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线索
红灯。
北照民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拿着橙汁，吹着口哨完全是一副悠闲的养老状态。
…根本看不出来她其实是带着言玖铭准备去港口干一些肮脏的毒品交易的。
坐在一旁的言玖铭手扶着脑门黑着脸把头别到一旁不去看她。这种毫无觉悟甚至悠哉悠哉像没事人一样去贩毒的老大，自己可别是入了个假团伙。
他想了半天还是开口了。
“老大啊…你先去趟老何家。”“嗯？”北照民有点惊讶，“不是去送货吗。怎么的小言你还想他了不成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自己开口本来就是个错误，这种沙雕老大快让她自个儿送死去吧，靠。言玖铭心里五味杂陈。
“不是…老大…我一个学妹在刑警大队实习…我今天从她那套了点话，最近形势很不利。”
“…哦——这样。”北照民抬眼看看信号灯，还有三十几秒就绿了，“…那就先去送货——”“啊——”
她话说一半就被言玖铭一个不知道该算痛苦哀嚎还是感叹的“啊”字打断了，她一脸无辜的瞪眼看着他——虽然这个表情大概更欠扁吧。
“不是老大你真的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言玖铭死目，斜眼看了她一会，叹了口气说：“老大用你的脑子想一想…形式不利…也许现在就已经有公安的人在那等着你了…”
北照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长长的“哦”了一声，音调七拐八弯的。灯绿了，她把车调了个头，突然严肃：“有道理。朋友。人才。”
言玖铭：mdzz。我要篡老大的位。
十六分钟以后。城内区建山路某公寓楼。
北照民下了电梯转着脑袋大略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然后忍不住皱起眉头，表情简单明了的就是嫌弃。
楼道里杂物成堆不说，还放了几袋子垃圾，不知道是哪户缺德的干的，腐烂的恶臭味弥漫了整个十五楼楼道。
言玖铭则是直接不忍直视，捏着鼻子就去敲1502室的门了。
门内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后门被拉开了一条小缝。一个人眯缝着眼往外瞄。
“…”北照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噢老大啊。”门后的人认清了来人之后才拉开门放两人进来。
“…不是我说老何，你tm瞎你自己戴个眼镜会死吗。”北照民没好气的叉着个腰扯着扭曲的表情抬头看着何国业，那个染了一头黄毛扎了个小辫的男的。
“没事没事不碍事…老大你这次来有啥事吗。还带着小言？”何国业歪着头看着言玖铭说。
“哎呀他跟你讲咯…哎对，学姐呢？”
“你等等…姐!老大和小言来了!”
里屋内传来一阵收拾杂物的嘈杂声，随后门被打开，一个披着头发顶着一对熊猫眼的女青年走了出来。
“…我他妈连着一晚上被团灭。还不都是你在那里下某些视频搞得网卡。傻逼老弟。”
“姐我没有，我真没有。”
“回头算账。”何国秀狠狠地瞥了他一眼，转过头看着北照民，“老大什么事？”
“让他说。”北照民拍了拍言玖铭的肩膀。
“咳，”言玖铭清了清嗓子，“是这样的。我一个学妹正好在公安实习，今早我和她聊天大概套到点话。”“嗯哼？”“公安那边成立了一个专案组。专门针对我们。”
“草。什么傻逼玩意。”北照民撇嘴。
“打击北支队黑恶势力犯罪特别行动组。简称，打北组。”言玖铭一脸严肃。倒是旁边的何国业先喷了:“噗哈哈哈哈哈哈哈专打北照民是吗我靠哈哈哈哈哈哈哈…”“滚啊沙雕。草。”北照民拿手比了个开枪的姿势对着何国业。
“你们听我说完。那个专案组，组长叫，万建旗。”
言玖铭说完靠在了墙上。
北照民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操他妈的…怎么又是他。”
一旁的言玖铭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补充了一句:“哦还有，他们最近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前几天我还在港口看到有人在盘问周边的居民。最近都小心点为好。”
“…那最近之前那几个地方别去了，哎哎老何，你去给二狗哥打电话，叫他回头去这里拿东西。”北照民把手机备忘录上的一串地址点开，然后把手机扔给何国业。
何国业看了半天地址反应过来:“老大你没疯吧!市中心!”“傻逼。”北照民拐了他一下，“越危险越安全的道理懂不懂，关键那个老板我认识。你怕啥。”“行吧。”何国业拿起不知道哪里搞来的卫星电话拨了号。
在弟弟打电话的时候何国秀倒是饶有兴致地凑到了北照民身旁:“老大，那个万建旗又谁啊…你俩认识”
“嗯…算是吧。被他坑过。也捅过他一刀子。欺骗感情的垃圾玩意傻逼一个。草。”
北照民骂骂咧咧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学姐你等着看就行了，我下次见他不把他打成个残废哈哈哈哈。”“…好狂啊。老大。”言玖铭黑线。
公安局。
“老万，监听到了。”冷清尘把万建旗叫到电脑旁。“好，转到大屏幕，音响播放。”万建旗低头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波动图像，转头对冷清尘说。
“王哥…下周五五点半在这个地方…我看看啊，城内区东环大道118号…东环酒吧。对。”
“这他妈谁啊。”万建旗黑线。“看这个称呼应该是这一带的黑社会老大，后台很硬来着。道上的人喊他王二狗，真名不详…”“打电话那个不是北永平吧。北永平不是个女的吗。”“…大概吧。”
在冷清尘埋头沉思打电话的人会是谁的时候，她身后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随后是白悦南匆匆跑进来的身影。
“组长，给，你要的资料，我拿来了…!呼…”白悦南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把资料往桌上一放就扶着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万建旗拿过资料，翘着二郎腿就翻开了。“组长…注意形象。”
万建旗没动。怕是没听见。
“北永平…何子秋…何暮”万建旗皱着眉头，“这个人最近没大见过…前北支队副首长”
“对…不过根据资料显示，在那个白毛小子出现以后，他就很少在外界活跃了。”冷清尘补充，“老万，先不管这个人是谁…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先去盯着，免得出什么状况。”
万建旗把资料一放，站了起来:“行吧。按你说的办。周五你和白悦南先在里面蹲点，我和顾尧在外面支援，有情况马上联络。”
他走到门口，拍拍白悦南的肩膀:“好好加油。小南。”
“砰。”
门关上了。
半夜十二点。
万建旗从办公桌上爬起来，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自言自语道:“我靠…又睡着了…”
他确实缺觉，因为工作很少能好好休息。但是睡觉对他而言也是一种折磨了。
梦里又是那个在他记忆里挥之不去的，反复回放的场景。尽管过去了这么多年，仍然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中。
那个未曾谋面的少女举着刀冲向他，随后是温暖的血液喷溅而出和腰上的刺痛。
那个女孩赔了很多钱。但是没有坐牢。
她改了个名字又回到了学校。
万建旗记得那个女孩好像叫北某良。A市人。
等等。A市人。一样的姓氏。长的也很像。
万建旗浑身一个激灵。
草了。她不会就是北永平吧。
而他清楚的记得，那个少女就躺在他的qq好友列表里，从来没被删除过。
“明天我办公室开会，有新线索。”
万建旗在专案组的群内发了这最后一条消息，瘫在办公桌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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