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鬼师传承:求带走
老鼠一把掀开棺材,朝里看了一眼,面带讶异,我见他如此,正欲伸头去细看,就只听见远处先是哗啦啦一阵声响,然后就传来了一阵狗吠声,但那狗吠声稀稀疏疏,中间还间杂着哀鸣。
我跟老鼠对视一眼,彼此脸上都写着担忧。
老鼠轻声说:“龙哥,你听那狗吠声,明显是落在下风,如果那些也是狸力的话,只怕这回比穷奇还要难对付。”
我心想果真如此的话,怕是今天我们真要赔在这里了,正欲回答,那狗吠声里传来一男子声音:“大黑,左边,左边咬它!哎哎哎,二黑,挺住啊,别怂!”
老鼠一听,开心得抬头大喊:“狗哥!”
原来那边是姜建平跟他的黑狗兄弟们。
姜建平听见老鼠的喊声,激动得语带哭腔:“龙哥!鼠哥!快来帮忙啊!”
老鼠一听,从狸力口中拿起棍子就朝姜建平那边跑去,口中喊着:“孩儿们,随我前去救你们狗爷!”
这群猪崽崽像听得懂人话,如那猎狗上山一般,狂吠着跟在老鼠屁股后面一起跑了过去。
我本想也跟着跑过去,又心想我现在一残疾人士,战斗力大打折扣,不如我先探探棺材里面,说不准找个什么宝贝出来,类似那棍子一般,反倒更能帮上忙。
我靠近棺材去看,棺材的情形出乎意料,难怪刚才老鼠表情讶异。
棺材里睡着一位美人,与之前那具大棺材里男子一般,宛如安睡,若不是躺在棺材里,还以为她未曾死去。
我仔细看去,这女子淡白梨花面,皮肤紧致如玉,死去时年纪应不大,表情恬静,淡眉如秋水,两股漆黑大辫一左一右从肩前搭至饱满胸部再各从左右腰部下滑到臀侧,辫尾自捆扎处再散开些许。
女子身穿那电视里常见的满清女子华服,十指各戴一金戒,左腕套一玉镯,右碗未套玉镯,在其腹部上单独又放有一玉镯,再细看脚下,足蹬大红缎绣花靴子,装扮仪容看上去十分雍容华贵。
棺材内没有刚才在另七具里见到的那种铜釜,长三米宽近一米五的棺材里,就她一人,也没有其他贵重陪葬品,若不是她身下一整块粉红锦缎铺满了这棺材内,将其内衬得温馨如春,我都要忍不住叹息、惋惜她太孤独了。
今日所见所遇已经十分离奇,我压住心中若干个问号,想起之前那男子因我们而不复存在,便不忍心再扰她安睡,为避免让她这绝世美颜也成为过眼细沙,我最终将眼光从她腹部玉镯处离开。
远处老鼠跟姜建平呼喝之声不断传来,狸力与黑狗们的吠声混杂在一起,我不知道他们这回面对的又是什么怪物,刚才看这女子已耽误我不少时间,我应该赶过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我转身,一只温润玉手突然从背后拉住我手,我被这突然到来的力量直接拉得头上脚下的倒栽进了棺材。
我趴进棺材里,趴在了那女子身上,入怀温软,我丝毫感受不到身下的是一具尸体,反倒像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手忙脚乱的想爬起来,却感觉自己按住的地方,是满满两手暖玉。
女子伸出双手轻轻拍拍我背,就像那慈祥的母亲安抚慌乱哭泣的婴儿。
这肯定是假象,我试着催动灵力好画一道符,灭了这幻想,却无力施展,我想伸手去摸前胸前口袋里的那张摧神符,她却抱我更紧,我几乎透不过气来。
我没敢再动弹,她睁开双眼看着我:“想走呀?”
作为法师,捉鬼驱邪二十载,我倒不是很怕:“你是谁?”
女子咯咯的笑:“我是大清和硕公主,但是这些蛮人叫我路路,道路的路,你呢?”
我感觉不对劲,从掉入这溶洞到现在,除了那五只战死的狸力,我没有感觉到这溶洞里有其他一丝魂魄游离,这只女鬼她又是怎么冒出来的?
但我口上问的却是:“清朝不是都叫格格么,哪来公主一说?”
女子咯咯笑,回答我:“格格那都是那些亲王那些奴才们家的,咯咯。”说完突然抱紧我往下一扯,只见棺材底突然下陷裂开,我与她立马掉入棺材底下一墨绿水潭中,潭水并不寒冷,反倒让人感觉温暖舒适。
潭水深不见底,我们越沉越深,不一会,就到了潭底,我抬头向上看去,那远远的水面上透下来一丝光线,那是我手电筒从棺材破裂处发射出的光芒。
女子看着我,突然对着我说:“等下带我走吧,好吗?”
我张开口准备回答,结果潭水灌入口中,弄得人痒痒的,我赶紧闭嘴。
她又问:“带我走好吗?如果不带我走,你们都会死在这里的。”
我试着游动,发现无用,刚才还觉得沉下来呼吸没有问题,现在突然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
我看着她赶紧点头,这个时候不放聪明一点,硬要抬杠,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见我如此,又咯咯笑起来:“记得我叫路路,别记错了。”
说完她朝我游来,脸颊离我越来越近……
我心里喊:“鬼才要记住你叫什么,快让我走!”
我想这女鬼可千万不要突然变成恐怖脸吓我。
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老鼠在水面上喊我:“龙哥!龙哥!”
我想回答但是不敢开口,我想游又游不动,这所谓公主还脸对着脸盯着我,我生怕她一口吻上来。
就在我渐生绝望时,老鼠从棺材裂口处伸下巨手来一把就把我揪了上去。
“我说龙哥你怎么回事?”
老鼠靠在棺材旁,拿着朱砂枪对着溶洞上空防备着什么,这枪不知道他何时又找回来了,之前斗穷奇的时候记得我们把枪弄掉了。
姜建平则在远处喊着:“快叫龙哥灭了这鸡蛇怪啊!”
我茫然抬头,又低头看下面,我正趴在那女尸上面,她似笑非笑地闭着眼。
我赶紧爬了起来,爬出了棺材。
我大声喘着气:“这他娘怎么回事?”
老鼠说:“你问你自己还是问天上飞的那头?”
我答:“都问!”
老鼠回答:“你发情了,在亲这女尸,天上飞的是鸡蛇怪,我跟狗哥好不容易杀死了它,它居然变成恶灵,飞在上面跟我们打!”
“不可能!我不可能亲女尸!”
对于老鼠这个答案我十分不满意,我情愿相信刚才掉进了深潭里,可是,刚才我明明是趴着从这女尸身上醒过来的。
老鼠拿着手电筒对着上空照,时不时开一枪,脚下一群猪崽崽围着他,惊吓不已的模样,老鼠又开一枪,说:“龙哥,到现在还有什么不可能的,这鸡蛇怪鸡脑壳龙身子,就是山海经里的鸟首龙身神兽,我想我们很可能穿越到上古时代了!”
我越想越觉得恶心:“穿越你妹,这女的还是清朝的,她说她是什么公主,清朝公主不是都喊格格吗?”
老鼠:“龙哥你大专文凭是买来的吧?别全信那些弱智电视,清朝皇帝的女儿就是叫公主,仿明朝的。”
“我现在不跟你讨论公主的事,不,我现在就要跟你讨论公主的事,我刚才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你很回味吗?刚才你在亲她,啧啧啧!”
姜建平这时跑了过来,大声喊:“我说你个老鼠,喊你找龙哥帮忙,你又开始唧唧歪歪了。”
我手电筒掉在棺材里,我现在对那女尸极度抗拒,从老鼠手上抢过来手电筒对着跑来的姜建平一照,这小子比我们情况好多了,身上没有一丝伤,衣服也整整齐齐的。
姜建平看我打着电筒照他,跑着对我说:“龙哥,赶紧帮忙把那鸡蛇怪灭了,不然等一会大黑他们就要被吞噬了。”
老鼠见我抢了他的电筒,黑暗中又看见棺材里电筒亮着,于是俯身就去拿。
“我刚才又碰到什么了,龙哥你看,你女朋友变沙子了。”老鼠喊着。
我赶紧回头看,那清朝公主并没有沙化,老鼠哈哈笑:“骗你的,那么紧张!”
姜建平这时大声一吼:“你们两个帮不帮我?”
我赶紧说:“帮!帮!”
姜建平转身又跑,然后喊着:“快来,那鸡蛇怪不强,只是难缠!”
我拿过老鼠的朱砂枪就跟在姜建平后面跑,老鼠赶紧喊:“喂,我们怎么办?”
我回答:“看你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死不了,要死,你们早死了!”
跑了几十米,几乎到了溶洞边缘,只见之前那三具干尸居然也在,它们对着空中不停地学着狗叫。
我问:“狗哥,这是?”
姜建平:“大黑他们身体太弱我先把它们弄进那三个傻大个了,小黑没弄!”
我看着三个傻大个身旁地上的一条好像大蟒蛇的东西问道:“地上那长条就是那鸡蛇怪?”
姜建平回答:“对,很恶心的,打死了,魂儿飞出来想吞噬大黑他们,你快帮忙把它灭了。”
我听完右手中指、无名指与大拇指轻点,口里念着咒语,感应着这溶洞里现在的游魂情况,然后拿出之前那张还没有用的大符篆,准备对付他们口里说的幽灵鸡蛇怪。
没几秒我就收起符篆说:“这鸡蛇怪也太弱了,怎么,你们还打不过?”
姜建平:“你说得轻巧,鼠哥那帮兄弟怕的要死,这鸡蛇怪死了之后不停的想把大黑他们几个魂儿给吞了,我又只会驭灵指挥尸体,又不懂怎么灭了它,已经这样被那鸡蛇怪折磨好一会了。”
我说:“我帮你把它灭了就是,但它现在就贴在那上面,看见我来了,它不敢下来。”
姜建平问:“那怎么搞?”
我说:“不怎么搞,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去老鼠那边,要是我们背包还在,我一粒金钱飞去,它就得魂飞魄散。”
姜建平:“背包我都背下来了啊,在老鼠那边,我去给你拿金钱剑。”
我说:“不要拿了,它现在又没有闹,放它一马,包里有吃的吗,快饿得不行了。”
姜建平听我这么说,于是指挥着三个傻大个朝溶洞中间清朝公主棺材那边走去。
我们两人三尸走到的时候,老鼠正坐在棺材旁边的地上靠着棺材邦子吃压缩干粮。
我们之前掉在石室的背包和相机这些东西姜建平全带下来了。
老鼠一边吃着还一边摆弄着相机,我估计他肯定把那女尸也拍进去了,就是不知道他那拍照技术会不会拍得惨不忍睹,会不会那清朝公主看见气活过来。
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没良心呢,有吃的刚才不说?”
老鼠回答:“你们不是有正事忙吗,你们忙我补充体力,这样才科学。”
我赶紧也拿起一块压缩饼干吃起来,嘴里念着:“今天就别提科学这两个字了,邪门!”
姜建平这时说道:“那玩意别吃太多,一块两块就够了,刚才上面我吃了四块,后来肚子涨得不行。”
我说:“你倒好,我们在下面饿得要死,你在上面海吃海喝。”
老鼠则说:“狗哥,这是压缩饼干,不是我们才进洞时候吃的普通饼干,你咋不吃个八块十块的撑死呢,现在还显摆。”
姜建平呵呵笑。
我边嚼边说:“人生大起大落太快,还以为我们三个人要死在这里,想不到现在又聚在一起,先休息一下,狗哥你先说说你的遭遇啊,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老鼠却抢着说:“我说我说,刚才狗哥都跟我说了,让他再说一遍你得急死!”
我说:“你说个锤子,我看见你这嘚瑟样就来气,你赶紧想想办法,我们怎么出去,你不是说你这群兄弟,那什么打洞很厉害吗,叫它们挖条隧道把我们弄出去,或者刚才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原路带我们出去啊。”
老鼠说:“我们刚才跟那鸡蛇怪边打边转,这四面都没有洞口,问这群猪脑壳,它们也不知道,我估计它们是被封印在这个洞里某一处,然后我们激活了它们,就是这样的。”
我喝了一口水,又问姜建平:“那你又是怎么来的?”
姜建平呵呵笑,还没有回答,老鼠就抢答了:“他说他掉到另一个石室里,然后再掉下来的,跟我们一样,回不去。”
我说:“就你会说话,人家不会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弄?”
老鼠说:“我觉得让猪崽崽们挖条隧道说不定能行。”
然后他对着狸力们说:“你们说呢?”
领头狸力突然兴奋的跳跃起来,然后一散而开。
我问:“它们这是怎么了?”
老鼠说:“不知道啊!”
姜建平说:“可能分开去找地方打洞了,这样概率高。”
我说:“有可能——不对,你看它们又回来了。”
我们三人一字排开靠在棺材边上,姜建平的三具干尸则站着不动,他背包里塞得鼓鼓的,比来时还要饱满,想必除了大黑它们四只狗还有其他东西。
我们看着这群狸力又跑了回来,它们两三只一起合作嘴里叼着之前死掉的那五只不死狸力,然后把那五只不死狸力放到我身边。
我说:“想不到它们重情义,有时候比我们人强多了!”
老鼠回答:“是啊!”
姜建平也回答:“是啊!”
我和老鼠一起骂他:“狗杀手!”
姜建平呵呵笑。
这时我突然感觉棺材晃动了一下,我问他们两个:“棺材刚才动了,你们发现没?”
他们好像没有感受到,用眼神问我:“有吗?”
我又问:“你看看这群猪崽崽在干什么,在这里拱什么呢它们,你快管管你的弟兄们啊老鼠!”
问完我干脆站了起来。
老鼠开口:“你是想看你的公主了吧?”
我准备骂他滚一边去,话到嘴边,只觉一阵地动山摇,我们所站之地突然塌陷,我们三个人,十几只狸力,五只不死狸力,三具干尸,还有那些背包全突然朝下陷去,老鼠嘴里叫着:“地震了吗,地震了啊,最终我们还是要逃不过一死吗?”
然后有那么几米我们什么都感受不到,接着就是咚咚咚不停的落水声,我们就一起掉进了水中,我正准备说话就被潭水给淹没了,好在我拿着手电筒,于是赶紧拿起电筒朝面前照去。
清朝公主的淡白梨花面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离我不足一尺,她的两条长辫子不知怎么就解开了,铺得我眼前的水里全是她的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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