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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弃暗投明


第226章  弃暗投明

        井春且在翰林画院的帐篷内休息,只是这一夜长夜漫漫,井春并未睡得有多么安稳,反而尽是断断续续的睡意。

        井春的情绪一时间低落得很,有些事情她不说,并不代表她没有思考过,那就是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无疑,若是能和离那必定是最好的出路。

        可若是和离不成呢?

        只要还有着夫妻的名义,井春那便是不可能轻易逃离姜和瑾的视线,她就必须要与黎王妃所绑定。

        那么她的一生也会如此草草了事,她所想要的一切,她所期望的一切终究在这个狭隘的世界里毁灭。

        她不会这样坐以待毙,她的思想不会。

        对付姜和瑾,兵不厌诈,以彼之道还治彼身最好……

        帐外的风声不觉,井春闻声,撩开了帐门,衣服也穿得严实,单单地探出头去。

        这样湿润的风里,井春忽而想起今日下雨时的场景,不觉冷笑,她竟然会被为自己祈求平安的姜和瑾所打动。

        像梦一样吧,唏嘘几声,这样的世界让井春觉得孤独。

        井春喃喃道:“很可笑吧……”

        也许是对风说,或许又是对自己说。

        井春知道她必须要有自己的谋划,她感受到了风的凛冽,便不再可能甘心地脱去外衣来与寒风叫板,那样的做法才是傻子,她要的是冬衣,来抵御无数日夜的寒风。

        次日一早,井春穿戴整齐后,便去了姜和瑾的营帐。

        看见井春,姜和瑾甚是诧异了几分,他揣测以井春的脾气没有三四天气是消不了的,就算是再宽心也不会隔了一晚主动来找他姜和瑾。

        吕池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本打算送给井春的包袱也被井春一眼认了出来,井春顺手接过,“多谢吕侍卫。”

        “娘娘言重了……”吕池微微愣神,似乎察觉出了气氛的僵持,也知此地不宜久留,“属下这就去看看行李收整好了没有。”

        此话算是对两人说的。

        门帘子放下之后,帐篷内一时间鸦雀无声。

        井春抬过眼来,问道:“你想要什么?”

        什么?

        见姜和瑾没有应答,井春有重复问道:“我问你想要什么。”

        “本王不明白。”

        井春面不改色,倒也不似昨夜那般心灰意冷地质问,她出语平淡,“昨夜之事,你是因为谁呢?”

        依昨夜之景,这么长久的布局,姜哲的事情能够为之有利的也只有皇后朴荷和陛下姜和晟了。

        “是为了皇后?”井春见姜和瑾没有反应,便又道:“是为了陛下?”

        姜和瑾的眼色这才有了些许的动容。

        原来是因为陛下……

        虽说井春从未将姜和瑾当做一个丈夫来对待,可是真当她将心比心地把姜和瑾当做一个丈夫来看待时,才发现姜和瑾的答案是能够让她心痛的程度。

        所以,有些人才不值得真诚二字。

        “你我之间做个交易吧?”井春握紧了手中的包袱,孤单影只,“我会成为你的人。”

        姜和瑾摆着眼盯着话说之人,眉眼冷色,却又像是要将井春看穿一样,“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div  class="contentadv">        “我知道,”井春牢牢抓住了话语权,丝毫不惧,“我会成为你的人,你说过的,你希望我做你的耳目。”

        耳目?

        一声轻笑传到了井春的耳朵里,她知晓姜和瑾看不起这般的交易,却也不肯轻言放弃,“我想要的很简单,和离。”

        “才不简单,本王不会轻易和离。”

        这话姜和瑾也不止说过一遍,只是如今他的眼神更加轻蔑。

        井春跟道:“若你不愿和离,那我便只能用我的法子逼你和离。以昨日之见,誉王殿下尚且能信我几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誉王殿下就算留居京中又如何,他若是能帮我,扳倒你虽不易,但未必不可成。”

        姜和瑾迫近的身躯欲显压力,他知晓井春想要威胁的意图,“井春,本王是他的亲哥哥,他会帮你一个非亲非故之人吗?”

        “亲哥哥?”井春冷笑,“你不是照样算计他吗?而且你昨也说过,倘若誉王殿下当真有谋逆之心呢?对于向着陛下的黎王殿下,或者对于我黎王妃来说,我想要的只是尽快离开这个漩涡,我向着谁无所谓。”

        姜和瑾没想到井春竟是将昨日自己的话悉数利用了起来,可他也不恼,依旧镇定自若,他重新审视了一次井春。

        姜和瑾更是能知道井春所崇尚的理念,井春身在京兆府,不可拜托的便是尽职尽责。

        他道:“谋逆之心可是不忠不义,京兆府应该教过你这个道理。”

        “是教过,可是也教过,高鸟相良木而栖,贤臣择明主而佐,弃暗投明,亘古通今之理。”

        姜和瑾从未觉得井春愚笨过,他甚至知道井春无论是在心智上还是行动上都不容小觑,只是城府不深,不需提防罢了。

        可此番话却是不同了。

        这可不再是些小打小闹的话了,好在此话也仅仅是两人知晓,若是旁人知晓,两人可没有好果子吃。

        “明主?”姜和瑾又是似有似无地一笑,眼眸一深,“细君觉得谁是明主呢?”

        承认吧,姜和瑾,你并非不是没有野心……

        “依黎王殿下之言呢?”井春又岂会轻而易举地给姜和瑾留下话柄,给不似蠢钝般给自己挖坑。

        井春本就不足为惧,姜和瑾甚至有一百种不重样的法子来对付井春而不给自己留下话柄。

        可是,井春她太坚定了想要和离的心了,一百种不重样的法子也改变不了的。

        这才是让姜和瑾头疼的事情。

        他静了许久,摆过眼来,开口淡淡道:“若是有朝一日你爱上了我,会不会就不再说和离二字了?”

        这语气见的恳切如如梦初醒一般,好似原先的一切都像极了一场梦。

        可是,什么是爱呢?

        至少在井春看来,兴许会有些许相伴的情谊,但姜和瑾并不爱她,在姜和瑾的心里,有比井春更重要的东西。

        这没有什么好争辩的,井春也不会恼怒姜和瑾的情爱,她瑟缩着手指,若有若无地一笑,道:“殿下是因为爱上了我才不愿和离的?”

        “如果是呢?”

        “才不是。”井春的话脱口而出,像是将姜和瑾的话踩到了地上一样,“你我都清楚,你只是在利用我的心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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