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人类与尾兽

　　雪之国的内乱，一夜之间就彻底平息下来。

　　当然，对于雪之国这种偏远小国，如果不是重点关注的话，五大国几乎都不会有什么动作。

　　雪之国虽是拥有忍者的国度，但是战力薄弱，和草之国、雨之国等能够建立忍村的小国，性质是截然不同的。

　　总体而言，雪之国内部的混乱，并未对大国平稳的局势造成失衡，甚至连一点影响都没有，只是在小雪继承雪之国大名的时候，象征性的发送信件恭贺一下，除此之外，也就没有其余的动作。

　　在忍界之中，五大国的地位超然，占据着忍界最广袤的土地，最丰富的人口，以及最强大的军事力量。任何小国与五大国争锋，都无异于是螳臂当车。

　　这种情况，白石早有预料，鬼之国的力量完全是蛰伏进入雪之国，打败风花怒涛的小雪，也是雪之国的合法继承人，在外人看来，不过是雪之国的政权在进行交替罢了。基于这种情况，他们也没有什么借口去攻讦雪之国，在这上面作什么文章。

　　战后恢复才是大国内部现在主要的任务。

　　“没想到早雪殿下留下来的宝物竟然是暖气机，我还以为早雪殿下真的留下了什么重大的宝藏呢。”

　　在城堡的深处宫殿中，三太夫一阵唏嘘不已。

　　雪之国内部动乱结束，接下来，要好好的安抚民众的恐慌情绪，那些兵败的雪忍，也不一定要赶尽杀绝，大多数雪忍都是受到了风花怒涛的逼迫，摄于风花怒涛的权势，才不得不为虎作伥。

　　对于这些底层的雪忍，自然要全部接收下来，为雪之国的建设工作服务。

　　这方面白石可谓是得心应手，发展计划也早已在攻打雪之国之前，就已经拟定下来。

　　“不，三太夫，父亲留下的暖气机，对我来说，的确是宝物。因为他过去答应过我，想要让我在雪之国看到春天到来，过去的我无法理解，现在终于理解了一些。”

　　小雪坐在属于雪之国大名的宝座上，态度肃然。

　　三太夫只是疑惑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对小雪这位新任的雪之国大名而言，那的确是值得珍藏的宝物，但对于已经死去的风花怒涛而言，那只是纯粹的玩笑了吧。

　　“所以，为了让更多的人看到雪之国的春天，我之后打算将彩虹冰壁所在的冰湖打造成国家的旅游胜地，吸引各国游客到来，你觉得如何呢，三太夫？”

　　小雪这样说道。

　　三太夫点了点头回答：“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但是现在需要尽快恢复民生，就需要花不少钱，恐怕没办法立刻实施打造旅游胜地的计划。”

　　“这个不是问题，父亲大人将会在初期，对雪之国进行一百亿两的投资，剩下来的工作就是在国内招募能工巧匠了。”

　　一百亿两？还是前期的投资？饶是三太夫，也不由得为鬼之国的庞大财力感到惊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没有问题了。有了这一百亿两启动资金，不只可以将彩虹冰壁打造成旅游胜地，也可以加强雪之国的军备。”

　　经常风花怒涛的事件，三太夫严重意识到，建立忍者部队的必要性，是多么的重要。

　　如果他的主君风花早雪，当初能够挤出多余的资金，发展自己的麾下军队，培养更多的忍者，即使风花怒涛生出二心，也不敢轻举妄动。

　　以前雪之国是抱着小富即安的态度，现在来看，绑定上鬼之国这趟黑车，未来要面临的压力，远要比风花怒涛叛变带来的压力更加沉重。

　　鬼之国军务大臣是木叶S级叛忍这一点，就足以在忍界引发一场巨大的国际风暴。

　　作为联盟国的雪之国，到时自然也难逃其咎，会被各国口诛笔伐。

　　只是现在事情木已成舟，先不说小雪和白石的关系，雪之国想要图强变富，只能依靠鬼之国的暗中资助。

　　不过好在白石协助他们拿回雪之国的权力，并未对雪之国的政权干预太多，让小雪不至于成为一个傀儡大名。

　　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对三太夫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打击。

　　好不容易绊倒了风花怒涛，要是引入了更加凶猛的野兽，那就没有地方去哭诉了。

　　“没错。父亲大人让我尽快在雪之国找出一块隐蔽地盘，成立研究所和兵器工厂，加紧对查克拉铠甲的研究和批量制造工作。等到研究所和兵器工厂建成的时候，鬼之国那边还会有第二批资金入驻。”

　　三太夫听完小雪的叙说，对鬼之国的财大气粗有了一个更加直观的感受。

　　有鬼之国这样的一个国力强大的盟友，对雪之国而言，也不尽然全是坏处。

　　◎

　　白石一共在雪之国逗留了一个月，最终才离去。

　　他在雪之国逗留一个月在，主要是为了得到雪之国的军权而奔波。

　　雪之国的军事力量，和鬼之国一样，是由普通人士兵以及懂得利用查克拉的雪忍构成。

　　那晚参与反抗的雪忍，其中一部分主战派被消灭，一部分正关押在牢房中，进行改造，剩余投降的雪忍，大约有一百多人，被白石正式收编进雪之国的军事体系中。

　　这是和义女小雪早已拟定好的事情，他只需要管辖雪之国的军权，其余方面的事情，他只会提及建议，最终由小雪这位新大名自己做主。

　　而对白石而言，成为雪之国的军务大臣，掌握军权已经足矣。小雪年龄尚欠，但旁边有着三太夫进行协助，想来管理雪之国，是没有太大的问题的。

　　对雪之国的改制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

　　首先是军事统一，然后开拔军队，对雪之国境内所有道路进行疏通，加紧与鬼之国的联系。

　　至于未来的合并事宜，那就得另外说了。

　　总之，有了鬼之国的前车之鉴，对雪之国的改制计划，白石也更显得得心应手。

　　最重要的是，风花怒涛在位期间，给了他一个不错的出发点。

　　因为风花怒涛得位不正，在任雪之国大名期间，以残忍的手段，拔除了雪之国内部反对他的贵族势力，大大削弱了雪之国的贵族集团，使得雪之国的贵族集团势力不复从前，降低了白石对雪之国的改制难度。

　　因此，白石真心希望这些贵族能够老实本分一点，否则他不介意在雪之国来一场比风花怒涛更冷酷的清洗行动，让他们明白一下自己如今的立场是什么。

　　这些旧时代残留的既得利益者，如果不是风花怒涛对他们内部先是清洗了一遍，小雪登上雪之国大名之位，估计没想象中那么顺利，一定会从中阻挠，索要更多的权力。

　　对这些贵族集团，白石可以在战略上蔑视，战术上却格外重视他们。

　　像雪之国这样的传统型国家，大名沦为贵族集团推上前台的傀儡，也不是什么罕见之事。

　　防止这些贵族势力反扑，派遣忍者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也要践行起来。

　　在返回的路上，随着白石和绫音返回的只有来时的一半忍者，另外一半则驻守在雪之国，用来管理那些投降的雪忍，免得那些投降的雪忍闹出什么动静。

　　另外还有保护好小雪人身安全的重要任务，监视雪之国一些暗中不轨的贵族，防患于未然。

　　“雪之国的事情完结，剩下来的就是熊之国和幽之国了。”

　　雪之国的发展计划，白石会定期的派人过来监察，防止出现疏漏的情况。

　　如果没有五大国级别的强大外力介入进来，雪之国的事情可以说是十拿九稳。

　　剩下来白石要执行的计划，就是把南边的幽之国与熊之国收入囊中。

　　这两个国家将会成为鬼之国进攻风之国的最佳跳板。

　　“可是这两个国家想要拿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吧。”

　　绫音想了想回答。

　　这次能拿下雪之国，是因为雪之国内部出现了混乱，加上第一时间拉拢了小雪这位雪之国的正统继承人，阻力只有风花怒涛，这才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但是幽之国和熊之国不同，就目前而言，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介入进去。

　　“收编幽之国的阻力应该会少很多。”

　　白石这样说道。

　　“哦？”

　　“幽之国过去是魔物肆虐的重灾国家，不止一次向鬼之国的巫女释放善意，希望把幽之国并入鬼之国。不过，鬼之国过去的几代巫女都拒绝了。”

　　白石说到这里，神色古怪起来。

　　“拒绝了？”

　　绫音感到惊讶。

　　“如果我收集到的情报没有出错的话，的确是这样没错。”

　　“真是搞不懂，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拒绝。”

　　这在绫音看来实在是无法理解。

　　如果这种事，放在五大国身上，估计做梦都会笑醒。

　　这可是白白得到，不花费一分钱就可以得到庞大的领土和人口。

　　“我觉得应该是鬼之国的历代巫女嫌麻烦吧。她们不喜欢参与世俗的纷争，亦或者没有参与进来的兴趣。她们存在于世的使命，就是为了替人类消灭作恶的魔物而已。若是强行赋予她们别的使命，就会引来反感。”

　　白石清楚记得弥勒说过，巫女对于人类的意义是特殊的。

　　比起管理国家，鬼之国的巫女明显对修行自身更加重视。

　　那种给人的感觉，简直就像是被众人抬到火架上，逼迫无奈之下才点头做了国家的‘神’一样。

　　“这么说来，幽之国就可以很快拿下了是吗？”

　　“再过一个多月，等弥勒巫女顺利生产之后，我去询问一下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看看她打算怎么对待幽之国的事情。不过比起幽之国，这里面最难办的无疑是熊之国，这个拥有忍村机构的国家，想要纳入鬼之国的版图，到时候会十分麻烦。”

　　“星隐村吗？拥有成型的忍村体系，对付起来，确实比雪之国要麻烦。”

　　绫音认真点了点头。

　　熊之国虽是小国，但却和草之国、雨之国等小国一样，拥有较为成熟的忍者村制度。

　　这个忍村的名字叫做星隐忍者村。

　　据说星隐忍者村的忍者，擅长叫做‘孔雀妙法’的查克拉秘术，在熊之国一带极富盛名。

　　白石和绫音觉得星隐忍者村麻烦，并不是指代这个忍村的战斗力。

　　这里面最大的难度在于，如何合法不引起人注意的将熊之国纳入鬼之国版图。

　　要是操作不当，致使鬼之国的力量暴露出去，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鬼之国这些年之所以过得如此滋润，都是因为五大国位于明面，而鬼之国始终潜伏于暗中，装出人畜无害的脸面，博得他国的信任。加上中立国的保护机制等一系列特殊原因，才使得鬼之国如鱼得水。

　　“矢仓那边似乎会在一年之内展开行动，熊之国的事情，等协助矢仓行动后，再去准备吧。按照计划，我们这边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用来布置。确定了雾隐的立场，我们这边承受的压力会降低很多。”

　　◎

　　木叶48年，1月。

　　新年的开始，也给鬼之国带来了新的气象。

　　自雪之国回来后，白石一直奔波于家人和办公室，还有实验室之间。

　　实验室的工作，主要忙碌于尾兽和零尾的研究。

　　目前五大国的忍者村，唯有雷之国云隐村拥有着成熟的尾兽利用技术，但云隐的尾兽利用技术，多半还是应用在军事层面上。

　　不同的地方在于，白石希望尾兽力量不只是作用在军事这一层面，比如药品和忍具的开发，同样也可以扩展。那样一来，尾兽带给鬼之国的收益，远比单独的军事层面要高出很多倍。

　　白石的这种想法并不是空穴来风，尾兽的查克拉拥有极强的治愈能力，拥有特殊的恢复效果。

　　如果能把这种恢复效果，拓宽到药品上来，一定可以大卖特卖。

　　而治愈不过是尾兽查克拉其中一种效果，其他诸如增强忍者体质，提升战斗爆发力的效果，也能够让忍者在困境中反败为胜。

　　总之，只要攻克了尾兽技术，将其有效利用起来，将会让鬼之国受益无穷。

　　至于零尾……这是一种比起尾兽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特殊生命体。

　　而且相较于白石收集到的尾兽部分，大都是团块查克拉和零碎的肢体残屑，零尾则不同，它是完整的保存在实验之中。

　　零尾虽然被过去的空之国掌控，成为启动王都要塞的核心能源发动机，但在最初，却是一种自然界中，自然而然形成的生命体。

　　依靠人类的悲伤和绝望为食粮，以此来促使自己达成完全体。

　　目前来看，零尾的力量不足以和尾兽媲美，但只要好好利用，成长到尾兽的程度，也不过是时间迟早。只不过，白石并未让零尾无限制的成长下去。

　　因为他现在无法掌控零尾的意识，如果让零尾成长到尾兽的程度，到时候万一不受他的控制，那这种魔物，能给他带来的除了麻烦，就只有麻烦。

　　现在零尾屈服于鬼之国，不过是因为力量不足，暂时蛰伏。

　　等到成为完全体，有了反抗的力量，就未必会乖乖听话了。

　　一个不听话的兵器，就只有销毁一途。

　　实验室之中，在落地式的玻璃圆筒之中，分别装着几只尾兽的查克拉，在特殊药剂的催化下，已经成长到尾兽某些部位的实体特征程度了，对于一般忍者来说，这种程度的尾兽力量，已经完全足够。

　　吸收了其中一个，也拥有能够轻松打败上忍的力量。

　　但对于白石而言，这还远远不到完善的地步。

　　后期的药品制作，忍具开发，包括大型战舰的供应能源问题，都可能需要尾兽查克拉来节省开支。

　　可惜琳不是完美人柱力，否则尾兽利用技术，就可以向前跨越一大步。

　　再看向零尾所在的玻璃圆筒，巨大漆黑的蛇型身躯拥挤缠卷在玻璃内侧，仿佛是精心制作好的生物标本一样。

　　脸部苍白邪异的面具，微微张开细缝，露出猩红带有阴影的血光。

　　看上去毫无杀意，但白石知道，零尾一定是在寻找时机，从这里逃生出去。

　　只不过关押它的玻璃圆筒，拥有着最高等级的查克拉压制效果，材质坚硬，哪怕是威力巨大的忍术，也不可能轻易破坏掉。

　　并且浸泡它身躯的溶液，也是白石特意为他制作的药剂，可以使得他的身体疲软，防止它暴力挣脱，从里面挣脱出来，引起不必要的骚乱。

　　在实验台上摆放着净化装置，管道里存放着零尾的身体碎屑，由纯粹的黑暗查克拉构成，含有浓烈的悲伤与绝望意识。

　　白石正在想方设法，将零尾查克拉中的黑暗部分剥离。

　　而提取出来的‘黑暗’，可以用来制作引发敌人精神不振的特殊毒药。

　　可以说，零尾身上的查克拉和黑暗，都是忍界不可多求的宝物。

　　有一丝一毫的浪费，白石都觉得可惜。

　　“白石老师，数据重新统计出来了，似乎比之前的利用率要多了零点几的百分点。”

　　野原琳穿着白色的大褂，脸上戴着白色口罩，坐在电脑前统算数据，将最新的实验数据说给白石听。

　　“看来趋于成体的尾兽的技术，还是相差了许多。”

　　尾兽的查克拉难以利用。

　　其中饱含的负面能量，比零尾身上的更加恐怖，难以拔除。

　　这种力量，要是直接作用于人体，会直接让使用者丧失理智，对身体和精神造成不可磨灭的创伤。

　　忍界之中，能完美利用尾兽力量的，现在只有云隐村的八尾人柱力奇拉比，四代雷影的义弟。

　　白石很钦佩这样的人物，能够化解尾兽查克拉中的怨恨，毫无保留和尾兽融为一体，这可不是轻松一句话就能随便办到的事情。

　　而是八尾人柱力奇拉比，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豁达开阔心性，才能与尾兽和平相处，让尾兽敞开心怀的信任和认同他。

　　这比木遁和写轮眼对尾兽实施的暴力控制，高明了不知多少倍。

　　据白石所知，忍界过去了这么多年，目前也只有奇拉比做到了，真正理解尾兽的宽广胸怀。

　　诸如过去的初代火影、宇智波斑，也未能做到这一点。他们利用尾兽的力量，多少都是带着个人的自私一面。

　　白石觉得自己也是如此自私。

　　他不是奇拉比那样心胸开阔的人，但不妨碍他欣赏奇拉比这样的人物。

　　如果能当面交谈一下，说不定对他的尾兽研究，有极大的启发。

　　“可惜我体内的七尾对我成见很大，一直都不怎么愿意和我交流。”

　　琳无奈笑了笑。

　　从湿骨林回来之后，她就一直在鬼之国第一军区的研究所里生活，平时的工作，就是到医院和研究所进行帮忙。

　　带土用了大半年时间，勉强掌握了自然能量后，也从湿骨林回来，和宇智波的族人，担任军区里的一名普通巡逻兵。

　　“人类自私的把尾兽定义成不可控的危险力量，擅自将他们视为‘灾厄’与‘邪恶’的象征，并且用借口无视他们自身的意志，对他们的自由做出各种限制，这本身就是一种傲慢的体现。能成为完美人柱力的忍者，万中无一。只要朝这方面努力就行了。”

　　白石宽慰琳笑着。

　　琳现在也才十三四岁的年纪，和尾兽打交道的人生还有很长，没必要急于一时。

　　“那研究还要继续做下去吗？”

　　琳问道。

　　“当然。我同情尾兽，是因为站在立场公正的第三者角度上，对人类进行批判。但事实我是人类的一员，我无法公正站在尾兽的立场看待人类。我只是看到了弱小者被强者支配的命运，同理，尾兽带给人类的实惠也是我注重的地方。尾兽自身的意志，并不是我需要考虑的。也许我刚才的言论，被你身体里的七尾听到，估计此时正在不屑的冷笑吧。”

　　白石突然笑着说道。

　　“确实，它现在心情有点不太好。”

　　琳苦笑了一声。

　　白石老师这副挖苦人……不，挖苦尾兽的姿态，任何尾兽听了，都会心生怨恨和不满吧。

　　以至于这种不满，清晰传入了琳的身体之中，让她感受到了尾兽对人类的怨恨之沉重。

　　这是尾兽与人类永生永世都化不开的死结。

　　尾兽有尾兽的立场，人类有人类的立场。

　　将一切的正义与邪恶剖开，本质就是如此。

　　“好了，这里就暂时交给你了，琳，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白石脱下了手上的白色手套，随后扔到垃圾桶里，准备离开实验室。

　　按照一年多前约定好的时间，是时候去神社那里，看看他那刚刚出生的义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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