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鬼之国道路（三）
六点之后，天色昏暗了许多，暮色之中，隐约可见远方冻白的天空。
二月份的天气还是很冷，而鬼之国并非是富裕的国家，在城市里也只有极少数的人家可以用上暖炉，在乡村这里更不用想用暖炉来取暖了，只是在房子里找个空地，堆着一对柴火烧着取暖。
在这里的鬼之国村民都是如此熬过冬天的。
在很多贫困小国，冬天的夜晚有时比战乱时的忍者更要可怕。
没有过冬用的房子还有取暖工具，很容易在夜里活生生冻死。
尤其是那些流浪在战乱地区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面对老婆婆的热情款待，白石和绫音留了下来吃一顿晚饭。
木屋并不算好看，但足够结实，可以用来遮风挡雨。
把房门和窗户关紧，就只能听到冷风扑打实木的呼啸声音。
晚饭的内容很是简朴，只有馒头和咸菜，还有很稀很稀的米粥。
白石看得出来，这已经是老婆婆能够拿出来最好的食物了。
如果不是由客人来访，估计还舍不得拿出来吃吧。
房子里的食材，也都是一些随处可见的野菜萝卜，独居老人的生活可能会简朴一些，但也差不多可以窥见，这个村子的生活状况，只能勉强解决温饱问题。
这名老婆婆的名字是叶子，目前是一个人独居的状态，丈夫在几年前因病去世了。
有一个儿子，在鬼之国的港口城镇工作，是一名水手，已经成家立业。每年十二月份和一月份的时候，会带着妻子和儿女回到这里过年，之后便会返回港口小镇工作。
“那个是巫女的雕像吧。”
吃饭的时候，白石眼睛瞄到了房间架台上，上面供奉着一个泥塑的巫女雕像。
“是巫女大人。”
叶子婆婆脸上露出笑容来。
“我在很多地方都能看到巫女的雕像，话说，这个国家对巫女还真是虔诚啊。”
通过字面了解，和亲身体会到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巫女的信仰连这种偏僻贫弱的村子，都能够影响到，已经融入了鬼之国民众的日常生活之中。
“当然了，这个国家之所以和平，都是因为巫女大人的功劳啊。要感谢给我们带来和平的巫女大人。”
叶子婆婆双手合十的对着泥塑巫女的方向拜了一下。
在吃饭的时候，叶子婆婆又对着白石和绫音，讲起了巫女斩妖除魔的故事。
距今二十几年前，第一次忍界大战刚刚结束不久，鬼之国曾经蒙受一场非常恐怖的灾难，有一个可怕的魔物横空出世，在鬼之国大地上散播死亡。
“那真是可怕呢，那些兵马俑……”
叶子婆婆回想起了当年的往事，以唏嘘的口吻说着。
以她的年龄，很可能亲自经历过那可怕的梦魇。
“兵马俑？”
白石听到这个称呼，陡然之间声音大了一些，似乎是因为这个称呼感到不可思议。
“怎么了？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对吗？”
绫音正听得津津有味，疑惑看向白石。
“啊，不，这个名字怎么说呢……听起来有点怪怪的。婆婆您继续说，那些兵马俑后来怎么了？”
白石不知道该朝哪里开始吐槽。
兵马俑……这个名字还真是特别。
“那些兵马俑据说是沉睡在黄泉国度的石像妖魔，身高三米，手中握着巨大石刀，那是一支不会死的妖魔大军，被很多人叫做‘幽灵军团’，为那头魔物所控制，带着死亡和灾难。”
叶子婆婆没有在意白石那越来越古怪的脸色，继续口述她的故事。
“周边的国家没有管理吗？”
白石露出好奇之色。
“记得是有忍者过来处理的，但好像没有什么作用，死了很多人，因为那是不死的军团啊。”
叶子婆婆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是看到了很多忍者去阻拦那支幽灵军团，结果死了很多人，道路上都是忍者的尸体，被幽灵军团杀死了。
“那么最后如何了？”
“最后？当然是巫女大人出手平定了这场妖魔之乱……不过那好像是上代巫女时期发生的事情了，我好多事情也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在封印了那头魔物后，巫女大人与跟着一起牺牲了。”
叶子婆婆惋惜说道。
“这样啊，那头魔物的名字是……”
“魍魉。那头魔物的名字是魍魉。”
叶子婆婆说出了那头引起灾难根源的妖魔名字，记得很是清楚。
吃过饭之后，叶子婆婆就打算休息了。
毕竟她的年岁很高，精力远不如年轻人旺盛。
白石没有打扰，而是借了一间柴房，和绫音去那里休息一晚。
两人在柴房里找了个空地坐下，把木柴点燃烧了起来，驱散周围的黑暗与冰冷。
“没想到鬼之国之中还有这么有趣的故事啊，妖魔和忍者的战斗，最终由巫女平息了祸乱……”
绫音很明显把叶子婆婆说的那件事，当成了画本之中的故事。
“不一定是假的。在木叶图书馆之中，的确记录着差不多的事件，在二十几年前的时候，鬼之国的确发生了一场很大的灾难。应该就是叶子婆婆说的魍魉作祟。”
“可那不是妖魔吗？这世上应该没有鬼怪吧？”绫音觉得话题有点渗人。
“巫女弥勒周围萦绕着很玄妙的自然能量，但似乎与我们修炼的自然能量不同，加入了别的东西。”
“别的？”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绝对不是融合查克拉之后的仙术，而是另一种特殊术式，那应该就是巫女的传承吧。”
白石这样说道。
白石回想起了，之前自己去拜见巫女弥勒的时候，感受到的安宁和善意，恐怕也是巫女的力量在影响着他。
“再说，蛤蟆的老巢妙木山连起死回生的手段都具备了，巫女的特殊能力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白石双手抱在胸前，关于叶子婆婆说的事情，虽然不能全信，但那头魔物魍魉，说不定是真实的。
可惜的是，他来到鬼之国的时间很短，很多事情都不是特别了解。
而且关乎到不死妖魔的事情，更核心的秘密，应该掌握在巫女本人手中，一般人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波风水门难道真的没死？”
绫音也听白石说起这件事，感到不可思议，死人也可以复活，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妙木山的能力未免太神通广大了。
“在木叶医院里有我安排进去的人，而且事后，我让卡多那边留在木叶的人，也去调查了一下，受了我致命一击的波风水门的确还活着。之后不久，还有一只年老的绿皮蛤蟆，拜访了木叶医院，从水门身上取走了某个东西。”
白石仿佛亲眼见到了那一幕，对绫音说道。
“那真是厉害。以后遇到的话，看来需要谨慎一些了。”
“不用太过担心，如果真的有这种死而复生的手段，也只能是禁术，术者本身要承担巨大的风险和代价。”
白石不相信妙木山起死回生的手段，会不付出任何代价，就可以任意施术。
而且现今阶段也不需要担忧木叶方面的追杀，为了应付砂隐和岩隐，木叶就差不多已经拼尽全力了，没有其余力量来对付他。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把自己手上的力量壮大起来。
“差不多该休息了，白石君，我现在有点累了。”
绫音打了个哈欠。
“你先睡吧，我还需要想一些事情。”
“是吗？那么，晚安。”
绫音很是自然把头枕在白石的膝盖上，合上眼睛睡觉，嘴角还流露出笑意。
“地上太冷了，这样可以取暖。”
闭上眼的绫音还特意解释了一句。
“我又没说你什么。”
“是呢，因为白石君是个大色鬼啊。趁我睡觉的时候，会来偷窥我的身体这种感觉。”
“放心，不会。”
白石肯定说道。
“心里难道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为什么这么说？”
“随便的意思啦，支配我身体这件事。很早以前就说过了，我不想要离开白石君的身边。随便你怎么使用都好。”
绫音这样说道。
“放心，我又不会抛弃你。”
白石这样说道，叹了口气。
“渣男。”
绫音轻声吐出了这两个字。
“喂！”
绫音缩了缩身体，呼吸都轻了许多，好像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白石看着安静下来的绫音，叹了口气。
并不是第一次萌发对一个女人许下诺言的想法。
但是两个人对自己来说，都是不可取代的存在，只珍视眼前一人，这件事做起来未免太过艰难和痛苦了。
所以，对绫音，对琉璃，自己都是抱有亏欠之心的。
有时候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过自私了一点？
◎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天气还是很冷，刚起来身体也是有点僵硬，活动一下才变好。
绫音去帮助叶子婆婆做早餐，吃过早餐之后，身体就暖和了许多。
村子里的人们也很早起来干活，这里人们的生活很是普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一天、每一年都是这样。
在巫女的庇佑下，这个国家的安逸与和平，是很多国家都羡慕不来的。
不仅仅是因为巫女的缘故，也是因为战略位置不是很重要。
像火之国那种肥沃之地，加上木叶的软弱式外交态度，难免会陷入四处征战的尴尬局面。
白石开始在这个村子展开调查，人口加起来大约有两百多人。都是老人、妇女和孩子，留在这里的青壮力很少，根据聊天，可以知道这些青壮年，已经离开村子，去更大的城镇做工，来养家糊口。
普遍受教育程度很低，大多数大人认识的字有限，并且村子里没有学校，没有统一起来的教育机构。
白石也从旁敲侧击问他们，对于让孩子上学这件事怎么看，大多数大人的想法，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
大人们没有那种觉醒的意识，并且经济落后，平时也不需要识文断字，只需要会干农活，会卖力气，就能吃饱喝足。
他们能教给自己孩子的，就只有这些能力。
“感觉这些大人的想法真落后啊。”
绫音这样说道。
跟着白石拜访了这么多村民，她心中的唯一想法就是这个。
“这就是他们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他们需要的是能够养家糊口的工作，而不是怎么认识字，学习一些对他们无用的知识。”
在这个生产力很低的时代，普通农民种出来的粮食和蔬菜，交上税之后，也仅仅是够吃的程度。
像学校这种地方，在他们的潜意识里，那是只有城市里才会有的地方，也只有贵族才会去学习，农民就该好好的干农活，养活自己和家人。
这种思维，在白石看来自然是错误的，落后与愚昧。但从村子的实际情况来出发，这些农民的想法才是正确的。
大城市里的东西，不符合他们的情况。
就好像忍者的学习教材，普通人不需要一样，给普通人，普通人也学习不了，应用不到实际上。
“这也是我来实践调查的原因，如果到时候在这里建立了学校，把教材统一发放，肯定会被村民们嫌弃和讨厌，因为大城市里的教材里，讲述的不是他们需要的知识。”
不符合农民的利益与需求，自然会被厌弃，思想做不到统一。
“听上去就很麻烦。”绫音脑袋很疼，但看着白石如此信誓旦旦，觉得他很有男性的魅力。
“各人的需求不同，而一个势力的发展，离不开各行各业的人才。未来的忍界，肯定是以人才为本。而所谓的人才，就是大浪淘沙的结果。想要越来越多的人才，就必须要把‘基数’扩充上去。忍者的生活方式，并不是普通人能够触及的。”
因此，白石才要把忍者与普通人的教育方式区别出来。
而普通人之间，因为地域、受教育程度、经济环境等等因素影响，办置的学校，以及供应学生学习的教材，都会有很大差别。
贫穷的地方，要教给他们能够致富的知识，快速解决温饱问题。
富裕的地方，不需要为温饱担忧，因此，人才诞生的概率远比贫困区域要大。
现在的世界，是忍者的时代。
忽略了普通人的作用。
归根究底，忍者也是从普通人之中选拔出去的。
重视忍者的力量发展，而忽视底层的普通人，本身就是一种傲慢性的错误。
通过这一个村子，白石可以大致了解到鬼之国非城市地区的生活环境，富裕的村子必然是少数，大多数村子还要为温饱的事情挣扎。
接下来，白石又花了几天时间，进一步了解这个村子的情况，之后才向叶子婆婆告别，前往别的地方展开实际调查。
重新返回组织总部的时候，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也就是三月初春的来临。
这一个月，白石有的时候和绫音在山洞里度过，也有是在寄居在村民的家里度过夜晚。
问题都有许多，但优点也很明显，那就是没有混乱，秩序稳定，剩下来的不过是慢慢想办法解决问题，这种事，白石觉得完全没有着急的必要。
回到总部的时候，培养忍者的忍者教学地区已经建成了。
这所学校可以同时容纳数百人在其中学习忍者的技能，范围很大，有足够的场地对他们进行实战训练。
学生的来源，白石是打算从鬼之国国内开始挑选，另一部分则是由宇智波一族、日向一族与漩涡一族提供适龄儿童。
最后便是在忍界之中寻找年幼的孤儿，带回来进行培养。
自然能量培养忍者，不需要什么查克拉资质。
只要是身体没有特别严重的缺陷，即能形成战斗力，再不济运用体术，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抵挡的。
缺点是，培养出顶尖强力忍者的概率很低；优点是用数量来弥补质量的问题，不会缺少战斗人员。
毕竟忍界之中无家可归的孤儿到处都是，随便捡一捡，就能带回成百上千个孤儿。
根据汇报，目前收集到的孤儿有四百多人，在下个月四月份的时候，会正式进行忍者培训。
正式投入使用，不出意外，会是九年之后。
“白石大人，这是木叶那边的来信。”
正在学校区域观摩的白石，一名穿着绣有紫苑花标记的风衣男子以瞬身术出现，把一封信递到白石手上。
白石打开信件，简单扫了一下。
在上一年的时候，他让这边的人和木叶谈妥了，代为培养医疗忍者的合作协议。
紫苑花公司付出一部分的药物资料，木叶则要为他们这边培养一些医疗忍者。
正式合作是下个月四月份，也是木叶忍者学校开学的时间。
现在刚到三月下旬，的确要安排一下这件事了。
信上的内容大概是讲着，允许他们这边派出二十名至三十名有医疗忍者天赋的学生，会在木叶忍者学校接受六年的医疗忍者培训，六年的教材、住宿等费用，木叶会承担一半，另外一半费用由白石这边来出。
但是实验用的材料费用，木叶不会承担，全部由白石这边来支付。
白石点了点头，要求上很合理，基本上让他感到满意。
“目前正在总部这里学习医疗忍术的有多少人？”
白石问道。
“总共有四十一人。”
这名男子想了想回答。
“挑出二十五人，后天早上派人把他们安全送达木叶。走海路绕到茶之国，再前往火之国。”
考虑到雨之国、草之国、河之国都可能成为了战区，从陆地上走，会非常危险，要是不慎卷入了战争就麻烦了。
“是。对了，白石大人，忍界最近传出了一条很奇怪的传闻。”
想起了什么，这名男子声音低了下来，很是小心说着。
“奇怪的传闻？”
“这个传闻还未确定真假，但据说砂隐村的三代风影好像失踪了。”
男子说话声音很小，因为这件事太过重大，五影之一的忍者突然失踪，可不是什么小事。
听到这个消息的白石，也立马惊讶起来。
“风影失踪？”
“是的，而且好像是一月底的时候就失踪了。忍界大战已经爆发了一个多月，那位三代风影没有露过一次面，连出手都没有。现在很多人越来越怀疑这个消息是真实的了。”
白石听后，脸上露出怀疑之色。
一月底三代风影失踪，但是二月份的时候，砂隐才对木叶发动战争，那么，负责调动砂隐部队的人是谁？那些砂隐高层吗？
本来以为三代风影失踪，是发动战争之后的事情，但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
但是……当代五影之一的风影，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失踪？
这里面会是砂隐的阴谋吗？
“白石大人，我们要不要派人去调查一下这件事？”
白石摇了摇头说道：“不用，这和我们无关，我们现在的角色是卖药商人，不要做一些多余的事情。忍者们战斗，我们负责赚钱即可。”
虽然惊讶风影失踪的事情，但白石仔细想了一想，这和自己毫无关系。
不管风影在不在，砂隐村都要从自己这边购买药品，不会因为风影失踪，就断绝了合作往来。
贸然介入其中，反而会暴露自己这边的踪迹，让砂隐起疑。
在这次战争期间，卖药赚钱才是自己这边的工作，并不需要多管闲事。
男子下去后，白石继续在学校里闲逛着，准备回去的时候，地面开始凸起，土将军开始形成人型出现。
土将军只是把一张字条递给白石，白石看了看字条上的内容，眉头一皱。
“那种奇怪的白色生物，又开始潜入木叶之中，进入宇智波族地了吗？”
土将军点了点头，表示确实是这样。
“真是没完没了，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白石百思不得其解。
说实话，对这群神秘白色生物的背后之人，白石是非常忌惮的。
那只写轮眼给自己的压力太过于恐怖，至今都记忆犹新。
但是这群人肯定是在谋划什么，否则不可能三番四次的潜入木叶，在宇智波族地调查。
针对木叶……不，针对宇智波的阴谋反而更大。
目标又是谁？
这些都是白石所不知道的。
“这次你跟着这些人，看看他们是在什么地方落脚。”
说着，白石衣袖里忽然涌现出如蛇一般的水流，附着在土将军身体上，消失不见。
“小心一点，发现不对，要立马离开。确定他们在哪个方位就行，千万不要深入。”
白石很担心土将军调查这群神秘人，会碰到那名拥有强大写轮眼瞳力的幕后主使，所以让水之分身也跟着土将军一起行动，避免遭遇危机时，来不及全身而退。
土将军点了点头，重新潜入了土层之中，去调查那群神秘的白色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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