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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一番风雨过后,洛言单枪匹马杀退了月神的那股子冷傲劲。

迷人的紫色长发洒落在白皙的玉背,带着一颗泪痣的眼眸妩媚勾魂,似有雾气流转,幽幽的看着身下的洛言,水润的薄唇小口张合,倾吐香兰间,有着些许满足慵懒之意散发而出,当真有着一股夺人心魄的魔力。

好在洛言此刻已经进入了圣贤模式,倒不至于被月神勾了魂魄去,一只大手滑入月神的发丝间,轻轻抚摸着她的肌肤,感受着那份细腻光滑。

手感好的有些不真实,宛如最极品的绸缎,毫无一丝瑕疵。

“你打算怎么做?”

月神恢复了些许理智,微微撑起身姿,波澜壮阔间,目光紧紧的盯着洛言。

洛言想要对付东皇太一,此事她自然是知晓的,而她自然也是站在洛言这边的,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她这一生确实与洛言断不了关系了。

洛言大手微微一顿,笑了笑:“我怎么做得看东皇太一怎么选择,他若是乖乖退位,由我继承阴阳家的东皇太一之位,他可以在阴阳家之中继续养老,就和楚南公一样。”

  

提起楚南公,洛言目光也是微闪,这老东西一直装疯卖傻,前些年在玄黄学宫里养老,这几年却是跑到了阴阳家,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秦时这个世界里,这些老东西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养老?”

月神目光浮现出一抹讥讽之色,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

洛言所谓的养老怕不是要将东皇太一废了,这种事情东皇太一岂能答应,所以最终的结局不会有任何改变,洛言和东皇太一之间只能存在一个人,另一人必然会死。

“我已经很仁慈了~”

洛言伸手捏住月神的下巴,轻笑道。

“你的仁慈我确实没有看到一丝一毫,不过你既然决定了,我也不再多说什么。”

月神缓缓坐起,姿态优雅高贵,美目俯瞰着洛言,继续说道:“不过,你最好小心一些,东皇阁下可没那么简单,他很神秘,无论是身份亦或者实力,至今为止,都未曾有人见识过他真正的样貌。

估计,我那位师姐也未曾见过。”

洛言皱了皱眉头,月神的话说的没错,焱妃确实也不知道东皇太一的真实身份,对于东皇太一,他有的只是猜测。

阴阳家五百年前从道家分离,自成一派,追求天人极限。

能与这个时间段对应起来的人唯有一人。

郑庄公!

他是春秋时期第一位霸主,同时也是揭开战国时期的人,自此,整个中原进入了乱世,战争愈演愈烈,无数的小国灭亡,大国不断的崛起,直至最终的战国七雄格局成立,而这七个国家正好对应了苍龙七宿。

有些事情巧合太多,多到它就不像是一个巧合,而是被人精心安排出来的。

此事也许可以找楚南公聊聊。

这老东西似乎知道不少事情,可他却一直喜欢装聋作哑,就连洛言也拿这个老头子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动强逼问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楚南公也不单单只是一个貌不惊人的老头子,其实力也是深不可测,他虽然不曾动过手,但那种深不见底的气机却是出卖了他,何况,他若只是一个糟老头子,岂能活到这个年纪。

在这个年龄平均不过七十的时代,楚南公绝对是活化石级别的。

能活这么久,在普通的老头也会不普通。

“对于楚南公,你了解多少?”

洛言沉吟了片刻,看着月神,询问道。

月神摇了摇头,声音恬淡:“你问错人了,我与他接触的不多……不过,他前几年与东皇阁下见过一次面,至于聊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谜题倒是越来越多了~”

洛言嗤笑了一声,对此倒是不以为意,想不出谜题的答案,那就掀桌子,手握小黎的他可以应付一切情况。

这滴女神眼泪所化的少女便是他最大的底牌。

东皇太一能算出其他东西,洛言不信他能这些东西也算得出来。

……

洛言并未在月神这边久留,为其心中的郁结疏通一二,他便是起身离去了。

过几日,他得前往桑海城了。

这一次的桑海城肯定要比原著里更加热闹,就是不知道能炸出多少人,又能炸出多少秘密。

洛言整理了一下衣领,走出了月神的观星殿。

门外守着的少司命看着洛言出来,垂首行礼,随后目光平静的落在了洛言身上,依旧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姿态,冷冷淡淡,看不出丝毫情绪波澜,美丽的眸子宛如幽静的深潭。

“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月神的女儿~”

洛言看着眼前这个三无少司命,轻笑了一声,调侃道,这算是日常逗逗她,他也想看看,这少司命是真的没有感情,还是将感情隐藏在了内心深处。

少司命的发丝与月神一般无二,都是迷人的紫发,眸子也是极为相似,带着面纱的姿态与月神极为类似,气质相符。

若非衣着差别太多,少司命也可以称之为小月神。

少司命目光依旧平静,淡然的看着洛言,对于洛言的挑逗毫无反应,颔首示意便是送洛言向着殿外走去。

洛言一边走着一边说道:“若是阴阳家没了,你打算做什么?”

“?!”

这句话扔下,少司命的眼眸终于有了些许波澜,似惊愕的看着洛言,她有些不明白洛言为什么这么说,换做其他人,她会直接无视,可眼下这个人的身份,对方的话显然不只是说说而已。

这句话与之前调侃的话明显不一样。

“你不妨想想,这一天也许不会太远。”

洛言看着少司命笑了笑,缓缓的扔下了一句话,便是大步向着殿外走去。

少司命注视着洛言离去,心中也是多了一个疑问。

若阴阳家真的不在了,她该何去何从?













距离桑海城不远处的一处山道之中。

一个暗红色的娇子被数人抬着,暗红色的帘纱覆盖,令人看不清坐在其内之人的真容,但是如果有人仔细观看的话,却又能清晰的感觉到一股妖异,莫名的妖异、森冷。

诡异的让人感觉非常的危险。

这就犹如保护色,单凭色彩就能惊退许多生物。

轿子四周靠的最近的是六名造型古怪的剑客,六人气机相融,宛如一体,各自佩剑也是当代名剑,正是东厂内部赫赫有名的六剑奴。

“停!”

站在最前面开路的东厂侍卫猛然间伸手叫停了轿子,同一时间,天空之上,不知什么时候一只猎鹰俯冲而下,随着翅膀的挥舞,稳稳的落在侍卫肩膀之上,随后他迅速取下猎鹰脚下的字条,交给了真刚。

“大人!”

真刚拿着字条,也没有去看,直接走到轿子旁边,将其递给了赵高。

一只苍白且修长的手掌从帘布之中伸出,接过字条,黑红色的修长指甲,说不出的邪意。

赵高缓缓的拉开字条,同时一只小蜘蛛也是顺着手面爬了上来,仿佛想要获得主人的宠爱一般,微微拱动着自己的爪子,娇小的身子散发着一股妖艳的色泽,单单是颜色就令人毛骨悚然。

“终于开始了!”

赵高目光微凝,一抹妖艳的笑意在嘴角浮现:“走吧,今晚之前抵达桑海城。”

“起!”

随着赵高的手掌落下,整个轿子便是再次被抬起,向着桑海城缓缓前进。

……

桑海城,有间客栈酒楼的对面。

一扇开启的窗户,一名影密卫正监视着对面的动静,其屋内还有着数人,为首的正是影密卫的统领章邯,墨家机关城事了之后,他便是听命来到了桑海城,同时追寻墨家的踪迹。

借助罗网以及东厂的情报,影密卫很轻易的便是锁定了有间客栈的掌柜之庖丁。

对方身份特殊,明面上是一个厨子,负责儒家小圣贤庄平时的饮食,其真实身份却是墨家统领之一。

“将军,庖丁的身份已经确定了,而且已经顺势摸清楚了墨家如今躲藏的地点,在距离桑海城十数里外的一处村落之中,不过那村落四周皆有暗卫盯着,以防打草惊蛇,所以并未派人进入其中确定。”

一名影密卫对着章邯沉声汇报道,其内容大致是墨家的消息。

章邯冷峻的面容毫无波澜,平静的说道:“儒家呢?”

“儒家暂时未曾有动静,似乎与墨家并无瓜葛,不过,墨家近一个月来又招收了几名新的弟子,其中一人是盖聂保护的那个孩子。”

“确定吗?”

章邯眉头微皱,盯着眼前这名影密卫,沉声的询问道。

“确定!”

“……”

章邯闻言却是沉默了,他有点搞不懂盖聂的态度了,无缘无故将孩子送入儒家,这是想做什么,不过眼下比起这个问题更加关键的是儒家的态度,为什么儒家敢收这个孩子,儒家内部又是谁接应了对方。

伏念、颜路、张良……

一个个人脸在脑海之中浮现,同时浮现的还有相应的资料。

对于儒家,章邯也不敢随意乱动,此事终究还得看上面的意思。

这时,一名影密卫自屋外走入,同时将一封密信递给了章邯。

章邯打开密信扫了几眼,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他没想到李斯这一次会来,而且看密信的意思,此番对付儒家,李斯将成为绝对的主力,王爷这是要借刀杀人?

他有些好奇洛言是如何劝说的李斯,章邯若是没记错,李斯似乎也是儒家的弟子,而且还是师从儒家荀子。

此事想了片刻便是抛掷脑后。

身为影密卫的统领,他要做的只是执行命令,守护帝国的安危,清除所有不利因素。

这方面,章邯绝对是洛言的拥护者!

“噬牙狱那边如何了?”

章邯沉吟了片刻,询问了一句。

“暂时平静,四周并未有什么探子出现。”

“墨家的人还真沉得住气。”

章邯神色肃然,缓缓的说道,他不相信墨家的人能一直沉得住气,距离墨家巨子被斩首示众的日子可是越来越近了,就算现在能沉得住气,可到行刑的那一天,墨家那些统领必然会出现,除非他们想眼睁睁的看着墨家巨子被斩首!

……

清风拂过,弥漫着一股草木的清香,弥漫开来。

郁郁葱葱的花草,彰显着小圣贤庄的平静、宁和,令人有一种永远在其中坐下去的冲动,仿佛那原本烦躁的心都能随之宁静一般。

此刻,在一处竹林环绕的小苑之中,有着两人相对而坐。

两人正是儒家的大当家伏念以及三当家张良。

伏念神色凝重的盯着张良,片刻之后,缓缓的说道:“子羽、子明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儒家护住两个孩子不成问题,但也仅此而已。”

一字一句,语气充满了警告的意味,他不希望张良继续陷下去,甚至最终将儒家也拖下水,毕竟张良如今的身份可是儒家的三当家,身份地位特殊,所做的事情代表着儒家。

“子房谨记!”

张良嘴角带着一抹苦涩的笑容,拱手作揖,轻声应道。

“六国都已经成了过去,如今天下太平,盛事将至,子房,我希望你不要继续沉迷于过去,也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我希望你心里明白。”

伏念缓缓的说道,此番与张良摊牌也是逼不得已,因为就在今日,他接到消息,栎阳王洛言以及相国李斯会来小圣贤庄。

至于为了什么,暂且不知,可眼下多事之秋,对方来者不善,绝对不可能是来喝茶的。

“大师兄,你觉得儒家真的可以置身事外吗?”

张良缓缓抬头,目光正色的盯着伏念,面色沉重。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伏念面色不改,表明了态度。

无论儒家能否置身事外,眼下儒家都不会引火上身,墨家眼下的境地很糟糕,这个时候靠上去,与找死有何区别?

帝国态度强硬,都特么要拿墨家巨子祭旗了,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张良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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