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三更)
“南无阿弥佗佛南无阿弥佗佛...”
大雄宝殿佛像之下,富态大肚肥耳矮个的和尚,玩着手机,不断响起的木鱼声与诵经声至便携MP4里放出。
外面风雨交加,殿内一派祥和静谧。
复读的颂佛声自有一股子宁静。
“方丈!不好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和尚闯进殿内,喘道:“镇鬼石裂了!”
方丈大和尚当即惊的跳了起来。
不是别的,这可是寺里重要的观光景点!
裂了还怎么玩!
“怎么回事!”身手矫健的大踏步,一把抓住了小和尚的肩膀,急道:“好好的怎么裂了!?”
“我也不知道啊,方丈,突然就从中裂开了。”小和尚委屈道。
“还修的好吗,严重吗?”
“胶水沾不上吧,方丈。”
闻言,方丈急道:“你这没用的,算了,阿弥陀佛,老衲且去看看。”
要不是你是我儿子,非抽你一顿不可。
寺庙里一角,已经围了不少和尚,趁着伞,大雨之中窃窃私语。
突然,一人大叫道:“方丈来了!方丈来了!”
霎时,俱都住了声。
穿着红黄二色袈裟的主持龙行虎步而来,脸带威严,环视四周后,双眼看向镇鬼石。
黄金白玉非为贵,唯有袈裟披最难。
袈裟乃佛教之标志,是圣人之表式,它的功德善利,非是寻常可比。
此乃法衣,受功德庇护。
当然,妖怪该掳的还是能掳。
没什么卵用,就是个象征。
所以,住持还是要撑伞,就一普通人,除了会点把式,但不比看院的武僧强。
大雄寺勉强算是大寺庙,但寺庙并无大小等级之分,少林的方丈与深山小庙的方丈都是平级,全国寺庙没有联合起来的横向机构,纵使寺庙成千上万,但也难以形成势力,谁也号令不了谁。
名叫大雄,但出了本市并不出名。
就算在本市,暗地里还有另一个老人才知道的说法。
大凶寺。
因此,此寺僧人不足百,只二十来人。
大雨倾盆,电闪雷鸣。
借着强光电筒照明,住持看向镇鬼石,沉默。
足一人高的大石至中竖直宛如劈开,分成俩半。
这可是大事!
寺庙方丈有责任保护好庙里的文物,古迹,建筑,环境。
严格说来,整座庙都不算和尚们的产业,是群众捐款建筑,属公共财产,归属国家的。
上香礼佛收钱,不是和尚们非得挣这份钱,而是国家规定要搞好自养经济,不争就等着饿死。
立即,住持脸上一副愁苦之色,要是一般的石头就算了,可这玩意叫镇鬼石呀,都叫了好几百年了,文的不能再文物了。
咋整?
“谁干的!站出来!”当即,气急的住持准备找顶锅的了。
没一个和尚应声,微妙的各退了一步。
哎哟老衲的心肝呀。
肯定是有人眼红老衲的地位,要扳倒老衲!
住持气呼呼的转回头,如鹰双目一一扫向众和尚。
就在这时,突闻一声惊叫。
“鬼啊!!!”
半空雷霆炸响,骤然一片闪白。
一众和尚哭爹喊娘四散而逃,住持跳脚破口大叫:“兔崽子们!你们休得胡说借故逃...”
话还没说完...
一女子满身雨水的至住持身边飘然而过...
瞥眼时,俩者对上视线。
一只眼珠掉出眼眶悬挂,满身的血水与雨水,湿漉漉的长发垂面,身着一身年代久远的连衣长白裙,无言的凝视着住持。
弱的鬼一般人看不见。
一般人看的见的鬼就...
对视中,女子抬手,把眼珠按回眼眶,咧嘴,露出不失礼貌的微笑,嘴里,隐约可见蛆虫蠕动。
“嘎...”抽了一下,住持双眼一翻,仰天倒在雨水里。
“我的孩儿...”
“我的孩儿...”
似哭似泣的幽幽女声回荡...
飘然一步,足有数丈之远,接连闪动之中,身影消失在雨幕里。
她来了!
二楼窗沿处,钱俊看向楼下算命一条街。
涌动的血气如潮,沿途所过之处尽皆淹没,一路之上,游魂似有所感,尽皆亡命而逃,眨眼的功夫街面为之一清,直到血气如茧,死死围住钱俊所住楼栋。
沿街的路灯抽疯的一闪一灭,路灯下,黑衣的新娘仰头死死的盯着钱俊。
她跟过来了...
难怪没在烟厂小区看见任何一只鬼,原来全被她赶走了。
想不到还有这种镇宅的作用。
看门的还行。
钱俊头疼的看着她。
到底几个意思?
点上一根烟,静静的忧郁抽完,掐灭烟头,钱俊倒头栽在沙发上,外面雨声大作,打开了电视,调到了最大音量,不是滋味。
有完没完!
赖上我了是吧!
烦躁的跳着台,没一个好看的节目!
大雨滂沱的街上,黑衣的新娘抱膝蹲在路灯下,呆呆的抬头看着二楼处的光亮,一动也不动,就像是路边不起眼的石子,弱小,可怜,又无助。
雨水打在身上,虚幻的毫不着力的穿过,落水无情般的捶打着地面。
她就这样仰头看着,看着,直到窗口处的灯火熄灭。
“呜...”
这样的一声悲鸣,埋首在膝间,双肩轻轻的抖动起来。
是我不好吗?
为什么讨厌我?
十年后的再见,本来是满心欢喜的,可是现在...
我哪里做错了吗?
十年后的如今,脑子也依然的不好使,小脑袋瓜空空如也,努力的想要想明白为什么。
没人能够回答她的疑惑。
“啊...呀...啊...相...”
“香?”疑惑的男声响起。
她猛的抬起头。
“还不会说话呀...”
这样嘀咕着时,钱俊俯身蹲下,手里拿着的伞靠着街灯放下,挡住了伞下的新娘。
“你是不是傻?”话还没说完,又自嘲笑道:“我是不是傻,这不是没淋湿嘛...”
她依然呆呆的看着他。
突然的满心欢喜。
放下了伞,钱俊起身就走。
这时,背后熟悉的恶风又起!
一个前扑翻滚着闪开,一身打湿的钱俊爬起就吼道:“摸挨老子!”
黑衣的新娘委屈漂浮着,伸出的双手缩回,被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后,怕怕的缩了缩脖子,注视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楼道转角里。
“呜...”委委屈屈的失落转身,看见街灯下的雨伞又满心欢喜起来,漂浮着雀跃瞬移,抱膝乖巧老实的蹲在伞下,微微的偏着身体,虚靠在伞柄之上。
街对面,雨中漫步走来的白衣女鬼歪头奇怪的打量着这只黑衣女鬼。
注意到视线,背对着黑衣新娘,脑袋180度旋转到身后,看向白衣女鬼。
白衣女鬼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又惊觉这样太怂,脑袋如风车一般,在脖子上旋转了三百六十度后摆正,呵呵出声低鸣。
一般来说,鬼的脑子都不好使。
“呜呜呜!!!!”黑衣新娘火了,呜呜脆声怒吼,四周血气暴动沸腾,别惹我的超凶危险恐怖信号释放。
白衣女鬼吓到一缩,立即掉头撞墙而过,慌不择路的跑了个没影。
然后,小新娘喜滋滋的摆正脑袋,抱膝蹲在伞下,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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