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抉择
刺眼的阳光透过树荫的缝隙照射下来，抬起头的佐助微微眯起眼睛，随后立马把头低下，免得眼睛被已经有些浓烈的太阳光刺痛。
时间已经是六月初，距离波之国任务结束，也已过去了一段时间。
在这段日子里，佐助所在的第七班，一直都在木叶之中执行D级任务。比起长期又繁琐的C级任务，D级任务做起来更加简单便捷，最重要的是能够挤下很多空闲时间，用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由于身体不久前得到大幅度改善的原因，佐助也的确需要时间，尽快适应自己如今的身体。
这种成长是循序渐进的，不会短时间内呈现暴发性质的增强，这就意味着佐助有着足够的时间，来调整自己的状态。
但即使是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佐助也能察觉到自己使用写轮眼的时候，越来越得心应手，完全没有刚开眼时的那种阻塞感。
写轮眼长时间开启，对于人的精神力消耗会变得十分严重，同时也会对身体造成负荷。
但他如今已经没有了这种负重感，这意味着什么，佐助自然清楚。
长时间开启写轮眼，已经不会对他的精神和肉体造成实质的压力。
只要注意一点，即便是在下忍阶段，他也可以毫无顾忌的使用写轮眼来战斗。
虽然一勾玉写轮眼的力量有限，但能够强化自己对瞳术类幻术的理解，以及增强自己的动态视力，对目前的佐助而言，无疑是一种巨大提升。
前者可以增加自己对敌手段，后者则可以配合自己强化过后的身体，提升自身在体术上的战斗能力。
“现在的我，大概可以比较轻松打败一个月前的自己……”
佐助对自己如今的成长，做出一个客观的评价。
一个月前的自己，对敌手段也只是基础的雷遁和火遁，幻术基本不会使用，加上写轮眼没有开眼，肉体也没有得到强化，遇到同级的忍者还可以战而胜之，然而一旦面对比自己强大许多的忍者，佐助就深深对自己的能力感到不满。
虽然如今在同龄人之中，自己也算是精英的代表，但这种差距不足以抹平自己和鼬的差距。
他深刻记得，鼬叛逃的那一年，只有十三岁。
无论灭掉宇智波一族的时候，对方有没有同伙，自己面对那个时候的鼬，切身体会下来，只有一个感觉——毫无还手之力。
对方在忍者的履历上，比起自己指导上忍旗木卡卡西，也不遑多让。
实力方面，恐怕两人也是不相伯仲吧。
虽然卡卡西每次都说的很保守，但佐助将那种话术，视作为强者的余裕。
“先到这里吧，接下来要去执行任务。”
佐助呼吸着森林里的新鲜空气，眼睛里的勾玉缓缓消失，变成了常态的黑色瞳孔。
周围的树木和地面，遍布着雷电与火焰攻击的残痕，还有大量的苦无与手里剑，也是散落一地，不规则的置放着。
忍术与体术的练习虽然重要，但是苦无和手里剑的投掷技巧，佐助也没有彻底落下。
有着写轮眼的帮助，在苦无和手里剑的投掷上，他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况且，纵然是苦无和手里剑，很多时候，也能有效的封锁与杀伤敌人。
◎
“早上好，小樱。”
鸣人像是没睡醒一样，慢慢悠悠从街道的另一头走过来，还用手配合着打哈欠，有气无力的向小樱问好。
“现在快要中午了吧。”
看着鸣人一副没有睡足的无精神状态，小樱略微无语了一下。
天空的太阳已经差不多升到正空，不知道为何，今天的天气格外的闷热，太阳也是又大又亮，让小樱不想抬起头面对那能够刺痛眼睛的阳光。
“是吗？”
鸣人继续打着呵欠，有意无意朝着佐助那里看了一眼，对方像往常那样，以帅气冷酷的姿态，靠站在电线杆旁边，身体处于附近民居围墙阴凉之中，倒是找了个可以纳凉的好位置。
看到鸣人过来，佐助和平时一样，只是看了对方一眼，淡淡点头作为打招呼的回应，然后继续一个人沉思冥想。
“你昨晚做了什么，马上就要执行任务了。”
小樱很担忧鸣人这种样子，能否顺利完成任务。
“反正也只是一些无聊的D级任务吧……至于昨晚，我一直到凌晨三点才睡觉，那是因为我修炼太过沉入，所以忘记了时间。抱歉啊，下次不会了。”
鸣人解释了一句，顺便用双手拍了拍脸颊，强行让自己打起精神，迎接接下来的任务。
“呦，大家中午好，看来都到齐了啊。”
没过多久，卡卡西也如约而至，对着三人打了个招呼。
卡卡西到来，让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卡卡西老师，今天的任务是什么啊？”
小樱率先问道。
“帮一家孤儿院照看孩子，或者去帮忙清理一些胡同里面无人清理的垃圾……”
“又是这种无聊的任务，难道没有更难一点的任务了吗？比如C级任务……不，还是给我们来一个B级任务好了。”
卡卡西还未说完，鸣人就已经态度不满的打断卡卡西的话。
卡卡西并未因为鸣人的冒然打断，就开始生气，只是很有耐心的解释道：“村子里最近的D级任务多了起来，而处理这些D级任务，才是下忍该做的事情。C级任务，那是空闲下来后，才会去考虑的事情。毕竟你们作为下忍，经验还是不足。至于B级任务……”
“不要在这里长篇大论了，我们在波之国可是把上忍干掉了！经验什么的，这种小事，完全没有必要在意！”
鸣人双手抱在胸前，气势汹汹，自信都快从身体内溢满出来了。
“那只是个意外，何况，那也只是一名擅长潜伏的特别上忍，并非是战斗型……”
“但我们干掉那个上忍是事实不是吗？”
鸣人大言不惭说道。
“……”
卡卡西认为鸣人的这番话也不能说是错误，如果忽略掉被他和雷光团处理掉的其余云隐忍者，鸣人三人确实是战斗的胜利者。
那场战斗，本来就是他一手安排的。为的是测试一下三人的成长如何。
没有比生死之战，更适合磨练忍者了。
否则，云隐的忍者不要说得手，在现身的那一刻，就会被他用白牙短刀在悄无声息间解决掉了。
而这个安排也是火影的意思在里面。
即使没有云隐，到时候也会安排别的人进行测试。
相反，云隐的行动，反而让卡卡西省了许多功夫。有免费的测试员，当时想也没想，就直接安排上去了。
雇佣雷光团，也只是为了让这个安排看上去更加合理……尽管最后被佐助看穿了。
“总之，不行就是不行。”
卡卡西不慌不忙的否决鸣人的提议。
“卡卡西老师是吝啬鬼！”
“这和我吝啬有什么关系？说过很多遍，带队上忍拿走一半报酬，那是村子的规定，不是我个人可以决定给的事情。再说，前一阵子不是刚请你们吃过大餐吗？”
看着和自己置气的鸣人，卡卡西头脑的挠了挠头发，三人之中最难打发的就是鸣人。
无论是小樱，还是佐助，都会服从他的安排，将他安排下去的事情，认认真真做好。
“那么，完成任务之后，卡卡西老师陪我一起修炼吧。”
鸣人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自己修炼不就行了吗……真是的，知道了，到时就让我看一下，你这段时间的成长。”
“嘻嘻，保证会让卡卡西老师你大吃一惊的。”
鸣人嬉笑着脸庞。
“我说你……该不会一开始就打算让我陪你修炼吧？所谓的C级和B级任务，都只是你迂回战术的借口？”
卡卡西看到鸣人心情转换这么快，立马明白了什么。
“哈哈，被你看穿了啊。”
鸣人没心没肺的笑着，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卡卡西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带领三人去执行任务。
第七班从忍者学校毕业，已经有两个月出头。
这段期间做过的D级任务，对比其余下忍小组，D级任务的经验积累，已经算是非常丰厚了。
加上D级任务的种类虽然繁多，但大概划分一下，其实也只有几个分类，比如在孤儿院照看孩子，捡垃圾等等工作，对第七班而言，都算是重复性质的任务了。
看着鸣人三人轻车熟路的在孤儿院照看孩子，等到孤儿院负责人回来后，然后以娴熟的手法，将一些任务范围内的垃圾全部捡完，卡卡西不由得感叹这三个孩子的成长速度。
只是两个月时间过去，第七班在执行D级任务是，已经不需要他这个带队上忍照看，就能够自行将任务完美处理了。
虽然鸣人和佐助嘴上说着不需要什么团队合作，但很多时候，又往往会优先考虑到对方的特点，明确进行分工，提供任务效率。也算是另类的团队合作了。
至于小樱，还是和以前一样，担任队伍的后勤，还有磨合剂的作用。
夹在两个男人之间，真是辛苦对方了。
躺在树荫下，讨厌的阳光被挡在外面，打开《亲热天堂》重温复习一遍，卡卡西发觉今天又是无比悠闲的一天。
“卡卡西老师，你也太懒了吧！”
身上有些脏兮兮的鸣人，不知道何时站在了一旁，不满瞪了悠闲一下午的卡卡西一眼。
“哎呀，这些事情，你们自己就可以完成了，即使没有我这个上忍跟着，也完全没有问题。”
卡卡西放下《亲热天堂》，轻轻打了个呵欠，躺了一下午之后，突然觉得有点累了。
谷</span> “不是这种问题吧，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要好好指导我们修炼，这是指导上忍的工作。”
“……”
看着理直气壮的鸣人，卡卡西也只好答应下来。
“那好，今天就指导你们修炼吧。”
看了看天色，距离天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大概是下午将近三点的样子。
这个月份，距离完全天黑，起码还有三四个小时时间。他有足够的时间，来指导三人。
佐助和小樱自然没有拒绝，上忍指导的机会来之不易。
尤其是小樱，她的实力最弱，如果不好好修炼的话，很容易在队伍中拖后腿。
来到附近的森林中，是木叶村的边缘。
木叶村笼罩的领地十分庞大，在村子里面，就有很多片空间开阔的森林。
而其中一部分森林，都是私属领地，并不会对不相关之人公开，让人参观或者使用。
比如宇智波一族，就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私人森林。
也比如油女一族，同样拥有一片属于自己家族的森林，专门用来育冲。
除此之外，奈良一族也有自己种植药材的家族领地。
除了这些已经被各大忍族占据的私人森林，其余的一些小型树林，则是属于公众的资源。
但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有普通人过来这里，大部分都是忍者会来到这种偏僻的地方，锻炼自己的体术和忍术。
在小的时候，卡卡西也是这里的常客之一。
“鸣人，先把你的修炼成果展示出来，让我看一下。”
卡卡西首先说道。
“看好了！”
仿佛成为了所有人的中心，鸣人心中也有炫耀的意思，很痛快的答应下来。
只看到他以不快不慢的速度结印，随后嘴巴微微鼓起，一口气再释放出来。
“风遁·大突破！”
一瞬间，狂暴的飓风从鸣人口中喷吐出来，直接将地面上的树叶与石子，一扫而空，不远处的树木，也在强风下产生歪斜与动摇。
风遁的力量，已经颇具几分火候了。
“嗯，用来进攻敌人还是不足，不过作为牵制的话，倒是不错的威力，而且可以和佐助的火遁进行配合。”
卡卡西看完鸣人的风遁忍术，摸了摸下巴，这样评价道。
至于风属性查克拉的修炼，既然连风遁忍术都学会了，那风属性查克拉的使用，肯定是达到及格线之上了。
足够让鸣人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受益无穷了。
如果继续衍生，那只能朝高等级的风遁忍术开始学习，又或者类似他雷遁·雷切之类的奥义级别遁术。
不过，奥义级别的遁术太过于难得，而且不是放出来，随便哪个人都可以学习。
他用雷遁·千鸟衍生出雷遁·雷切之术，记录在木叶的封印之书上，也不是没有精通雷遁的木叶忍者尝试学习过，但都是以失败为告终。
同时，这也是木叶唯一一个记录在案的雷遁奥义忍术。
至于风遁的奥义级忍术，木叶之中并不存在这种招式。
卡卡西觉得，未来鸣人如果想要在风遁领域上有所突破的话，路途恐怕不那么好走。
“我才不要和他配合呢！”
鸣人指着佐助说道。
“正好，我也没想着和你这种吊车尾配合。”
佐助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酷酷的样子，对鸣人也是爱理不理。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争了，明明在波之国的时候，还能好好的一起合作，对付强敌……算了，提升实力的方法，我已经给你们了，要不要学习，就看你们自己了。”
“就不能直接教我更厉害的忍术吗？比如说，佐助的千鸟。”
鸣人不服输的问道。
“这种话我说过很多遍了，学习雷遁需要雷属性查克拉。鸣人，你现在连风属性查克拉，都只是刚刚掌握，想要锻炼出第二种属性查克拉，这不是你目前该考虑的事情。”
“可是佐助除了雷遁，还能使用火遁……”
“那是因为人家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学习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固基础，而不是好高骛远，去在意对自己现阶段无用的东西。变强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虽然卡卡西这么解释，但鸣人还是有点不爽，觉得自己被佐助比下去了。
“至于佐助这边，熟练掌握写轮眼和千鸟，就是你目前的任务，如果还有空闲的话，那就去学习幻术，丰富自己的战术系统。这个东西，我相信你家里应该有一些收藏。”
卡卡西看向佐助。
佐助点头，他家里的确有一些关于瞳术类幻术的基础运用。
这种东西卡卡西教不了他，写轮眼的幻术，只能靠自己琢磨学习。
“小樱的话……医疗忍术应该也进步许多了吧？一些在野外就能施展的急救手术，有掌握吗？”
卡卡西最后转向小樱。
“是的。”
小樱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回答。
“这样啊，那好吧，佐助，还有鸣人，你们两个在这里修炼。你们不一定要各修炼各的，也许可以按照我刚才给出的建议，用风遁来强化火遁，丰富队伍之间的战术手段。在不久之后，可能会有大用。”
想起几个月后的联合中忍考试，那不仅要考验个人能力的时候，对于团队而言，也是一场极为严苛的考验。
“那卡卡西老师你呢？”
“我有话要和小樱说，因为小樱和你们不同，她是医疗忍者。”
“就算如此，也没必要单独开小灶吧。”
鸣人有些怀疑卡卡西是不是要教给小樱什么厉害的招式。
“喂，你想多了吧，我又不是医疗忍者。”
看着疑心病很重的鸣人，卡卡西有些无语。
事实上，三人之中教导起来最麻烦的不是佐助，也不是鸣人，而是小樱。
正如他自己所说，对于医疗忍术，自己是一窍不通。
或许通晓一些医理，但医疗忍术不是懂得医理，就可以施展出来的特殊性质忍术。
将鸣人和佐助两人留下，卡卡西带着小樱前往树林的另一片空地。
“卡卡西老师，您叫我过来，是要和我说什么吗？”
看着只有自己和卡卡西两个人在树林里独处，小樱内心有些忐忑不安，莫名的有些不自在，紧张询问卡卡西叫自己过来的目的。
“也没什么，其实有些东西，即使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那就是我并非医疗忍者，所以在医疗忍术上面，我没办法给你什么实际有用的经验。”
面对一名医术专业的医疗忍者，卡卡西并不觉得自己有对小樱指手画脚的能力。
胡乱指挥，说不定会闹出什么笑话。
这也是卡卡西最为苦恼的地方，对医疗忍术一窍不通的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在这方面，给小樱什么实质性的建议。
“我知道的，卡卡西老师。那个，您不用感到自责，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小樱点了点头。
作为医疗忍者，小樱很清楚这一点。
非医疗忍者专业的卡卡西，没办法作为她的引路人。
“自己的选择吗？”
卡卡西呢喃了一声。
他很清楚小樱，放弃医疗部门的优秀职位，以正常下忍毕业的理由是什么。
他不懂什么恋爱，但也没有批评小樱这种看似无脑追捧佐助的行为。
每个人都在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哪怕看上去很稚嫩，也很天真，但这正是成长道路上必经的一环。
况且，和自幼无父无母的鸣人，以及童年丧失亲人与族人的佐助相比，小樱既不是孤儿，也没有体验过丧失亲人的痛苦，要她理解那两个人的执念，未免太困难了。
即便是同为复仇者，自己很多时候，也没办法确定佐助内心在想什么，何况小樱这种局外人。
“怎么了吗，卡卡西老师？”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培养你的能力。你也知道，我不擅长医疗忍术，在教会你爬树与踩水之后，我就基本不知道该从什么方面，给你有用的指导意见了。所以，我想听一听你的想法，你是想要只专精医疗忍者这一个领域，还是想要拓宽一下其余的能力呢？”
“其余的能力？”
小樱对卡卡西的话语有些懵懂。
“是的，成为医疗忍者，并不一定会变得手无缚鸡之力。在忍界之中，也存在那种拥有强大战斗能力的医疗忍者。我会根据你做出的选择，来帮助你进行下一步的修炼。”
卡卡西直视着小樱的脸庞，眼神认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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