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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第 35 章 苏桃不知暴露,方芳恩断……


“娘你说什么话呢。”大伯母也上前,牵着苏[nai][nai]的手扶着她坐在沙发上。苏[nai][nai]时而清醒时而迷糊,闹了一下就恍惚地说:“饿了,饿了。”

  杏儿把厨房做好的打卤面端出来,大伯母像喂小孩似得一[kou][kou]喂苏[nai][nai]。苏桃帮着把面条摆上桌,心有余悸地跟杏儿说:“咱[nai]总是这样吗?”

  杏儿点点头,根本不知道面前的大姐被换芯,单纯地说:“每天都要闹两回,昨天我爹回来她都不认得。”

  这下苏桃放心了,见杏儿[shu]练地接过大伯母的碗,挑起面条喂苏[nai][nai]。一老一小和谐又自然,可以见得并不是见家里来客人杏儿才装作孝顺。

  大伯母招呼周胜男和苏桃先吃面条,指着碗里的豆角和[ji]蛋酱做的卤子说:“我家图省事中午经常吃点面条,还以为你们明天来,下午就别走了,我去买点菜,你们尝尝杏儿的手艺。”

  周胜男见苏桃没心没肺吃的欢畅,摇摇头说:“今天周[ri]大集,我俩还得过去帮忙。你看待会让杏儿跟我们一起走还是晚上让老苏过来接?”

  大伯母想了想说:“那就晚上你们忙完来接吧,不然还得倒腾一趟太麻烦了。下午我就陪着老太太,帮她把药和换洗的衣服规整好,等你们过来直接就能走。”

  简单吃过中午饭,杏儿洗过碗后兴高采烈地跟着苏桃往市集去。苏桃本想着骑自行车载她,杏儿拍拍车后座说:“大姐放着让我来,你看你最近瘦的不像话,等我到你家之后每天给你补充点营养,非得把你掉下的[rou]补起来。”

  要不是知道苏家人对苏桃都有严重的滤镜,苏桃真以为杏儿在跟她两个人[yin]阳怪气。

  说来杏儿挺招人喜欢的,虎背熊腰地坐在前面吭哧吭哧地踩着自行车,苏桃在后面想笑不敢笑,心里打算着一定要把杏儿的体重减下来。不能少了个母狗熊又来个小狗熊。

  到了市集上,苏桃等人见到林赋归他们忙的满头大汗。赶紧把带来的面条给他们吃,让他们到后面歇[kou]气。

  杏儿一个劲儿看苏桃摊位上的卤菜,见她麻利地打包卤菜,佩服不已地说:“大姐啊,你不发财谁发财啊。”

  苏桃笑着说:“等不忙的时候你可以先把这些卤菜都尝尝,难免有没吃过的顾客需要推荐的。咱们家卖的最好的就是鸭货和素菜,卤的猪头[rou]之类的像我这样切小点好卖。主要是价格太高,大家买也只买一星半点,比不上鸭货买的多。”

  杏儿点点头,全都记在心里。她见苏桃忙活着,不等苏桃教她干活,先把塑料袋一个个套在小铝盆里,又拿抹布把摊位边上的油擦干净。

  苏桃看在眼里特别欣慰,这丫头眼里有活,以后可算是能省心了。

  苏桃一边卖货一边教杏儿,等林赋归吃完面条回来,就看姐妹俩人配合默契,还有说有笑的。

  他见到杏儿怔了一下,苏桃凑过来说:“看到没有,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我以前可比她胖多了。”

  林赋归嘴上没挑明,心里已然知道苏桃与他一样是外来的。光是上次能流利地读出《哈姆雷特》原文他就更加确定。见苏桃对杏儿好的跟亲姐妹似得,打心眼里觉得苏桃是个好闺女,一心一意地并踏踏实实地过好自己的小[ri]子,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外来的而瞧不起这个时代的人或者做些投机倒把的行为。

  忙到下午五六点,大集上赶集的人少了些。苏桃总算歇[kou]气,坐在椅子上。杏儿没她累,十七岁的年纪[jing]力无限。见忙得差不多了,就帮着苏桃提水,洗刷摊位。

  “诶诶,放着我来吧。”林赋归不大好意思让小闺女干体力活,他一个大老爷们在边上看不过去。哪知道杏儿看了他一眼,眼前一亮说:“姐夫,你变的好帅啦!”

  突然一句让林赋归一时没反应过来,苏家人在边上听到一个个哈哈大笑。杏儿上次见林赋归还是苏桃结婚那天,林赋归虽然简单化妆修饰轮廓还是能看出消瘦。

  在苏家请大夫开药,吃的好睡的香,半年过去病气一褪,就露出俊朗[jing]神的面容。举手投足自带一股斯文气质,可谓是翻天覆地的大变身。

  周胜男怂恿道:“那就让你娘也给你找个像你姐夫这样似的。”

  杏儿摇摇头说:“世界上哪能有一模一样的人呢,他配我大姐两个人正好一对金童玉女,再来一个多出来可就不好了。要我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就找个对我好的就行。”

  苏桃拉着她的手说:“小闺女家家的,羞不羞。”

  “现在又不是旧社会包办婚姻,不许年轻人自己提。我要是结婚也要找自己喜欢的,不许我爹娘给我包办咯。”杏儿一板一眼地说。

  对面的张大爷看这丫头胖乎乎的心里喜欢,故意逗着说:“那可真可惜啦,我有个大孙子年纪跟你差不多,我还想上你家提亲呢。”

  “那可得了吧。”杏儿没羞没臊地说:“见都没见过,你这也是变相包办婚姻。不光我反对,您孙子八成也不同意。”

  一群人逗着杏儿说说笑笑,忙碌的一天总算落下帷幕。

  苏屠先一步去接苏[nai][nai],等到一帮人回到苏家正好看着苏[nai][nai]在院子里喂小[ji]呢。

  苏桃在回来的路上碰到警用边三轮也就是俗称的侉子,她回来问苏屠:“爹,咱们村又出啥事了?”

  孙凤霞淘着米,林赋归回到家洗完手走过去帮着她压水井。孙凤霞说:“还不是昨天艳儿跟大家伙说吴辉家让村里人吃毒鱼,去吴辉家的人从昨天半夜打到今天。赵三不知道从哪儿得了消息,怒气冲冲地过去要跟他算账。”

  林赋归亲眼见过赵三从吴辉鱼塘里拿鱼,甚至不是一次两次,是无数次。吴辉也挺能忍的,一直让他讹了半年。

  这回赵再次抓到吴辉的把柄,又是真的受害者,恐怕不会随随便便就善罢甘休的。

  他们刚说到吴辉,院子里王蕾和另外一名李干事站在门[kou],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苏桃坐在小马扎上摘菜,见王蕾来了就说:“站着干嘛,正好赶上一起吃饭。”

  王蕾手里拿着一本名册,不大好开[kou]。她是知道苏桃不喜欢方家那一窝的人。李干事也有所耳闻,扶了扶眼镜框替王蕾开[kou]说:“苏大娘、苏大爷,还有苏大哥、苏二哥、桃儿姐、林大哥...”

  周胜男被他整的无奈,苦笑着说:“不用一个个打招呼啦,小伙子你就说是不是村部又安排什么事要我们做啦?”

  李干事拿来名册翻看,指着上面尽是一分的捐款说:“咱们村集体开会决定,要给方庆和艳儿夫妻两个人进行捐款。昨天捐款进行到一半就被打乱了,今天村部决定,村集体里的每户家庭都自愿向方庆和艳儿捐款,数额不限...这些是已经捐过款的,你们可以看一下,考虑一下。”

  苏桃一听就火了,这说是自愿,其实哪里是自愿。她把豆角往盆里一摔,站起来走到李干事身边接过名册,一看上面的捐款数额火气又下去了。

  乡里乡亲想的估计差不多,家家户户都只拿出一分钱,反正一分也是钱,问起来也是捐过款的。要是大家都捐,自己不捐,害怕被村部穿小鞋。

  这多亏是陈秀芬带的好头,不然按往常都得五毛一块的出手,给少了总觉得丢面子。李家村二百多户人,真要是那样捐,至少落到艳儿手里的能有快二百块钱。

  要是这样一分一分的捐,最后也就块把钱,相当于村里劳力干一天活的收入。这也不光是钱的事,更要让艳儿夫妇俩看清楚村里人对他们家的态度,平时不做人,现在别人也不会把他们当人。

  林赋归从屋里走出来,手心里放着一分钱钢镚儿,比昨天陈秀芬扔到破碗里的还要崭新。苏桃接过钱递给王蕾笑着跟她说:“可真难为你们了,等待会忙完到我家来吃饭啊。”

  王蕾干脆地答应了,跟李干事说:“走走走,今天你可有[kou]福了,赶紧办完事咱过来好好改善改善伙食。”

  李干事跟苏桃还不[shu],点点头在名册上记了一笔,一板一眼地给苏桃过目后才离开。

  杏儿跳出来挽着苏桃的胳膊说:“我还以为村子里会很无聊,怎么你们村子里事情一桩桩的。前面警车滴滴滴,后面村干部追着要捐款,哎呀,真是个多事之秋啊。”

  “你个小丫头就不要学着大人叹气啦。”苏桃重新回到小马扎上坐好,见杏儿也坐过来帮她一起摘豆角,就跟杏儿打预防针道:“你以前不是跟方芳和艳儿说过话么,还记得长什么样吗?以后听大姐的话不要跟她们来往。”

  杏儿不明所以,苏桃也不跟她说其中的龌龊事,她年纪小,思想却挺成[shu]的,也不追着问就说:“看村子里人给她捐款就知道平时的为人。我上学那会儿有同学[jiao]不起学费,学生之间捐款都是毛子钱,哪里会有一分一分的,真是活丢人。”

  “你自己心里知道就好。”苏桃在家是最小的,难得来个能让她假模假式教育的,感觉自己地位都上升许多。

  俩人磨磨唧唧摘完菜,林赋归不让她们碰水,自己把装菜的盆一个个码好。苏桃准备帮林赋归压水,就感觉一股力道将她拨到一边,杏儿说:“不会干活就别在这儿添乱。”

  苏桃:“......”

  林赋归实在憋不出笑出声。

  “反了你。”苏桃叉着腰站在杏儿身后,杏儿也不理她,自顾自地压着水。嘴巴里还嘟囔着:“啧啧,这个家啊,没我姐夫咋整。”

  苏桃彻底没脾气,跑到外屋地给孙凤霞打下手。可惜孙凤霞身边已经有了王灵芝,她刚走到灶台边上就听孙凤霞说:“不许偷吃,上炕上玩去。”

  王灵芝塞给苏桃一小块沾糖的锅巴,往她屁股上一拍:“别添乱。”

  “......”

  苏桃俨然觉得自己成了苏三岁。

  王蕾和李干事过来时,家里饭菜已经做完。苏家人都热情好客,让李干事随意吃,别不好意思。

  李干事看着一桌土豆炖排骨、糖醋里脊、油梭子炒小白菜、卤[ji]爪陷入沉思。他在城里的家中也没这样吃过啊。

  人人都说苏家生活水平高,今儿一见如此。怪不得王蕾时不时就往这边蹭饭,两个月下来脸蛋都圆了一圈。

  等吃完饭,孙凤霞又给他们盛了绿豆汤,让他们在院子里乘凉解暑。

  周胜男则把苏[nai][nai]旧瓦房里的被褥换了过来,她跟苏屠打算晚上住过去,免得一老一小在旧瓦房里住着没人照应。

  王蕾把一袋子钢镚儿掏出来,苦笑着跟苏桃吐槽:“我还没敢跟艳儿说村里乡亲给她捐了这么些钱。二百多户人家也才凑了一块角钱。本来李书记要组织村干部捐款,李书记的媳妇说什么都不愿意,俩人吵了一架不了了之。”

  苏桃不知道李书记的媳妇跟艳儿有什么过节,艳儿落到今天这样也是有目共睹的。

  “那你们村部有什么打算?不能真让俩个大活人在李家村活活饿死吧。”苏桃问。

  王蕾休息的差不多,跟苏桃说:“还是得劝她干活呗。哎,我去把钱给她送去,再劝劝她。”

  苏桃也不留她了,把院子门打开说:“我把手电给你?”

  王蕾看着月明星稀的夜空,笑着说:“不用了,我眼神儿好。你进去吧,我跟李干事慢慢走就当消食。”

  王蕾从苏桃家出来,慢悠悠地踩在石子路上。李干事话少,吃了苏家一顿晚饭感受到苏家人和睦亲近的氛围,不免羡慕地说:“以前我挺不喜欢农村生活的,总觉得免不了算计来算计去,相互间门见得不好,想想就觉得心累。可今天看了苏桃一家真挺让我羡慕的。”后面话他没说,不光是羡慕苏家人的气氛,也羡慕一直不被看好的上门女婿能生活的如此幸福。苏家人对林赋归很爱护,看得出来这样的爱护不是一天两天的。

  “也难怪林赋归跟咱们相处都是自信坦然,在这种环境里面,换谁谁都有安全感和归宿感。”李干事感慨。

  王蕾一听笑了,打趣儿道:“你没看见苏桃有个妹子来了么,你要是真羡慕林大哥也嫁到苏家当上门女婿呗。你俩正好当一对好妯娌,想必一定会相处的很好。”

  “哎哟,我就这么一说,你想那儿去了。”李干事无奈地说。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走到土屋,还没靠近就看到土屋里的东西都人扔了出来。

  “这又是怎么了?!”

  王蕾跑到屋子里,见到方芳正跟艳儿打在一块!

  “你这个克夫的婊子,居然敢害我。我男人都被赵揍了,还好意思住在我家里,都给我滚出去!一对臭不要脸的玩意,吴辉好心收留你们,你们居然害他!”方芳死死抓住艳儿的头发,王蕾冲上去拉架没拉开,被她一把推撞在墙上。

  李干事身为男同志见到妇女打架不方便上去帮手,就把地上匍匐爬行的方庆抱起来放在灶台边靠着。

  王蕾见方芳拿着擀面杖一下下往艳儿身上[chou],连忙喊道:“住手啊,她坏着孕!”

  艳儿把头往方芳肚子上面撞,嘴巴里撕心裂肺地喊着:“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们娘俩,就让我一尸两命!等我死了你们家也不会来人伺候方庆,就让方庆给我陪葬!”

  要说方芳一开始对二哥还有怜悯,在看到一帮帮村民往她家砸东西就已经被磨灭了。

  要不是艳儿说秃噜嘴,把她家鱼塘被人下毒的事抖出去,她能这么狠心吗?

  她还好心地让陈秀芬把土屋让出来给他们住,自己跟陈秀芬还有吴辉个人挤在一张炕上睡觉,再别扭她都忍下来,就等着吴辉打个漂亮的翻身仗!谁知道这下可好了,吴辉被赵打了,躺在炕上哼哼唧唧。陈秀芬被气的差点嗝过去。她也羊癫疯发作,要不是李书记到的及时,她也得没命。

  她知道艳儿一直嫉妒她过的好,这次谁知道艳儿是故意说的还是真无意说的?

  “艳儿,我不欠你任何的。我告诉你,今天晚上你跟方庆两个人都给我滚出这间门土屋,往后我方芳再也没有二哥、二嫂!”方芳就算知道事情是艳儿捅出去的,眼下为了不让方庆称为方家的累赘,昧着良心[kou][kou]声声说方庆跟艳儿都是坏种,是方庆故意让艳儿捅出去的。毕竟方庆就在边上也没拦着。

  “方芳,你这个小人,你看赔了五亩鱼塘的鱼,为了自己多赚点连亲二哥都不认了。我告诉你,你赶不走我们,方庆在你们家鱼塘有股份的,我就要在这里看鱼塘,不管你乐意不乐意,等到鱼塘卖了,你照样要给老娘分钱!”这是艳儿最后的底牌,也是她忍着苦难坚持到现在的原因。她认为眼前的艰难险阻都是暂时的,等到年底有了钱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谁知方芳听到她的话,都快要笑掉大牙。她颤抖着身子扶着墙才让自己没笑躺在地上,她学着方家老爷们的[kou]头禅说:“你个傻[bi]老娘们,方庆哪来的钱投资鱼塘啊,他敢说你也敢信啊?还投资鱼塘给你分钱,呸!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永远轮不到你!”

  “不可能,你们明明都承认过方庆在鱼塘里有股份!他在里面投了五百块钱,当时我们一起在土屋里喝酒,还有吴辉、方雷、赵梅,他们都在,他们都听到方庆这话了!”艳儿差点崩溃,她一心一意盼望的事情不可能是谎言,一定是方芳他们想要独吞方庆的钱故意这样说!

  “方庆就算是个废人也容不得你们这样欺负,我要告你们!”艳儿嘶吼地说:“你们全家都不是好东西,我的钱你们谁都别想抢走!”

  “够了。”一直没出声的方庆闭着眼松开紧握的拳头,他的指甲刻在掌心里流出血,他的心也在流血。他以为他顺从他爹的决定把屋子让给大哥的儿子就能让他在土屋里安心生活,没想到在他一点利用价值的时候二话不说把他抛弃了。

  “方庆。”方芳飞快地把乱糟糟地头发往后面一捋,也不叫方庆二哥,直呼姓名地冷笑着说:“你自己跟你媳妇说,到底有没有往里面投资。”

  艳儿仿佛看到最后一根救命稻[cao],她扑向灶台边心如死灰的方庆,抓着他的衣领说:“你跟大家说,说你往里面投了五百块钱。你那时候怎么跟我说的,你现在就怎么跟他们说。”

  “我骗你的。”方庆神情麻木地说。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两个大嘴巴!

  艳儿眼神凶恶地说:“你再说一遍,到底有没有往鱼塘投钱?你看,王干事跟李干事都在,你实话实说不会有人对你怎么样的。你别怕方芳会事后报复你,你说出来,以后有我伺候你,咱俩两[kou]子一辈子不分离,我拿了钱也会对你一心一意,啊,你说啊?”

  方庆木讷地往王蕾身上看了眼,似乎想到什么,没理会艳儿反而跟王蕾说:“那天秦二华找我要钱的时候你也在吧?”

  他没等王蕾回答他,自顾自地苍凉地笑了:“真是风水轮流转,你肯定觉得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报应...咳咳...我最近老是做噩梦,当初[chou]在秦二华身上的鞭子如今[chou]在我的身上。秦二华还能跪在地上求我饶了她,可我现在连跪下来的机会都没有。王干事啊...村部就这么狠心,眼睁睁看着我遭罪吗?”

  王蕾居高临下地看他一眼说:“秦二华跪下去求你时,你饶过她了吗?你连自己闺女的[xing]命都可以不屑一顾,又怎么能指望外人尊重你的[xing]命?”

  “说这么多干什么!”艳儿又要挥起胳膊用暴力催促方庆说出‘实话’,被站在方庆边上的李干事阻止:“再动手就把你抓起来。”

  艳儿大声喊道:“抓啊,抓啊!老娘还怕人抓?你护着的这个王八蛋整天暴打媳妇,虐待媳妇怎么没人管?我他妈的打他两嘴巴就要抓我?”说着,她[chou]出胳膊照着方庆的脸左右开弓,一顿狠[chou]。不一会儿的功夫方庆的脸颊肿了起来。他孤立无援地坐在地上,毫无反抗之力。

  李干事没遇到如此彪悍的女人,傻眼地站在原地。

  方庆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地说:“报应、全是报应...”

  “对,善恶到头终有报。”王蕾说出让李干事诧异地话,要说他们村干部都应该是在中间门调解的,不应该带有太多主观情绪。不然哪里是调解,完全就是火上浇油。

  方庆想要笑,咧着嘴吐出一[kou]血。他已经对人生失去希望,也看到艳儿真正的嘴脸:“长痛不如短痛,你干脆打死我好了。”

  艳儿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看到方庆是真的不会承认往鱼塘投钱的事。

  “都是骗子,都是骗子。”艳儿在地上深深地呼气、喘气。似乎是肚子疼痛,她用手捂着肚子哭不像哭,笑不像笑地说:“你们方家毁我一辈子。”

  方芳在一旁冷嘲热讽道:“要不是你自己贪财会这样?”

  艳儿咬牙切齿地指着方庆跟她说:“你们方家早晚要得报应。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就等着你们全家一起下地狱!”

  方芳轻蔑地扫一眼在地上的方庆,哪里还有往[ri]在沙场威武雄壮的男人样。她急于将方庆这个累赘甩出去,不管不顾地说:“现在就给我搬走,否则我就不仅是砸东西。我们方家再没有方庆这样忘恩负义的人,都给我滚出去。”

  艳儿抹把脸,怒极冲心鼻血流了下来。一滴滴落在她的胸[kou]看起来格外瘆得慌。

  李干事左看看右看看,还想着劝说一下。就听方芳跟他说:“你也不需要劝我,我让他们住进土屋仁至义尽,他们这样报答我,让吴辉挨了揍,让我们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我只是把他们赶出去已经够克制了!要不然鱼塘里的钱谁赔给我?这不是第一次,上次下毒也是因为方庆跟人有过节,我就当不是他的原因,还让他住了下来。昨天晚上,艳儿明明白白在村里那么多人面前说我家卖的是毒鱼,其中的损失谁来赔?我没一刀捅了她算是给她脸!”

  李干事思前想后,也觉得方芳把他们赶出去也是情理所在。只是艳儿的父母不知为何不管她了,娘家没有助力。方庆也没了房子,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王蕾到底可怜艳儿肚子里的孩子,又把昨晚劝艳儿的话说了一遍:“给村集体干活没什么好丢人的,至少你跟方庆还能有[kou]饭吃,不然你想让肚子里的孩子活活跟你们俩一起饿死?”

  “你以为她真想要这个孩子?不就是以为方庆有钱怀个孩子讨他的欢心。不然方庆那么容易就跟秦二华离婚?他们俩人你算计我我算计你,都是[yin]沟里的老鼠,就算孩子能出生,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方芳简单地把头发扎成马尾,轻飘飘地捅破艳儿心里的想法。

  艳儿知道离开土屋已成为定局,她不甘心地往方庆身边啐[kou]吐沫,双手在胸前[jiao]叉,跟王蕾讨价还价道:“干活可以,谁叫我不想让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爹呢。不过给村集体干活我不要工分,必须每天给我现结工钱。工钱就按照外面请短工的价格,一天给我八毛。”

  她话音落下,斜着眼看着王蕾。王蕾被她气笑了说:“你以为我求着你给集体干活啊?要么就七个工分,要么就五毛钱。你要是现在不答应,我回头替你回绝李书记的好意。反正你已经打算好要跟方庆俩人在居无定所的过[ri]子,跟我半点关系没有。”

  “可不就是么。有些人真是心比天高,还以为地球围着她转呢。人家好心帮你找[kou]饭吃,还巴巴地讨价还价,真是臭不要脸。”方芳扎完头发,坐到炕沿边上,一脸好笑地看着艳儿说:“今天晚上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们什么时候走,我什么时候换锁。”

  说完她把炕上扔的大锁头拿在艳儿面前晃了晃说:“别以为我跟你开玩笑。”

  艳儿惨败的脸[se]在方芳眼里是最好的神态,她心满意足地报复了艳儿,就想听听艳儿是不是跟村里的俩寡妇一起为了讨[kou]饭吃去给村集体掏厕所去。

  对,方芳来之前特意找李书记问了,李书记很明确地告诉她,种地的活儿已经没了,现在要干只能让艳儿掏粪坑、挖臭水沟。这些脏活一直都是两个寡妇轮流干,知道有种地的活,她们宁愿累点也不想继续收拾那些脏东西。艳儿拒绝后,她们俩也找到李书记,好说歹说把种地的活两人分了。

  艳儿简直是后悔莫及,听到方芳这么说她气愤不已地质问王蕾:“我昨天跟你说我要考虑一下,你怎么转头就把活给别人?”

  王蕾根本不惯她毛病,干脆地说:“昨天你拒绝我次,从你这里离开我就跟李书记说了。你现在推卸责任也没办法,事情已经定下来。明天我会给你拿粪舀子,你从粪坑里挑粪吧。”

  艳儿嫌恶的不行,她怎么能干那样的活。她也不管方庆怎么从土屋里离开,拔腿就往李书记家去。

  “得,这又是往李书记家闹事去的。”李干事被最近的事整的无奈了,见状内心一点[bo]澜没有。

  王蕾知道李书记其实另外还有活给艳儿,只是故意这样说,气一下她而已。总不能真让一个孕妇干那种脏活。

  方芳见艳儿走了,哼笑着跟方庆说:“还不让村干部把你弄出去,不然我给你锁在屋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可怎么办哦。”

  李干事觉得方芳太过分,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他跟方芳说:“北边有间屋子是废弃的,暂时就让他们在那边落脚。”

  方芳知道那间门废弃的屋子,原来是个一家[kou]住的,突然有一天女人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把丈夫和儿子全都毒死了。这间屋子就被废弃到现在,少说也有二十年。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回事,走到屋子跟前也都绕着走。

  李干事和王蕾俩人都是后到李家村不知道这里面的故事,方芳知道也不会说。就眼睁睁看着李干事背起方庆往废屋里去。

  王蕾见方芳也头疼,说:“你今天把他们的东西都扔到外面,明天我通知艳儿过来拿。”

  方芳耸耸肩说:“这俩扫把星,住进来以后鱼塘一点好事没有。最好死在废屋里,省的我见着眼烦。”

  说完她当真把屋子里还剩下的破被褥、炕桌之类的全都扔了出来。王蕾看了一会也走了。

  方芳发泄完,闷闷地坐在土炕上。她回去还没办法跟吴辉[jiao]差。当初是她让方庆留在鱼塘,接连出事,她一见吴辉都能感觉到发自肺腑的寒意。

  吴辉虽然什么话也不说,但方芳明显感觉到她在吴辉面前说话的力度没有那么大了,甚至吴辉有时候更愿意听陈秀芬的话也不愿意听她的。

  方芳把土屋的门锁好,往瓦房走去。路上遇到几个村民见了她也都是骂骂咧咧的。

  方芳回到家,晚上饭还没吃。她看了眼吴辉,在屋子里拿着笔在纸上勾勾画画算着账。她一扫在土屋的嚣张跋扈,独自来到外屋地打开锅盖里面空空的。

  陈秀芬正好从外面进来,见了她‘诶哟’声:“你还舍得回来啊,我还以为你就跟你残废二哥一起过呢。”

  “娘,我把艳儿和方庆都赶走了,以后那间门土屋还是你的。”方芳在陈秀芬面前也没有说话的底气,她讪讪地拿起头一天剩下的锅巴,随便掰了掰放到碗里,拿起暖壶往里面倒热水。

  哪知道暖壶里也没有热水,吴辉跟他娘俩人一点都没考虑到方芳要使用。方芳只好拿着水舀从大缸里舀半碗水加到碗里,凉锅巴泡凉水就是她忙活一天下来的晚餐。

  吴辉听到动静,叫了方芳一声,方芳赶紧把饭扒拉两[kou],匆忙放下筷子走到屋里。

  “他们走了?”吴辉一副当家人的做派,眼睛没落到方芳身上,头也没抬。

  方芳点点头,小声地说:“东西也都清出去了,娘明天就能过去住了。”

  吴辉抬头,看到自己好不容易娶回来的女人变的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显然对方知道他最吃这一套。可惜这两天的事情扰的他没有功夫考虑方芳的个人感受,质问道:“你就这么想让我娘离开这个家?”

  方芳连忙摆手说:“哪有,我根本没这么想过。”

  吴辉追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方芳怯怯地看过去,灯火下的吴辉让她一瞬间感觉到陌生。她抿抿唇,装出羞臊的样子说:“你不是想早点抱大胖小子么,你娘在这里咱们只能等她白天不在家急吼吼地弄一下。”那种上不上下不下的滋味让她难受的要命,又不敢跟吴辉直说,怕吴辉以为她在讽刺他的男[xing]能力。

  吴辉果然犹豫了。他还想跟老吴家传宗接代,总不能老是让媳妇跟老娘睡在一张炕上,说出去别人都笑话。

  他身后拉过方芳坐在腿上,夏天衣服单薄,她靠在怀里感觉到胸[kou]被用力捏动。还没等享受就听到外屋地有人过来:“小辉啊,娘给你煮了[ji]蛋。”

  方芳手忙脚乱地跳下来,瞪了吴辉一眼。

  吴辉把手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陈秀芬一进来感觉到这股气氛就知道两人没干什么正经事。她在心里骂了方芳一句‘[sao]狐狸’然后跟吴辉说:“我到隔壁跟红星娘唠唠嗑,你记得把蛋吃了啊。”

  吴辉知道这是他娘给他俩运动的时间门,等到陈秀芬前脚走,后脚就抱着方芳上炕。

  方芳现在在炕上比以前听话多了,吴辉再使劲也学会咬牙忍着。等到完事,又是一身臭汗,还得下地给吴辉端水擦身子。

  可今天吴辉没让她下地,反而拿来两个枕头垫在她屁股下面,心满意足地说:“我娘说搞完这样容易怀孩子。”

  方芳只得听话地抬起屁股,把双腿撑在墙上。

  吴辉也是纳闷,方芳这么大的屁股撞起来一[bo][lang]一[bo][lang]的,怎么结婚到现在还没个动静?方庆跟艳儿搞在一起也才一个多月就有了。难不成是方芳的肚子不争气?

  方芳不知道吴辉想的什么,见到吴辉端来糖水[ji]蛋,咽了咽吐沫。要是以前吴辉会把整个[ji]蛋都给方芳吃,今儿他自己先吃了一半,把另一半蛋黄少的喂给方芳。

  方芳吃着[ji]蛋,心里五味杂陈。吴辉喂完[ji]蛋,还把仅有的糖水一[kou]气全喝了,气的方芳转过头不看他。

  吴辉才不在意方芳生不生气,前段时间被人下毒的五亩鱼塘本来是可以找方庆赔偿,哪知道方庆更惨,直接废了。吴辉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这次他还真想着要找个靠谱的人看鱼塘,当然不能是陈秀芬。就算知道有人做坏事陈秀芬未必能撵得上。

  吴辉思前想后,还是跟方芳商量着说:“老财最近也不知道干什么,他无所事事的一个人,知道兄弟这边缺人手也不来。”

  方芳在心里冷笑,反正她是不会再让方家人参与进来,免得落不到一点好。

  见方芳不搭腔,吴辉往炕上一躺说:“今天差点被赵打死,要不是李书记把水质检验报告拿出来给大家看,证明其他鱼塘没毒,赵这次肯定要讹死我。”

  说到这里,方芳也是心有余悸。他俩在炕上忙活呢,就听到陈秀芬疯狂地敲门。要不是衣服穿的及时,她还真让不少人看光了。

  “你娘要是不到土屋里,那边总不能一直空着。晚上还是得让人看着啊。”方芳不提老财,只说:“不然咱们就请个人?”说到这里,方芳想起白天看到苏桃家里多了个闺女,她忍不住跟吴辉说:“苏桃家都给她找了个助手,咱俩总不能不如她一个吧。”

  “她一个卤菜摊还找帮手?”吴辉震惊地翻过身,跟方芳说:“真的假的?她生意有这么好?”

  方芳冷冷地说:“到底好不好我也不知道,就听说来个表妹给她帮忙。”

  吴辉‘哦’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八成是过来呆着玩的。我记得以前就有县城里的亲戚一到夏天就来农村避暑,今年这还算晚的。”

  听到不是苏桃的帮手,方芳心里好受不少。她把撑得发酸的腿从墙上放下来,冲着吴辉说:“她也不是发财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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