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破阵入瓮
野人赴约,来到缥缈峰的山脚,刀剑拦路。
正待惊疑,突然间涌来八十一名教徒将其团团围住,游走之间,幻化成一个八卦阵型,阵眼处走来一男一女,正是他在山脚“教训”过那对笨瓜笨鸟。
“我们知晓你很厉害,但教令难为,你不该口出狂言,视我日月神教如无物。”
“阵八十一,刀剑无眼,生死无憾,请!”
一男一女寥寥而言,严阵以待。
野人闻之,已不再解释,朗声说道:“方寸山冶人,赴约破阵!”
言毕直面阵眼中的两个人,猛地双拳出击,正是千钧一发,不巧不工,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他这不讲道理的两拳轰去,拳力喷薄,如愤怒的蛮牛冲撞,眨眼之间,八卦阵型四分五裂,好些弟子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振飞,阵八十一被粗鲁地破去。
野人长衫猎猎,从容登峰,来到了阵八十,他二话不说,贯力于右臂,也是一拳轰去,阵八十被破。
如此一路走去,一拳轰去,来到了阵十八,布阵之人尽皆使剑,野人不知何时拿得一把长剑,他剑作刀用,大啸一声,使出“吴回九刀”,霸道无匹,剑力逆冲而上,开辟出一条笔直的道路来,道路两旁尽是哀嚎不已的神教教徒。
野人沿路而上,见得前方人潮滚滚,本事高强之辈渐以增多,一时间血脉奔腾,豪气顿生,忽地使出奔跑的神通来,时而如狂风过境,时而如鲲鹏展翅,时而又似蛟龙出海,电光火石之间,穿阵而过,不多时已然来到山巅,还剩下三阵未破。
“道宫秘境通彼岸!”
长剑嗡鸣,剑光乍现,快而巧、巧而猛,恍惚石破天惊,鬼神莫测。
“铮铮铮!”
阵阵轻鸣响彻天际,野人的剑光察着所有刀兵疾驰而去,不过呼吸之际,剑光灭,人身逝,野人已然来到了阵二!
他趁热打铁,以气御剑,长剑脱手而去,携大道之力,带着众灵怒吼之声,惊天地、泣鬼神——
“五墓神藏演五行!”
第二招使出,天不是天、地不是地,五行之中,六道之内,唯剑独尊。
一剑三招、一招三势、一势三变、一变三道、一道三界、一界三轮回——众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剑法,这恍惚已不是剑法,而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逆天神通,没有道理可以估计。
野人极飞而至,降落缥缈峰山巅,再有八十一名弟子将之紧紧围住,个个修为不弱,皆是神桥境的天才。
“架打到了此间,是时候讲讲道理了!”
野人负手而立,骤然间踏地乘风,并指而点,或刀或剑,“天地君亲师”五个大字占据了天地五行之位,堂堂正正、磊落光明,朝着阵一威压而下。
野人长发飞舞,矗立在五个大字的上方,如神魔降世,欲教化众生一般,高高在上!
守阵之人尽皆一怔,骇然间震颤起来,顿感三十三重天地冥冥压来,每一重天地之中,皆有一派横断沧海、轰碎过往的霸匹之力,那力道容不得任何人放肆,发力之人要讲尘世间的至理,要论天地间的秩序,长幼尊卑,大道朗朗,不可越雷池一步!
“轰!”
缥缈峰顶被压得塌陷下去,八十一名天才弟子口喷血箭,道心颤抖,散落漫天,继而摔落下去,萎靡不振,再无半点放肆之念。
阵一,灭!
“果然了得,老酒鬼不曾诳我,日月神教之客卿位置,你坐得!”
碧空之中不知何时飘来一座宫殿,那宫殿红砖红瓦,金碧辉煌,殿门处写着“日宫”二字,人声正是从日宫里传来的。
野人沉思道:“可是日教教主么?”
言毕飞身而去,殊不知才落殿门,不远处又飞来一座孤寂冷清,雪白如玉的宫殿,殿门牌坊上写着“月宫”二字,月宫里飞出一个黑衫女子,女子亭亭玉立,然而面带黑衫,看不清容貌。
野人恍惚之际,那黑衫女子横渡而来,降落日宫殿前,信手一招,一个黑白相间的飞轮乍现手中,她呵斥道:“听说你破了日月神教八十一阵,我来会会你!”
“你是月教教主?”野人惊疑道。
“姖儿休得放肆,这是本教客卿。”
人声未散,日宫里走出一个灰衣男子,男子跋扈飞扬,双目泛着赤色,肩披赤红色的大披风,与其一生灰衣服的打扮格格不入。
野人见礼道:“打搅教主了!”
教主挥手示意,只说“无妨”,尔后温柔地对黑衫女子道:“乖女儿,回去歇着罢,你的八位师哥呢。”
那叫做姖儿的女子断然道:“不,我要和他打架,母亲说他狂得很,敢骂师妹们叫做笨瓜。”
教主闻言,附耳对黑衫女子说了一通,黑衫女子犹豫不决地返回而去,临走时对野人报以愤恨眼神,好似在说:“你小心点,老娘早晚要收拾你!”
野人顿首道:“谢教主解围!”
教主爽朗一笑,邀请道:“我们到宫里面去聊罢,老酒鬼已然对我介绍了你。”
二人入座下来,教主开门见山,道:“我是日教教主,也是日月神教教主,姓姜,诨名姜炎。”
野人恭敬道:“姜教主当面,多又唐突,还望海涵。却不知那月教教主是何人?”
姜教主恍然道:“哎哟,是我疏忽,尽差点忘了介绍疯婆子了,贱内姓姬,唤作姬淼,但你以后遇着她,可不得称她的姓,也不得称她的名,我那疯婆子最爱面子,你当心惹来杀身之祸。”
野人来了兴趣,问道:“那该称作什么?”
姜教主低声道:“你就称‘独一无二日月神教教主’!”
野人暗思:“这个名号真长,也忒不顺口了,原来所谓的日月神教是一对夫妻当家,只是这两口子水火不容,恐多有间隙,但既然合不来,怎地又会组成夫妻呢?”
便在他不明所以之时,姜教主突然说道:“老酒鬼亲自来提亲,原本我与老酒鬼交情匪浅,自当答应,可我那女儿性子太烈,又多受疯婆子影响,我得问问她娘俩的意思才行……”
野人差点摔倒,心中泛起滔天巨浪,激动道:“提……提亲?老酒鬼……教主大人,这可开不得玩笑!”
姜教主见状,叹道:“是开不得玩笑,所以必须你情我愿,望你理解!”
野人再也逼不住,一口血箭喷出,急道:“酒鬼在哪里?”
姜教主以为他受了内伤,赶紧问长问短,却对酒鬼只字不提。
由是尴尬一阵,野人强行压住心魔,平静道:“禀教主大人,小子是来贵教学本事的,但酒鬼说不能白吃白喝,我得做贵教的客卿,上下要出力,关于提亲一事……”
姜教主打断道:“好孩子,你不必再提,你的本事我看在眼底,为人我也有了个大概了解,实话实说,我对你是满意的,只是关乎女儿婚姻大事,需得疯婆子表态,更需得问明女儿心意,你不要操之过急!”
野人闻言,强行将涌至喉咙的热血吞下去,脸红筋涨地说道:“教主大人,冒昧打搅本已不该,小子这便告辞,还请勿送!”
说罢长身而起,就要离去!
“哼!你既贪生怕死,又何必吹破牛皮,而今天下皆知,教我神教何以立足?”
发言质问之人正是一个少妇,少妇迎面走来,所过之处,空气窒息,周遭开出了寒烈的冰花。
如此阵仗,必是那月教教主姬淼无疑。
野人顿首道:“见过独一无二日月神教教主,小子不明教主呵斥之言是何意思,还请解惑,感激不尽。”
那少妇越过野人,朝姜炎看了一眼,姜炎赶紧让出位置来,恭敬道:“夫人请上坐!”
少妇落座以后,复再冷哼一声,对野人道:“老酒鬼说得清楚——日月神教教主与日月神教客卿冶人,已然放言乐化天,将逐一登门造访所谓的一宗、三宫、六院,要将乐化天宗门派别的名头重新排一排……”
“此番老酒鬼不惜奔走,此举盛世诸天尽知,且名门望派已然收到了拜山的帖子。”
少妇继续说道:“老酒鬼说你胆气冲天,一身本事惊天动地,你想在乐化天点一把火,造一个新的时代,而老酒鬼素来与我神教交好,你便建议以神教为后盾,轰轰烈烈地闹一个地覆天翻,怎地你才上得缥缈峰,便要拍屁股走人?”
“哼!你既然没有那个本事,缘何要放狂话,难道你真是草包一个?”月教教主大喝道。
野人心中叹息连连,暗道:“酒鬼啊酒鬼,你才是正儿八经的老江湖,你这般玩弄我于股掌之间,对你有甚好处?哎……我与你相约创造一个时代,都他妈说的是醉话,那是忽悠你的疯言风语呀,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日教教主见状,也是一个惊疑,暗道:“老酒鬼没有和我说起这件事情呀?他只说是来提亲,难不成他嫌我胆小,不与我商议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不行,我可不能在晚辈面前丢脸面,便装着一清二楚罢!”
想及于此,姜炎朗声大笑,朝着野人道:“冶客卿,你既有雄心壮志,我日月神教必定奉陪到底,这把火,我们烧定了!”
野人这就为难了,思前想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又是提亲、又是烧火,一时间不知所措,喃喃叹道:“明里的阵法好破,但暗处的套路难逃啊,哎……真的,我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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