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第四个死者
和脑缩男聊过之后，孟方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三个死去的老人，全是无儿无女，或者儿女不在身边，老伴也已经去世的独居老人。
何原慧就住在脑缩男店铺的楼上，这幢楼还是何原慧的老伴在世时，建造来给儿子们结婚用的，后来两个儿子都去外地读书，毕业后也没有再回来，就剩下何原慧两口子。前几年何原慧的老伴也去世，何原慧就把底楼租了出去，一来收点租金，二来楼里也可以多点人气。
何原慧与脑缩男相处得还不错，她去世的事也是脑缩男发现的，因为她去世的第二天，脑缩男发现她没有下楼买菜。想必这也是何原慧把底楼租出去的第三点原因。现在的独居老人，有很多死在家里，好久都没被人发现，直到几个月甚至一年两年后，有人上门探望，才会发现老人早已死去，尸体都干了。
“唉，人生，就是这样，有人在你耳朵唠叨时，你总希望耳根能清静点，等你想热闹的时候，却发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连死活都没有人关心，所以，且行且珍惜啊。”脑缩男说完何原慧，仰天长叹。叹完气发现孟方正斜眼看着他，“你为啥拿这种眼神看我？”
“明明就是怕老婆，偏偏说得好象很有人生哲理的样子……”
脑缩男冷笑着问，“你家床头没有放着大剪刀吗？”
孟方得意一笑，“我还没结婚。”
“那就更糟了，估计那个跆拳道美女，对外人动起剪刀来会更加痛快，更不留余地。”
转头就走的孟方只是留下了一个字，“切~”。
……
傍晚做好晚饭，在走道里喊了一声，孟方把饭菜端上桌。
“下午接的任务，第四个因病提前死亡的老人出现了。”莫笑走进来坐在桌边先说了一句。
“又死了一个？这都第四个了，如果不尽快找到凶手，可能还会有人死。”孟方把饭菜盛好，郁闷地坐在桌前。
“死得越多不是越好？这样我们吓死王老头的嫌疑就越小，再死上十几二十个，他怎么死的基本就能和我们无关了。”麦浪紧随莫笑的脚步，坐在了桌边。
“喂，什么叫死得越多越好？你这家伙，一看就是精神不正常的那种……”孟方敲着饭碗，气愤地对麦浪喊道。
“被送走了吗？还是又失踪了？”麦浪象没听到孟方的话一般，把身体朝莫笑转了一下，头依旧低着，手指熟练地在手机上触摸。
“这个没有失踪，已经送去冥界了。”
“那为什么就刘万里一个人失踪了呢？还是说，他的死亡与其他人不同？”麦浪问的问题，并没有人回答，因为另两个死神也同时在心里问了这个问题。
“对了，死的老人，是不是独居的？就是死了几天可能都不会被人发现的那种？”孟方问莫笑。
“从他的居住环境来看，确实是独居的老人，被子床单至少三个月没洗了，家里全是垃圾，桌上还放着霉变的饭菜。”
“听起来好悲惨。”孟方感叹。
“所以还不如死了的好。”麦浪马上接了一句。
“你被开除出今天的饭桌会议了。”孟方在桌子下狠狠踢了麦浪一脚。
“也许不止四个，”麦浪不理会孟方的驱逐，“后三个都是被系统检测到死亡，虽然刘万里被检测到时已经晚了，但你们别忘了，王保群并没有被检测到，所以也许，这城里还有好多好多正在腐烂的尸体……，还有蛆，尸水，绿头大苍蝇，恶臭……”麦浪支着头，看着孟方的筷子，“吃啊，你怎么不吃了？幸好还没到夏天，要是夏天，腐烂的内脏喷出来……”
“小黄，准备吃饭，今天的晚饭全归你了。”孟方脸色发白地冲到窗边，对着楼下的狗喊。
“汪！汪汪！”小黄估计是听懂了，兴奋得在楼下直摇尾巴。
“你们两个可真好笑。”
孟方看看莫笑那张严肃的脸，无奈地挠挠头。
已经出现了四个死者，可能很快还会出现第五个，第六个，也许就如麦浪说的，早就出现了第五个第六个，只是系统没有检测到。那些人孤独死去，尸体没人发现，灵魂也没有死神来管理，只能呆在自己的尸体边，看自己的躯体慢慢腐烂……孟方每每想到此，就有一种毛骨悚然感。
晚饭后，孟方接到一个斗殴死亡的紧急任务，紧急任务的回魂时效是六小时，孟方执行完任务后没有急着回家，他在街头巷尾游游荡荡，问候着一间又一间的老房子，还有那些看上去无人居住的房屋，他在寻找刘万里，也在寻找那没被发现的第五个，第六个……
飞龙武馆的每个周二是休息日，场馆需要整休清洁消毒，教练们也需要休息，孟方在这个周二的早上巡逻完，自己练了一会拳，想起白发老人沙无痕。
自从上次在武馆见到沙无痕，并从他那里学到那些不知名的心法后，他再也没见过沙老，拿着沙无痕留下的地址，孟方骑着小电动准备寻过去。
“你要去哪？”还没开动车，莫笑从二楼探出头来问，他没有开窗，脑袋就象是挂在玻璃窗上一样。
“我去找沙老，看看他还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心法教我。”
“等会。”莫笑说着缩回头。
没过一会，莫笑带着麦浪从楼梯上走出来，麦浪极其不满的板着脸，带着渴盼地眼神直盯着二楼窗户，看来他不仅手游上瘾，他还跳楼上瘾了。
“我本来想陪你一起去，不过杨柳刚发通知来，让我去冥界一次，就让麦浪和你一起去吧。”
孟方看看麦浪，又看看莫笑，“不用了吧？我是去学心法，又不是打架，再说打架我现在也不一定会输。”
“教你功夫的老头子，太诡异了，他明明是活人，为什么会这些灵魂心法？我让麦浪跟过去看看。”
“到底要不要我跟着去？不去拉倒。”麦浪嘴上说不去拉倒，屁股却已经坐到了孟方的小电动后座上。
孟方只好载着麦浪一同出发，在半路上还买了些水果带上。
在H市的边缘，还残留着几座没被开发的小丘岭，周围零零星星散落着一些房屋，这些房屋相互之间隔得也比较远，孟方拿着地址，问了好多户人家，才终于找到沙无痕的家。
老爷子果然是个有钱人！孟方站在沙无痕的庭院前，心里先闪出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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