,今后……一样一样还。”

        这话说的朦胧,好似有什么意图,但容羡的面容上又非报复含恨之意,卫挽古怪的斜睨他两眼,又复脑筋一转想了想,淡道:

        “你我之间,倒也不必如此颂德歌功,平添疏离。”

        容羡弯了眉眼,唇角是一成不变的浅笑:“阿挽所言有理,但……此等深仁厚泽,阿兄实在铭感五内,怎可不报。”

        “阿兄礼节周全,”卫挽眯着凤目,与之对视,雍容不迫,“想来送出来的报恩礼,也定然非常慷慨。”

        “自当如此,也理应如是。”

        两人对立而站,卫挽周身散着威压,犹若黑云压城,平添孤寂。

        容羡周身回荡春风,犹如细雨绵绵,温润却不怯势。

        “那阿挽,便拭目以待了。”卫挽感受着周身的黑沉被那软绵云朵细密吞噬,不禁凝眉,还不待说些什么,耳尖微动,凤目的视线跟了落定。

        山峭之上的绳索晃了晃,绳子的最右侧的一端是卫骋,他捏着绳索,顺势滑下一截,声音霎时回荡山谷:“侄儿,快下来,小叔接着你。”

        卫挽的视力一向很好,在卫骋旁边绳索之处的顶端冒出了一个小脑袋,那不正是卫般。

        忽而,她感觉自己额间的青筋又开始止不住的跳动起来,玉指轻抬,按在那突突直跳的额角,而后提步走了过去。

        卫骋仰着头向上,没看见大步而来的卫挽,但卫般自上而下观望,自然眼尖看见了,倏地将头缩了回去。

        他年纪小,背上的伤愈合的极快,但也禁不住这么频繁的家法。

        而卫骋自是不知道,还以为是他害怕:“身为卫家子,怕什么,有五叔护着你。”

        “卫阿赢,下来。”冷呵之声从山峭崖底传来,一时惊了两个人,口口声声叫嚣护人的卫骋绳子荡了两下,险些没脱手坠下。

        他鹰隼的眼眸有些心虚。

        糟糕,

        得意忘形了,阿姐不会……反悔吧。

        当即想着要不要爬上去,将卫般接下来,就听崖底的卫挽再次发声:“卫小五,你也下来。”

        卫骋自幼从军,虽不如卫般天赋卓绝,但对于感知他人的情绪也极为擅长。

        阿姐这话的语调……听着不太妙。

        他不禁吞咽了下口水,动作利落的蹭蹭往下退。

        卫挽凤目凝了卫骋的动作半舜,才将视线挪到崖顶,语调有些意味不明的放声:“卫阿赢。”

        峭崖顶端的小脑袋'蹭'地冒出头:“小姑姑你别气,你别气,”

        “阿赢这就下去。”

        卫挽眯着眼眸,看着卫般艰难的抓着绳索,坠在半空不得其法。

        随之,她低眉敛目,长臂交叠,不动声色的踩住那绳索,让其没那么晃动。

        而后抬眸,仔细的盯着,视线交替在卫骋和卫般之间,不错过两人的动作。

        随着卫骋动作利落的落地,卫挽的心有一半落在实处,那边卫般确迟迟僵在峭崖顶端。

        “下来。”卫挽的声音带着冷意,比之透骨寒风有过之而无不及。

        卫骋心虚的抬眸,盱了一眼卫挽,又抬头看了一眼僵持在顶峰的卫般:“阿,阿姐,”

        “我上去将阿赢接……,”话音还未落,就收到了卫挽危险的目光,当即闭了嘴,老老实实站在一边做哑巴。

        阿姐的脾气,怎,怎比阿父还吓人。

        山峭之上的卫般双手用力的捏着绳索,饱满圆润的额间涔出细密的汗,高束的马尾和衣摆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发梢和束发绸带吹打在脸上,瞬间便在白腻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红色印记。

        卫般那小手的手心也逐渐浸出了薄汗,渐渐下滑,小脑袋侧首,看了一眼孤高的峭崖,试图深吸一口气。

        他年纪小,手上的力气早已用尽,气息喘至半截,还不待全部吐出,小手瞬间脱力,极速坠下。

        “阿赢!”卫骋惊呼出声,心不由跟着提起,当即便要攀上绳索。

        而卫挽却在下一瞬拦住了他,他侧目看去,她半眯着凤目,凝视下坠的卫般,他焦急万分:“阿姐,阿赢他,”还小。

        可他后面的话没机会说出来,那极速坠下的小身子,决然的伸出小手牢牢地抓住了绳索。

        今日成功4000,每天都在最后的时间里极限创作,事实证明,人的潜力都是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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